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歷史長河的危機
“謝謝醫生。”
許白禮貌地告別，帶着檢測報告離開了醫院。
蔚藍天際，
一艘龐然飛艇悠然掠過。
其外壁巨型顯示屏正滾動播放着今日熱點新聞——
“希爾帝國最年輕上將——丁兮，帶領宇宙軍於埃羅尼亞星遠征歸來！”
“丁兮上將，年僅二十便突破至超凡境界，刷新歷史紀錄，曾親自受到女王陛下與首相接見！”
許白漫不經心地掃過這些新聞，繼續思索神秘空間的事。
現在是公元3994年。
在兩千多年前——公元2030年，世上出現異能者，從此戰事頻發。
直至公元3673年，希爾帝國崛起，以君主立憲制的形式統治全球。
迄今為止，異能覺醒的頻次越來越高，幾乎所有人都會覺醒異能。
而歷史學者們也傾向於對強大的異能者做研究。
只有萬分之一的人，極其不幸，無法覺醒異能，被稱為普通人。
許白便是其中之一。
機緣巧合下，她對歷史上那些被遺忘的普通人產生了興趣。
因此，她也是這個世上為數不多知道李白的人。
想到這，許白打開了酒店預定界面。
【未檢測到5元價位的房間，付款失敗】
囊中羞澀地沉默會兒，她轉而邁步沿着街邊慢行。
根據導航顯示，不遠處500米的位置有一間警局。
剛好，她打算把高校長無理開除她的證據提交上去，就順便去那裏睡一覺吧。
……
“取號成功。”
警局的光線很明亮，足夠許白看清手中的號碼——57號。
辦理業務的窗口總共有五個，其中四個窗口前排了長龍，還有一個窗口無人問津。
不是因為這個窗口的服務機械人脾氣火爆，相反，它是五個機械人裏面唯一有擬態皮膚的，而且長發飄逸，極為好看。
只是窗口上標着“VIP”而已。
右手邊的顯示屏寫着此時輪到了“普通21號，VIP2號”。
許白掃了眼被坐滿的大廳座位，沉默了下，縮到了牆角一個無人問津的角落。
大理石地面傳來絲絲寒意，好在許白戴了圍巾，沒覺得不適。
她微微合眼。
片刻后，又摸上了腕間的儲物手鏈。
從中取出一個小藥瓶，熟練地倒出三粒藥丸吞服。
將藥瓶放回手鏈中后，許白再次閉上了眼眸。
這次，在安眠藥的輔助下，她很快便睡了過去。
……
黑暗中火光隱現。
依然是這處瀰漫著濃厚霧氣的岩漿之上。
許白半跪在地上，手與身下的岩漿相觸，熱意滾燙但不傷人。
“來了？”
白衣飄逸的男人抱劍斜倚在半空，身下毫無支撐，姿態閑適。
許白點頭：“來了。”
隨後，她低頭去找那枚玉牌。
“玉牌歸我了。”
男人挑眉，晃了晃手中的玉牌。
許白問：“為什麼？”
男人回答：“我借了你力量，這是交換。”
許白抿唇，坐到岩漿上，問：“你真是李白？”
男人挑眉：“不信？”
許白：“……”
一個滿嘴現代話，除了穿着外、不見半點古氣的人說自己是李白，誰會信啊？！
許白想了想，說：
“我叫許白，你是李白，還有個很出名的主持人叫大白，咱們幾百年前說不定是一家。”
李白無語：“還帶這麼蹭的嗎？”
見自己的想法被戳穿，許白厚臉皮地直抒胸臆：
“親戚，那塊玉牌是我花了好幾天得到的寶貝，你應該再給我點好處。”
聽到她的話，李白先是微微一愣，繼而笑出聲來。
“你這小丫頭，”男人摸了摸身側的葫蘆，隨手一揮。
一張紙憑空飛出，隨風輕舞至許白面前。
許白伸手接住。
這張紙看起來普普通通，質地平凡。
相比於許白見過的無數紙張，最特別的就是上面的內容。
什麼都沒有？！
許白抬頭，用眼神詢問坐姿不羈的男人。
“等時機成熟，你就知道了。”
許白的回答出奇地平淡："哦。"
這讓李白頗感意外：“你不問問我什麼時候時機成熟嗎？”
許白輕描淡寫地說：“我想了下，你們歷史長河有求於我。”
男人眼神微變：“你怎麼知道？”
“之前你說我是唯一能在此出入的活人，又幫我出了個風頭。”
許白揚眉，
“如果我不重要，你何必幫我？”
男人輕笑：“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
他站起身，語氣變得沉重：
“歷史長河是逝者的歸宿，依賴活人的記憶維繫。”
“但近幾百年，它變得極其動蕩不安。”
他目光移向許白腳下的岩漿。
許白觸摸着被保護膜隔絕的岩漿，覺得它挺穩定的。
男人搖頭嘆氣，然後一步一步地走了下來。
隨着他的靠近，
本溫和平靜的岩漿，突然暴躁得像遇見仇敵般，掀起巨浪，朝男人砸去。
李白閃身躲開，無奈地攤手：
“就是這麼不穩定，我生活了幾千年的家，突然排斥我了。”
巨浪落回地面，激起點點浪花。
許白下意識地想要閃躲，但來不及。
浪花落在她的身上，溫和地像撫摸一樣，沒有帶來絲毫不適。
“它現在只對你親近了。”李白嘆息，“所以，能懇求你幫幫我們嗎？”
他在這停頓了一下。
按理說，許白這時候該回應一句‘可以’或者‘我願意’。
但她只是抱着膝蓋，打了個哈欠，用眼神示意男人繼續往下講。
男人愣了下，悶聲繼續：
“歷史長河中住着許多如我一般的英傑，我們需要你幫助我們傳播名聲。”
“至於報酬……”
他得意地挑眉，“我想你已經看到了。”
回想起考場上的一劍，許白心悅誠服地點點頭，分析道：
“你們需要我作為橋樑去往現實世界，換句話說，我是你們的救世主。”
在談判桌上，首先就是要明確自己的地位。
雖然李白隱藏得很好，但許白還是抓准了重點。
“那麼，第一個問題，你以後隨叫隨到嗎？”
男人表情一僵，側過頭：“你想多了。”
許白剛想追問，卻見男人的手再度搭上劍鞘。
她下意識地護住脖子。
“報酬，還是那句話，時機成熟，你就知道了。”
話音未落，劍影驀地一閃。
“我要走了，你也該醒了。”
這一次，許白的心臟傳來了痛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