第三十五章 劍拔弩張
凌一凡內心暗道:“這方鎮山的確是個有魄力的人物,也不問詳細緣由直接就讓我開出條件。要知道修士提出來的條件即便很普通也不是普通凡人能輕易滿足的了的。
從另一方面也看的出這方家果然財大氣粗,以為什麼事情都可以用金錢來解決。可惜這世上不是什麼事都可以用財物來衡量的,也許這些東西對別人有用,但對我凌一凡卻是沒有半點作用。不過這方鎮山態度倒還算客氣,凌一凡也不好太過咄咄逼人。”
凌一凡抬頭注視着方鎮山,開口道:“今天凌某來此並不是為了錢物,看在方家主如此客氣誠懇的份上只要你今天交出那傷人的兇手,其它的凌某一概不計較!”
方鎮山一愣,沒想到凌一凡並不為財物,但就這樣讓他把人交出來卻是不可能。一個小小的修士僅憑一句話就讓他妥協,如果這事傳將出去實在有損他方家聲譽,即便是他方鎮山臉上也掛不住。
“既然閣下認定是我方府的人打傷你的朋友,不知打傷你朋友之人姓甚名誰?如果你能把他找出來與你當面對質,並且真有此事我可以把他交給你處置。”這已經是方鎮山最大的底線了,若不是對凌一凡有所忌憚他方鎮山早就翻臉了。豈會如此一再退讓,在這血煞帝國能讓他方鎮山謹慎對待的人可是屈指可數。
凌一凡並不知道那打傷張虎之人是誰,但應該是方家之人不會錯的,那張虎不可能錯認那隊人馬。像四大家族這樣的勢力都有其獨特的標緻,讓人一眼便能認出他們是哪個家族勢力的。
“這傷人的兇手在下並不認得,但的確是你方家之人不會錯。從我朋友的傷勢上來判斷兇手只是隨意的一擊,應該有納元期的修為。方家主稍微調查一下三年前的事找出兇手應該不難,希望方族長能夠配合。”凌一凡的語氣也是不容妥協,今天若沒有個交代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聽了凌一凡的話方鎮山眉頭一皺,“我方家族人數以萬計,而且又是三年前的事。閣下又並不認得此人,你讓老夫如何大海撈針去調查,閣下的要求實在有點強人所難。”方鎮山針鋒相對的道。
“有一而再沒有再而三,若我再妥協退讓還真當我方家是紙老虎怕了你不成。”方鎮山心中暗道。
凌一凡見方鎮山態度變的強硬,心中道,“今天這事恐怕是不能善了了,若不討個說法就此稀里糊塗的回去豈不是自討沒趣!”
只見凌一凡冷冷的注視着方鎮山,毫無表情的道:“方族長,我凌一凡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今天只要方族長交出兇手一切作罷,我想你要找出兇手並不是一件難事。看在方族長先前還算誠懇的態度上我可以不牽連無辜,只要那傷人的兇手一人。”
凌一凡這番話已經是有些強硬,何時有人敢在方鎮山面前如此說話,方鎮山也是忍不住冷冷的道:“如果我不配合呢,不知閣下會如何?”
凌一凡抬頭看了看這寬敞的大廳,自顧自的道,“可惜了這寬大的宅院,恐怕以後要易主了,這四大家族恐怕要變成三大家族了。”
方鎮山椅子上的扶手因為方鎮山扶着的手太過用力而出現了五道凹痕,方鎮山怒極而笑,“好,你是在威脅老夫?你真當我方家是個軟柿子怕了你不成,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讓我方家除名四大家族。老夫很想知道你究竟有什麼身份背景敢在這裏大放厥詞。”
“你信不信一息之內我取你項上人頭。”凌一凡幽幽的道,身上殺氣驟起。
方鎮山臉sè鐵青,他何曾受過這種威脅,沉聲道:“我相信你說的話,但你信不信在殺了老夫之後你離不開方府,同樣要為老夫陪葬,你如果不信可以先殺了老夫試試。”
方家府邸有一密室,裏面常年住着一名閉關修鍊的修士,修為了凡九階。那是方家在血煞門的太上長老留在家族守護方家的,只有歷代族長知道,每當方家面臨生死大劫的時候那密室中之人便會現身。這方家歷代族長身上都配有一塊保命玉簡,在危險時刻捏碎玉簡那密室中的人便會感知到,從閉關中醒來。
剛才方鎮山已暗中捏碎了玉簡,方鎮山作為家中族長雖然修為不是很高,但也有入微的境界。在其捏碎玉簡的剎那,密室里正在修鍊中的神秘人緩緩睜開了雙眼。他被血煞門太上長老派到這裏已經十年了,按照規定再有十年他就可以回到血煞門。
按照那太上長老的規定,每一個派來守護方家的修士都是了凡八階以上元嬰以下。守護時間是二十年,之後便由另外之人代替,在守護方家這段時間方家會提供一切修鍊所用之物。若要離開方家有三種途徑,第一就是守護時間滿二十年,第二就是突破了凡進入元嬰,第三就是方家遇到危難,為方家出手一次。就是現在這種情況,當然也可以選擇繼續留下等到二十年期滿,一般都是留到期滿,因為像這種免費提供修鍊所需之物又沒有什麼太大風險的好事可是不多。在這裏大多都知道方家的底細,所以基本沒有來找麻煩的。另外方家也很少得罪修士,像這種接到方家族長求救訊息的事情可是極其少見,恐怕百年也遇不上一回。
這密室中的修士接到訊息后,辨別了方鎮山的所在位置后便離開了密室。這走出密室的修士心中暗道,“不知對方是什麼人,若是連我也對付不了就只有求救宗門了。
凌一凡坐在椅子上,離方鎮山捏碎玉簡已經過去了三息時間,按照推算那被留在方家守護的修士應該在十息之內出現在這裏。凌一凡沒有動手,而是在等那名修士的到來,早在進來之前空陌塵便告訴了凌一凡這一切,所以凌一凡心中早已知曉。
抬眼看了眼方鎮山,“你是在等守護你方家的那名了凡九階的修士吧!”
凌一凡這句話猶如平地一聲驚雷在方鎮山耳邊炸響,這是方家的機密,即便方家也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你…你到底是什麼人?”方鎮山再也沒有了剛才的鎮定。
“我是誰你一會兒就知道了。”凌一凡冷冷的道。
此時的凌一凡在方鎮山眼中越加的神秘起來,這時連方鎮山心裏也沒了底,只能寄期望於那即將到來的守護家族的血煞門修士。
在第八息時間,一個黑影一閃便出現在了房間,站在方鎮山身旁,“不知方族長有何危險傳我來此?”
凌一凡打量着出現在眼前的黑衣人,此人身形高瘦,面容遮住看不清楚。
方鎮山指着凌一凡,“是此人找我方家麻煩,還口出狂言要滅我方家。”
“奧?怎麼回事,你說給我聽聽。”這黑衣修士對方鎮山道。
這方鎮山便將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黑衣修士聽完轉身看向凌一凡。正待開口說話,只見一道流光飛來,他趕緊伸手接住,落手處是一塊令牌。低頭看去,只見令牌通體金sè,正面書‘飄渺’二字,背面有一凌字。
看完此物這黑衣修士心中一驚,他能被派到這裏守護方家,自然對周圍的勢力及其了解。他手中的飄渺宗金sè長老令他也只是從師門長輩那裏聽說過。這可不同於銀sè長老令,持有此令之人身份地位幾乎相當於宗主首座的存在,這飄渺宗可是管轄着包括血煞門在內大小十幾個門派。
這黑衣修士心中暗道:“也不知這方家怎麼得罪了飄渺宗的人,如果是普通弟子倒也罷了,也許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可是得罪的竟然是僅次於首座的存在,即便血煞門門主來了恐怕也得謹慎對待。”
正在這黑衣修士斟酌該如何開口解決這個燙手的山芋時,凌一凡率先打破沉默開口道:“你好像認識這令牌,如果你想將事情鬧大我並不介意,我也不為難你,交出兇手其他的我概不追究。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這是我最後一次忍讓,如果不能給我個滿意的答覆別怪我翻臉無情。機會已經給你們不止一次了,一個時辰之內交不出兇手我就讓方家從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如果血煞門硬要插一腳進來,我也不介意多費一番手腳,讓你血煞門陪方家做個伴。”如果說方才凌一凡與方鎮山的談話雖有威脅之意但還算委婉的話,那麼現在凌一凡就是**裸的jing告。
現在主動權握在凌一凡手裏,血煞門雖然實力不錯但比起飄渺宗卻是差上不少。開始的時候他還怕那黑衣修士不認識那令牌,但觀其樣子好像不但認識還很忌憚的樣子。
凌一凡就怕他不認識,既然認識就好辦了,想來以他的身份還不敢代表血煞門做主與飄渺宗為敵。更何況血煞門也不會蠢到為了一個凡人家族與飄渺宗這樣的大勢力為敵,即便那太上長老與這家族有關聯也無濟於事,血煞門不可能拿整個宗門的命運做賭注。
事實也與凌一凡預料的差不多,那黑衣修士如何不明白這個道理,這件事若處理的好回到宗門是大功一件。若處理不好卻是十惡不赦的大罪。這太上長老雖然一直照料方家,但因為時間的推移這長老入門數百年,曾經的親人早已撒手人寰,現在的族人早已不知隔了多少代。所以這長老對方家早已沒了太多的感情,有的只是一份責任而已。以這黑衣修士的猜測這太上長老恐怕寧願廢了這一任族長也不願得罪眼前這青年。
凌一凡要求一個時辰得到答覆,也就是找到兇手,現在即便是他要請示宗門也來不及了。只能一切自己拿主意,事後再向宗門稟報。
這黑衣修士此時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他寧可面對宗門的長老也不願意麵對眼前的青年,這青年給他的壓力太大。
這黑衣修士心中打定主意,忙恭敬的將手中的令牌還給了凌一凡,“凌長老請稍後片刻,我一定給凌長老一個滿意的交代。”
回頭對身旁的方鎮山道:“剛才凌長老的話你聽到了,一個時辰之內把兇手帶到這裏來,任憑凌長老處置。”
方鎮山早已呆在了一旁,形勢逆轉,他本以為請出這神秘的家族守護者一切都會迎刃而解。沒想到就連這位血煞門的修士在見到此人出示的令牌后都如此恭敬,唯恐得罪了此人惹的他不高興。
此時方鎮山心中是萬分悔恨,究竟是哪個挨千刀的得罪了這麼個殺神,就連血煞門都如此忌憚。還未待開口說話,卻被那黑衣修士噎了回去,“還愣着幹什麼,你方家族長的位置可不是永久不變的,我沒有權利決定,但太上長老卻是有權決定。”
方鎮山心中咯噔一聲,這黑衣修士是在點醒他,即便是太上長老在這青年面前也得小心謹慎,寧可廢了他這族長也不願意得罪眼前這青年,讓他趕緊將此事辦好,免得受無妄之災。
方鎮山內心對這黑衣修士暗自感激,趕緊退出房間調查兇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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