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讓子彈先飛一會
命運的巨變，往往發生在沉悶之時。
遊戲剛發佈不到一小時。
有人便把《洗刷刷》扒的底褲都不剩了。
【4499】格子間的員工，一邊破解遊戲代碼一邊感慨。
“李哥，你還別說，這小遊戲玩起來真挺解壓！”
“我剛洗完一輛車，感覺渾身上下舒服了不少。”
“是嗎？”李哥扶着辦公桌上的隔斷，盯着小孫的電腦屏幕。
“那你趕緊扒過來啊，讓我也感受一下。”
小孫打開編譯器，剛要複製粘貼，鼠標卻忽然停了下來。
內心糾結的望着李哥，彷彿想要從他身上得到肯定的答覆。
“李哥，我們天天扒別人做的遊戲，真的沒事嗎？”
李哥不耐煩的站起身，走到隔壁工位，操作着小孫鼠標。
新來的小孫哪哪都好，就是性子有點軟綿綿，沒點男子氣概。
不管三七二十一，李哥將所有資源通通複製粘貼到【4499】後台。
“放心吧！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能有什麼事？”
“沒被發現叫原創；被發現了叫借鑒；被實錘了才叫抄襲！”
“企鵝就是最好的榜樣！”
“就算東窗事發，真出問題了，也有公司在前面頂着，和你個人沒關係！”
“把你的心老老實實放到肚子裏吧！”
李哥用力拍了拍小孫的肩膀，以示安慰。
“你剛來，還不了解公司情況，多扒幾款遊戲就習慣了，沒事的。”
“我明白了，謝謝李哥。”
小孫眼神中的困惑和迷茫瞬間消失不見，懸在半空中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盯着屏幕上的代碼一陣出神。
“不過，李哥，我還是頭一回見遊戲代碼寫的這麼漂亮，有種說不出來的美感.....”
“果然高手在民間，不得不服啊！”
“可有些地方我始終看不明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小孫指着他搞不懂的代碼，剛要詢問。
卻被不耐煩的李哥直接打斷。
“你管那麼多幹嘛，咱們的任務是扒遊戲。”
“扒的越多，工資也就越高。”
“馬上12點了，你扒了多少新遊戲？”
小孫收回手，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這是第2個，李哥你呢？”
“不多不多，也就8個！”
兩人相視一笑，彷彿看到了獎金在沖他們倆招手。
......
《洗刷刷》雖然順利發佈，但註定不會成功。
一沒有廣告宣傳，不會有人知道。
二沒有租用伺服器，無法支持多人遊玩。
就域名自帶的那點可憐帶寬，最多支持十幾人同時訪問。
人再多的話，網站直接崩潰了。
這些問題非常致命，毫不客氣的說決定了《洗刷刷》的生死。
都是通往成功路上無法避免的絆腳石。
可在林柯眼裏完全不是事。
因為接下來的操作，才是他製作《洗刷刷》的緣由。
現在只是把舞台搭好，好戲還在後面。
不過，後續操作需要不少資金。
5000塊錢學費被林柯花得一乾二淨。
沒辦法，沒錢寸步難行。
註冊公司、製作背景音樂、購買美術資源......
哪哪都需要錢。
他現在身上只剩生活費和零花錢。
急需一份穩定收入，以解燃眉之急。
至於買彩票，買股票，倒騰比特幣，完全是不切實際的異想天開。
還不如給別人提供技術支持，來的實在、安穩。
好在來滬市報到之前，林柯早早申請了助學貸款。
助學貸款和貧困生補助兩者性質完全不同。
貧困生補助金是入學后，填表申請。
主要以家庭收入為依據，只有貧困戶才有資格申請。
這是國家對貧困大學生的補助，畢業后不需要償還。
所以很多不懷好意的人，盯上了這塊肥肉。
最不缺錢的他們，反而輕鬆拿到了貧困生補助金。
那些真正的貧困生，礙於面子，不好意思，自認為申請不會通過等等原因。
放棄了申請補助金的機會。
他們的自暴自棄，讓補助金變了味，讓政策本末倒置，讓錢流向了最不該去的地方。
這種情況在各大高校經常發生，並且屢禁不止。
林柯也只能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助學貸款則需要開學之前提前申請好。
說到底還是金融業務，是貸款的一種。
只不過上學時，它不產生利息，畢業后需要還給銀行。
它的利率極低，是大學生薅國家羊毛不可多得機會。
因為助學貸款是幫扶性質，基本上拿著錄取通知書和身份證等證件，去本地的教育部門就能辦理。
以林柯雙職工的家庭條件來說，完全不需要。
就算需要，他們家也拉不下臉去辦，總覺得太丟人了。
現在的他早看開了，沒錢才最丟人。
有便宜不佔是大傻子，更何況是合理合法合規的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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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學貸款的錢不會直接給他，而是打到學校賬戶。
扣除學費后，剩餘的錢才會到林柯手裏。
開學時，不用再繳納學費，把回執單交給學校就可以了。
就在林柯思考去哪找份穩定收入時，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思路。
最近幾天，他每天晚上都會跟家裏報平安，避免老媽太過擔心。
誰啊？這時候打電話？
掃了一眼那可憐的兩英寸屏幕。
來電顯示的是——張雲波。
居然是一暑假未見的初高中同學，林柯瞬間來了興緻。
“喂，多久沒聯繫了，你小子終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對面沒有回應，自說自話道：“是林柯吧？我是張雲波的媽媽。”
察覺到對方語氣不太對勁，林柯立刻正襟危坐。
“阿姨，你好，我是林柯。”
“你......你知道張雲波他現在在哪嗎？”
“不知道。”
林柯脫口而出反問道：“他不應該在家嗎？”
電話里傳來一聲嘆息。
“小林啊，阿姨知道你和二波是好朋友，也就不瞞你了。”
“二波他，離家出走已經......已經快一個月了，家裏一直聯繫不到他。”
“所以才打電話問問你......”
電話里的聲音充滿着急和迫切：“最近幾天，他跟你聯繫過嗎？”
“沒有。”
林柯實話實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