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第309章 跨省追捕!(結案)
第309章跨省追捕!(結案)
1月20號,晚上六點。
秦省,西京市,機場。
霓虹的燈光在周圍蔓延,機場跑道的助航白燈,次第亮起。
五輛警車整齊劃一的停在一旁,車旁站着一排穿着制服的警察。
這些人中,有的面容嚴肅,有的人刷着手機,有的人時不時的望向從西南方向而來的大型客機。
因為天氣太冷,天空下着蒙蒙小雪,他們的肩膀上都落着雪粒子。
一個提着公文包,戴着眼鏡的年輕男子,向身旁穿着大衣的中年男人,低聲問道:“支隊長,這到底來的什麼人?還用你親自帶隊來迎接?”
趙長根搓了搓手,說話時,嘴裏還吐出一口白氣:“海東省臨江市、沙河縣的刑警大隊長。”
“刑警大隊長?”
這人很意外,眼裏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嘴裏還重複了一遍。
他在心裏腹誹,一個刑警大隊長,能讓身為西金市的支隊長親自前來迎接?
一般的接待規格,都是同等級別的歡迎,別說刑警大隊長,排除省會城市,就算地級市的刑警支隊長,趙長根都可以不用親自前來。
畢竟,趙長根還兼任副局長的職務,主管一個省會的刑事案件。
見着他的眼裏的疑惑,趙長根笑了笑,拍了拍肩膀上的雪粒子,回答道:“小楊,你有沒有聽過一個名字叫羅銳。”
“羅銳?”楊文在腦子裏轉了一圈,搖搖頭:“沒聽過。”
趙長根不以為意,且道:“前年,咱們白金市的那起連環殺人案,怎麼偵破的,你應該清楚吧?”
楊文身子矮了幾分,因為趙長根只有一米六多一點,他的身高接近一米九了,遇到領導談話時,他習慣性的要埋低好幾個腦袋。
“支隊長,這我肯定知道,是因為一份匿名信,然後咱們把整個縣城的男性DNA篩查了一遍,找到兇手旁系親族的DNA,最後才鎖定的嫌疑人。”
“沒錯,這份匿名信就是羅銳寫的。”
楊文訝然:“是他?”
“沒錯,案子偵破后,我們向海東省省廳寫了一封感謝信,想要親自感謝這個匿名人士,可當時這個羅銳還是一個警校學生,所以他們那邊沒有告訴我們他的身份,不過後來,他從警了以後,他的名字就公開了,我們這才得知他的真實身份。”
楊文身為西京市刑警支隊下轄的刑警大隊長,腦子自然是靈活的,他抓住了趙長根話里的重點。
“這個羅銳當時竟然還是警校學生?那他是怎麼鎖定兇手的?還有,這是前年的案子,過去兩年了,他一個警校學生,是怎麼這麼快就坐上了刑警大隊長的職務?”
這也不怪楊文驚訝,他自己的職務也不低,從警校畢業后,一步一個腳印,想要往上升是多麼艱難,他比誰都清楚。
除了運氣,除了能力,還需要……
他自然而然的就認為這個羅銳的身份不簡單。
但趙長根馬上打了他的臉:“我看你啊,盡想着那些歪門邪道的事兒,我實話告訴你吧,這個羅銳沒有背景,他父母是小餐館的小老闆,上溯三輩人,都是地地道道的農民。”
楊文尷尬的摸了摸後腦勺,問道:“那他是怎麼升的這麼快?這在咱們警界,可是為數不多坐火箭起飛的。”
趙長根白了他一眼。“你說呢,咱們警察靠什麼升職?當然是破案,海東省的新聞你有關注過嗎?
不說多的,就是前幾年,廣興市的女星朱麗芝拐賣婦女賣yin案,就是羅銳還是學生的時候,幫助警方偵破的,後來臨江市的珠寶店搶劫殺人案,以及張軍和古志良的涉H販獨案,沙河縣的K3O1火車殺人案,以及挑戰警方的聾啞人殺人案……”
趙長根掰着手指,如數家珍的說出這些案子,一旁的楊文已經驚訝的合不攏嘴了。
這些案子,他們內部都學習過,但並沒有出現偵辦警員得名字,不只是他,先前刷手機的警員,都圍攏了過來。
趙長根說完后,總結道:“他這個刑警大隊長的職務是怎麼來的,現在你們清楚了吧?說真的,要不是他的年齡太小,從警時間太短,資歷尚淺,估計現在已經是支隊長的級別了。”
其實,趙長根還有一點沒說,因為羅銳的一份匿名信,幫他偵破了白金連環殺人案,這個案子也是從上個世紀,跨越千禧年的特大連環女干殺案,所以他才在這兩年時間,被調到了西京市,擔任了支隊長和副局長的職務。
羅銳算是他的半個恩人。
周圍的民警悄聲的議論着“羅銳”的名字,大家都對他升起了濃烈的好奇心,有的人重新拿起手機,搜索海東省近兩年發生的特大刑事案件,這是警務內部的網絡,毫無疑問,羅銳的名字出現的頻率是最高的。
楊文也不例外,找出羅銳的照片看了一陣,他在心裏感嘆一聲,問道:“支隊長,這個羅銳才22歲?”
趙長根讚歎道:“年輕有為。”
“那他來我們西京市做什麼?”
“抓捕一個嫌疑人。”趙長根簡單的回了一句,然後向前指道:“飛機來了。”
不多時,一架大型客機,降落在機場上,客梯搭好之後,乘客依次走下來。
等客人全下了之後,趙長根才看見一行人穿着行政夾克,提着公文包,緩慢地走下客梯。
趙長根趕緊上前,一眼就認出了帶頭的那個年輕人。
“羅隊?”
“趙局,您好。”羅銳迎上前,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怎麼能勞煩您來迎接,我們自己打車去招待所就好。”
趙長根搖頭:“那怎麼行,你們來之前,你們朱總隊還專門和我通過電話,雖然山高路遠,但我們都是一個系統的,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趙局,您真是太客氣了。”羅銳讓開身,把身後的林晨、楚陽、蘇明遠等人簡單介紹了一下。
趙長根和他們一一握手,互相招呼了之後,一大群人坐車前往羅銳下榻的招待所。
招待所就在西京市市局的對面,一個小時車程。
趙長根下車之後,指着招待所旁邊的垃圾桶前。
“羅隊長,兩年前,一位小女孩的媽媽,在她遇害之後,這位母親就一直站在這裏,胸前掛着一張紙牌子,上面寫着:請一定要抓到兇手,她在這裏站了好些年,如果不是你,白金市的連環殺人案的兇手,或許至今都未落網。”
趙長根雖然沒說“謝謝”兩個字,但他的眼裏飽含着這層意思。
兩年前,這個兇手落網時,羅銳看過當時的抓捕畫面,而且白金市警方的新聞發佈會,他也看過,他當然知道這位滿頭白髮的母親。
此時,他在心裏嘆息一聲,搖搖頭:“我只是做了一些微末的小事。”
“那這樣的小事,你以後一定要多做點。”趙長根笑道。
一行人進了招待所,羅銳以為趙長根這幫人很快就會回去了。
但他沒想到,招待所里已經安排好了飯菜。
兩張桌子,上面都擺着銅爐火鍋,羊肉、牛肉、蔬菜和水果都擱置好了。
銅爐四周,冒着一陣熱氣騰騰的白煙,並瀰漫著羊肉的香味。
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田光漢等人早就餓了,他夾了一筷子現切的羊肉片,在鍋底里燙了幾秒,然後在碗裏刷了一層麻醬,一口就送進嘴裏。
他一邊吃,一邊讚歎:“楊波,你別說,這秦省的羊肉,還真的是一絕。”
楊波也是吃的滿嘴冒油,他咽下一塊肉,咂咂嘴:“吃羊肉,肯定要看西北啊,咱們沙河縣的羊肉,就像吃乾柴一樣,硬不說,還有一股騷味。”
一旁的林晨瞥了一眼這兩人:“慢點吃,誰和你們搶似的,咱們來是辦案的,不是來大吃大喝的,一點風度都沒有,人家西京市的都在瞧着咱們?”
田光漢撇了撇嘴,把桌子上一盤的羊肉,全倒進熱湯翻滾的銅鍋里。
“風度個屁,我告訴你,林晨,你是省廳出來的,每天都是坐辦公室的,咱們一線刑警,特別是跨省抓捕嫌疑人,有時間的話,能吃就吃,能睡馬上就要睡,指不定後面兩天,你想吃都沒時間吃。”
林晨白了他一眼,對方說的不無道理,她跟着羅銳這半個月,特別是在執行專項行動時,確實累的不行,每天晚上倒頭就睡,而且執勤過程中,滿腦子都想着吃一塊炸雞,喝一口冰可樂。
方永輝和楚陽、蘇明遠吃的比較斯文,三個人端着油碟,慢條斯理的涮着羊肉,還時不時地還望向羅銳那一桌,以防對方叫自己。
“趙局,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羅銳端起茶杯,情商極高的拍着馬屁。
畢竟這是刑事小組頭一次跨省辦案,什麼個情況,對方到底配合不配合,還得摸一下底。
不過,趙長根能親自來迎接,已經很給面子了,所以羅銳顯得更加尊重對方。
趙長根連忙端起茶杯:“本來是打算喝酒的,不過現在你們有案子在身,等抓到嫌疑人了,我在給你開慶功會,來,咱們碰一個。”
趙長根把杯子裏茶給幹了,笑臉盈盈的。
接着,羅銳再跟西京市其他幾個警員喝了幾杯,嘴裏全是茶葉沫子,只覺得沒味兒。
一鍋羊肉吃的差不多了,趙長根這才道:“你們來時,朱總隊說,你們跨省追捕的這個嫌疑人,是一起特大連環殺人案?”
羅銳放下茶杯,點頭道:“沒錯,這個案子很像白金市的那起案子,犯罪嫌疑人也是在世紀末犯案,直到最近,我們這才挖出一條線索,鎖定他的身份。”
關於案子的細節,羅銳沒多說,也沒必要說,不是不信任,而是有關紀律問題,他來時,陸康明還專門叮囑過。
趙長根神色凝重:“這個犯罪嫌疑人,鎖定他的位置了嗎?”
羅銳搖頭:“我們調查過他的老家,他的父母全都去世了,他也是獨生子,我們查過他的行蹤,只知道01年年末,他坐火車到了西金市。”
“你的意思是這個人一直在西京市?”
“我們暫且不知道這人會不會一直待在這裏,不過聽嫌疑人的親戚說,去年春節,他還打電話給自己的親戚,說他一直在西京市定居。所以這就需要趙局你們幫忙了。”
趙長根點頭:“這是理所應當的。”
聽見這話,羅銳向楚陽招手,後者趕緊放下筷子,提着電腦包走來。
“把嫌疑人的資料給趙局一份。”
楚陽點頭,拿出一份資料,雙手遞給趙長根。
趙長根從上衣兜里摸出一副眼鏡,他戴上后,仔細的觀看了一陣。
“我明白了,這樣……你們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給你消息,這個人如果離開西京市的話,肯定會搭乘火車、飛機這些交通工具,我會派人去調查。但是,如果他自己開車離開西京市,那就不好查到他的行蹤了。”
“行。”羅銳應了一聲。
“另外,為了你們在西京市工作開展的順利,這個……”趙長根看向身旁的楊文:“楊隊會帶人和你們一起追捕,你看行嗎?”
羅銳看向楊文,這個人比自己大十來歲,眼裏一直透着懷疑的目光。
但既然趙長根這麼說了,羅銳自無不可,他伸出手:“那就麻煩楊隊了。”
楊文挑了挑眉,握着他的手:“別這麼說……”
他看了看自己身邊坐着的下屬,然後笑道:“我們還得向羅大學習怎麼破案呢。”
一聽這話,趙長根皺了皺眉。
羅銳卻不以為意,跟着笑道:“互相學習。”
……
……
招待所的條件一般,兩個人一個房間,因為刑事小組裏只有林晨一個女警,所以她單獨居住。
一行人稍微洗漱一番后,集聚在羅銳的房間裏。
楚陽打開電腦,和沙河縣的陸康明通視頻。
陸康明的老臉出現在畫面里,他後面的背景是在辦公室里。
“羅銳,情況怎麼樣?西京市那邊沒有為難你們吧?”
羅銳搖頭:“趙局挺好的。”
“那就行。”陸康明感嘆道:“你們要是遇到麻煩,就直接打電話給我,雖然咱們是縣局,沒人家牛叉,但我老陸自然也不慣着誰。”
“明白。”羅銳咳嗽一聲,陸康明自然不知道自己和趙長根的關係,擔心是難免的。
縣局的民警跨省辦案,而且還是去人家的省會城市,存在感自然就沒那麼強。
“還有一件事兒,你們剛在飛機上,沒打電話通知你,李農已經把紡織廠全部排查了一遍,包括以前那些退休、離職的工人,就連紡織廠周圍的流浪狗,李農都沒放過,我們查到95年,這個被害人黃燕,她雖然不認識嫌疑人錢浩。
不過,黃燕被害前,常去紡織廠旁邊的小飯館吃飯,這個錢浩那段時間,也經常給紡織廠周圍的餐館送啤酒,估計他就是這樣認識黃燕的。
所以,你的推測沒錯,黃燕被害,算是熟人作案,雖然兩個人沒有交談過,但肯定是多次見面,這就有動機了。”
羅銳應了一聲,這起特大連環殺人案,兇手都是隨機作案,動機這種東西,並不適用於本案。
如果真有明確的犯案動機,也不至於錢浩95年犯案,直到如今,這個案子都還沒偵破。
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缺乏有效的刑偵科學技術,監控設施也不完全,隨機殺人是最難偵破的。
要是在一些人口流動比較大的沿海城市,天黑以後,你去稍微荒僻一點的地方走一遭,指不定就能碰到一具屍體。
從被害人的親屬關係排查,倘若沒有任何結果,過了偵破的黃金時間,只能檔案封存,寄希望後面能偵查到線索。
……
……
翌日,早上八點。
羅銳剛洗漱完,楊文就打了電話過來,說他們已經調查過火車站、機場、汽車站等交通站點,並沒有查到錢浩近期有搭乘出市的交通工具。
但是,錢浩最近一次的記錄,是在03年3月份,從西京市搭乘火車,回到了臨江市。
一周后,他返回西京市,這之後,他的身份證再也沒有出現過。
不僅如此,他們也排查了西京市的租房記錄,也沒有人用錢浩的身份證,租過房子。
楊文給出的結論是,這個錢浩要麼在03年後,駕車離開了西京市,要麼就是換了假身份證。
對此,羅銳並不意外,他也並沒有打算大海撈針,調查的重點也不是這個。
“楊隊,麻煩您幫忙詳細調查一下西京市的各大醫院的風濕科,搜集紅狼斑瘡患者的身份信息。”
聽見這個,楊文在電話里明顯愣了一下。
羅銳解釋:“犯罪嫌疑人患有紅狼斑瘡。”
這個重要的線索,並沒有寫在資料里,所以楊文不知道這個。
羅銳怕他介意,又加了一句:“麻煩您了。”
“行。”
電話隨機掛掉,羅銳聳了聳肩,他知道楊文有些不爽,畢竟患有紅狼斑瘡的男性患者,少之又少。
只要有就診記錄,就算錢浩換了身份,他自然也跑不掉。
如果羅銳早提出來,楊文也不用不着熬一夜去調查勞什子出入境的記錄。
但是,查案就是這樣,最優的線索自然要調查,但是所有紕漏也要堵住。
羅銳一行人吃完早餐后,楊文的電話就打來了。
對方的口氣很硬:“查到了,有一個叫許鑫的男性患者,半年前在人民醫院有過就診記錄,而且還拿了葯。
根據這個名字,我們查到了他的地址……”
羅銳挑了挑眉:“行,我馬上帶人過去。”
……
……
西京市,南城街道,柳條巷。
久違的太陽從雲層里冒出來,溫暖的陽光曬在青石板鋪成的街面上,因為頭天夜裏下過雪,青石板的街道上的積雪雖然被清掃過,但地面還是濕漉漉的。
一個三歲大的小男孩,戴着毛線手套,騎着一輛帶着輔助輪的黃色小自行車,使勁地蹬着腳踏板。
他臉上通紅,嘴裏不斷地噴出白氣。
一個年輕的女人站在一邊,鼓舞道:“兒子真棒,加油!”
聽見這話,小男孩得意的仰起頭來,嘴裏哼哧哼哧的。
這時,從古玩店裏走出一個中年男人,他眼窩深陷,皮膚白皙,他搓着兩隻手,走到女人身旁。
“小磊騎的很好啊,我像他這麼大的時候,只能玩泥巴。”
女人瞥了他一眼,臉上的笑意僵住。
不過,她還是順着對方的話道:“誰說不是呢,現在條件好了嘛。”
“那個……後天晚上,你有沒有空,咱們出去吃個飯吧?”
男人的眼睛一直盯着小男孩,臉上沒有任何錶情。
女人皺着眉:“後天晚上?幾號來着?”
“22號。”
女人猶豫了一下,然後低着頭:“對不起,老許,你人很好,按照道理來說,我們兩家鋪子挨在一起,我的茶葉店,你也沒少幫襯,幫我拉客人,幫我介紹生意,我不應該拒絕你,但是我才剛離婚不久……”
“行,明白了。”男人笑道:“沒關係的。”
這時,陽光偏移了過來,照在男人的腳邊,他不禁後退了一步,躲進了陰影里。
為了緩解尷尬,女人抬起頭,笑着看向他:“我去看看我兒子。”
說著,女人小跑離開。
剛好,小男孩騎得太累,一屁股摔在了雪堆里。
女人急忙蹲下身,把兒子拉起來,拍打着她身上的積雪。
“怎麼這麼不小心……”
她身體往上抬起,露出漂亮的tun*兒。
男人站在十米開外,一雙眼睛緊盯着她,他雙手插在兜里,一隻手緊緊地捏着兜里。
看着那迷人的身體部位,想像那豐滿的畫面,以至於,他的內心波濤洶湧,全身都在顫抖。
多少年了,多少年沒有打過獵了?
他咬着嘴唇,眼窩裏噴發出野獸般的狠厲。
扒掉她的衣服……扒掉……
無數個聲音在他的腦海里響起,讓他戰慄不已。
然而這時,他突然注意到兩個陌生人,來到他的身邊,一左一右的把他夾在了中間,他剛想要反抗,卻被這兩個人死死地給按在了地上……
“錢浩,我們是海東省臨江市沙河縣的刑警,現在依法批捕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