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水路
話分兩頭,另一邊的司伯青則在司伯夷帶着司必清他們離開的第一時間就立刻轉身走向司伯夷的屋內。
“這兒有直通過去的密道?”跟着進來的簡一問司伯青。
“司家這老宅不過是老了一點,暗門、地窖或許有,特意修的那種四通八達的密道是沒有的,即便有也不會在這兒,一定是在司必謹那屋裏。”司伯青笑着解釋。
“那我們進屋裏來幹什麼?不抄近路去準備嗎?”簡一問道,畢竟剛剛在院子裏司必清他們說的很清楚,要去看司必勇的屍體。
司必勇詐屍這件事是他們臨時胡謅的,後手自然是沒有,任何的狀況自然都是要臨時佈置。
“自然是要抄近路的。”司伯青笑着繼續往裏走。
“這屋子裏有路?”簡一邊走邊看着四周,房間很大,中式建築,中式的裝修,或有幾處屏障,也不過是擋了視線,讓人一眼望不見底,但是還不至於藏了什麼通向外面的路徑。
“有啊。”司伯青帶着簡一來到司伯夷卧室的窗戶旁,手掌放在木質雕花的窗戶上,用了點勁,一推,窗戶被推開,窗戶后出現的是一片荷花池。
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意境展現在眼前,天空微亮,但不掩美景,昏暗的風景別有一番滋味。
“水路。”司伯青就着窗外的景色笑着對簡一說道。
可惜簡一卻一點也笑不出來,“這……”
“雖然和荷花榭那兒一樣都是種荷花,可這兒只養一個品種,千瓣蓮。而且這池子是直接引了路南後山上的山水過來,和外面的池水是兩路水源,但這裏卻和司必謹園子裏那個仙鶴亭的水路互通。從這兒下去,到地下冰窖那兒,不到5分鐘,比外面七彎八拐的繞路走速度不是快了一星半點。”
“行吧。”簡一點點頭,深吸了口氣,就要往窗沿上爬,卻被司伯青一把拉了回來。
“你幹嘛?”司伯青好笑的問着簡一。
“我會游泳,不給你拖後腿。”簡一一本正經的說道。
“拖什麼後腿?”司伯青笑着問簡一。
簡一指了指外面的池水,“不是要游過去嗎?”
“是,但是只有我一個,你,不用去。”司伯青笑着摸了摸簡一的腦袋,安撫的說道。
“我……”簡一還想爭取,想說這事兒多一個人去走總是好的,她去了指不定能幫上什麼忙。
“這事兒就這麼定了。”司伯青肯定的口氣,“這下面水路複雜着呢,你一塊兒去我還得顧着你,反而會耽誤事情。”司伯青解釋。
簡一聽了到也沒有在強跟,畢竟現在時間就是要爭分奪秒,她的目的就是不給司伯青他們添麻煩,如果不去能幫忙,那她就留下。
面對如此好說話的簡一司伯青鬆了口氣,如果是林希音估計得纏好久,或者壓根就不聽你的,堅持自己的想法。
只是簡一真答應了,就這麼乾脆的留下,司伯青反倒有些不放心了。這個婆婆媽媽猶猶豫豫的決定一點都不像他。
看着司伯青皺起了眉,簡一倒是猜到了司伯青在想什麼,反過頭來安慰他,“你放心,我不亂跑,就在這兒等着。這裏是司伯夷的住處,一般也不會有外人過來,應該算是安全的。就算有什麼意外,我也會跑會躲。”
簡一都這麼說了,司伯青也沒什麼好叮囑的了,再次輕輕拍了拍簡一的頭,“等我回來。”
簡一笑着說,“一路小心。”
司伯青不再浪費時間,挽起了袖口和褲管,來不及做熱身,便跳入了屋外的池水中。
沒有白日陽光的照曬,池水又經過一夜的風吹晾曬,溫度很低,好在司伯青身體強健,除了入水時的一激靈,之後很快就進入狀態,這池水也是有人定時清理的,池子不深,但是種了荷花的緣故,池水底下還是有些渾濁,在加上池中的小魚小蝦,因為司伯青突然闖入的緣故四下逃竄也帶起了池底的淤泥,將原本勉強清澈的池水表面也給攪渾了。
司伯青幼時沒少和司伯夷在這池子裏玩魚弄蝦的,光這上等的千瓣蓮也不知道被他們弄折過多少,父親在後面追着他們打得日子也沒少過,那時年幼,不知道這池荷花是母親的心頭好,只想着採蓮蓬剝蓮子吃。完全是少年天性不識“愁”字滋味。
現在故地重遊卻再也沒了當時的心境,一切歸結起來不過四字:物是人非。
司伯青收回思緒,專註尋路,好在多少年過去了,這水底下的路徑都沒有改變,不一會兒,司伯青就順利來到了司必謹的園子裏。
從仙鶴亭的池邊上岸,一身濕漉漉的衣服黏在身上,很不舒服,尤其微風一吹,一股子的陰寒就往身子裏鑽。
司伯青苦笑,估計這迴風寒是少不了的了。司伯夷,這個忙,你可得好好給我還!
司伯青正要往地下室走去,路上卻遇上了溫伯。
看到溫伯一手拿着保溫杯,一手拿着大號的浴巾,司伯青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自己這是多此一舉了。只是溫伯看着自己的臉上掛着的那抹笑容着實讓人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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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伯,你這是守株待兔呢。”司伯青笑道,而他正是那隻兔子。
“伯青少爺說笑了。”溫伯的臉上難得的溫柔笑意,和之前那些一板一眼的禮貌卻又疏離的標準微笑明顯不同。
“風寒露重,小心着涼,老爺這是關心伯青少爺呢。”溫伯笑着將浴巾遞到司伯青的面前。
身子是自己的,對於善意司伯青自然也不會拒絕,畢竟這天雖然還不算真的冷,但是司伯青此刻卻是真的感到有點涼了。因此將浴巾披在身上,吸取了身上的濕意,一起帶去的還有身上的寒意。
既然浴巾都接受了,保溫杯里的薑茶司伯青自然也不會再拒絕。
司伯青將保溫杯打開喝了一口生薑的辛辣味直衝口腔,之後身體裏便生起一股暖意,很舒服。
“謝了。”司伯青說道。
溫伯笑着跟在司伯青身邊。
“不過既然你都到這兒來等我了,想必我想幹什麼他也猜到了。”司伯青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司必謹。
“不難猜。”溫伯說。
“我們這麼大逆不道,他也同意?”司伯青轉身問身後的溫伯。
“大逆不道是指親人之間,伯青少爺這是承認自己是司家人了。”難得溫伯的語氣中帶了點逗弄的意味。
司伯青難得被溫伯抓了話柄,但到底這話是從他自己口中說出去的,現在反駁顯得矯情了,再加上自己小時候溫伯也多是照顧,對着他,司伯青也無法做到對司必清等人的無情。
最後司伯青乾脆擺爛,不去接話,也算是難得的認輸,對於他有幾分在意的人,司伯青總是做不到完全的決絕。
見司伯青不說話,溫伯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一分,他就像一個長輩看着胡鬧的小輩,總是由着他們鬧着,這背後更多的是慈愛與疼惜。
“雖說死者為大,但是逝者已矣,來者可追,老爺不是迂腐之人,你們也不是真的胡鬧,大家的目標是一致的,不過是手法非同尋常了一些罷了。”
“你們倒想得開。”司伯青笑着說,但又立刻沉下臉突然問道,“不過司必勇搞得那些茶葉,他之前真的一點都不知情嗎?”
溫伯嘆了口氣說道,“說一點都不知道,想必你也不信,老爺知道二老爺有二心,但你也知道,老爺這些兄弟姊妹,有幾個沒二心,這麼多年了,也只有五老爺一心一意的幫襯着,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