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第306章 緝兇
第306章緝兇
上午八點,石盤村。
一棟正面貼着白色瓷磚,兩側抹着水泥的二層自建屋前,圍滿了民警。
屋前有一個水塘,水塘兩側和前面都是水田。
此時正值深冬,水田裏的莊稼早已收割,一群鴨子在水田裏漫步,尋找着初秋遺落的稻穀。
董建民和呂鵬趕去時,民警已經把這棟住宅圍的水泄不通,兩個縣的一線刑警處在最前面,已經有好幾個人抬起了槍口,對準着門前一個穿着綠色軍衣的中年男人。
這男人背靠門,手裏握着一把柴刀,刀刃對準着一個穿着黑色羽絨服的中年婦女。
“什麼情況?”董建民一陣頭大,先前傳來的消息並沒有說歹徒劫持了人質。
回答他的是平陽縣的老刑警龐忠:“這人叫牛宇,我們排查到他家的時候,發現了摩托車,他的年齡也很符合,身高和體重都類似,特別是……”
龐忠指了指門前左側的窗戶下,掛着的一排秋玉米。
黃橙橙的秋玉米,煞是惹眼。
旁邊的丁偉見到這東西,他趕緊吩咐宣傳幹事,把現場全部拍進去。
董建民也是老刑警了,出於謹慎,他問道:“他叫啥名?他有沒有承認自己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還有足跡呢?”
龐忠搖頭:“當時的情況是,我們剛看他鞋時,那個女人就上門來借東西,誰知道,這人就直接拿刀挾持住這個女人了,我們根本來不及問。”
董建民瞪了他一眼,這才想起來,對方是平陽縣的刑警,不了解當地情況,實屬正常。
他趕緊找來村書記,以及一起協查的民警。
一番打聽之後,他才搞清楚。
牛宇,富康縣龍山鎮石盤村人,父母早已經過世,他家是三代單傳,也沒個什麼親戚。
年齡37歲,未婚,如果這個人真是兇手,那麼在97年時,他也就28歲,倒是挺符合兇手的年齡,再說身高體重差不多,這種程度的嫌疑人,已經完全能匹配上兇手的特徵。
被牛宇劫持的人質,是他的鄰居,本來是早上來借東西的,遇到民警問話,出於好奇,她就多待了一會兒,誰知道就這麼倒霉,被自己整天打交道的人給挾持了。
情況熟悉之後,董建民不敢繼續耽擱下去。
下屬拿來防刺服,以及一個警用頭盔。
頭盔還是很重要的,特別是嫌疑人手裏那把柴刀,刀刃磨的發亮,一刀砍下去,半個腦袋都能被削掉。
前面的民警自動讓開一條路,董建民走到最前去,也就是院壩里。
他離着牛宇也就二十米遠的距離,不敢再往前走了。
牛宇的左手臂扼住女人的脖子,右手握着的柴刀,他一邊揮舞,一邊瘋狂的叫喊:“你他媽的再過來,老子就殺死她!”
董建民先是瞥了一眼左側和右側的宣傳幹事,這幾個人扛着攝像機,正錄著像。
這讓他也有些緊張,舔了舔嘴唇,向牛宇喊道:“別激動,別激動,你先把人放了,有什麼事情,咱們坐下來談,好不好?”
牛宇紅着眼,叫喊:“談個屁,你們就是來抓老子的!”
一聽這個,董建民就來了精神,他忙問:“那知道為什麼抓你嗎?”
牛宇舔了舔乾癟的嘴唇,不經意的望了一眼左前方。
這個方向就是昨天深夜,民警尋找三名女性屍骸的位置,離這裏有三公里遠。
董建民心裏一沉,雖然還沒採集到對方足跡,但他越來越篤定對方的嫌疑。
這時,被牛宇挾持的女人緊張的說不出話來,全身顫抖。
刀刃就橫着她的脖子,而且脖子上的皮膚,已經見血。
呂鵬趕緊叫來幾個槍法好的刑警,四散而開,尋找射擊位置,只要對方出現紕漏,直接開槍,但不能把人打死了。
董建民繼續問:“那個石窟里的三具女屍,是不是你殺的?”
聽見這話,牛宇斜斜一笑,沒有回答。
“97年、98年和99年,在平陽縣做的三起案子,應該也是你乾的吧?”
現場的民警屏息凝神,都等着對方承認,但誰知牛宇舔了舔嘴,回答道:“不是我。”
董建民皺眉,問道:“不是你?不是你,你挾持人質幹嘛?”
“但屍體是我扔在那裏的。”
聞言,董建民瞪大了眼睛,心裏七上八下的。
“人不是你殺的,你幫人家扔屍體算什麼?誰叫你這麼乾的?”
牛宇咽下一口唾沫,道:“我答應了人家,我要保密。”
董建民一下子愣住了,還沒想清楚這裏面的邏輯。
突然……
“砰!”
“砰!”
連續兩聲槍擊在他耳邊響起,董建民腦子有些發矇,他腦袋一縮,只見身後的民警一擁而上。
門前的牛宇一下子栽倒,被他挾持的女人連滾帶爬的從他手腕里里鑽出來,然後被一個跑上前的民警,一把將她拽到身後。
其他的民警一窩蜂的湧上,像是疊羅漢一般,將牛宇給死死按住。
“媽的,放老實一點!”
“狗入的,查你的時候,就看你不對頭,竟然敢挾持人質!”
……
見人已經被控制住,丁偉拉着宣傳幹事,直接上前,攝像頭幾乎是懟着牛宇的臉,一頓狂錄。
董建民和呂鵬也趕緊上前,等民警把牛宇提起來后,給他按在了門前的板凳上,讓他坐下來。
老刑警龐忠第一時間蹲下身,把牛宇的雙腿抬起來,然後取走他穿着的解放鞋。
一行人趕緊圍了上來,看着鞋底的碼數。
因為鞋底踩着的全是泥巴,帶着牛糞,龐忠也不嫌棄,用手指了扣了扣,然後鞋子的碼數出來了。
呂鵬道:“40碼,不是他!”
先前,開槍擊中歹徒的唐凱,收了槍,信心滿滿的道:“說不準,足跡這個玩意,相差還是很大的,我看指不定就是他。”
“說,誰叫你往石窟里扔的屍體?”董建民直接就問,對方肩膀和腰腹各中了一槍,但子彈的威力不大,一時之間,要不了命。
不管怎麼說,警方的判斷顯然是沒任何問題的,就算牛宇不是兇手,但也是知情者。
現在,龍山鎮整個鎮子都在搜捕嫌疑人,動靜鬧得很大,如果不及時問出兇手的蹤跡,讓對方跑了,那就慘了。
牛宇雖然被上了銬子,但他的肩膀還是被幾個刑警,死死的給按住,不讓他動彈。
“給我一支煙,我就講!”
董建民微微點頭,一個民警取出自己的煙,用打火機點上一支,吸了一口后,放到牛宇的嘴邊。
他一下子含住,深吸了好幾口,直到半截煙灰落在了他的褲襠,民警才把煙頭拿走。
董建明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牛宇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先問道:“我想問一下,我會怎麼判?”
“你現在倒是關心起這個了!”唐凱揶揄了一句,想要薅一下他的腦袋,但被呂鵬給擋過去了。
董建明有些不耐煩:“你先說你犯的事兒。”
“好!”牛宇吸了吸鼻子,不再打算保密,開始交代:“殺人的叫牛強,我們一個村子的,石窟里的那三個女的,都是他殺的,他給我錢,一個女人三百塊,叫我幫他扔進那石窟里。”
“牛強?”董建民趕緊望向身邊的民警。
這時,站出來一個人,回答道:“咱們還沒排查到這個人……”
牛宇笑了笑,向前面努了努嘴。
站在他身前的一排民警趕緊讓開身。
牛宇抬了抬下巴:“就對面,三層樓房那家,牛強沒住在村裡,他爸媽倒是在家。”
一眾民警向前望去,只見距他們三百米遠的那棟房子門前,一隻黃毛犬,大聲吠叫着,一個老頭兒和一個老太太,端着飯碗,站在院壩的邊緣,一直好奇的盯着這邊……
……
……
沙河縣,縣人民醫院。
三輛警車停在醫院的大門口。
羅銳下車后,車門都沒關,直接往醫院大樓走去。
林晨、方永輝等人簇擁在他的身後,個個都是身形彪悍,身高體壯。
但凡見到這麼一群氣焰滔天的人,這麼圍上來,誰都會趕緊避開。
醫院裏的病人也不例外,紛紛避讓,以為是奔醫院鬧事的家屬。
不過,醫院大堂內的一個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鏡的女人趕緊迎上前。
“您是……”
“半個小時前,我們通過電話……”
“羅隊長,是吧?”女人笑道:“不好意思,您太年輕了,我不敢確認。”
“您是張院長?”羅銳問道。
“是我。”張院長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一邊上樓,一邊道:“你們打電話來,叫我們幫忙找入院三年,入院年齡在18歲到35歲的男性病患,而且xing功能障礙患者,我們確實篩選了好幾名。”
“有名單嗎?”
“有,有,在我辦公室里,你們隨我來。”
不多時,一行人去了三樓辦公室。
張院長拿出一份名單,遞給羅銳:“符合年齡的就這五個人,但也不是長期住院,您也知道,要是三年都待在醫院治療,誰也扛不住這個醫藥費。
這名單上的人,都是每年要來住院一次,時間不長,稍微穩住病情,就出院了。
大多都是患上了需要長期治療的病症,譬如癌症等等……”
羅銳一邊聽她說,一邊觀看名單。
這名單羅列的很詳細,患者的名字,入院年齡,病狀,但是沒有具體的籍貫地址。
林晨也墊腳看着,隨即,她伸出手,指了指其中一個人的名字。
這人叫錢浩,入院時間是在96年的11月18號,入院時的年齡26歲,病歷上詳細的寫着,他患有系統性紅斑狼瘡。
“紅斑狼瘡?”方永輝眨了眨眼,他不知道還有這個病。
張院長停止話頭,給他科普道:“這種病多見於女性,男女比例患病的比例是10:1,這個錢浩,是我們建院以來,第一例接收的男性病患。當然,我的主治內容不是這個,不過咱們縣醫院,拿這病是沒有任何辦法的,我記得,當時的主治醫生,建議他去省里的三甲醫院看看,但是他沒這麼多錢。
這種病,也是一種累及多系統、多器官並有多種自身抗體出現的自身免疫性疾病,主要表現是發熱,關節肌肉癥狀,嚴重的也會危害身體內的各個器官。
錢浩當時的癥狀還算好,不過他每年也會來住院……”
羅銳看着病歷,道:“2000年後,就沒有他的入院記錄了。”
張院長答應一聲:“沒錯。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羅銳看完病歷,並沒有看出什麼名堂來。
他問道:“當時給他診治的醫生是誰?能不能叫過來?”
“行,是風濕科的蕭主任,你們稍等一會兒。”說完,張院長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號碼。
期間,田光漢他們站在走廊上,打量着醫院內的設施。
蘇明遠向楊波低聲道:“知道富康縣和平陽縣那邊什麼情況嗎?”
楊波愣了一下,白了他一眼:“你問我,我問誰去?”
“其實想一想啊,這兩個縣還真不地道,馬上就要排查到兇手了,馬上就把我們甩掉了,你沒看你們陸局那個模樣,都快氣瘋了。”
田光漢在一邊插嘴道:“正常,以前海江分局,我的老上司楊乾,也經常來這一套,這種玩法,很膈應人,吃不開的。”
方永輝撇撇嘴:“我聽說省廳和部委來的人都在他們那邊?”
這時,林曾從辦公室出來,聽見這話,道:“那裏有血腥味,肯定就去那裏啊,干宣傳是這樣的。”
田光漢想揶揄幾句,但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從他身前路過。
這人戴着口罩,狐疑地看了看田光漢幾個,然後直接進去了辦公室。
他敲了敲原本敞開的辦公室門。
“副院長,這個要您簽一下字。”
張院長點頭,接過文件后,拿起筆,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後遞還給他。“辛苦了。”
“不幸苦,副院長,您先忙。”說完后,醫生邁出辦公室,臨走之前,又看了看田光漢他們。
這人走後,跟着來了一個地中海的醫生。
他一進門,張院長馬上介紹道:“蕭主任,這是咱們沙河縣的刑警隊長,羅隊長。”
羅銳和他招呼一聲,隨後讓對方說明了一下錢浩的情況。
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幾年,但是對方的回憶卻很清晰。
畢竟,風濕科里的紅斑狼瘡,也是一種比較罕見的疾病。
聽完后,羅銳問道:“這個錢浩入院期間表現如何?”
蕭主任蹙着眉頭,回憶道:“他這人很愛乾淨,有一點潔癖,我每次去查房,他的病床是最乾淨的,而且疊的整整齊齊,我看過他吃橘子,那橘子非得把纖維全剝離開,才放進嘴裏吃,所以我對他的印象很深。”
聞言,錢浩的嫌疑越來越重,門口圍着的方永輝等人,全都一下子擠了進來。
林晨也是睜大眼睛,忙問道:“他有沒有患上什麼xing功能障礙?”
蕭主任眨了眨眼,然後點頭:“有,96年入院時,他去男科掛過診……”
說到這裏,他突然抬起臉來:“就剛剛,那個牛醫生,他就是男科的醫生,我之前就給錢浩推薦的就是他,有什麼問題,你們可以去問問他,他應該比我清楚。”
羅銳點點頭:“林晨和方永輝。你們倆去找剛才那個牛醫生,問問錢浩的情況。”
“好。”林晨答應一聲。
兩個人隨即離開辦公室。
蕭主任一時好奇,不僅問道:“羅隊長,冒昧問一句,這個錢浩到底幹了什麼?”
“這個就不方便說了。”羅銳把名單收起來,看向張院長:“知道這個錢浩的家庭地址嗎?”
張院長點頭:“有,醫院留有他的身份證複印件,請稍等,我找給您。”
不多時,一張A4紙從複印機里吐出來。
羅銳從機器上取出來,拿在眼前。
姓名:錢浩。
出生日期:1970年3月7日
籍貫:平陽縣長橋鄉……
身份證上的照片很模糊,但能看出來,這是一個很清秀的人,臉部沒有明顯的特徵。
他是在96年入院,95年的1月22號黃燕被殺,倘若是他做的,那他當時的年齡就只有25歲。
這時,楚陽在一旁問道:“組長,是這個人嗎?”
他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這和林晨幾天前的犯罪側寫沒完全對上。
林晨對兇手的側寫其他都正確,但對方生日並不是1月22日。
“很有可能!”羅銳回答道:“至少林晨做的犯罪側寫,和這個人比較符合。”
接着,羅銳馬上用手機拍照,把照片發給還在紡織廠搞排查的李農,叫人摸清錢浩和黃燕的關係。
李農收到照片后,馬上就打了電話過來。
兩個人一商量,覺得先搞清楚這個錢浩的下落最重要。
於是,在羅銳的吩咐下,楊波和田光漢立即帶人趕去錢浩的老家,因為他的地址是在平陽縣境內,所以必須通知一下本地大佬。
田光漢和楊波不敢久待,直接就離開了,後面再和羅銳聯繫。
這時,羅銳向張院長道了謝,帶着楚陽和蘇明遠走到醫院的走廊上。
羅銳一邊給呂鵬打電話,一邊下樓。
楚陽跟在他的身後,低聲問道:“組長,咱們不一起去抓人?”
羅銳一邊等着通電話,一邊回答:“咱們動靜這麼大,指不定這個錢浩早就跑了,等老田他們確認到人後,我們再趕過去。”
“行!”楚陽應了一聲。
這時,蘇明遠向路過的一個女護士問道:“您好,請問男科在哪一層?”
護士指了指樓下:“二樓拐角。”
“行,謝謝你。”
三個人下了樓,剛到二樓,蘇明遠向樓下瞥了一眼,眉頭一下子皺起來。
“咦,那個人不就是剛才的那個醫生嗎?”
此時,羅銳耳邊的電話接通了,呂鵬在電話里,沒好氣的道:“有事說事!”
羅銳翻了一個白眼,把事情詳細說了一遍,還一邊聽着電話里的雜音,對方似乎在審訊着什麼人,隱約能聽見談話聲。
他一邊講,一邊看着林晨和方永輝向這邊走來。
林晨開口:“組長,那個牛醫生不在,護士說有事出去了。”
蘇明遠眨眨眼,用手指向樓下:“那不就是他嘛!”
楚陽也看了一眼:“他跑啥?”
林晨低頭看去,果然看見剛才那名醫生,一邊脫下白大褂,一邊走出了醫院大門。
這時,羅銳眉頭緊皺,聽着電話里的雜音,呂鵬一下子把電話掛掉了。
羅銳有些發愣的望向正在下樓的林晨:“知道這個牛醫生叫什麼名字嗎?”
林晨回過頭:“他辦公室門前有寫,叫牛強,組長,你等着,我叫他回來。”
羅銳咽下一口唾沫,發出一聲冷笑。
楚陽摸不准他的笑聲:“組長,您這是?”
羅銳當頭就往下跑:“這個牛強就是兇手B,抓人,抓人!”
“我靠!”楚陽愣了兩秒,其他人也是如此。
隨後,眾人一下子反應過來。
特別是蘇明遠,三兩步就奔下了樓。
他緊跟在羅銳身後,兩個人速度之快,跑出門時,這個牛強就站在街邊,像是準備招呼出租車。
蘇明遠沒敢吱聲,眼看就要追上了,誰知道,牛強往回看了一眼,見到兩個人拚命追來,牛強臉色一僵,拔腿就跑。
“他媽的,站住!我靠。”蘇明遠想撲過去,但是一輛轎車行駛過來,擋在他的前面。
這時,羅銳一躍而起,踏上轎車的車前蓋,直接躍了過去。
蘇明遠手撐着車頭,繞向而過。
牛強已經跑進對面的巷子裏,羅銳緊追而去。
兩人越追越近,直到雙方距離只有二三十米的時候,羅銳把衣服下擺撩開,掏槍,打開保險栓,直接就朝天放了一槍。
“砰!”
“站住,別怕。你再跑,我開槍了!”
牛強被嚇了一跳,只是回頭瞥了一眼,然後繼續往前奔。
這個時候停下來,只有死路一條,逃出去還有一線生機。
羅銳也緊跟着,但是他體力好,一邊跑,還一邊喊:“我數三聲!”
“第一次警告!”
“第三次警告!”
羅銳直接蹲地,舉槍,瞄都不帶瞄的,扣下了扳機。
“砰!”
子彈帶着旋,直接擊中了牛強的左大腿。
警用子彈的威力就是小,挨了一槍,牛強只是遲滯了一下,並沒有停下來。
這時,蘇明遠和方永輝一路追上去,兩個人像是惡狗撲食一般,一下子撲上去。
見牛強被按倒在地,羅銳站起身,一邊收槍,一邊往前走去,他聽見方永輝和蘇明遠的哼哧聲和笑聲,以及林晨從後面跟來的喘息聲。
三個人像是合力釣起了一條大魚,恨不得所有人都來看看,就是沒有搞宣傳的警員在一旁攝像和拍照,大家覺得頗有遺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