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背叛的隊友,無用的團隊,茫然的力量
紀辰東已經跟着警察混了進來,他招手將魏諄喊到了遠離眾人的角落。
“想知道他們誰有問題只要找出來第三個眼睛就行了。”紀辰東給出的建議簡單粗暴。
魏諄輕輕搖頭否決了他:“帶走兩個孩子的人或許是有第三個瞳孔的人,但有第三個瞳孔的人未必就是帶走孩子的兇手。”
第三個出現的瞳孔究竟代表着什麼意義魏諄暫時還沒有弄清楚,但第三個瞳孔的出現肯定和是否與兇手接觸過沒有直接的聯繫。
並且有第三個瞳孔的人也未必就受兇手的控制。
有一個最直接的例子,他自己。
紀辰東判斷的沒有錯,他也有第三個瞳孔,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它是什麼時候,怎麼出現的。
紀辰東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但他在意的沒有魏諄那麼多:“有第三個瞳孔的人就說明他們和兇手有過交集,或者他們也都接受過兇手的幫助,他們已經不是無關緊要的普通人了。”
他的態度和上午分開時天差地別,魏諄覺得他才是最值得懷疑的那個,只有凹陷下去的紗布證明着紀辰東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魏諄嚴肅認真的看着他:“醫生看不到紀月的眼睛,挖掉了那顆眼睛的你也看不到,我並不排斥別人對我產生懷疑,但我不希望我的隊友在行動的時候發生這樣的情況。”
紀辰東是善是惡,他從始至終想要做什麼,魏諄一直沒有弄清楚過。
以他現在的情況來說,對於紀辰東的種種他也算是有心無力。
找他達成暫時的合作關係也是形勢所迫,但紀辰東有些不識趣了。
“兇手每一次都會留下一塊胸牌碎片,不管是不是一種挑釁,我都需要他給予我的線索。”
回到人群中,他將胸牌碎片拿出來:“你們有沒有人知道這是誰的?”
在場的老師一眼就認出來魏諄手上的是他們的胸牌,全都湊過來看。
“你這上面什麼都沒有,看不出來。”
“咱們有老師丟過胸牌嗎?”
……
一眾老師嘰嘰喳喳討論起來,一個帶着無框眼鏡的男老師推了推眼鏡,說出了些有用的信息:“這個很像龔老師的。”
他指着其中一塊碎片上的裂痕:“如果這個裂痕是原本就有的,那很可能就是龔老師的胸牌,他之前和我吐槽過,說胸牌一拿到手就有裂痕。”
“龔老師人呢?”跟着魏諄的便衣意識到這個胸牌或許是重要的線索之一,立即上前幫助魏諄。
“龔俊臣龔老師在一個月前就消失了,後來他妻子幫他處理了離職和後續問題,我們也聯繫不上他,不知道他出了什麼情況。”
教導主任:“離職后所有關於學校的東西都需要交還,丟失交還不上需要交罰款,龔俊臣是個很摳門的人,他不太可能選擇交罰款留下胸牌,或許是他之前就弄丟的呢?”
男老師抬了抬眼鏡,他眼神變幻莫測的看向教導主任,否認道:“不是弄丟的,龔俊臣消失的前一天我還在他的桌子上看到了這個胸牌,上面的裂痕在反光下非常明顯,我的辦公位剛好能夠看到。”
他們之間的眼神激戰被魏諄全部收入眼中。
“不好意思,我現在沒有時間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研究龔俊臣和你們之間有什麼情況,告訴我龔俊臣家住哪裏,或者他妻子的聯繫方式。”魏諄抬手打斷了男人和教導主任之間的某種交流。
兩人居然都搖了搖頭:“我們沒有他的家庭住址,更沒有他妻子的聯繫方式。”
很快搜尋剩下半邊教學樓的便衣也回來和他們匯合,他們帶來了另一塊碎片,同時上面還附有另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東西,阮知遠的班主任一眼就認出來,她激動道:“這是阮知遠的字!”
魏諄冷淡的瞥了她一眼,班主任興奮的表情僵硬在臉上。
便衣向他確認。
“是知遠的字跡。”魏諄肯定。
班主任是語文老師,識字辨人的本事不容置喙。
這塊碎片上是龔俊臣的照片,背面貼着一張紙條。
【爸爸,我找到另一個總是和你吵架的人了,他和你長得很像,但是我知道他不是你,他要把邢書可帶走,我要保護他,也要弄清楚他是誰。】
站在魏諄身邊的民警也將字條中的內容一字一句看的清楚,然後一字不差的轉述給了外面指揮的文懷。
少見的,這次等了很久也沒有聽到文懷的分析,和下一步行動。
等回過神來發現紙條已經被魏諄捏皺。
阮知遠寫的是什麼只有魏諄清楚,孤兒的領養證明介紹中有一部分是阮知遠撒的謊,但內容並不全都是假的,他的父親在夜晚真的和另一個“人”發生過爭吵。
“阮知遠的父親在和兇手爭吵?這幾晚我一直都用錄像監視着,確定我沒有出現過半夜和誰爭吵的情況,為什麼他還要去找兇手?”
時間一點點過去,警方的保護,佈控沒有任何的作用,他們唯一的收穫就是知道了龔俊臣的這個人。
文懷:“我們接下來會開始向龔俊臣這個人開展調查,他有很大概率是幫凶等類似身份。”
他頓了頓,語氣有些晦澀:“如果字條是真的,阮知遠是意願跟隨兇手離開的,或是暗中偷偷跟着兇手離開的,那這個事件的概念將會完全不同。”
“我現在不在乎這個事件如何,我更在意的是他能活着。”
從進入會場到現在為止,魏諄已經記不清,數不清到底說過多少次這兩個字,說出口多少次,在心中多少次。
在自己身上多少次,又在別人身上多少次。
說的他已經開始厭倦疲憊。
他緊了緊牙關,兩腮酸痛,收縮着,扯了扯嘴角活動舒緩着僵硬的面部肌肉。
“還有那個教導主任,帶眼鏡的男老師,他們兩個對龔俊臣的情況有所隱瞞。”這些工作魏諄放心的交給文懷和他的隊伍。
離開的時候魏諄忽然發現了一件重要的事:“我把魏它的無面神像放在了知遠的書包里,他似乎帶着書包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