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運財
如果對一個窮人說你一輩子都是窮人,他或許會並不在意,因為貧窮的日子他已經過習慣了,不覺得幸福自然也不覺得悲苦,不過是麻木的活着。或許會為一日三餐苦惱,但絕不會去奢望人上人的皇帝生活,因為那一切都與他無關。
但是如果你告訴這個窮人他是鎮上首富家流落在外的兒子,讓他過上幾天逍遙自在即使花錢如流水也不用擔心的富貴生活,然後再告訴他,不好意思啊,首富弄錯了,你不是他兒子,你還是原本那個窮人。大概率你再也無法回到原本的生活了。
家徒四壁的房子,一無所有的自己,以前可以不在意,可是在你見過了所謂的奢靡之後,一切的苦難都變得無法忍受起來。
而趙息橋甚至都還沒有過上像樣的日子。慧谷只是給了他一根蠟燭,他就自行把那微弱的燭光想像成了無比熾熱的太陽,現在慧谷只是輕輕捻滅了燈芯,他就彷彿再也不能置身於黑暗中,完全忘記了他本身就生活在黑暗裏。
“大師,難道就沒有其他的方法嗎?”趙息橋焦急的追問道。
他並不在乎自己是否會斷子絕孫,畢竟沒有錢,他連半個老婆都討不上,這和沒有後代又有什麼差別呢。讓他最為在意的是慧谷說的他十代之內的財運竟然都不夠他暴富,TNND,沒想到他趙家竟然這麼窮!
慧谷看着趙息橋貪婪又不認命的樣子,就是這樣的表情,讓他着迷,人類的貪婪真的是最美麗的表情!他就是被這樣的表情所吸引,師傅說他佛心不定,被表象所惑,沉迷於虛妄。可是人的慾望本就是虛妄,但是為了這抹虛妄,人,會迸發出無窮的力量,即使這股力量來自惡。修善並不能得善,可惡卻能得惡,這是最公平的交換,撕下虛偽的面具,直面自己內心的貪婪,這才是真實!
慧谷笑着說道,“我一開始就說了,法子有,就是陰損了些。”
趙息橋一愣,剛剛慧谷說的運財法不夠陰損嗎?
“你用的是自己子孫後代的錢,往大了看,你用的也就是你這個姓的圈子裏的錢,提前拿自己的錢,不過就像是刷信用卡提前消費了,這和陰損有什麼關係?”慧谷笑着反問。
趙息橋細細一想,似乎是這麼個道理,“那……大師的意思是?”
“五鬼運財法,還有另一種,運的是別人的財。”慧谷緩緩說道。
趙息橋聽了卻是眼前一亮,他甚至都不用慧谷解釋,就已經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也實在是這話太容易理解了,根本都不用慧谷來解釋說明。
如果說前一種彷彿是條泥濘的小路,慧谷的這一個方法無異是妥妥的康庄大道了。
“這個,就這個!”趙息橋激動的就差手舞足蹈起來。
“借別人的財運自然聽着簡單,可是這也要別人願意借才行。”慧谷搖了搖頭嘆息的說道。
趙息橋一愣,話倒是說得無比的直白“不能硬借嗎?”
慧谷說道,“這運財之法本就是硬借,但是怎麼硬你知道嗎?”
趙息橋老實的搖了搖頭。
慧谷繼續解釋道,“就比如,路南的首富大家都知道是司家,可是你覺得你能借到司家的財運嗎?”
趙息橋迷茫的問道,“不能嗎?”
慧谷笑道,“如果隨隨便便就能做到,你覺得這個法子還輪得到你?”
“……”慧谷的這句反問着實扎心,一度讓趙息橋無言以對。的確,如果真那麼簡單,慧谷自己就能實施,哪輪得到他呢。可慧谷既然這麼說了,想必是要付出什麼代價,而且這代價還不小,趙息橋堅定的說道,“還請大師指教。”
“這就好比搶劫,你要搶一個人的錢,首先你要先綁住這個人,也就是說,首先你要見到這個人,如果面都見不到,一切都是空談。”慧谷說道。
“所以只能借我能接觸到的人的財運。”沉吟半晌,趙息橋問道。
慧谷點了點頭,“這還是第一步,之前說了這財運是別人的,自己的血親之人都不一定願意把自己的財運借給你,更何況是外人。所以這財運硬接要想瞞天過海,還得做足了偽裝。”
“偽裝?”
“天地有道,道法自然,你要借財運就得按這財運的規矩來,財運是人出生起便定下來的,而‘生’便是財運的道。”
慧谷的這番話夾雜了道家的一些思想理論,趙息橋本就沒讀過幾年書,這會兒更是聽得雲裏霧裏起來。
“你借財運的道便是生孩子的‘產道’。”慧谷緩緩說道。
趙息橋聽了心下一驚,“產道?”
“還是帶了血的產道,血是最陽剛之物,而女人生產時的血卻是最陰晦之物,此物能蔽天。只有遮了這天地眼,你方能偷天換日。”慧谷解釋的說道,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是那麼的輕描淡寫,但是每一個字聽起來卻又是那麼的觸目驚心。
“你要借誰的財運就要在他家的孩子生產之時借他生子的產道。此道說是借實為搶,即使最後母子平安,這沒了財運的孩子也是過不了白日,所以,我才說這法子陰損,其實何止是陰損呢。”慧谷嘆息的搖着頭無奈的說道,臉上是何等的慈悲為懷,彷彿如此惡毒的言語並不是從他的口中說出。
趙息橋但凡還有一絲人性在,就不會繼續問下去,可是對財富的渴望早已經蒙蔽了他的雙眼,他過夠了仰人鼻息的日子,大家都是人,憑什麼人家可以做享榮華富貴,而他卻朝不保夕,混了大半輩子也不過是余家的一條看門狗,還是隨時都可以被遺棄的狗!
於是就在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夜晚,一個巨大的陰謀就此展開,而這計劃的實際執行人一開始只是普普通通的兩個小到不能再小的小人物。
而這一切慧谷自然不會說出來,畢竟他也是參與者籌劃者,更是最後的得利者之一。
但是對着面前的兩個明顯的門外漢,顯擺一下自己的能力讓人為己折服還是很有必要的。
於是慧谷將事件中最醜陋骯髒的部分隱去,誇大了自己法術之神奇,“趙家用了這五鬼運財術成了最後的贏家。”
“那代價是什麼?”司伯苒聽得津津有味,簡一卻對其付出的代價好奇。
慧谷看向簡一,笑着回答,“借財運是有時間的。”
“的確這趙家現在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尤其今年,之前工地上總是出事,好不容易樓房封頂了,結果前不久聽說直接有人從樓上跳下來自殺了,光這件事,趙家就費了老大的力氣公關,可惜,現在的媒體哪裏是用錢就能簡單擺平的。”司伯苒說道。
“所以趙家的財運借到頭了?”簡一問。
“其實,本來他已經找到了新的人選。”慧谷垂着眼眸說道。
“什麼?”司伯苒驚訝的說道,“他還要借?這錢借起來這麼容易,都不用還得嗎?”
“換自然要換,但是什麼時候換,誰來換卻是不一定的。”慧谷笑道,“比如你父親借得錢,不一定他自己來還。”
“可大師說的這個新人選想必沒有成功,畢竟這趙家的麻煩似乎還在繼續,並沒有解決。”簡一卻抓住了問題的關鍵,畢竟綠地星辰的事到現在也還沒解決,時不時的還能上幾次新聞熱搜,想讓人忽視也難。
“的確,畢竟這個財運他能借,別人自然也能,更何況,這個別人還是這孩子的親生父親,他這個外人自然是比不過的。”慧谷看向簡一說道。
簡一心下一驚,莫名的揪了起來,不知為何,簡一隱隱覺得慧谷口中說的這個孩子的親生父親指的很可能就是趙淮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