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明天考試，今天選舍長
收拾完東西，已經八點多了。
宋璇點了外賣，許白沒有食慾。
兩人各自佔據了宿舍一角，前者拿出頭盔在打全息遊戲，後者在發獃。
許白在過去很喜歡發獃。
因為大腦放空時，是她大腦最具活力、創造力的時候，層出不窮的想法會接連冒出。
但現在許白髮呆的時候，只會想到病房屏幕上那條從波動到變直的曲線。
她搖了搖頭，心道出門逛逛好了。
於是，許白收攏了圍巾，打開宿舍門，迎面撞上了一個好看的女孩。
女孩眉眼平和，即使不笑的時候也帶着笑意。
此時，女孩淺笑着，遞過來一袋奶茶：
“你是許白嗎？我是連曉，你的室友，很高興見到你！這是見面禮。”
許白的視線落到奶茶上，緊接着又看回女孩。
在這時候討好她，這個學生會會長可真會做人。
許白接下：
“謝謝。
我在整理床鋪時，收起了一套綠色被褥，那是你的嗎？”
連曉點頭：“是我的，抱歉麻煩你了。”
屋內傳來宋璇清脆的聲音：“曉曉，你回來了？”
許白給連曉讓了路，但後者只是答應了宋璇一聲，仍笑盈盈地看着許白。
連曉問：“你要出門嗎？”
“沒有，就想去走廊看看。”許白笑了笑，打開還溫熱的奶茶，插上吸管，“謝謝你的奶茶。”
她視線一低，注意到連曉手裏還提着一盒西瓜。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連曉往屋內走，順口道，“我聽說你被分到6班了，和小璇一個班。”
許白還不知道這回事。
下一秒，來自徐主任的消息彈了出來：“明天考試班級填高二6班。”
連曉將西瓜放到了宋璇桌上，“這個給你。”
宋璇見怪不怪，邊打遊戲邊問：“追你的男生給你的？”
“嗯。”
連曉承認，回頭看了眼許白手裏的奶茶，慢吞吞補充：“奶茶是我買的。”
許白：“……”沒關係，別人買的她也不介意。
“整天謊話連篇的，誰知道是不是你買的呢？”
冷冰冰的話語從許白身後傳來。
最後一位室友祝秋瑾也回來了。
她的話裏帶刺，重重地將書包擲於靠窗的桌上。
身為被針對的對象，連曉仍舊笑得溫和：“秋秋，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不學習了？”
祝秋瑾坐定，二郎腿一翹，語帶譏諷：“選舍長啊！”
許白一愣，心想都高二了怎麼還選舍長？
只聽祝秋瑾陰陽怪氣地補充：
“曉曉，怪不得你上學期成績掉了幾十名，原來上課連老師的話都不聽了呀！”
這話戳到了連曉的雷點，她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但瞥了許白一眼后，展顏一笑：
“哪有秋秋你厲害，每天在教室待到十一二點，考了第四名，我這種普通人望之莫及呢！”
祝秋瑾惱了，長得很乖巧的臉上滿是惱火。
這不是在說她蠢嗎？
每天學這麼久，還比不上前三名！
眼見着祝秋瑾就要拍案而起，宋璇適時地擠到兩人中間：
“好了好了，選舍長了，我等會還要打遊戲呢！”
相比和許白相處時的語氣，她的態度明顯柔和許多。
伸手不打笑臉人的祝秋瑾給了她面子，只是冷冷一覷笑意盈盈的連曉。
連曉在言語中佔了上風，自然不計較敗者的無能惱怒，她朝許白招招手：
“許白，過來選舍長了。”
“好。”
許白應了聲，兩手握着手裏連曉送的奶茶，輕啜一口。
褐色的紙質吸管遮掩了她嘴角饒有興緻的笑意。
在選舍長前，連曉貼心地為初來乍到的許白介紹前情提要——
高二的宿舍是根據成績重新編排的，因此需要重新選舍長。
如果對分宿舍結果不滿意，可以在考試獲得前25%的名次后申請調換宿舍。
舍長在校內考試中可以享有1.2倍的功勛點加成，但相應地，失去了換宿舍的權利。
功勛點對於異能者至關重要，但於許白這個普通人無用。
因為沒覺醒異能的她壓根沒被錄入功勛點系統里，沒法獲得、也沒法消費功勛點。
“口頭投票選吧。”
祝秋瑾語氣隨意，一副趕着去學習的模樣。
和她不對付的連曉也沒有反對，於是選舍長的方式就這麼隨意定了下來。
許白觀察着四人的站位，連曉更貼近自己，而另外兩人則站得更為緊密。
雖說宋璇看起來是宿舍關係的潤滑油，但似乎和不好相處的祝秋瑾關係更好些。
只要許白投票給宋璇和祝秋瑾這個小團體，那舍長之位便毫無懸念。
但，許白眼神中閃過勢在必得。
舍長的位置是她的！
雖說不清楚歷史長河男人口中的時機成熟是什麼時候，
但她遲早都會有異能，和這些異能者同台競爭的！
所以，這個1.2倍的加成，她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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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問題就是如何挑撥離間了。
許白張口正欲發言，但連曉卻搶先張了口：
“我選許白。”
祝秋瑾其次：“+1。”
最後是宋璇，她猶豫道：“那我也選許白吧。”
許白：“……”她還沒挑撥離間呢！
不要舍長1.2倍的功勛點加成也要換宿舍。
看來連曉和祝秋瑾兩人之間的關係遠比她看到的還要惡劣。
結束了選舍長環節，許白感慨了一句，將奶茶喝了乾淨。
她拿了洗漱用品，進了浴室。
浴室里已經有一人，連曉正在洗手，看到鏡子上投影出許白的面貌，笑了下：
“當舍長的感覺怎麼樣？”
許白平淡道：“又不是當上女王，也就那樣吧。”
連曉擠了牙膏，說：“我看到千人一揆的視頻了。”
她指的是，許白今天考試上召喚出李白，一劍斬滅所有考生的視頻。
裏面不乏高二全國排名前100的學生。
看到那個視頻的人，毫無疑問都會認為許白是實力不俗的異能者。
“徐主任說那是P的，真的嗎？你真是普通人？”連曉好奇地看過來。
許白懶得解釋，便將檢測報告拿了出來。
“醫院說的。”
連曉恍然：“這樣呀。”
她的語氣沒有惋惜，只是正常地表示知道了的意思。
許白擠了牙膏，心想這學生會會長還挺會做人。
“聽說你和徐主任會開個競賽班，看在我幫你選上舍長的面上，給我走個後門唄。”
連曉繼續說。
她的口中滿是牙膏發泡的泡沫，但卻不影響她口齒清晰。
許白還沒把牙刷往嘴裏放，簡單回答：“可以。”
連曉笑了。
口中雖滿是泡沫，卻不妨礙那輕快的笑聲穿透而出。
她側身，彎彎的眉眼注視着許白：“你好自信啊！”
明明就是個特招的普通人，卻在這大言不慚地保證讓她進競賽班。
許白未與她目光交匯，鏡中倒映出她寧靜如水的眉眼。
“你給了我奶茶，我還你一個人情，很正常。”
許白的話語很認真。
認真到令連曉一怔。
沉默在浴室這個狹小的空間蔓延，只剩兩人刷牙的聲音。
過了會兒，連曉說：“那這人情還是用在以後吧，我對競賽班沒興趣。”
許白點頭：“好。”
連曉向來不是個習慣冷場的人，熟練地打開新話題：“你今天見到校長了？”
“嗯。”
“你要小心哦，她是個懶癌晚期，我聽說你的破格錄取申請還沒有遞交上去。”
許白吐出口中的泡沫，漱了下口，回復：“沒事，我料到了。”
在今天見到莫校長的時候，她便明白徐主任口中簡單的破格錄取怕是個麻煩事。
但這不重要。
她來溫中只是巧合，能不能留下都無所謂。
她現在更好奇另一件事。
許白問：“你嘴裏有泡沫是怎麼說話的？”
連曉一笑：“獨門絕技，不外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