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心術不正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謝向榮經常被董文梅在自家屋裏活捉，為了解氣，她逮住小情人往死里打。自己的大度，反倒招來謝向榮的明火執仗，恣意妄為。董文梅灰心喪氣。一日，謝向榮又帶人來家中胡搞。
憤怒中的董文梅藏在床下，待兩個人脫下衣服，她從床下鑽出來大喊一聲：“賤人，你膽大包天。”逮住女人往死里打。
“不能打，打死人，你我都得下大牢！”董文梅又被謝向榮給唬住了，我去，誰讓老公是個醫院院長呢？小不忍亂大謀，已經忍了這麼多年，眼看他就要退休了，忍了唄！怎麼說，謝向榮是和他董文梅在一起過日子。
你把他搞臭，那些小妖精巴不得自己家裏後院失火起內訌。
她才不上這些小妖精們的當。
謝向榮如果不想和自己過日子，早就跟自己離婚，董文梅心裏很清楚。
對自己在這個家庭中擔任的角色，董文梅早對自己做了總結。就當是個生孩子的機器；那是沒有孩子之前，是這樣的角色。孩子大了，她角色轉換成為保姆和老媽子。謝向榮帶着小女人回來，自己看到還要假裝看不到。
打不得，罵不得。理由不外乎謝向榮經常對她說：人家是我們的聚寶盆，她送貨上門，送錢送禮物又送人，你說我不要她人吧，又怕人家將禮物帶走。你說我人禮都要把，你這見到了又鬧事，唉！
我去，我倒挺委屈的啥！去賓館，被抓住一次就掉烏紗帽。董文梅，你如果是我該怎麼處理吧？你給個方案，我按照你的步驟來還不行嗎？一次次被謝向榮洗腦，又一次次恩威並用，謝向榮說得不無道理。
自己，也拿不出比這更好地辦法，董文梅只能一次次默認。偷情，好色，哪一個男人不是這樣？不用說自己老公，他們單位的同事，自己單位的同事，誰的家庭不是一地雞毛？不用說謝向榮高高在上，普通人也有出軌劈腿的傳聞。
那些貶低自己丈夫的同事，哪一個不是離婚的離婚，包養情人的包養情人。自己男人不過是他們這些人中的一份子。在家看到的，是因為謝向榮對自己的信任，是為了自身安全。他帶女人回家，是因為相信自家老婆不會將他往死里整。
換個人，那些同桌，同事，早興風作浪，只恨逮不到謝向榮的把柄，一氣呵成的拿下謝向榮的醫院院長職位，是這些人求之不得想法。董文梅也是個有身份的人，她是個去工商局局長的職務，女人其實也好色。
總想像自己男人一樣，找個小鮮肉。
怎奈，自己雍容華貴，體態豐滿。沒有人主動看上自己，是董文梅一生中的遺憾。年輕時，被人追過。也就那一會，董文梅度過她個人一生中最快樂時光。跟謝向榮結婚之後，她死心塌地。
工作，學習，生孩子，教育孩子，幾乎耗盡她作為女人一生中的高光時刻。
幸虧，爸媽給她找一份工商局的工作。和謝向榮結婚，夫妻倆都是雙職工雙領導。拿着公務員薪水，吃的是上等皇糧。出門有人奉承，在家有人送禮。可算是春風得意，飛黃騰達。到了兒子謝浩祖生下三個月，她第一次發現謝向榮有了外遇。
外遇對象，是自己一位女同事。事出有因，他男人外派國外，三年回來一次。
同為女人，又是同事，董文梅可憐同事的缺愛。便慷慨解囊，將謝向榮奉送給她，以示對她友好。自己，還在生孩子氛圍里沒出來，對丈夫的生理需求，一時間她不能滿足，因而，董文梅不認為是自己男人謝向榮的錯。
不迴避她也遇到過被追求的人，同樣，是自己辦公室的同事。
因為夫妻鬧離婚，一日，趁午休，他突然從背後抱住董文梅。無論怎麼掙扎，那同事還是站着得手了。不敢喊，都是同事。傳出去，對男女雙方都不好。何況，自己還是局長身份。再說了，被男同事那個了，自己丈夫也抬不起頭。
只有默默地忍受，事後，那男同事對她像親媽一樣的伺候。
在單位，百依百順。
真的沒想到，女人的本能對男人形成的魅力如此強大。
比每個月發獎金提干還要管用。女人的本能，居然能將一個堂堂七尺男兒變得如此卑微，她拒絕男同事硬塞給自己的一筆巨款，不想從他手裏接過紅包的原因，無非是怕日後圖窮匕見，原形畢露。
後來，那個同事找到第二任，慢慢的和自己疏遠關係。
董文梅感到幸運的是，男同事的舉動，並沒有引起同事們對她人品的懷疑。即或，她多次在上班期間，接受男同事的調戲。自己有了負罪感，對謝向榮行為予以原諒，不是董文梅的大度。
而是她內心裏對謝向榮背叛后的懺悔，也正是這樣的懺悔，縱容謝向榮明目張胆將小情人帶回家的舉動。但凡有身份的人，他們解決家庭矛盾的方式方法不是內耗，而是坦誠相告。
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你能忍受就接受，不能忍受就一直葫蘆兩個瓢，中間鋸開一分為二，各奔東西。雞飛蛋打，誰也不欠誰，誰也不是離不開誰。前腳走人，後腳進人，離婚，在現在來說家常便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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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結局，害人害己，不但不能為自己升職漲工資。弄不好給自己來個降級處理，工作調動，甚至有開除本單位的風險不是沒有先例。
“你想歪了，我說的是姚向陽和巫曉蘭的女兒，姚欣怡從凱達爾市回來了。唉，無事不登三寶殿，他讓姑娘來我們家，估計來找我兒子幫忙來着。”謝向榮知道姚向陽夫妻倆要姑娘來東海市找他一個退休老幹部，絕對不是他們夫妻倆的本意。
來找他們家兒子幫忙，謝向榮接到姚向陽的電話就有預感。即便，姚向陽說是讓她姑娘代表夫妻倆，來東海市看一看二位老人家。欲蓋彌彰，現在的小年輕怎麼可能體會到老年人一路走來的艱辛。
“啊！你說是那個鑽石大王夫妻倆的姑娘？”
“對呀，你還沒犯糊塗么！”謝向榮端起茶杯，慢慢的品嘗。
有人求他們倆辦事，不，應該是求他們家兒子辦事，是他們家的光榮。
兒子謝浩祖坐上他媽媽的位置，多少人投訴，舉報。幸好，他們家兒子謝浩祖特別爭氣。考核，特別是政審，一馬平川，無害通過。讓那些企圖將他兒子趕下馬的人，抵死謾生，挖空心思。結果雞飛蛋打，心勞計絀。
“哎呦，那姑娘來了不帶幾個鑽石，不好意思上門來啊！嘿嘿，他說什麼時間過來？”董文梅笑了，人，想起好事總是難以抑制內心情緒高漲。她知道自己這一會想到的不是急着等待姚欣怡到來，而是要看姚欣怡帶給她們的是什麼禮物。
從凱達爾市來他們家串門，不可能只是為了看一看昔日的老同學，老朋友那麼簡單。
將公司註冊國外，是為了享受稅收政策的紅利。最近幾年，投機取巧商家多如牛毛。看來，這位鑽石大王的女兒，也不會放棄東海市深度改革這份大蛋糕啊！
“什麼時間過來？等電話啊！那姑娘來了，能不打咱們家電話嗎？別自作多情了，姑娘來找咱們家兒子，是因為有事要找他幫忙。你以為姚向陽和巫曉蘭會叫他們家姑娘刻意來看你？當你是小姑娘吶，哈哈哈......”
謝向榮帶着幾分嘲弄，對董文梅釣上來胃口迎頭一棒。
啊喲，那個打擊，令董文梅對姚欣怡來他們家探望的期盼頃刻間降至冰點。
董文梅也不是省油的燈，她反唇相譏：“呵呵，不是來看我，人家更不會主動來咱們家看你。知道為什麼嗎？東海市了解你的人，誰不知道謝向榮是個大色魔。找你辦事的有幾個女人逃得過你的手？謝向榮，你應該到了反思和懺悔的年紀了。”
氣呼呼的離開，是董文梅逃避和謝向榮較真的最佳途徑。
有身份夫妻吵架，點到為止。
說完，雙方同時會採取一種冷處理辦法，實行軟抵抗。即女人睡床，男人睡沙發，互不打攪。等雙方氣頭過去了，兩個人都有一種同床共枕的嚮往，一個抱着枕頭無趣的上床。一個扭着屁股，背對着，裝出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
男人一出手，一攻擊潰。
重歸於好，不能說是男人單獨讓步。死皮賴臉，加上女人默默認可是一種對婚姻家庭的遷就。夫妻一輩子，沒有一家人一線打到頭。雞毛蒜皮，吵吵嚷嚷，身份地位再高，也有夫妻鬥嘴和不愉快一瞬間。
處理方法不盡相同，有人喜歡打冷戰；有人喜歡一鼓作氣發泄；有人喜歡選擇逃避，即離家出走；也有人喜歡大打出手......
董文梅開門要走，和姚欣怡迎面相撞：“嗨，你這姑娘，走路不長眼睛，差點撞倒我了......”
“哦，不好意思阿姨，我是找人來着，對不起，對不起。”姚欣怡手裏拎着大包小包，看架勢，絕對是個出遠門的人剛剛回來。見姑娘低頭彎腰給自己行禮打招呼，連聲說對不起，她也就不再計較。嘴裏有些念叨，還是加快步伐離開自己的家門。
姚欣怡走過去了，看一看手機里的門牌號碼，她索性撥通謝向榮的手機號碼。
“喂，是叔叔嗎？我好像走到你們家這單元了，又好像走過了。叔叔，要不您開門出來一下行嗎？”姚欣怡站在他們家門口，她知道這裏就是謝向榮他們家。因剛才碰到那個女人，一副氣勢洶洶架勢，令姚欣怡極為討厭。
她不相信像謝向榮這樣身份退休的人，會和普通人一樣素質，嘴裏罵罵咧咧純然一個潑婦形象。因而，寧願相信自己找錯門，也絕不相信那是從謝向榮他們家走出來的董文梅。“哦，我來開門，我來開門啊！”
謝向榮聽到女人聲音，只要不是他們家老太婆的，喜不自勝，樂不可支。他整理一下禿頭頂上的幾根花白毛髮，笑呵呵的走着碎米小步，腳下生風。“吱呀”他們家防盜門從裏面打開，見着姚欣怡手裏拿着手機，在東張西望。
“你是......謝向榮叔叔吧！我是姚向陽女兒姚欣怡，叔叔，您好！”姚欣怡可算是精準定位。這一會，她已經猜到那位對着她嘴裏嘰里咕嚕的阿姨，就是謝浩祖他母親。你說，她如果不給董文梅發泄一下，說出自己是找他們家的姚欣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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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謝浩祖他母親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噢，對對對，你是姚向陽的女兒。哈哈哈，你爸媽咋天還打電話給我，說你要來我們家。多少年來，我一直挂念着她們倆啊！這一走，二十多年未見面，他們還好吧？”謝向榮打開門，見得姚欣怡長得秀外慧中，明眸皓齒，急忙邀請入內。
姚欣怡也想找個地方坐下來歇一會，口乾舌苦，早想喝杯水解解渴。
故意告訴姚向陽他們兩個老人居住的地方，刻意隱瞞兒子謝浩祖住所，無非是給兒子職業生涯上個雙保險。彼此寒暄，謝向榮給姚欣怡端過來咖啡。不是現磨現煮的那種，而是即開即飲的速溶咖啡。
知道外國人喜歡喝咖啡，去過外國的人回來了也會裝腔作勢，見人介紹自己喜歡喝咖啡，吃西餐。其實，在國外，誰都想吃一口地道的家鄉菜。問題是，你吃不到。回到國內，招待他們的人，總是以外國人身份自居。
什麼飲食西餐化，喝茶咖啡化，大米飯以麵包和三明治替代；肯德基和漢堡包替代了大餅油條加豆漿。咖啡醒目提神；綠茶解渴醒腦。姚欣怡多麼想喝一口地道的碧螺春，嘴裏嚼幾口巴旦木，哪怕白開水也比現在喝咖啡的好啊！
“叔叔，這是爸媽讓我帶給你們的禮物；不算珍貴，一克拉三萬多。這裏，總共十多克拉。那隻盒子裏裝的是天然鑽石。這個......是公司新上市的人工合成產品。今年最新款，適合年輕人。您和阿姨還是選擇傳統的天然鑽石佩戴吧，天然琥珀鑲悍自然鑽石，顯得尊貴高雅，無上至尊。”
姚欣怡介紹，驚得謝向榮激動不已。
“哎吆歪，姚向陽送這麼貴重的禮物，我謝向榮拿什麼來答謝他呀......”也沒錯，禮尚往來。人家送給你的，你得有相對應的禮物奉還，人之常情。謝向榮為難，也不時在姚欣怡面前說人情話。
見得姚欣怡送如此貴重禮物，謝向榮不是高興，而是感覺有壓力。
人情鍋里煮不爛，出多進少心不甘。
姚欣怡撅着屁股蹲下來從大包里拿出禮物，逐一介紹給謝向榮過目。
不經意，謝向榮眼神從姚欣怡蹲着的方向掃過。姚欣怡超短裙里的黑色三角褲，映入眼眸。加之姚欣怡阬頭動作，那暴露的胸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潰謝向榮德高望重的叔叔形象。
他無心欣賞姚欣怡從包里拿出的鑽石工藝品，慢慢的移到姚向陽噘着的屁股背後。
曾經的經歷，死灰復燃，歷歷在目，引起謝向榮想入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