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惡人先告狀
“姜老闆,你來瞅瞅,你來瞅瞅,我兒子被你們超市的神獸撓成啥樣了!”
趙巧珍尖銳刻薄的聲音,引來等候區顧客的注意,全都好奇地望着她。
姜禾按下電腦暫停鍵,抬頭看向來人。
目光在楊國斌身上停留須臾,開口問道:
“具體說說,怎麼回事兒。”
趙巧珍跟炮仗似的,一點就着:“這還用說嗎?我兒子都毀容了,可見那隻畜、神獸有多猖狂!
它隨隨便便就傷害我們基地老百姓,說明它根本就沒有被完全馴化!
姜老闆,這事兒你說該怎麼辦吧,我們家連瓶止血粉都沒有,我兒子只能硬生生忍着,心疼的我喲,恨不得受傷的那個人是我!”
姜禾揉了揉太陽穴,這人實在太聒噪了,吵得她腦仁疼。
“不就是要賠償嘛,如果你們能說出一個正當理由,超市可以給任何物資。”
她不了解楊國斌母子,但還能不了解自家打工崽?
都是經過專業洗腦訓練的,不可能無緣無故攻擊人類。
她單純就想聽一聽,這倆人編瞎話,究竟能離譜到什麼程度。
楊國斌深吸一口氣,把他心中所有委屈,全都吐出來。
“今天早上,我一個人出門溜達,一隻黑貓突然躥出來,張開嘴巴就想往我腿上咬。
我被它嚇了一大跳,拚命往旁邊躲,誰知道它一直要跟上來,還往我手上撓了一道。”
說著,男人挽了挽袖子,露出手腕,“喏,傷口還在呢,皮都給我撓破了,流了好多血。
怕它再撓人,後來,我就跑啊,誰知道,那隻貓把我堵在角落,哐哐給我臉上又來一爪子。
我一個大男人疼得蹲在地上,眼淚嘩嘩的,緩過勁兒來的時候,那隻貓早就不見了。
也得虧我是個男的,這要是換另外一個女生,或者小孩兒,可能早就被撓死了。”
聽完這些,姜禾微微挑眉,情緒很是平靜,沒有任何起伏。
楊國斌顯然是撒謊的慣犯,瞎編亂造的過程,說得他自己都相信了。
“姜老闆,我真懷疑你們超市的黑貓發瘋了,被撓了以後,我渾身上下哪兒哪兒都不得勁兒,就感覺吧……有點像電視裏面的變異。”
姜禾煞有介事地道:“呀,這麼嚴重啊?該不會是要……變喪屍了吧?”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居民不約而同地後退兩步,目光警惕地盯着楊國斌。
一旦發現有任何異常,就準備將他原地嘎掉。
趙巧珍臉色煞白,“姜老闆,應該沒你說得那麼嚴重,我兒子快要被你嚇死了。
反正今天這件事兒,曙光超市必須得給我們一個說法,賠償肯定不能少。”
姜禾微微頷首:“你說的有道理,但我也不能聽信你的一面之詞。
當事人已經說過了一遍事情經過,接下來就應該聽聽當事貓的說法。”
楊國斌原本沉浸在他得了狂犬病,或者即將變異成喪屍的恐慌里。
聽到這話,他猛地抬起頭,“那隻黑貓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一時半會也找不回來吧。”
趙巧珍焦急地道:“是啊,姜老闆你趕緊給葯吧,先讓我兒子好受一點。”
她絲毫不擔心,楊國斌在這件事上說了謊。
一隻貓而已,傷了人就是傷了人,事實擺在這兒,就算說破天,她兒子也是受害者。
“那可不行,我們超市的物資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怎麼能隨隨便便就免費送人?
如果我家神獸是被冤枉的,你們又不能把葯吐出來。
還是先把事情經過,全部弄清楚的好。”
姜禾打了個響指,下一秒,超市收銀台上,就憑空出現了一隻黑色的小貓。
楊國斌差點驚掉下巴,這是怎麼做到的?小畜生怎麼一下子就出現在了超市?
姜禾擼了把小貓腦袋,開口問它:“煤球,認識這個男人嗎?他臉上的傷,是你弄的?”
突然之間換了個環境,煤球還處於懵逼狀態。
扭頭瞅見那個陰險狡詐的人類,背上的毛,瞬間就炸了起來。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告狀的語氣兇巴巴。
「主人,就是他,跑去樓頂想要跳樓,我好心去救人,他還拿棍子打我!
幸好我身手矯健躲了過去,後來他又掏出餅乾想要引誘我,等我走過去,這個可惡的人類,就露出了真面目!
通過他當時的眼神,我看得出來,他是想虐殺我,而且動作非常熟練,以前肯定沒少干過這種事!」
激烈的喵言喵語,充斥着整個超市。
圍觀的顧客摸着下巴,猜測道:“根據我多年養貓的經驗,這隻小貓現在非常生氣,罵得很臟。”
楊國斌雙腿有些發軟,他剛才說的那些,有一大半都是他臨時編的。
不過,貓又不會說話,不能為自己辯解。
所以,他應該能要到賠償……吧。
對,貓有啥好怕的,畜生終究是畜生,哪兒有人重要?
想明白以後,楊國斌挺直腰桿,心裏有了底氣。
聽完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姜禾面色逐漸陰沉,看向楊國斌的眼神透着冰冷的寒意。
“你討厭貓?經常性虐貓?”
聞言,楊國斌心頭一緊,下意識否認:“我沒有,我不是!”
姜禾扯了扯唇,語調緩慢:“你大概不知道,神獸能聽懂人話,也可以和我無障礙交流。
早上發生的事,煤球已經一五一十地跟我說了,你嘴裏就沒有一句實話。”
趙巧珍看了眼炸毛的黑貓,只覺荒唐,“姜老闆,它一隻畜生,能知道些什麼?
無論如何,也不能傷人吧?看把我兒子撓的,以後找對象都困難!”
姜禾無語至極,“大姐,是你兒子先動的手,煤球只是正當防衛,他受的那些傷,都是他活該。
煤球思想單純,以為每個人類都能稱之為人。
如果你們不把這件事兒捅到我面前來,我根本都不會知道。
但你們惡人先告狀,還企圖訛詐曙光超市,將事情上升到了另一個更嚴重的層面,就不可能簡簡單單地混過去。
現在,需要一個說法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