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第302章 爭分奪秒!
第302章爭分奪秒!
09年1月19號,凌晨六點。
富康縣,龍山鎮。
今天是趕集的日子,雖然天氣極低,但路上的行人很多,三輪車、摩托車,以及背着背簍的鄉下人,推推搡搡的從派出所的門前走過。
忙碌了一整晚的刑警們,坐在旁邊的早餐攤前,啃着油條、喝着豆漿。
李農把手裏的油條兩口吃掉,還舔了舔食指,啜了一口豆漿。
他看向正慢條斯理的喝着稀粥的羅銳:“我看你怎麼都不着急?不是你說的,1月22號,兇手還會殺人?”
羅銳抬起頭來,用紙巾擦了擦嘴:“李局,你可別把我當做神探,我只是說有可能。”羅銳用筷子夾起一個包子,看了看四周,穿着制服的警察,把這條街上的早餐攤都坐滿了。
林晨雙手捧着豆漿,溫暖着手心,她眨了眨眼,問道:“組長,你的意思是我們警方的偵查,會嚇跑這個兇手?”
羅銳還沒回答,方永輝接過話茬:“我覺得很有可能,兇手又不是傻子,我們這麼大的動作,他估計聽見風聲后,就趕緊躲起來了。”
李農咂咂嘴,嘆了一口氣:“誒,要是這樣的話,到底要何年何月才能抓住這個人?”
羅銳看向他:“陸局呢?一晚上都沒看見他。”
“他帶着呂局回縣裏了,部委和省廳都派人來了,他們準備接人過來。”
“來的是誰啊?”
李農回答:“一線刑警來得少,主要是搞技術的,另外就是宣傳部門的警員。”
說著,他又是嘆息一聲:“動作搞這麼大,要是抓不到兇手,下不來台,我們沙河縣的臉可能都會丟光了。”
“哎喲,現在是局長了,在乎臉面了?”羅銳揶揄道。
“去你的,在其位,當然謀其政,誰都是這樣。”李農懟了回去,隨後有些討好似的道:“羅銳,你這麼大一個神探,肯定有辦法的,能不能抓到兇手,咱們縣局就指望你了。”
“別……”羅銳伸手打斷他:“別給我架梯子……”
羅銳話還沒說完,便見到兩輛車,瘋狂的按着喇叭,如同龜速般,破開人群,開到路邊上。
楊波、田光明立即打開車門跑來。
除了他之外,還有楚陽和蘇明遠在後面一輛車上。
四個人紅着雙眼,風塵僕僕,楚陽張了張嘴,待開口,羅銳趕緊道:“別著急,先吃一口,我看你們也熬了一夜。”
隨後,林晨趕緊招呼早餐店的老闆,在旁邊支起一張桌子。
羅銳大聲喊道:“包子、稀粥、油條,有什麼上什麼,全都來一份,不夠我們一會兒再加。”
老闆歡快的答應一聲,趕緊把熱騰騰的包子端上來。
田光漢似乎餓極了,筷子都沒用,直接用手拿起一個大肉包,往嘴裏一塞。
“嘶……好燙,燙死我了!”他嚎叫一聲,但還是大口咀嚼吞咽起來。
其他三個人也好不到哪裏去,一陣狼吞虎咽。
楚陽稍微斯文一點,一邊吃,一邊道:“組長,我和明遠……”
羅銳趕緊擺手:“楚陽,等楊波他們先說,我們按照被害順序來講,更加直觀一些。”
“好。”楚陽繼續啃着包子。
楊波立即放下筷子,喝了一口豆漿,拍了拍胸脯,這會兒,他已經咽下去四個大肉包,喉嚨給哽住了。
李農看不下去了:“不是……你們跟餓死鬼似的,昨天沒吃飯?不會是找到什麼重要線索了吧?”
楊波拍了拍胸口,咽下一口豆漿,道:“不是的,李局,需要走訪的人太多,所以吃飯的時間給耽擱了,我和老田兩個人,半夜都在敲人家的門,還被人家罵了一整晚。”
“理解理解!”李農壓壓手,他也是做過刑警的,半夜有警察上門,而且還是查的十幾年的舊案,任誰都沒有好脾氣。
楊波打了一個飽嗝,抿了抿嘴,道:“李局,羅大,我和老田先是去了黃燕當年遇害的紡織廠,雖然紡織廠還在,但她當時遇害的工棚,因為廠里覺得不吉利,所以早些年就已經給拆了,現場早就沒了。
然後,我們走訪了黃燕的室友和家屬,他們的說法還是和以前的口供一樣。
黃燕談了一個男朋友,是水利局的,95年1月22當天晚上,黃燕下班后,就去和男朋友約會,兩個人在縣城的一家招待所開了房,一直到凌晨一點半,兩個人才離開。
招待所離紡織廠很近,所以黃燕是走路回到廠里宿舍的。
當時,保安給她開了門,兩個人還吵了幾句,這之後,黃燕並沒有回到宿舍。
她的屍體是在第二天早上,工人上班的時候,在工棚里發現她的屍體。”
李農回憶道:“當時,我記得我們警方都以為是廠里工人乾的,所以把整個廠子都封控了起來,徹查嫌疑人,也帶走了追求黃燕的幾個愛慕者,但都是一無所獲,特別是那個和黃燕爭吵的保安,也被審問過,但也排除了他的嫌疑。”
此時,林晨看向楊波:“你們有沒有對比過黃燕男朋友的口供?”
田光漢悻悻然道:“我們首先找的就是他,不過他的不在場證明最完備,當天晚上,他是坐出租車離開的招待所。
卷宗里有出租車司機的證明,我們也懷疑做了假口供,但黃燕男朋友單位的保安和室友也都能證明,他不可能有時間作案。
再說,這是一起連環殺人案,我們也核對過2號被害人於佳麗的遇害時間,這個人也有不在場證明。”
楊波點頭:“我們是昨天深夜去找的這個人,他都已經四十了,結了婚,孩子都十幾歲了,聽說我們準備重啟當年的案子,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他說,如果當年黃燕沒有死,兩個人現在肯定都結了婚,也有了孩子。
他怪自己把黃燕約了出來,如果不是他當年乾的這傻事,黃燕就不會死。”
田光漢在一旁咂咂嘴:“誒,我和楊波兩個人,眼睜睜地看着這兩口子吵起來,他老婆還把家裏的東西全都給砸了,搞得我們倆好像專門去拆散他們的家庭似的,我倆直接給攆了出來。”
聽到這裏,李農心有戚戚焉嘆了一口氣:“能理解。”
羅銳瞥了他一眼,心裏想着,難道李農老婆拿着他前女友的名片,找他算賬了?羅銳問道:“這麼說來,你們還是沒找到什麼新線索?”
楊波有些愧疚的點頭:“太難了,過去這麼多年,好多相關人都不記得當年的事情了。”
“沒事兒,你們要是真找出線索來,我還覺得奇怪。”
林晨看向羅銳:“組長,你怎麼看這起案子?”
羅銳拿起筷子,撥弄桌子上的紙巾:“95年的案發現場,你們應該也看過,這是兇手做的第一起案子,按照道理來講,不管是誰,第一次殺人,都會很緊張、忐忑、慌亂,或者是手足無措。
但這個兇手卻不是這樣,他很冷靜,膽子也大,心素質很強,竟然敢在紡織廠內行兇,並且黃燕遇襲時,並沒有驚動宿舍內的其他人……”
李農點頭:“我們測量過保安室和女職工宿舍的距離,兩邊隔着很遠,保安應該是聽不見的。不過宿舍下面的工棚,對着二樓宿舍的廁所,案發時間是凌晨兩點左右,這個時候很多人都睡熟了,稍微有一些動靜,應該也不會有人聽見異常。”
羅銳眯着眼,沉吟道:“所以……我還是傾向於當年老調查員的判斷,兇手肯定是認識黃燕的!”
“啊?”林晨驚呼一聲。
李農也有些狐疑地看向羅銳:“可是,當年案發後,我們把黃燕的人際關係都查遍了,而且紡織廠當時也被封控起來,並沒有找到疑是兇手的嫌疑人!”
羅銳撇撇嘴:“當年,紡織廠一共3018人,還不說這些人的親屬,他們都有可能見過黃燕,而且,黃燕從17歲開始就在廠里工作,一直到她22歲遇害,這五年時間,有的工人辭職,有新工人進來,包括廠子周邊的人員,你們都查過嗎?”
李農呼出一口氣:“你這也……”
“這是兇手犯下的第一個案子,我的判斷是,他肯定認識被害人,而且,他對紡織廠內的情況也很熟悉,雖然沒在廠里工作過,但肯定也多次去過廠里。
另外,從96年、以至於之後的犯案模式來看,兇手的犯案模式沒有任何變化。
鎖定目標,尾隨,尋找時機行兇……”
聞言,楚陽放下筷子,點頭道:“於佳麗就是這樣遇害的,她遇害的時間是在96年1月22號的深夜十二點,她家就住在鎮子上,當時她和同事吃完宵夜,獨自回家,然後被兇手給盯上了。
兇手把她躲進了一處廢棄的民宅……”
說著,楚陽拿出電腦包,準備打開。
林晨努了努嘴:“楚陽,筆記本電腦太大了,攜帶不方便,買一台平板電腦方便一些,走到哪都能帶着。”
楚陽笑了笑:“這電腦是我自己的,再說,我這點工資也買不起平板。”
李農咳嗽了一聲:“這個……雖然你的職位不在咱們沙河縣,要是這個案子破了,咱們局裏給你配一台。”
楚陽道了一聲謝,然後打開電腦,把屏幕推到羅銳眼前。
他調出幾張照片,講道:“於佳麗遇害的地點是在一家乾洗店旁邊,這裏有一個巷子,這巷子很荒僻,裏面都是廢棄的磚瓦房,黑乎乎的,也沒路燈,兇手下手的時候,應該是第一時間想要制伏於佳麗,但沒有成功,而後,於佳麗往前逃跑,來到巷子最裏面。
屍檢報告裏陳述,於佳麗的後腦勺有重度挫傷,應該是在逃跑途中,被兇手重擊,然後被拖進了這裏面……”
羅銳看着一張年代非常久遠的房屋照片,黑瓦紅磚,牆壁顯得很低矮。
隨後,又是幾張照片出現在眼帘。
這是民宅的堂屋裏面,四處都是堆砌的廢品和稻草堆。
被害者於佳麗,躺在水泥地上,頭髮散亂,臉色蒼白,脖子的傷口和黃燕一樣,被利刃刺破,血水順着她光滑的肩膀,凝聚在她的身下。
因為是冬天,所以她穿着紅色的羽絨服,但胸前的衣服敞開,嘴裏塞着玉米芯子。她的褲子褪到腳踝處,大腿上全是血,下*體也被塞入了一截玉米芯子。
她和黃燕不同的是,手腳並沒有被捆綁,可能是她的後腦勺遭到重擊,無法動彈,所以兇手才可以任意施暴。
完事之後,兇手照樣殺了她,並且還……
同樣身為女性,林晨於心不忍,她咬了咬牙:“真特么是畜生啊,都是媽生的,怎麼能下的了手?!”
現場的照片,大家都仔細看過,但每一次看,都能看見被害人所遭受的傷害。
那種具象化的殘忍,讓任何人都是為之側目。
楚陽道:“我們昨天也把於佳麗的親屬好友都走訪了一遍,特別是於佳麗的丈夫,當時也被當做重點嫌疑對象,他的說法和96年的口供一致,沒有出入,而且於佳麗遇害時才25歲,她的女兒才三歲,過去十四年,孩子都上高三了。
見到我們去,這個孩子一直在追問,殺害她媽媽的兇手,是不是找到了?
而且這孩子明年畢業,打算報考警校,一直追問我們要多少分才能考上……”
楚陽沒再說下去。
眾人也隨即沉默下來。
羅銳可以想見,事隔這麼多年,警方還沒有抓到兇手,對於被害者家屬而言,是多麼的愧疚。
昨天的走訪調查,楚陽他們所面臨的窘迫和困難,肯定是巨大的。
吃飯?但凡良心上過不去,也吃不下飯,所以四個人都是餓了一天一夜。
沙河縣的一幫快要退休的中老年刑警,整天無所事事,一副油鹽不進、已經擺爛躺平的姿態,但一聽說95年的特大連環殺人案準備重啟,那種群情洶湧,眼裏發紅的悲憤,讓年輕刑警們都為之動容。
當年,他們所遭遇的困難,以及被害者家屬的謾罵和指責,肯定是比楚陽他們還要難堪。
這時,羅銳打破了沉默,他看向李農:“平陽縣的三起案子,能要到卷宗嗎?”
李農點頭:“都這個時候了,呂鵬肯定不敢拒絕啊,以前專案組也有卷宗,不過都在市裡,你要是想看,還是去平陽縣最好,再說,這起特大連環殺人案,只有一個女性被害者活下來,雖然已經瘋了,但她的出現,可能是這個案子的轉機。
當年的專案組,找不出問題來,萬一你能行呢……”
“李局,我剛都已經講了,別把我架在火上烤,我可不吃這一套。”羅銳說的很認真。
李農聳了聳肩:“那行,我去給呂局打個電話,昨天你說兇手在今年的1月22號還要犯案,我估計他們那邊也是風聲鶴唳的,卷宗估計早就準備好了。
另外……”
羅銳盯着他,抬了抬臉,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李農看了看四周,早餐攤前除了沙河縣的民警,還有富康縣的老幫菜,所以他壓低了聲音道:“你真的覺得,兇手是認識黃燕的?”
聞言,羅銳重重的點頭:“十有八九!”
李農拍了一下桌子,咬牙道:“那好,我現在就回咱們縣,就算是把紡織廠里的職工親屬,祖宗十八代也給翻出來!”
羅銳點頭:“那你最好帶上我師父,以及那些老幹部們,他們肯定比新警員更了解當時的情況。”
李農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我心裏有數。”
李農不準備繼續待在這兒了,畢竟這不是自己的轄區。
羅銳的推測從來沒有出過錯,他是無條件相信這樣的判斷。
……
……
上午八點。
兩輛沙河縣的警車,直接開進了平陽縣縣局的大門。
來的路途中,羅銳就已經看見縣城的主幹道上,交警和巡警人數增加,巡邏的次數也很頻繁,屬於只要你站在街道上,大聲叫喊一聲,民警就能聽見異常。
而且過往的交通車輛,比以前也查的更嚴。
不用想,這呂鵬肯定是聽見羅銳的警告,防範於未然。
躲在黑暗深處的兇手,要是在22號這天繼續犯案,被害者是哪個轄區的,那麼誰就跟着倒霉。
這也難怪李農如此緊張,馬不停蹄地趕回了縣裏。
羅銳和平陽縣的老幫菜打過很多次交道,兩邊誰也不服誰,畢竟兩位局長也是爭鋒相對,可見下面的人對羅銳他們是啥態度。
羅銳本來抱着被針對的心態,帶人走進大樓。
但是,大樓里的民警和刑警,卻是另外一副眼神。
雖然沒和他說話,繃著一張臉,可都是和他點點頭,算是招呼了一聲,態度比以前好了很多,不熱情,但也沒有裝着看不見。
林晨看出了貓膩,在一旁低聲道:“這是咋了?一句話都不和我們說?”
楊波咳嗽兩聲,回答道:“你新來的,不知道情況,有好幾個案子,平陽縣都和我們爭着偵破,但最後都被羅大給拿下了,剛開始,他們心裏很不服氣,但直到他們的刑警大隊長姚泉……”
羅銳瞪了他一眼:“別說了。”
方永輝接過話:“反正呢,他們一邊對羅大不服氣,但同時也很感激咱們羅大,你知道這個就對了。”
林晨眨了眨眼,嘿嘿一笑:“晚點,你具體給我講講,我想聽……”
羅銳白了她一眼,然後帶着他們上樓。
二樓的刑警大隊辦公室,一個身高體壯、穿着夾克衫的中年男人,見到他們,立即迎上前。
“你就是沙河縣的刑警大隊長,羅銳?”
羅銳笑了笑:“我是,請問您是……”
這人比羅銳的個子矮一截,見羅銳承認身份,他稍微墊了墊腳,扭了扭肩膀,這才伸出手來,熱情道:“我是平陽縣的刑警大隊長,唐凱,剛來沒幾天。”
“你好,唐大。”羅銳和他握了握手,明顯能感覺到對方故意使出了手勁。
羅銳在心裏微微嘆了一口氣,走了一個姚泉,又來一個被他更狠的,都是自視甚高,想要比較一番。
羅銳也使了使勁,而且力度之大,讓唐凱臉上出現了紅暈。
“啊,羅隊長真是年輕有為,我都四十好幾了,這才混上一個大隊長的職務,你今年……”
“22歲。”羅銳回了一句,然後手像是鐵箍一般,緊攥着對方的手。
唐凱明顯的感覺到吃痛,他咬了咬腮幫子,想要縮回手。
羅銳借坡下驢,縮回手,並不想讓他難堪。
但周圍的民警,都已經注意到,唐凱的手背上有三個紅紅的手指印,像是燒紅的洛鐵給印上去的。
林晨沒有注意到這點,但她能明顯感覺到身後這幫同事,眼裏都是戲謔的笑意,特別是田光漢,還掐着大腿,像是在憋笑一般。
方永輝和楊波一時間,也是不自覺的挺了挺胸膛,就像參加表彰大會時,那副志得意滿的表情。
唐凱把手放在背後,輕輕甩了甩,道:“羅大,呂局剛才已經通知我們了,97、98和99年的三份卷宗,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你跟我來。”
羅銳依舊是一副笑臉,點頭道:“幸苦唐大了。”
隨後,一行人走進平陽縣的會議室里。
爭歸爭,但對於眼下的特大連環殺人案,沒有人敢馬虎,也沒有人敢使絆子。
會議室內坐滿了人,平陽縣的副局、政委、現勘警員、法醫、以及一線警員。
羅銳還看見好幾個頭髮花白,滿臉皺紋,估計都快七十歲的老人,坐在靠牆的椅子裏。
他們穿着便服,抱着雙臂,和其他警員不同,他們臉上的表情,和沙河縣老幫菜們的神態一模一樣,眼裏都是難以壓制的憤恨、愧疚、渴望,以及疑惑。
這些人都是轉過臉來,好奇地看向羅銳。
羅銳略略向他們頷首,然後和幾個主事的領導寒暄了幾句,他們落座之後,後勤民警把窗戶邊上的窗帘全部拉上,不讓一絲光線透進來。
接着,會議桌上的投影儀亮起,一束乳白色的光束,照在前面的幕布上。
三張被害女性的照片,出現在大屏幕上,這是兇手在1997年所犯下的第三起案子,也是平陽縣境內的第一起案子……
三名女性被害者,只有一名女性僥倖活了下來……
生病了,頭疼的厲害,這章躺在床上碼出來的,有錯別字,麻煩標一下,睡一會兒,要是還是不好,只能去醫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