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紫涵郡主恢復男兒身(3)
兩日後,路辰使用魔音符籙聯繫時茜,並告訴時茜將在三天後為紫涵郡王進行手術。路辰說道:“聖上要求福王帶着家眷離開上京前往封地生活,因此必須儘快為紫涵郡王實施手術。你師哥我沒有小真那樣的法器相助,所以手術后傷口至少需要一至兩個月的時間才能完全癒合康復。”
聽到這裏,時茜有些生氣地說道:“那個狗皇帝也太狠心了吧,紫涵再怎麼說也是他的親孫子啊!即使要福王離開上京去封地,也應該允許紫涵留下來接受治療和手術,等到病情痊癒后再讓紫涵他離開上京,這樣都不行嗎?”
路辰則平靜地回答:“茜兒,這次你誤會他了。如果皇帝對自己的兒子福王真有如此絕情的心腸,現在福王恐怕已經離開了上京在前往封地的路上了。”
時茜猛然想起一些事情,說道:“對啊!我記得我去隔離之前,福王曾親口與我說過皇帝命令他在禁足結束后立即離開上京,否則就會把福王妃送到皇家寺廟祈福,到死都不能出來。按時間算,我隔離結束時,福王就該走了。”
路辰:“皇帝恩准福王在萬壽宴結束後方可離開。他自覺年事已高,且此次福王離去,便不準其再回上京了,料想日後恐難相見,故而讓福王過了萬壽節再啟程。”
時茜:“他若當真不舍,又何必非要懲處福王妃呢?他已然知曉福王妃被人奪舍肉身之事,往昔種種與現今的福王妃並無太大關聯,那些皆是那奪舍福王妃肉身之人犯下的過錯。”
路辰:“只因他乃皇帝,福王妃被人奪舍肉身之事,他豈能廣而告之?倘若他人知曉此事,難免不會被別有用心之人藉此大作文章。
若是有朝一日,有人言他這皇帝是被人奪舍了肉身,亦或是說皇帝身旁的某人被奪舍了肉身。茜兒,你可知那將會是何等局面?”
時茜:“那朝堂之上必定會陷入混亂……我明白了,所以此事無論如何都不能吐露半分。辰寶師哥,我已命人在醉紅塵收拾出一間無菌室,手術那日,我會親自將小凡送過去。”
……
福王府內,福王恭請路辰上座,路辰再三推辭,終是拗不過,方才落座。路辰入座后,福王又親自為其斟茶,而後才落座於路辰身旁的椅子。
福王陪着路辰品茶后,言道:“崑崙老祖此次蒞臨福王府,可是為了小兒紫涵手術之事?”
路辰:“正是。”
福王道:“崑崙老祖你可是因為那物件難尋而犯難。”言罷,停頓十幾秒后又道:“宮中近日要添新人,故而那物件,崑崙老祖可交由本王去尋覓。
崑崙老祖只需告知本王,何時為紫涵他做手術,本王便直接將人帶過去,讓人當場取下。”
路辰言道:“並非是為了這事。福王殿下今日提及此事,那貧道不得不略表幾句。那物件頗為特殊,若用他人之物,貧道唯恐紫涵郡王他術后心中會對此事耿耿於懷。至於福王殿下所說用進宮新人的這一提議,實乃不妥,因新進宮的新人皆為七八歲的黃口小兒,他們的那物件亦不適合紫涵郡王。”
福王聞之,喜道:“這個……其實要尋一個與紫涵年歲相仿者,亦非難事。然如崑崙老祖所言,日後恐生嫌隙。”
路辰:“故而,貧道思得一法。便是用紫涵郡王自身之肉造一物件。”
福王聽了,大喜過望,道:“崑崙老祖,此法當真可行,那真是妙極了。”
路辰:“貧道敢如此言,自是可行之法。不過,貧道今日前來,並非僅為此事。”
福王:“還有何事,崑崙老祖但講無妨。”
路辰:“貧道決定三日後為紫涵郡王施行那手術。稍後,貧道便為紫涵郡王造那物件,那物件造好后,就放置於紫涵郡王身上滋養,三日之後,手術時再取用。”言罷,路辰於心中默念:原諒我信口胡謅,我實不能與人言用九天息壤之事,只得隨口胡編了。
路辰在紫涵的大腿處略施小技,令紫涵大腿處隆起一個包,而後告知紫涵此包便是三日後手術所需之物件,讓紫涵無需擔憂。紫涵用力頷首,並向路辰立誓,自己毫不懼怕,自己定會聽路辰之言,護好那個包。
……
三日後,時茜身披隱身斗篷,猶如暗夜中的幽靈,將小凡小心翼翼地送到路辰手中。時茜輕聲道:“辰寶師哥,若無其他要事,我便返回提點刑獄司了。”
路辰沉凝片刻,緩聲道:“茜兒,自那日之後,你便再未踏入木屋練習處理蛛絲。”
時茜急忙解釋道:“辰寶師哥,我絕非偷懶不做功課練習。實乃最近提點刑獄司事務繁忙,靠山村那件事,我在朝堂上據理力爭數日,那狗皇帝才勉強同意審理法辦那些靠山村之人。”
路辰嘴角微揚說道:“他不過是做做樣子,給自己找個台階下罷了。我與老和尚已向他言明,若是依照靠山村所說的邪術修鍊,十之八九會變成海妖,僅有一二能變異成功,成為半人半魚。
這半人半魚的壽命普遍可達一兩千年,若是能練成孕育出鮫珠,變成鮫人,能活更久,活個幾萬年都不在話下。
皇帝聽聞會變成鮫人、海妖及半人半魚,就打了退堂鼓。我與老和尚還告訴他,他從靠山村帶回來的丹藥,並非什麼長生不老丹,而是九死一生丸。運氣稍好的,能死得慢些;運氣不好的,就死得快些。運氣最佳的,也不過是變成半人半魚,整日在痛苦中煎熬罷了。”
時茜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問道:“辰寶師哥,那狗皇帝相信你與老和尚所說的那些話了?”
路辰答道:“自然相信了。其一,我與老和尚從未加害於他。其二,事實勝於雄辯,靠山村那個搶奪丹藥並服下丹藥的人,如今已進化變異成半人半魚,生不如死,這便是最好的證明。”
時茜說道:“還是辰寶師哥你和老和尚面子大呀!李雲鵬跟我講過,那丹藥可不是長生不老丹,而是有毒的。可那皇帝老兒就是不信,把那丹藥當作稀世珍寶,藏得嚴嚴實實的。”
路辰:“他現在藏得也如鐵桶一般。”
時茜:“不是,辰寶師哥,你不是說他信了你和老和尚的話嗎?那他還捨不得扔了那東西,還藏起來,難道是怕人偷不成?”
路辰:“他不會吃那丹藥了,可他也不能扔啊!要是扔了,有人找他要這葯時,他拿不出來可咋辦?”
時茜:“誰會向他討這葯啊!”
路辰:“自然是那些相信那丹藥能讓人長生不老的人嘍!”
時茜:“我明白了,這狗皇帝是想陰人一把呀!真夠陰險的。辰寶師哥,你就不阻止他嗎?”
路辰:“怎麼阻止?難道要去把那丹藥搶過來嗎?”
時茜:“對呀!搶過來,然後把它毀掉。”
路辰:“你師哥我要是真這麼干,那以後可就沒好日子過了。到時候就會有人傳言,說我搶了長生不老丹,所以才能活得這麼久,命這麼長。”
……
時茜離開后,路辰便差人將紫涵推入那宛如生命守護之地的無菌室,路辰如一位精準的工匠,耗費了整整三個時辰,方才完成這台手術。
手術結束,路辰如釋重負地走出無菌室,早已等候在門外的福王、福王妃及嘉誠,瞬間如潮水般圍住路辰,他們那期盼的目光,彷彿在訴說著無盡的關切。
路辰摘下口罩,輕聲說道:“紫涵郡王的手術非常成功,沒有任何問題。”
福王及福王妃聽到這個喜訊,激動之情溢於言表,福王妃甚至喜極而泣,福王趕忙輕聲撫慰,短短一兩分鐘,福王妃便恢復了平靜,福王道:“愛妃,岳父、岳母及幾位舅哥還在三號樓那焦急地等待着消息呢。”
福王妃一邊用手絹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一邊說道:“對了,臣妾這就派人把消息傳過去,免得爹娘哥哥們憂心忡忡。”
福王妃移步至一旁,招手將等候的宮女喚至身旁,低聲吩咐了幾句,宮女恭敬地福身行禮后,如飛燕般疾步退出,去找小廝前往三號樓傳話。
與此同時,福王則在休息室門前靜候路辰,福王妃走到福王身旁,輕聲問道:“王爺,崑崙老祖可有說,咱們何時才能進去探望紫涵,紫涵何時可以隨咱們回王府。”
福王安慰道:“愛妃莫急!崑崙老祖年事已高,紫涵的手術他做了三個時辰,此時必定疲憊不堪,咱們稍作等待。”
福王與福王妃話音剛落,休息室的門緩緩從裏面推開了,季雲鵬從裏面走了出來,福王見狀,急忙問道:“季大人,你師尊崑崙老祖可安好。”
季雲鵬答道:“福王殿下,師尊做了三個時辰的手術,已是精疲力竭,如今正在裏面打坐調息,稍作休憩,不便見王爺。
師尊知道王爺、王妃愛子心切,着急了解紫涵郡王的情況,便讓下官出來與王爺、王妃講解。”季雲鵬說完停了幾秒后又繼續道:“師尊此時在房中歇息,咱們在門外說話,多有打擾,王爺還請移步一旁說話。”
福王忙道:“應該,應該。季大人,這邊請。”
福王等人走到離休息室門稍遠一些的地方便駐足,壓低聲音仿若蚊蠅般說道:“季大人,你師尊崑崙老祖可有交代,我兒紫涵何時能夠隨本王回王府?”
季雲鵬拱手作揖,輕聲回答道:“回王爺話,紫涵郡王需七日之後方可離開這無菌室,離開無菌室后,紫涵郡王還需在醉紅塵里小住一兩個月,直至傷口完全癒合,方能回王府。”
福王聽了季雲鵬這話,如遭雷擊般愣住了,一分鐘后與福王妃對視一眼,才如夢初醒般開口道:“季大人,你師尊崑崙老祖不是說紫涵的手術很成功嗎?”
季雲鵬頷首應是,福王便繼續道:“既然如此成功,為何紫涵的傷口需要一兩個月才能完全癒合。
貞瑾伯爵為他人做手術時,只需一個時辰,那人便能活蹦亂跳了。”福王說完這話沒多久,便如醍醐灌頂般驚覺自己說錯話了,忙朝季雲鵬作揖,表達歉意。季雲鵬往一旁側身避了避,道:“王爺不必在意,你方才說的話,雖對師尊略有不敬,卻也是實情,師尊定然不會為此事記恨怪罪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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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你方才所言,那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貞瑾伯爵給人做手術,病人術后傷口能快速癒合,是有緣由的。
而此根本緣由乃是貞瑾伯爵手中有一法器,而那法器能讓傷口快速癒合。那法器是天階法器,能將靈力注入傷口中,注入傷口的靈力化作生命活力,方能讓傷口快速生長癒合。
貞瑾伯爵那樣的法器是舉世無雙的,所以本官的師尊沒有這樣的法器。”
福王:“那崑崙老祖為何不與貞瑾伯爵借那法器一用呢?”
季雲鵬娓娓道來:“那可是法器,而且是天階的,它靈性十足,還會認主呢。貞瑾伯爵是它的主人,所以它才會心甘情願地聽命行事。
可不是隨便什麼人,把它拿在手裏,它都會乖乖聽話的。要是它不願意聽命,那它就只是普通的銀針,毫無用處。
倘若有人妄圖威脅強迫它,它便會像一條兇猛的毒蛇,鑽進你的身體裏橫衝直撞,別看它只是一枚小小的銀針,要取人性命簡直易如反掌。”季雲鵬在心裏暗自嘀咕,那可是縫屍針,除了與它契合的小師叔,誰敢碰啊。
福王聽了這話,恍然大悟,連連點頭,道:“原來如此。”說完之後,趕忙又向季雲鵬賠禮道歉,道:“季大人您是崑崙老祖的愛徒,還煩請您代本王向崑崙老祖解釋,本王絕無冒犯之意,只是說話不經大腦,說錯話了,若是崑崙老祖肯原諒,本王願給他敬茶謝罪。”
季雲鵬寬慰道:“王爺不必憂心,師尊他早已看淡名利,自然不會在意這些。”
福王聽了,還是朝着休息室的方向恭恭敬敬地作揖三次,以表歉意,道:“季大人,那本王與王妃何時可以見一見紫涵?”
季雲鵬道:“現在就行,不過只能王爺與王妃進去,而且進去時王爺、王妃要穿上防護服。”福王疑惑道:“季大人,何為防護服?可是崑崙老祖做手術時穿戴的那些?”
季雲鵬道:“正是。”
福王與福王妃在僕人的侍奉下,如同披上了一層堅不可摧的戰甲,穿上了防護服。季雲鵬又鄭重地向福王及福王妃囑咐道,切莫在裏面逗留太久,畢竟紫涵郡王剛剛做完手術,也需要靜心休養。
福王及福王妃頷首應允,季雲鵬隨即輕輕推開無菌室的門,宛如開啟了一道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門,讓福王及福王妃踏入這無菌的聖殿。
福王及福王妃邁入無菌室,躺在床上的紫涵聽到房門開合的聲音以及那輕微的腳步聲,便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朝着聲源的方向望去。當她看到進來的人是福王及福王妃時,便掙扎着想要起身。福王妃急忙快步走到病床邊,伸出手,如同一道溫柔的屏障,制止道:“紫涵,你切勿亂動。崑崙老祖說你要在這裏住上七天,方可離開這個房間。”
紫涵輕聲說道:“母妃,紫涵知曉。父王、母妃,你們怎會進來?”
福王關懷地問道:“父王與母妃挂念你,故而進來探望。紫涵,你此刻感覺如何?”
紫涵微笑着回答:“紫涵一切安好,那手術猶如一場酣眠,毫無痛楚。紫涵在這睡了一覺,醒來時,崑崙老祖便告知紫涵,手術已然圓滿完成。
說來也奇,手術之時毫無痛感,仿若置身夢境,手術結束后,倒是感到些許疼痛。”
福王趕忙說道:“愛妃,你且先到門口處稍候,讓我與紫涵說些父子間的私密話。”
福王妃微微點頭,福王看着福王妃走到門口處后,便低下頭,將嘴唇貼近紫涵的耳朵,輕聲說道:“紫涵,崑崙老祖說,曉得疼痛乃是好事,是大大的好事,這意味着那東西活了,血脈、經絡通暢了,才會感知到疼痛,這便是手術成功的象徵。”
紫涵的臉頰泛起一抹羞澀的紅暈,低聲說道:“父王,孩兒醒來時,崑崙老祖也是如此告知孩兒的,孩兒已然明了。”
福王面帶微笑,語重心長地對紫涵說道:“紫涵,我與你母妃不能在此久留,稍後便要離去。你若有什麼肺腑之言想要對父王、母妃傾訴,就快快道來。七天之後,我與你母妃再來接你。”
紫涵眼神堅定,輕聲回應道:“父王讓母妃過來吧,等母妃過來,孩兒再說。”
福王聽了紫涵的話,便朝福王妃招了招手,福王妃蓮步輕移,走了回去,嬌嗔地說道:“你們父子這麼快便說完悄悄話了。”
紫涵恭恭敬敬地應了一聲,然後說道:“父王、母妃,孩兒很好,你們不必為孩兒憂心了,讓外公外婆舅舅們也別擔心了。還有就是等皇祖父的萬壽節過了,孩兒就隨你們去封地。讓嘉誠、淑儀留在上京吧!”
福王微微皺眉,疑惑地問道:“紫涵不想留在上京?你皇祖父答應讓你留在上京的。”
紫涵目光如炬,斬釘截鐵地回答道:“父王,皇祖父那時答應是因為那時還不知道紫涵其實是男子不是女子。如今紫涵恢復男兒身,皇祖父定會有別的想法。”
福王略一思索,緩聲道:“也罷,皆因這怪病,自你呱呱墜地起,便錯將你當作女子,你以女子之身度過了十餘個春秋。而今,驟然告知眾人你實則為男子,流言蜚語定然如潮水般洶湧,倒不如前往封地生活,那裏無人知曉你的過往。”
福王妃沉默許久,方才輕聲呢喃:“紫涵,你莫非厭惡嘉誠?”
紫涵一臉詫異地反問:“母妃,您為何如此說?”
福王妃答道:“嘉誠他言,欲隨我們一同前往封地。”
紫涵沉凝片刻,言道:“按理說,嘉誠留於上京,自是好過前往封地。咱們去了封地,上京城的福王府以及商鋪、莊子皆無法帶走,皇祖父亦未下令收回,那麼這些財物自然盡數歸嘉誠所有。
不過,倘若嘉誠真心渴望隨我們前往封地,那便順遂他的心意吧!母妃,嘉誠雖與我並非一母所生,但他是由您悉心教養長大,與您親近,與我亦是情誼深厚,我又怎會心生厭惡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