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事發了?
皇帝激動地起身,再看二人面容憔悴,滿眼血絲,想必這幾日也是廢寢忘食,心中更是感動,“兩位愛卿即便是國事,也要愛惜身體啊。”
蔣明德則是笑道:“陛下,銀票之策,只差一些細節,臣與文相想了許久也未想通,今日陛下親至,臣不敢相瞞,此策並非臣想起的,而是臣的女兒怡然想出來的。”
聞言,屋內眾人都是一臉震驚之色。
等眾人慢慢消化了蔣明德的話語,皇帝才笑道:“早就聽聞愛卿的長女才智無雙,沒想到更是有此雄心,不輸男兒,不錯。既然還有不明之處,不妨傳來,讓她來解惑。”
蔣明德躬身道:“臣正有此意。”
皇帝召見大臣家的女眷有諸多不便,不過還好不是在皇宮,在宮外就沒那麼多繁文縟節。
皇帝這才喚來蕭洪吩咐下去,又道:“朕聽說愛卿長女還未婚配?”
蔣明德心頭一震,陛下這是要賜婚?自己的女兒自己最清楚,雖為女兒身,但心比天高,京都男兒她竟無一人看上,如今已二十了,京都都傳開了,他也是着急,說了不知多少次。
此時皇帝提及此事,不知又是何意,想到這,蔣明德只得搖頭苦笑道:“回陛下,小女年芳二十,還未婚配,臣內心也是焦急得很。”
皇帝哈哈一笑,隨即道:“可有相中的人家,有的話朕替你做主了。”
蔣明德無奈嘆息道:“臣這個女兒,心中自有主意,多次催問,問急了就要出家做尼姑,臣也是毫無辦法。”
聽聞此話,皇帝笑了下,也不多言。拿起手中的紙,又問起其中不解之處。
........
蔣怡然在聽完蕭洪的話后,表面平靜,內心卻如同狂風暴雨般翻江倒海,怎麼爹爹把她都講了出來。
實際上她把事情還是想得太簡單了點,銀票一事如果推廣下去確實是一項利國利民的好事,但是一件新鮮事物的推行,細節才是決定成功與否的關鍵,在認為她是提起者的前提下,大家認為她對細節的把控肯定有一些比較有見地的看法。
在去往相府的路上,她想了諸多說辭,也不知道能不能說得通,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
到了相府,心事重重地進了書房,一股難聞的氣味衝進鼻子。
強忍着那股氣味,跪拜了下去,“臣女,拜見陛下、太子殿下、文大人,父親大人。”
皇帝笑呵呵地說道:“快起身吧。”
蔣明德忙過去,扶起女兒道:“你對為父提的銀票之事,陛下、太子還有你文伯伯都知道了,你再講講。”
聞言,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望向蔣怡然。
蔣怡然本想說一下路上想的說辭,隨着蔣明德到了她的身邊,一股更加濃稠的氣味沖入她的鼻中,再加上幾人的目光,大腦一時宕機,脫口而出道:“是江河說的。”
寂靜,眾人一時沒反應過來。
半晌,皇帝先反應過來,掃視眾人一眼,最後看向蔣明德,見他一樣一副茫然之色,於是問道:“哪個江河?”
蔣怡然話說出口就知道壞了,怎麼一下就把實話說出來了,都怪這股餿味。
見皇帝問話,只得老實地說道:“鎮武侯府的江河。”
蔣明德不確定地問道:“鎮武侯江牧的次子江河?”
蔣怡然點頭。
皇帝目光流轉,慢慢的坐下,蔣明德則是一時間有點不能接受。
“那個整日和你弟弟遊手好閒的江河?”
蔣怡然對着爹爹肯定地點頭。
蔣明德得到女兒肯定答覆后,轉身對着皇帝跪拜道:“陛下恕罪,臣實在是........”
皇帝見狀忙說道:“蔣卿家,快快起身。”說著給太子使個眼色。
文弘義是自己的從龍之臣,蔣明德是自己一手提拔上來的,皇帝倒不至於為了這點事就治他二人欺君之罪,更何況看到二人的模樣,為國事操勞成這樣,更是沒有責備的意思。
文弘義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這事說起來,誰也沒有做錯,不對,錯的就是江河那個臭小子。
一直站在皇帝身邊的張景之忙過去扶起蔣明德道:“蔣大人,父皇並沒有怪罪於你,還是聽聽到底怎麼回事吧。”
文弘義輕聲說道:“賢侄女,你將事情的原委說來。”
蔣怡然心中默默地對江河說了聲抱歉,便將前幾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聽完蔣怡然的話,眾人皆是無言。
良久,皇帝淡淡地開口道:“這江小二,鬼點子倒是挺多,前不久那個冰塊也是他弄出來了,現在景川天天住在侯府忙活這事,兩位愛卿你們怎麼看?”
文弘義笑着說道:“這事還是臣去找的陛下,說起來這冰塊在夏日確實不錯,提神降燥。”說完指了指牆角的銅盆,只不過裏面的冰塊早就化成了水。
皇帝輕笑,沒有反駁,示意他接著說。
“只不過銀票之事,臣建議把那個臭小子找來問問,看看這小子是有真才實學還是有另有高人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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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弘義這是怕了,在場的除了皇帝和太子不是清楚江河為人,大多都是聽的傳聞,但是他清楚啊,蔣明德和他女兒更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那小子經常和他兒子混在一起,哪能不知道江河是什麼秉性。
這段時間雖說做起冰塊生意,沒鬧什麼么蛾子,但是以前給人留下的不好印象太深了,還是確認一下比較好,別再鬧出烏龍。
於是,蕭洪又一次出門了,去請江河。
侯府這邊江河正帶着蔣正還有張景川觀察酒麴發酵的情況,張景川拿着個本子,上面記錄著這些酒麴每日的變化。
聽到門子來報,說宮中來人了,起先幾人並未在意,還以為陳妃派人來看看兒子呢。
直到聽說來的太監穿着蟒袍后,張景川大驚失色道:“快去,那是父皇的貼身內侍蕭公公。”
幾人這才急急忙忙地跑到前廳,蕭洪此時在廳中急的團團轉。見江河幾人來了,忙抓着江河的胳膊就往外走,邊走邊說道:“江公子,快點吧,陛下等着呢。”
張景川見狀,剛抬腿準備跟去,蕭洪小聲的說道:“七殿下,您還是別去了,陛下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聞言,張景川止步,朗聲說道:“江二哥,你安心的去吧,我給你看家。”
江河回頭見張景川的死樣子,更別提蔣正抬頭看天,動都未動,不禁大罵道:“沒義氣啊,說好的同富貴共患難呢?”
開玩笑呢,沒聽到皇帝不開心嗎?皇帝不開心那下面的人就不能開心。
二人裝作沒聽到,並排地走進前廳。
一路上,江河不停地套話。奈何,這蕭公公口風緊得很,一路上閉口不言。
無奈,江河一人坐在馬車裏胡思亂想起來。
這段時間不是賣冰塊就是窩在家裏研究釀酒,好像沒做什麼事啊,難道是原主以前做的什麼混賬事東窗事發了?
到底是什麼事啊?就是死也要弄明白是因為什麼死的啊,這皇帝召見大臣的子女這事透着詭異啊,不合理啊。
江河心裏鬱悶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