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始作俑者，其無後乎！
賈府門口。
不單單是鬧事的文人，就連京城的百姓也相繼趕來，將賈府門口圍堵的水泄不通。
文人們來勢洶洶，嚇得丞相府的下人們趕緊關上了府門。
“相爺，您不能出去啊！！”
“是啊，剛剛小的看見甚至還有人手上提着木棍呢！”
賈凌雲臉色陰沉。
“被人欺負到門口了，老子還龜縮在相府，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陳到！！陳到！！！”
青鳥在旁邊提醒道。
“別嚎了，他不是被你關起來了么！”
賈凌雲拍了拍額頭，差點氣糊塗了。
“青鳥，現在由你暫代墨衛首領職務，馬上召集墨衛，隨我殺出府去！”
“遵命！！”
嘎吱！！
沉重的府門緩緩打開。
門面上的朱漆略顯濕潤，明顯新刷不久。
左右兩個小偏門內衝出百餘墨衛，簇擁着從相府正門走出來的賈凌雲。
賈凌雲身穿紅色官袍，斜眼打量在場文人，官場氣十足。
“你們..何故鬧事？”
墨衛渾身散發著肅殺之氣，讓這些文人不由得心中一寒。
有人壯着膽子站出來質問賈凌雲。
“丞相，殉葬之禮乃是聖人之法，亘古有之，丞相貿然廢除殉葬之禮，乃是不尊禮法！”
賈凌雲氣笑了。
“本相何曾廢除過殉葬之禮？只是家父葬禮不用此法而已，干你們何事！”
“丞相是百官之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一言一行當為表率，若丞相帶頭不用殉葬之法，只怕大魏朝會人人效仿，長此以往，豈不亂套？”
“呵呵...你在教本相做事？”
那名文人壓不住賈凌雲身上的強大氣場，很快偃旗息鼓，退至隊伍人群中不敢多言。
龍沽對此早有安排，文人隊伍中早已摻雜了龍沽的心腹。
這些人開始在群眾內部煽風點火。
“休想用相權來壓迫我們！！聖人之法不可廢！！”
“即便你是丞相，那也是蒙聖人教化才知書達理，習文識字，如今你要廢除古法，便是數典忘祖，與禽獸何異！！”
“周圍的兄台，麻煩沒種的退後，別耽誤老子以身殉道，今日若賈凌雲不遵循古法，老子便要和他玩命！！”
“打倒賈凌雲！！！”
“打倒賈凌雲！！！”
......
原本好不容易壓下去的聲音，在有心人的操縱下，開始愈演愈烈。
這些人逼近賈凌雲，咬牙切齒，喊着口號，並且不斷揮舞着手中的拳頭。
若不是賈凌雲身前還有墨衛，只怕會被暴怒的文人打死！
“相爺！！懇請相爺同意，我等願意為老丞相殉葬！！”
卻見從相府中走出一群侍女，這些人原本是殉葬名單上的人員，此時見局面不可控制，不願賈凌云為難，紛紛從相府走出，跪倒在賈凌雲面前！
“相爺，我們都是奴婢命，能為老丞相殉葬是我們的福氣，我們願意在黃泉繼續服侍老爺！”
“還請相爺答應！！”
這一幕，讓文人們面面相覷。
自古殉葬，多為強迫，或毒鳩、或白綾、或刀劍加身。
像今日這樣，十多名侍女坦然赴死的場面，縱觀古典書籍，未曾有之！
“糊塗！！”
“上次本相不是說過么，要珍惜生命，你們要求主動殉葬，便是不尊重生命！”
侍女哭哭啼啼地說道。
“相爺，若是我們不去死，只怕相爺今日無法了結這件事啊！”
賈懿騎着快馬從人群中穿梭，一看三弟被這麼多文人圍堵，頓時臉色一變。
“三弟，大哥已經去宮裏調禁軍過來了，但遠水解不了近渴，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啊，不如答應了他們吧！”
“連二哥也覺得這些侍女該死？”
賈懿臉色為難。
“不是該死，這不是沒有辦法么！”
賈凌雲冷哼一聲。
“我這人，從來不願將就，沒有任何人可以強迫我做不喜歡的事情！”
“所有人都給我聽好了，想讓這群侍女死，可以！！除非從本相屍體上踏過去！！！”
文人被這一句話再次點燃怒火。
“冥頑不靈，打死他！！”
“教訓教訓這個悖逆人倫的丞相！！”
“沖啊！！”
人海再次翻動，這些人開始朝着賈凌雲湧來！
鏘！！
鏘！！
鏘！！
寒刀出鞘！！
見局面不可控制，墨衛紛紛拔刀。
儘管只是露出幾分刀面，逼人的殺意還是讓文人們暫時冷靜下來。
他們意識到站在自己眼前的是墨衛！
區區三百騎就敢奔襲五絕山，將千軍萬馬視為無物的墨衛！！
青鳥用霸王槍在地上畫了一條線，持槍矗立，宛若泰山。
“敢跨過這條線者，死！！”
青鳥一直都覺得賈凌雲很紈絝，憑藉家世顯赫，在朝中作威作福。
但現在，她有些崇拜賈凌雲了！
能為了一群侍女，不惜得罪天下文人。
他像極了一位大俠！！
自己心目中的那位大俠。
仗槍走天涯，扶危濟困，殺富濟貧，其實也不過如此嘛！
“公子，我覺得你今天好帥呀！！”
噗！！！
青鳥突如其來一句稱讚讓賈凌雲差點閃到了自己的老腰。
“別鬧，這兒有正事呢！！”
賈懿顯得憂心忡忡，不時瞭望巷尾，想看看大哥帶着禁軍回來了沒有。
“三弟，你當真要與文人為敵？此舉太過糊塗，不可取...不可取啊！！！”
“二哥，不是我要與他們為敵，而是他們非要與我為敵，若是今日我退了一步，這些人今後敢進百尺！到時候退無可退，你我悔之晚矣！”
隱藏在文人中的細作也接到消息，賈若象已經火急火燎去調禁軍了。
若是再拖延下去，只怕今日要無功而返。
文人們已經被墨衛和青鳥嚇破了膽，細作早已不報希望在文人身上，為今之計，只有激怒賈凌雲，讓他對文人痛下殺手，才能進一步激化矛盾。
文人隊伍中有人抬頭高聲呼喝道。
“始作俑者，其無後乎！！”
很快，這句話多人響應，開始成為了文人新的口號。
這些人想利用這一點，痛擊賈凌雲！
“始作俑者，其無後乎！！”
“始作俑者，其無後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