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不急,讓子彈飛一會兒
天空中漆黑的孔洞周圍,藍色光芒如同沸騰的海水般劇烈翻騰。
一股股濃稠的黑紅色液體從孔洞中噴涌而出,如同噴泉般向下傾瀉。
這些黑色液體在空中形成無數條粘稠的絲線,緩緩下墜,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臭。
黑紅色的泥漿接觸到遠坂時臣形成的肉山時,就像飢餓的巨獸遇到了大餐。
肉山表面蠕動着,無數細小的孔洞張開,貪婪地吸收着這些泥漿。
每一滴泥漿被吸收,肉山就會微微顫抖,表面泛起漣漪般的波動。
隨着黑色泥漿源源不斷地從天空中傾瀉而下,肉山的體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着。
原本只有小山丘大小的肉塊,現在已經膨脹到了一座小型山峰的規模。
它的表面不斷蠕動,時而鼓起,時而凹陷,彷彿有無數生物在其中掙扎。
承載肉山的池塘也開始發生異變。
黑泥的表面泛起詭異的漣漪,如同沸騰的岩漿般翻滾着。
無數細小的氣泡在表面浮現又破裂,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咕嚕咕嚕”聲。
無法被肉山吸收的詛咒,化作實體的黑泥,開始向四周侵蝕。
它們如同活物般蠕動着,黑色粘稠液體向四周延伸。
當這些黑泥觸及池塘周圍的草地時,綠色的植被瞬間枯萎,變成一片死寂的焦土。
黑泥的觸鬚不斷延伸,攀爬上岸邊的石塊和樹木。
所到之處,一切生機都被吞噬殆盡。
石塊表面被腐蝕出無數細小的孔洞,樹木的樹皮迅速變黑脫落,露出腐爛的內部,最終融入了不斷擴張的泥潭之中。
“那些黑泥是魔力的實體化!”
韋伯看着不斷擴張的黑泥,臉色發白。
“所以果然那玩意就是聖杯吧!”
Rider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
指着被肉山上空的孔洞說道:“走,我們先過去瞧瞧情況!”
說罷,他猛地一抖手中的韁繩,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兩頭神牛頓時會意,前蹄高高揚起,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吼叫。
神威車輪在一陣金光閃爍中騰空而起,車輪下方閃爍着耀眼的雷電。
兩頭神牛腳踏雷霆,每一步都在空中留下一道道閃電痕迹。
戰車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朝着天空中那個巨大的漆黑孔洞急速飛去。
車輪旋轉間發出呼嘯聲,震得周圍空氣都在顫抖。
陳羽仰頭看着Rider遠去的背影,不禁搖了搖頭。
Rider的意圖再明顯不過——他想要搶先一步獲得聖杯。
神威車輪在空中疾馳,Rider的紅色披風在狂風中獵獵作響,如同一面鮮艷的旗幟。
他雙手緊握韁繩,肌肉隆起,眼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
每當戰車遇到氣流顛簸,他都能穩穩地掌控住方向。
韋伯雙手抓住戰車的金屬護欄,狂風呼嘯而過,吹亂了他的黑髮。
韋伯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聲音顫抖地問道:“Rider,你……你知道怎麼把天上那個東西變成聖杯嗎?”
Rider聞言回過頭來,臉上再次綻放出燦爛的笑容,眼中閃爍着智慧的光芒。
他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笑容燦爛得令人炫目。
“小鬼,你看錯重點了。”
他的聲音洪亮,蓋過了呼嘯的風聲,“現在的重點可不是天上那個被聖杯打開后一直往外溢出黑泥的黑色孔洞。真正關鍵的是那個充當小聖杯核心的遠坂時臣。”
Rider伸出粗壯的手臂,指向下方那座不斷蠕動的肉山。
“看到了嗎?現在之所以會出現黑泥蔓延的情況,還是因為聖杯的容器太小了。就像往小杯子裏倒太多水一樣,裏面的東西撐破容器往外溢出了。”
韋伯皺起眉頭,腦中思緒飛轉。
他猶豫了一下,有些不解地問道:“Rider?你能看出來現在的情況?那為何剛剛還裝作一副不明白的樣子?”
“哈哈哈哈!”
Rider仰頭大笑,笑聲在高空中回蕩。
他轉過身,目光炯炯有神。
他拍了拍韋伯的肩膀,力道之大差點讓韋伯站立不穩。
“哈哈哈哈,霸者之道,你還要學習啊,小鬼!”Rider的聲音中充滿了豪邁,“在戰場上有時候裝楞充傻一樣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讓敵人輕視你,然後在關鍵時刻給他們致命一擊!”
Rider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轉身面向前方,目光銳利地掃視着下方的戰場。
“這次聖杯是利用人體來啟動的樣子,自然就是他在某種地方作為核心串聯起整個聖杯。”
他猛地一抖韁繩,兩頭神牛發出一聲低吼,神威車輪加速向著肉山衝去。
Rider目光如炬,掃視着下方不斷蠕動的肉山。
他猛地拉緊韁繩,兩頭神牛發出低沉的吼叫。
“小子,咱們得先找出遠坂時臣的位置,把他握在手中。”Rider的聲音蓋過呼嘯的風聲,“這樣才能在接下來的戰鬥中佔據先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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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用力一拉韁繩,神威車輪頓時停在半空中。
狂風呼嘯,吹得Rider的紅色披風獵獵作響。
韋伯緊緊抓住車廂邊緣,強忍着眩暈感。
他皺眉思索片刻,突然意識到什麼。
“等等,Rider!”他大聲喊道,“你說要搶佔先機……這是不是意味着我們和Caster的合作到此為止了?”
“沒錯!”Rider爽朗地大笑,“現在是決戰時刻,之前的盟約已經作廢。”
韋伯環顧四周,發現一個關鍵人物的缺席。
他疑惑地問道:“那Archer呢?既然是他搞出這麼大陣仗,為什麼現在不見他的蹤影?”
Rider收斂笑容,神色變得嚴肅。
他一邊操控戰車,一邊解釋道:“小子,你要明白,固有結界展開時,我們沒在外界留下偵察兵。所以現在我們對外界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既然聖杯之孔已經打開,這說明戰鬥已經進入了最後階段。那個金光閃閃的傢伙,十有八九已經被Caster他們解決了。”
Rider目光如炬,仔細掃視着下方蠕動的肉山。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全神貫注地搜尋着任何可能的蛛絲馬跡。
他的視線鎖定在肉山頂部一處微微凸起的區域。
那裏的蠕動頻率與周圍略有不同,像是有什麼東西被包裹在內。
Rider猛地拉緊韁繩,神威車輪向那個方向俯衝而去。
隨着距離拉近,他看到了一縷棕發從肉塊中露出。
“那傢伙在那裏!”
韋伯興奮地大喊。
戰車在半空中盤旋,Rider的目光緊緊鎖定那個位置。
隨着又一陣劇烈的蠕動,肉山表面突然裂開一道縫隙。
時臣的身體深深陷入肉山之中,只露出一張蒼白如紙的臉。
他的眼睛緊閉,眉頭緊皺,嘴唇不斷顫抖,似乎正承受着難以想像的痛苦。
就在Rider準備駕駛戰車靠近時,肉山突然劇烈抽搐。
無數蒼白的手臂從肉山表面生長出來,瘋狂舞動,彷彿在警告他人不要靠近。
這些手臂長短不一,有的纖細如同兒童的手臂,有的粗壯如同巨人的臂膀。
它們不斷扭曲、伸展,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聲。
Rider見狀,立即拉緊韁繩,讓戰車在安全距離外停下。
就在此時,奈雅麗注意到了半空中的神威車輪。
她轉向陳羽,語氣中帶着些許疑惑和焦急:“達令,咱們不過去嗎?Rider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
奈雅麗看到肉山俯衝而下神威車輪,朝着陳羽說道:“達令,咱們不過去嗎?”
陳羽卻顯得異常冷靜,他雙手抱胸,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
“不急,讓子彈飛一會兒。”他淡定地說道。
“?”
奈雅麗歪着頭,一臉不解地看着陳羽。
陳羽伸出右手,輕柔地落在奈雅麗柔順的髮絲上。
手掌溫暖而有力,五指微微張開,輕輕梳理着她的秀髮。
“稍安勿躁,奈雅麗。”
陳羽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的目光始終鎖定在半空中那輛神威車輪上,但語氣中卻充滿了胸有成竹的自信,“這場聖杯戰爭從一開始就充滿了意外和變數。與其冒然行動,不如讓Rider先去探探路。”
“相信我。”陳羽繼續說道,聲音中帶着一絲神秘,“等待往往能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穫。我說過,會聖杯送給你的,我決不食言。”
奈雅麗在陳羽的撫摸下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她微微歪頭,想將臉頰更深地貼在陳羽的掌心裏,像只撒嬌的銀色小貓。
奈雅麗的唇角勾起一抹甜美的微笑,聲音輕柔得如同春風拂過:“嗯,聽達令的!”
她的眼眸中閃爍着信任和愛慕的光芒,完全沉浸在陳羽的溫柔中,彷彿周圍的一切危險都與她無關。
陳羽望向遠方,一邊撫摸着奈雅麗柔順的頭髮,一邊等待着Rider等人的後續動作。
聖杯有毒,黑泥有毒。
在第三次聖杯戰爭中,安哥拉·曼紐的意識污染了聖杯,導致聖杯無法正常使用。
使用聖杯實現的願望,都會被以惡的形式呈現。
這是陳羽知曉的聖杯戰爭中的一部分情報。
如今所有從者只剩下奈雅麗和Rider伊斯坎達爾。
只要雙方分出勝負,聖杯戰爭就算徹底結束了。
但陳羽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似乎從Archer殺死Saber那一刻起,蝴蝶效應埋下的雷便爆發了。
不,準確的說,當冬木教會的監督言峰璃正當眾宣告停止聖杯戰爭的那一刻,整個冬木市的劇情就開始了暴走階段。
再往前推,自己似乎告知其他人聖杯被污染了開始,劇情就開始有了變化。
Archer殺死愛麗絲菲爾,並把小聖杯的核心放入遠坂時臣的體內,讓他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Saber、Lancer、Assassin被複活。
這三位復活后的外表,像極了被黑泥污染后的樣子。
還有黑Saber即將退場時體內產生的黑洞。
看來現在還有一個幕後黑手還沒浮現……
陳羽還在思考。
Rider雙眼微眯,仔細觀察着下方蠕動的肉山。
Rider能感受到黑泥是污穢之物,是從聖杯內部流出的巨量的詛咒。
能清晰的感受到越是靠近黑泥,自己的身體就越是抗拒。
彷彿這些黑泥就像毒藥一般,只要觸碰,就會產生極壞的結果。
似乎對無論是外在還是內里都是由人類的希望和祈願編織的英靈來說效果拔群。
這些黑泥對從者有致命的威脅,必須謹慎行事。
但肉山只是遠坂時臣肉體變異增值的產物,對從者來說並沒有致命的威脅。
“小子,抓好了!”
Rider大喝一聲,猛地一抖韁繩。
兩頭神牛發出震天動地的吼叫,神威車輪頓時光芒大盛。
耀眼的閃電從車輪上迸發而出,如同銀蛇般向著肉山劈去。
轟隆隆的雷聲中,大片黑泥被電光擊中,發出刺耳的嘶鳴聲。
濃稠的黑泥如同被灼燒的油脂般冒着白煙,逐漸消散。
兩頭神牛低吼着俯衝而下。
它們粗壯的前蹄在肉山上狠狠一踏,隨即猛地一甩頭,用鋒利的犄角刺入肉山深處。
伴隨着撕裂般的聲響,兩頭神牛在肉山上撕裂出一個巨大的傷口。
遠坂時臣的扭曲的身軀全部暴露了出來。
Rider眼中精光一閃,猛地揮動韁繩。
“就是現在!”他低喝一聲。
兩頭神牛聽令而動,它們低下頭,鋒利的牙齒精準地咬住遠坂時臣露出的肩膀兩邊。
牛齒刺入皮肉的瞬間,遠坂時臣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神牛用力一拽,遠坂時臣的身體開始從肉山中緩緩分離。
肉塊與肉塊之間發出令人不適的撕裂聲,黏稠的血液四處飛濺。
隨着神牛持續施力,遠坂時臣的身體逐漸脫離肉山的束縛。
終於,伴隨着一聲巨響,遠坂時臣整個人被拽了出來。
兩頭神牛默契地同時甩頭,將遠坂時臣拋向戰車。
他的身體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重重地摔進車廂。
但由於神牛力道過猛,遠坂時臣的身體在車廂內滑行,眼看就要從戰車上跌落。
Rider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將他拽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