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尋來
李如意離開了，顏若凌也回到了顏家。
早先一直讓她看着哪哪兒都不舒服的顏家，如今一回去，還是覺得一如既往的難受。
她想要逃離這裏的唯一辦法就是找個男人嫁了。
以前，她覺得宋明誠是個很好的人選。
起碼知根知底，可如今她又覺得也就那麼回事。
但李如意的話在她心上，又落下了層層漣漪。
這世上的男子大多如此，選擇一個人，就該接受他的一切。
把篩選放在決定的前頭，去選擇一個合適的人，比把一個自己喜歡的人變得合適更現實，也更簡單。
其實顏若凌也有想過。
對宋明誠來說，自己這樣的選擇也沒有多好吧！
所以她心中總是帶着各種不滿意。
她回去以後仔細想了想自己的以後，只是沒了李如意的勇敢，她又慢慢在周圍人的聲音之中陷入了一種迷茫狀態。
不過，這次的迷茫要好些。
起碼她認真接受了很多事，比如這世上確實沒有幾個待她真心的人，甚至可能這輩子都沒有了……
短短几天過去，她舊的困惑消解，新的困惑又生了出來。
人生的困境那麼多，走過一重才發現還有一重……
層層疊疊，似乎沒有盡頭。
顏若凌從來不是一個被動等待的人。
她想了想，找來丫頭，讓人去查查李如意。
調查李如意並不算難，這初來乍到的女當家可不多見。
更遑論韓時安這個‘韓懼內’的名頭在學子之中如此響亮……
聽說了李如意的事情，顏若凌等了兩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境和手裏的東西。
她沒有去找顏昶之，而是自己帶着丫頭出了門。
馬車停在小院門前，顏家的徽記在京城權貴之中或許比較有名，但在尋常人眼中並不算什麼大人物，倒是沒有引起太多關注。
車夫停下去小院敲門，很快就有人過來打開大門。
小丫頭拎着禮物跟在後面。
“請問，李如意李當家可在？”
開門的門房是李廿最近新雇來的，對京城一些關係比較熟悉，打眼一打量就知道這小丫頭有些來頭。
他露出笑模樣，趕忙說道。
“當家的不在，二當家的在……”
小丫頭不知道二當家的是誰，但來都來了，總不能看不見人就走，這便說道。
“我主家姓顏，前些日子承蒙李當家的搭救，這幾日在家中養傷，傷好了便登門拜謝，若是李當家不在，那咱們也得放下禮物！”
門房做不了這個主，他趕緊說道。
“貴客稍等，小的這就去叫二當家過來！”
小丫頭見此回頭看看馬車的方向。
門房何其敏感，又馬上補充了一句。
“若是貴客不嫌棄，可移步前廳稍作等候。”
小丫頭笑笑，回到馬車邊上，和顏若凌說起了這裏的事情。
顏若凌對於李如意的所有事情都充滿了好奇。
哪怕李如意不在這裏，她也想要更了解對方一些。
這似乎是一條旁人看不到的路，只有她才能真切的感受到，這條路對自己的吸引力有多強。
得了顏若凌的首肯，小丫頭過去回了門房一句。
馬車緩緩駛入小院之中，顏若凌在前廳稍作等候，片刻過後，她看到了趕過來的李廿。
李廿一頭霧水，只是聽門房說來的人非富即貴，可他根本不知道李如意什麼時候搭上了這樣一條線。
李如意的門路倒是多，李廿心裏也清楚，他不可能什麼都掌握。
但李如意多靠譜的人，怎麼可能會放任一條不聲不響找上門來的門路不管不問。
如果不是當下局面還沒有打開，李廿肯定會在第一時間懷疑來者不善。
本來就很迷茫，看見來人之後，李廿更是愣怔了一下。
李廿也是見過一些世家女子的。
比如說他見的最多的秦煥璋……
只是顏若凌卻還是讓他驚訝了一下。
不是因為女子出現在這裏有多奇怪，而是顏若凌的打扮屬實奇怪。
這樣清淡的容貌，就應該配上一些清麗婉約的首飾打扮才最合理，這般‘富麗堂皇’的打扮，更適合李如意那般明媚的長相。
就在李廿打量顏若凌的時候，顏若凌也在打量着李廿。
“你是李當家的……”
她沒聽說過李廿這號人物，下意識便詢問了出來。
李廿見過的人也不少了，即便對方上來沒有自報家門，而是先詢問他的身份，他倒是也沒有覺得多意外難受。
“在下李廿，二十的那個廿，如意是我妹妹。”
顏若凌驚訝的挑了挑眉，因為自家也有哥哥，她下意識就會拿李廿和顏昶之對比。
李廿不知她心中如何想，搞清楚這人的來意對李廿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不知姑娘今日上門，如意出門還沒有回來。”
顏若凌回神，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來之前她就已經想過如何才能和李如意拉近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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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報恩送禮，只怕這禮物還完，兩人就沒有多少交集了。
若是想要再找機會見面，雙方之間就還得有些別的瓜葛。
不得不說，顏若凌在宋明誠的調教之下，總是比別的姑娘多了幾分主動。
“是我今日冒昧登門，有些失禮。”
說完，她回頭去看小丫頭。
小丫頭們馬上將手裏的禮物放下，一個個的禮盒看着也不少。
李廿不明所以，第一時間拒絕。
“姑娘這是何意？使不得使不得！”
李廿不是客氣，純粹是擔心這禮物收的不明不白，在惹上什麼麻煩。
“李公子必不要推辭，前些日子李當家在山中救了我家小姐，若非是小姐早先傷勢未愈，理應第二日便登門拜訪的！”
顏若凌身邊也不都是草包，最得用的小丫頭，說話做事也都是很穩妥的。
李廿還是推辭。
“不過舉手之勞，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出門在外遇上難事都是平常，搭把手而已！當不得如此鄭重。”
聽了這話，顏若凌毫不意外，不過李如意這個師父也是個好師父，教出來的徒弟沒兩天就把那些道理融會貫通了。
“李……二當家不必客氣……”
被人叫做二當家，李廿有些尷尬。
“在下家中管事，姑娘可以稱我一聲李管事。”
顏若凌這時候也才想起，自己還沒說自己是誰。
“倒是忘記和李管事說起，小女子姓顏，家住城西。”
李廿一愣，城西也不是誰都能住過去的地方。
城西住的大多數都是權貴，顏若凌原本這一頭珠光寶氣就不似尋常百姓，如今聽來，李廿對她的身份更是有了些猜測。
他瞬間想到了李如意這段時間的沉寂。
李廿暗戳戳的琢磨開來，覺得李如意這人無利不起早，原來等的是這位。
一瞬間，顏若凌在李廿心中的形象，瞬間和秦煥璋對等了！
“原來是顏姑娘，失敬失敬！”
說著李廿看了看桌上的禮物，嘆了口氣。
“顏姑娘，你這些東西，在下是不能收的，如意沒有交代過，若是我私自收了，她也不高興，不若等過些日子她回來，親自往您府上遞一張帖子？”
顏若凌不願意斷了這段關係，李廿又何嘗願意？！
他馬上找到了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
顏若凌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帶來的禮物再拎回去有多丟人，自然也不願意發生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