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爺爺奶奶的命根子
秦老頭和老太太一直都是最疼秦大寶的,可惜老兩口一輩子沒什麼能耐,幫不上大寶的忙,後來老兩口為了兒子孫女的事兒,一直操心上火,在68年相繼去世,
老宅的右邊一百多米,有兩個院子,分別蓋着三間土坯房,住的是二叔老叔兩家,
二叔和老叔為人孝順,秦大寶一家搬到城裏,老兩口平日裏都是他們照顧。
有兩個孩子從二叔的院裏跑岀來,衝著大寶開心的大叫:"大哥,大哥。"這是二叔的兩個雙胞胎兒子,大的叫秦大軍,小的叫秦大全,12歲了,
"大哥,你可回來了,咱爺咱奶老想你了。"
秦大寶一看倆人連帽子都沒戴,小臉凍得通紅,趕緊一人踢一腳:"滾蛋,回去把帽子戴上再岀來。"
"好嘞。"倆小子真聽話,轉身就跑。
"一會兒上爺家來…"
"嗯吶。"
秦大寶看着兩個弟弟的背影,都十二歲了,還跟十歲八歲差不多,一看就是營養不良,這兩個弟弟,包括二叔和老叔家的妹妹,跟大寶都很親。
秦大寶想起空間裏的黑土地,不知道能不能種糧食,如果能的話,先把親人的溫飽給解決了。
推開兩扇大門,秦大寶一步一步慢慢走進院裏,這院裏的一切都在記憶里那麼熟悉,
這時,房門一開,草編的厚門帘挑起,爺爺隨着一股熱氣從裏面走岀來,他一見秦大寶立刻高興的叫道:"老婆子,咱大孫來了。"
隨着叫聲,窗戶支了起來,奶奶的腦袋探了出來。
"哎呀呀奶的大孫來了,快進屋。"
秦大寶扛着面袋子,隨着爺爺進了屋,
進了屋,秦大寶把面袋子放在炕沿上,摘帽子脫大衣,
老太太放下煙袋鍋子,笑眯眯地接過大衣:"這又拿的啥玩意兒?"
"這是我媽讓我帶來的棒子麵,二寶這麼能吃,肯定是您和我爺把糧食省下來給他吃了。"
老太太拉着大寶:"上炕里坐着來,炕里暖和,你媽竟操那沒用的心,在秦家溝還能把我小孫子餓着?"
這話可沒毛病,整個秦家溝都是姓秦的,一個外來戶沒有,在這裏,宗族觀念大過王法,現在僅剩的輩分高的也不過是兩個老頭子,國人講究的就是一個孝字,所以餓着誰也餓不着爺奶。
大寶摟着奶奶的胳膊,這一刻,久違的溫暖油然而生:"奶,我拿都拿來了,你們就吃吧,城裏再咋地,也餓不着肚子。"
爺爺收起面袋子,這也是大兒子和兒媳婦的一份孝心,
"唉,"爺爺嘆了口氣:"今年也算是風調雨順,可是這又整什麼大鍊鋼鐵,把年輕的勞動力都給抽到水庫那去了,結果收秋都沒人了,幸虧你慶榮伯倒了十幾個人回來,才搶出一半糧食,可一交公糧,又不剩下啥了。"
"別聽你爺的,再咋難過,也比小鬼子那昝強,你慶榮伯沒少往咱家送糧食,不過我們沒要,看看村裡人,都餓的打晃,我們當老的,不忍心吃啊…"
秦大寶沉默了,他沒想到村裏的情況這麼惡劣,可是他現在空有寶山,卻幫不上忙啊。
"咳,別說這些了,大孫,人家狗蛋比你小一歲,這後天就定親了,你啥時候能把我大孫媳婦給領回來呀?"
秦大寶有點害羞,兩輩子母胎單身,也曾遇到過幾個曖昧對象,可人家一聽他的家庭條件,就都打退堂鼓了。
"奶,我等上班了,就把你大孫媳婦領回來,到時候生了孩子,奶,你和我爺看重孫子。"
老秦頭和老太太笑得眼睛都彎了:"那敢情好,等你有了孩子,爺和你奶就進城幫你看孩子。"
"啥孩子?"門帘一挑,二叔和二嬸走了進來,後面跟着大妹妹秦翠翠。
"二叔,二嬸。"秦大寶急忙從炕沿上下來。
"大寶啊,剛來呀?你爸你媽啥時候回來?"
"我爸我媽明天回來,這到年底了,我爸老加班,天天早出晚歸的。"
秦翠翠過了年就十七了,從小就是大哥的跟屁蟲,這一見大哥也開心的不得了,拽住大哥的袖子,小嘴叭叭地說個沒完。
二嬸的性格有點悶,但是對大寶也極好,她過來就是幫老太太給大寶做飯的,
"二叔,咱家有糧食種子和蔬菜種子嗎?"
二叔秦慶福搖搖頭:"種子都在村倉庫里呢?你要多少啊?"
"一樣幾粒就行,我同學要。"
"咳,這算個什麼事?才幾粒,你去找你慶榮伯,讓他給你拿不就完了。"
"嗯吶,對了二叔,現在村裏有了民兵,槍好借不?我想去山邊打兩個野雞。"
"好借,大柱子管,不過,你要是想玩,就在山邊玩,可別往山裡走,今年山裏的野豬多。"
都是山裏的孩子,打個野雞野兔是基本操作,不過對付野豬就算了,野豬的皮膚覆蓋了一層厚厚的沙礪,像鎧甲一樣,一般的子彈根本打不透,那衝撞力,那獠牙,誰碰到誰死,在山裏,第一凶的動物不是熊羆,也不是狼群,而是野豬。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而且野豬是群居動物,一出動就是一家一戶的,獵人除非是挖陷阱,否則真不敢對付野豬。
秦大寶倒是不怕這個,上輩子他上班不是喝茶看報紙,就是練槍,無數發子彈喂出的槍法,即使是各大軍區的兵王都未必比他強,何況他還有空間外掛,什麼野獸都不放在他眼裏。
"二叔,那你帶我去借吧,我怕大柱哥不借我。"
秦慶福有點猶豫,他怕自己幫大寶借了槍,大寶不聽話進山裏邊,現在山裏邊不光是野豬,還有野狼,進山太危險。
老秦頭吧嗒吧嗒抽煙,開口說道:"老二,你領大寶去村部吧,就說我答應了,大小夥子,不見見世面還成?再說也不進山裡,沒大事。"
秦慶福從來不跟爹媽頂嘴,一向是他爹說啥就是啥,他應了一聲,抓起棉帽子扣在腦袋上,領着秦大寶就出了門。
村部在村東頭的場院裏,一排七間土坯房,兩間是倉庫,五間辦公的地方。
村裡開會的屋子最大,鄉下嗎,最不缺的就是地方。
屋裏的爐子燒得旺旺的,爐蓋都燒的通紅,三個男人愁眉苦臉地蹲在爐子旁抽旱煙。
屋門一開,秦慶福和秦大寶走了進來,
這三個男人抬頭一看,都站了起來,這三個男人就是村長秦慶榮,村會計秦大貴和民兵排長秦大柱,
一個是秦大寶的叔叔,兩個是他哥。
"慶福,大寶,你們咋來了?"
"八叔,大寶。"三個人紛紛打招呼。
秦慶榮把裝煙的小口袋遞過去,這是北方的習俗,不分男女,見面來一袋旱煙。
"咋滴啦?是不是我十七叔家裏斷頓了?我一會兒到庫房撮點玉米粒,給我叔送過去。"
秦慶福挖了一煙袋鍋的煙葉子,擺擺手:"不是,是大寶有事找大柱。"
"啊?找我?啥事啊兄弟?"
"柱子哥,我想借桿槍,到山邊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打個野雞野兔啥的。"
"這,兄弟,你以前打過槍嗎?可別不會再傷到自己個兒。"
秦大柱上過戰場,退役后才回的秦家溝,以為自己見過一些世面,有些傲氣。
秦大寶笑了:"柱子哥,我打過槍,放暑假的時候,學校組織過訓練,我打過一百多發子彈。"
他順嘴胡吹,反正沒人證實。
"那行,我給你拿把大八粒吧,這比三八大蓋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