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受封靈台郎
諸將手足無措,賊軍據此不過半日路程,官軍人數眾多,可也遠水解不了近渴。
有將領建議,放棄這座小城,讓開隘道,放賊寇進入河南,那裏有錢有糧,一幫土包子只會肆意劫掠,哪裏還會費勁進攻長安。
到時集結大軍,滅掉這些精銳騎兵,賊寇主力也就隨之滅亡了。東南方逃竄的步兵更加不足為慮。武昌軍節度使隨隨便便就給滅了。
王鐸覺得言之有理,事不宜遲,立刻棄城!隨行的一萬餘唐軍就此不戰而退,讓出了通往河南的大路。
黃巢見此大喜,困局果然迎刃而解。只要繼續做出進攻武關的姿態,待三日期限一過,王仙芝的主力得以逃脫,自己將帶着剩餘的人馬縱橫河南山東。
將來有一日見到袁玉璋,此人大才,一定得把他招到麾下當軍師。
行在路上的袁玉璋打了一個噴嚏,不自覺的罵道;“又是誰在想我?惹得我打噴嚏!”
裴渥看着身後一個騎兵追來,對袁玉璋道:“看來,那王宰相是捨不得你啊?”
為防不測,禁軍還是抽出刀槍戒備。傳令兵近前,行了個禮道:“裴大人,我家將軍有令,請大人和仙師回到軍中參謀軍事!”
袁玉璋罵道:“扯淡!老子又不是他王鐸的兵,憑什麼命令老子!回去告訴王鐸,給長安當好看大門的,就不會有事。滾吧!”
傳令兵頗有些為難,只見那袁玉璋用手一指天空,大晴天竟然雷聲陣陣,嚇得傳令兵忙求饒:“仙師饒命,小人這就回去復命!”
調轉馬頭,飛奔而去。
裴渥有些擔心:“仙師,你這麼得罪王鐸,就不怕他哪天還朝,處處針對於你?”
袁玉璋哈哈笑了兩聲,道:“那黃巢不但不會被剿滅,反而會越來越壯大,王鐸只會疲於應付,哪裏有時間報復於我。大概也就三四年時間吧,長安就會被賊寇攻破!”
裴渥道:“啊?不會吧,那我該怎麼辦?”
袁玉璋道:“你不是蘄州刺史嘛,趕在賊寇到來之前,就趕緊求個外地的差事。我把這等天機告知與你,到了長安可得幫我好好掙錢,攢夠了資本,咱們就跑。”
裴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存亡之際,要他為社稷而死顯然也不是他的風格。撈錢最重要。
一路無話,十幾日後方才來到長安。在驛站又是等候十幾日,方才獲得面聖的機會。一大早裴渥就帶着嶄新的衣服靴子來到袁玉璋這裏給他換上。
明明下午的面試,幹嘛提前那麼多,耽誤自己修鍊內功!
埋怨歸埋怨,袁玉璋也好奇皇宮到底什麼樣,簡單吃了點糕點就跟着進了宮。
經歷了繁雜的搜身,培訓禮儀,賄賂宦官,總算進了皇帝的書房。
只見主位上端坐着一人,面色和善,肥胖的還有些和善。下面一個沒長鬍子的中年男子坐姿囂張跋扈。
聽得裴渥行拱手禮:“啟奏陛下,臣蘄州刺史裴渥,奉旨招降賊寇,無奈王仙芝等拒不投降,還派兵追殺我等,幸得袁玉璋仙師搭救,方才脫困。”
唐僖宗手一揮,道:“朕聽說了,這不是你的失職,快坐吧!”
袁玉璋跟着裴渥一起坐了下來,聽得皇帝下手那人怒斥道:“大膽,誰讓你坐下的!給我起來!”
袁玉璋大怒,惡狠狠地瞪着那人:“你個老匹夫!誰給你的膽子斥責我的?皇帝都沒發話,你算老幾?”
裴渥在一旁嚇得匍匐在地,拉了拉袁玉璋,小聲說道:“這是田令孜,神策軍中尉,陛下的阿父!”
袁玉璋放肆地大聲笑道:“哦,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宦官田令孜啊,我在黃巢軍中得知,此人安插姦細,阻撓投降,為的就是讓自己的親信剿匪立功。不知可有此事啊?”
田令孜大怒:“宮中禁衛何在?將這個無父無君之人拖出去亂棍打死!”
只見門外走來兩名健壯的士兵,正要上前捉拿,袁玉璋正準備反抗,想着幹掉禁軍后,直接擊殺田令孜,為大唐除害!
緊急關頭,年僅十四歲的唐僖宗發話了“且慢,阿父,朕聽聞這個袁天師救了裴渥,又給左僕射建言獻策。也算有功之人,今日若是因為幾句話就把人殺了,實在有辱皇家威嚴。”
田令孜起身行禮,道:“五哥兒,這人獐頭鼠目,一看就不是好人,還是趁早殺了,免得後患。”
原來這田令孜是唐僖宗做普王時候的老人,因擁立之功,封了大官。平日裏視唐僖宗如孩子,因僖宗排行第五,親呢地喚作五哥兒。
但唐僖宗雖年幼但對田令孜大權獨攬頗為不安,好不容易見到一個敢於硬剛田令孜的人出現,可不能讓他被殺了。
唐僖宗道:“欸?阿父,算了,一個修行之人,一般都有些通神的本事,莫要為些許小事損了陰德。”
田令孜這才做罷,揮了揮手讓禁軍退下。
唐僖宗笑了笑,道:“不知袁天師修佛還是修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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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玉璋對這個唐僖宗還是有點好感的,雖然歷史上昏聵無能,但目前表現來看,還行。繼續糊弄道:“回陛下,草民佛道皆修,陛下需要什麼,草民就是什麼?”
唐僖宗滿意地點了點頭道:“袁天師為朝廷出力,不能不賞,如今法門寺缺個執事,你就去領了這個差事吧。”
袁玉璋道:“啊?做和尚啊?我可受不了那清規戒律!”
裴渥道:“還不謝恩,那執事只是個虛名,有個名頭在身,日後行走朝廷也方便,又不是真讓你當和尚!”
袁玉璋這才高興起來,手一叉就要行禮謝恩。田令孜阻攔道:“慢,早就聽說袁天師法力高強,與其做一個虛職不如到太史局當個靈台郎吧,近幾個月,關中大旱,為朝廷求點雨下來,才是大唐的功臣!天師不會忍心看百姓受苦吧?”
媽的!道德綁架我?下不下雨敢情都是我的責任了?袁玉璋直白得問道:“這倆官哪個官大啊?”
田令孜道:“法門寺是皇家寺院,規格高,那裏的執事是五品官待遇。只是遠離長安繁華之地,天師定然耐不住寂寞……”
袁玉璋道:“哎,你個死太監說得有道理啊,行啊,我就當靈台郎,名字多好聽,那個郎不就是年輕的小夥子的意思嘛!跟我特別搭!”
田令孜邪魅一笑,臭小子,以後有你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