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隔世牽挂

萬匯山搖搖頭，煞是替鄭國強可惜。

鄭國強聽說是夫人姚向英為了幫助自己，勉強對萬匯山說：“老萬頭，我知道夫人對你關懷備至。她走了，你心中始終懷念她。可車間發現成品內衣，不能信口開河。夫人死了五六年了你難道不記得了嗎？哪有死人幫助活人幹活來着？你想多了吧！”

鄭國強提醒萬匯山，他以為，人老了，腦子不好使，耳聾眼花是正常事。

“我說的也是真的，信與不信那是你的事。以後夫人來不來幫忙還是未知數，你就為自己祈福吧！有這麼好夫人陪伴你，服裝廠日後不愁蒸蒸日上。你呀，沾得是夫人的光。

夫人來了，你們這些愚人凡胎看不到，我老萬頭看得可清楚。夫人帶過來的人，皆為古靈精怪世界裏靈魂精英。他們化着正常人人形，瞞得過天下人，但瞞不過我的眼睛。

今天，是大狼狗叫聲嚇走夫人一行。以後的節假日，夫人會不會帶人過來，我就不知道了。如果不來，能怪誰呢？怪你們這些小人之心在作怪。多好的一件事，就這麼被你們給糟蹋了。

你們這夥人不可惜，我老萬頭內心裏懊悔着呢。多想看夫人幾眼，結果被你們搞的雞飛蛋打，凈做些害人又不利己的事，要我咋說你好......”

鄭國強放下給老萬頭捶背的一雙手，慢慢的低下頭：“哦，您老早點休息吧，我知道以後該怎麼做了。”

萬匯山從嘴裏移出大煙袋，翹起鞋底，將大煙袋在上面“咔咔咔”敲幾下，煙灰帶着火星，四處飛濺。

“你呀，以後恐怕再也找到這樣的機會了啰，還是把那些惹是生非的人給開了吧。樁樁到，一樁不到便是上躥下跳。這夥人啦，皆為勢利小人，不是你鄭國強的真正朋友啊！”

辦公室，十多個人在等鄭國強的到來。

他們明知道今天看到的結果，是一種來自外宇宙的靈異現象，沒有人能解釋清楚。偏偏要鄭國強給他們一個說法，你說鄭國強將老萬頭說的這些告訴他們你會相信這些人能跟他鄭國強一樣，相信老萬頭說的是真的嗎？

不當老萬頭是神經病才怪。想喚醒一個裝睡人的認知，何其難？

“鄭總，你來了！他們，他們都要跟你進來，被我攔下來了！”李秘書指着包括電工在內的這夥人，顯得有些無能為力。老工人，在鄭國強面前老氣橫秋，甭提一個後起之秀的李秘書。

他不過是鄭國強高薪聘請的一位技術骨幹，比起手工活，哪是這些老工人的對手。

因為，在老員工面前，沒資格指手畫腳。

只能以協商的口氣和老員工促膝談心，方能喚醒老員工對他的認可。

用老工人的話來說：你們這些小字輩，想在我們老工人面前指手畫腳還嫩着呢。一句話出口，像李秘書他們這些小年輕聽了，哪怕有千萬種理由也無計可施。老萬頭的一席話，鄭國強在來辦公室的路上，仔細品味，不無道理。

服裝廠無緣無故生產出一堆成品內衣，只有老萬頭的一席話有可鑒之處，其他，絞盡腦汁也無法解釋。

因為找不到現實中幫忙的人，只有一種可能，前妻姚向英在靈魂世界裏，為了給他解脫暫時的困境，率領眾古靈精怪前來幫忙！

看來，到了不認可老萬頭的話也不行的地步了。不如借坡下驢，以老萬頭的話來說服那些鬧事的老員工，不妨也是一種說服人的辦法。儘管，聽起來子虛烏有！

門外湧進一批人，大家躲在門外聽了好大一會。

“鄭總，是不是可以認為是一種怪異現象啊！”電工開口問鄭國強。

眾人見鄭國強繃著一張臉，誰也不敢先開口說話，只有電工跟鄭國強稱兄道弟。他也不負眾望，明知道鄭國強內心裏不愉快，還是倚老賣老跟鄭國強發問。鄭國強也不跟着這幫人客氣，他悶聲悶氣的對着電工瞪眼反問。

“要不然呢，不這麼解釋，你給我找到生產一大堆成品內衣的人出來呀！”說完，鄭國強揮揮手：“都走吧，這件事到此為止。信不信由不得你們，我鄭國強光明磊落，從不幹偷雞摸狗的小人之事。

日後，再有人懷疑就給老子滾蛋。服裝廠多一個你不多，少一個你不少。其餘，以老資格自居拿捏我的人，還沒出世。”

他對着李秘書使勁一揮手，所有人知趣的、悄然無聲的離開。

誰都知道，鄭國強發起火來甭說你幾個老工人，天王老子在這裏，他也不當回事。帶着許多疑問，儘管老工人臨走時不是自己心甘情願。而是被鄭國強霸道的態度，帶着壓抑的性情離開，極為不爽。

“我去，他倒不開心，哥兒幾個陪他一宿得不到任何回報還落得一身不愉快。走，哥兒幾個，跟我喝幾盅，心情不爽回去也睡不着。”

“對，算我的！辦的啥事，什麼也沒逮到，要怪，也得怪那個老萬頭。倘若不是因為他帶着大狼狗過來，把好好的一件事給攪合了，今晚必定有個着落，你說老萬頭是不是故意這麼做的呀？聽他說話怪怪的，莫非老萬頭知道來龍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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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不是，他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我們幾個看出動靜的時候出現，要我說老萬頭值得懷疑。”

“壞一個屁呀，八十一歲的人了。耳聾眼花，晚上脫了鞋，不知道早晨還來不來？他能有多大出息，你們想多了。每天夜裏他睡不着，牽狗出來溜溜不足為奇。至於，有什麼想法，不至於。你們太高看老萬頭了，我值班的時候，一夜能撞見他兩三次在公司大廠區閑逛！”

說話間，幾個人來到一家小酒館。“老闆，來幾個小菜。十一個人，五百塊，你自己給配菜。”

“哇塞，都什麼時候了幾位，你們怎麼還沒休息啊！”老闆笑呵呵的從廚房走出來迎客。

“呵呵，你不是也沒睡覺嗎？”

“我就不一樣了，我們是生意人一夜到天亮不關門。人歇鍋炤不歇，通宵經營。”老闆邊說邊開始忙活。電工對着幾位招招手，所有人隨着電工做到一個小包廂，關上門，神神秘秘。

有人散煙，有人倒茶，有人給電工搬椅子。誰都知道電工跟老闆混得稱兄道弟，那可不是一般交情。

加之電工師傅平時跟他們這幫人在一起，沾沾自喜，刺刺不休。

以老闆跟自己親如兄弟的關係自居，這幫人自然而然對他當著上賓接待了。只要電工發話，誰都會給他面子。今天請客，明天洗澡，後天去KTV，哥兒幾個輪番給電工請客，把個電工捧上天。因而，電工在這幫人面前算得上是帶頭大哥。

“哥兒幾個，不要泄氣。今天看出一些動靜，如果不是人類所為，那便是怪物。想想後背發涼，在我們上班的地方居然有怪物出現，說什麼心裏不爽。要不這樣，今天我們見到了，切斷電源對她們來說不起作用。如果有下一次，哥兒幾個像今天一樣設埋伏，我再用電器上接上火線。是人是鬼，定讓他現出原型。”

“唉，這個主意不錯，要不明天試試看！”

“明天又不是禮拜天，那幫人選擇禮拜天來，我們就在禮拜天的前一天下班前把準備工作做好。”

“說好了，不能讓老闆知道。我們幾個悄悄地進行，找出證據我看老闆還能怎麼狡辯。”

“就我們幾個，被老闆知道了會不會炒魷魚啊？”

“說什麼呢，有電工師傅帶頭，鄭總還能將他怎麼樣?再說了，我們又不是幹些危害公司利益的事。替鄭總排憂解難，說不定等事情搞個水落石出，鄭總感謝都來不及。他這個人公私分明，對錯獎懲制度嚴格遵守。只要對公司有利，他不會青紅皂白不分。”

正如眾人所願，禮拜天，姚向英如約而至。

她並非像萬匯山想像的那樣，一去不復返。

對鄭國強的牽挂始終是姚向英的一塊心病。服裝廠，令她放心不下。她在人間待上一日，便相當於古靈精怪世界分分秒秒。反之，古靈精怪在人間幹活一天，不過相當於古靈精怪世界舉手瞬間。

人間看似累死累活的活計，在古靈精怪世界吹灰之力。

姚向英帶的人，皆為古靈精怪世界修鍊成道的人類或者動物、植物的精髓。

狐狸精，是人們家喻戶曉的一種生靈。她們以模仿人類女性唯美自居，人間有人見了，也不至於像見到鬼蜮世界鬼魂一樣，醜陋不堪，嚇得半死不活。古靈精怪的生靈化妝成人形，極為優美，苗條，符合人類的審美觀。

為了不至於引起人類恐慌，古靈精怪們的出動，多以化妝成人類模型，飄飄然然來到人間做他們喜歡做的事。

推電閘的是位狐狸精，他對人間一切熟透於心。

學誰像誰，深得姚向英恩寵。“狐妹，還是你打頭陣比較好。”

“嗯啦，姐姐放心，有我在，人間這些玩意難不倒我。”姚向英稱之為狐妹的古怪精靈，是千年修行得道的狐狸精。文才武略，琴棋書畫，她是無一不知無一不曉。姚向英讓她做領隊，算是找對人了。

狐狸精聰明過人，這個毋庸置疑。人類對狐狸精的了解，超過對人類本身的了解。

狐狸精一個騰空飛躍，來到推電閘的地方。

她跟往常一樣，這時將電閘往上一推，便是大功告成。

可今天不一樣了，由於打工做了手腳。只要有人將電閘推上去，即會火現零線並聯。電閘即刻會起火燃燒，但電工將火線跟零線接觸的一剎那，即會跳閘。意在不會產生明火的情況下，達到他們得出結論的目的。

如法炮製，狐妹跟諸位姐妹一樣，不是以碳基生命為基礎。

修鍊到古靈精怪世界，他們只是以一種生靈的無形物質而存在。

這種無形物質，可以作為帶電粒子，但自身不會作為導體。正如人類作為碳基生命，雖然可以作為導體，但必須在作為帶負離子的情況下，於火線產生導體。達不到這樣的條件，作為碳基生命的人類也不具備導電功能。

何況，生活在古靈精怪世界的這些意粒子存在的生靈。

“啪”一刀耀眼火光直刺埋伏在防雨布下面的電工師傅一群人。猶如打雞血一般馬上有人打着手電，帶着傢伙直奔大車間。“快，大傢伙隨我衝進去，大車間肯定有我們想知道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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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電工的招呼下，一群人奮力沖向大車間。由於正負電的接觸，保險絲已經被熔斷。大車間一瞬間漆黑一片。

姚向英見狀，拿起大車間扳手，對準電工腦袋從天而降。

“啊......”

電工隨即倒地，大扳手明明放在工具箱子裏，怎麼會飛到半空中砸向自己頭顱，電工百思不得其解。

“馬師傅，怎麼啦？啊喲，快去醫院，都流血了！”偷雞不成蝕把米，原本，想利用自己專長造成正負電接觸起火，燒死來大車間作怪的怪物。不想，怪物沒燒着，倒把自己給禍害了。

“啊喲，別管我，你們快找找是什麼怪物拿板子砸我了啊？”電工一隻手捂着頭上流血的地方，一隻手指揮來人重新安裝保險絲。他納悶啦，怎麼回事？什麼東西沒見着，就看到白點連成片，在大車間飛來飛去。

難道，白點就是在大車間操作電腦縫紉機那些古怪精靈？

保險絲安裝好了，大車間燈火通明。

電工頭上被砸破皮，有人幫他檢查。“哦，沒什麼大礙，只是擦破皮而已。說來也怪，大板手從什麼地方落下來的誰都不知道。難道，它飛出來？”

有人問電工。電工師傅老馬知道自己將大扳手鎖在柜子裏了，大車間工具箱就這麼一把大扳手，他不可能記錯。加之親眼目睹兩次白色漂浮物像蒲公英的花瓣一樣，在微風中飄飄蕩蕩。

十多個人，也沒見着有什麼怪物出現。

怎麼回事？

難道這個世界真的有古靈精怪存在？

至少，他們這夥人兩次看到大車間被突然開燈，電腦縫紉機隨即被啟動。

還有，他們聽到的姑娘們嬉皮笑臉，有說有笑的清脆聲音，不可能十多雙耳朵都出問題吧？事出反常必有妖，電工老馬看着大車間稀里嘩啦被亂放的製造內衣內褲的布匹，就知道這裏面絕對不是人為。

暈乎乎的頭腦，疼痛難耐。

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好奇心，送了自己的性命。

回想起今晚的前因後果，主動出餿主意的是他老馬。大扳手不偏不倚偏偏對準他砸過來，其中定有蹊蹺。老馬是當兵出身，從來不信鬼神。可這一次不同以往，用電準備擊垮來犯者，是老馬想出來的主意。

他又是調查這起事件的帶頭人，目的，只是給自己爭取更多的福利待遇。

不想，遭殃的是自己。

頭被砸還不能鄭讓強知道，今晚的行動是他們十幾個人自作主張，並沒有得到鄭國強的認可。

但是疼得厲害，他也不敢怠慢。瞞着鄭國強，自己掏腰包治病，吃啞巴虧不是老馬的風格。在服裝廠，他吃飯、出差基本上都是給鄭國強報銷。頭被砸，留下後遺症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