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翌日早上天剛蒙蒙亮秦晏就醒了,外面小丫頭們輕手輕腳的收拾兩人一會兒要穿的衣裳,秦晏坐起身來,見床邊熏籠里的炭還未燃盡,就着將荊謠一會兒要穿的褻衣放了上去,好讓他一會兒穿的時候冷不着。
昨晚到底鬧到幾時秦晏都記不大清了,看着蜷在自己身邊的小狗崽子秦晏心中饜足的嘆口氣,都怪荊謠太勾人……
秦晏輕輕的順着荊謠的頭髮,他無意識的往秦晏身邊蹭,秦晏心中喜歡,索性又躺了下來,摟着荊謠陪他睡了一會兒。
天大亮時荊謠才醒了,迷迷瞪瞪的攬着秦晏道:“哥哥……今天不上朝嗎?”
秦晏輕笑:“你睜眼看看咱們在哪兒呢?”
荊謠揉揉眼睛坐了起來,自己先笑了:“睡迷糊了……這都幾時了?”,荊謠清醒了些,昨夜的種種全部回籠,荊謠臉微微紅了,恨不得再鑽回被子裏,秦晏將人摟在懷裏輕聲調笑道:“平日裏也不那樣啊,昨晚是喝了酒的緣故嗎?那麼聽話,讓做什麼就做什麼,乖的很……”
荊謠就怕秦晏事後提這種事,支支吾吾道:“哥哥餓了嗎……”
“不餓,昨晚上讓你餵飽了。”秦晏就是喜歡荊謠這放不開的小模樣,故意低聲問道,“喜不喜歡昨晚那樣?以前真是暴殄天物了,只拿那泉水沐浴,實在是浪費……”
荊謠聽了這話臉騰的紅了起來,昨晚秦晏在床上來了一回后本答應的好好的,去池子裏洗洗就睡,誰知真去了就不是他了……
“回去真得在咱們府上也修一處湯泉池了,映着那水聲你叫的那聲兒好聽了……”秦晏輕笑,“你那樣撩撥我,我也不好冷着你,這裏可累着了?”
秦晏說著手伸進被子裏滑下去在荊謠臀縫間揉了下,低聲道:“讓哥哥給你看看?”
荊謠羞的險些哭出來了,低聲求道:“哥哥別鬧,讓丫頭們聽見了……”
“在又怎麼了?”秦晏輕輕撫摸着荊謠的後背,輕聲哄道,“好了好了,逗你玩的,說真的,那兒疼不疼?那些葯我都帶着呢。”
荊謠滿臉通紅的搖了搖頭,秦晏在房事上雖霸道但向來溫柔,昨晚做的次數雖多了些荊謠也沒傷着,秦晏見荊謠是真的難為情了也就沒再羞他,摟着人慢慢的說了一會兒話,外面的丫頭們聽見動靜進了裏間隔着屏風低聲道:“少爺,荊少爺,可要起來了?”
秦晏嗯了一聲,外面丫頭們魚貫而入,利索的伺候兩人穿衣洗漱,都收拾好后兩人去花廳里用了早飯,荊謠還有些累,蔫蔫的只是喝粥,秦晏給他夾了一塊糟鵪鶉肉一笑道:“光喝粥一會兒你就餓了,多吃點。”
荊謠點點頭,吃了幾口低聲道:“哥哥……咱們什麼時候回去?”
秦晏輕笑:“才出來幾天,想家了不成?”
“哥哥就在這了,我還想什麼家……”荊謠喝了一口粥低聲道,“我總是不大放心梅府的事,小姐如今還懷着身子呢,這……我有點擔心,也不光是這事,萬一梅府尋了個什麼門路……”
“有棋如在,你放心就是。”秦晏淡淡一笑,“思兒的事他不會不上心的,至於梅家……呵呵,放心,他們翻不了身了。”
秦晏又給荊謠夾了一塊醬牛筋,輕笑道:“出來一趟不容易,再好好玩幾天。”
荊謠自知這些事秦晏定然比自己看的明白,點點頭不再多言。
“我聽丫頭們說後山的桂花開的正好,吃完飯咱們去逛逛。”秦晏一笑,“你不是喜歡花瓣枕芯兒的枕頭嗎?讓丫頭們摘些桂花風乾了咱們帶回去,香味兒比桃花的還好。”
荊謠連連點頭,笑道:“不光能做枕頭,再摘些新鮮的拿蜜糖腌了,回來做桂花糕吃!”
秦晏失笑:“就知道吃,行了,快吃,吃完了咱們就去。”
嘉恩侯府中,衡棋如料理完前面的事馬上換了衣裳進了里院,秦思屋裏的小丫頭們正在堂屋裏纏絲線,衡棋如壓低聲音道:“太太還睡著了嗎?”
一個丫頭搖頭一笑道:“沒呢,剛吃了幾塊點心,這會兒正歪在裏面做針線呢。”
衡棋如聞言眉頭微蹙,沉聲道:“不是說了別讓太太再做那些東西了嗎!”
裏面秦思聽見了連忙笑道:“侯爺回來了?別罵丫頭們,她們也勸了,實在是我太無聊了些……”,秦思放下針線起身往外迎,衡棋如連忙進去了,皺眉道:“做這些東西,又傷眼睛又費精神。”
秦思輕柔一笑:“十天半月的才做一針半線的,哪裏就那麼厲害了?”
“那也要小心些,你那奶媽媽不是說了嗎?孕中勞累着一點都會落下病的。”衡棋如滿臉嚴肅,“頭一回就有個好歹,以後生十個八個的不更辛苦?”
秦思的丫頭撐不住笑了,見小兩口還要說些體己話,就先帶着丫頭們退了出去,秦思粉面微紅,低聲笑道:“媽媽說的是坐月子的時候不可勞累,不然會坐下病,你記到哪裏去了?”
衡棋如擺擺手:“都差不多,總是別累着是沒錯的。”
秦思笑笑不同他爭辯,柔聲道:“今天怎麼回來的晚?可是有什麼事?”
衡棋如冷笑一聲:“可不是,我去督察院看了看我那便宜舅舅便宜表弟。”
提到梅文巧秦思面上的笑淡了,那日的事歷歷在目,雖然是梅夫人挑釁,但到底還是因為自己才引出來的這些爛事,秦思有些羞愧,垂眸低聲道:“都怪我……害得侯爺要費這些心……”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衡棋如拉過秦思的手捏了捏,輕聲勸慰道,“那邊的事一切有大舅兄和我,你只什麼都別往心裏去,我們都能料理的妥妥噹噹的,你放心吧……用不了多長時間,以後你再也不用理會這些糟心親戚了。”
秦思眉頭微蹙,低聲道:“這……是何意?”
“呵呵……這些話可不能跟你細說,怕髒了你耳朵。”衡棋如一笑,抬手在秦思小腹上輕撫了下低聲道,“也怕髒了咱們孩子耳朵,你只放心就行了,這幾日若是悶了,去羿府尤府都可,別的地方就先別去了。”
秦思柔順的點了點頭:“我都聽你的。”
秦府中,秦斂聽下人們將那日的事細細說了一遍后暴跳如雷,厲聲怒道:“這兩日嘉恩侯處處與我作對,我就說其中必然有什麼緣故,原來是這樣……好,好,這人已經丟到別人家裏去了,以後我還有什麼臉面在外面行走?!”
秦斂怒火中燒,一把推開攔着的下人衝進了梅夫人院裏,裏面梅夫人正滿臉愁色的躺着,見秦斂來了只得勉強起身迎了出來,秦斂當頭扇了她一個巴掌,勃然大怒道:“無知婦人!一點見識也沒有,偏要處處惹事!梅家的事我說過多少次了,莫要再糾纏,你就是不聽!竟是將當年那沒影兒的事拿去做要挾,如今怎麼樣?!沒將梅家撈出來,倒把嘉恩侯得罪了!你是想將我也填送進去是不是?!”
梅夫人這幾日正因為自己娘家的事急的焦頭爛額,秦斂心狠袖手旁觀早就讓梅夫人心中懷恨,這會兒當著這些下人挨了這一巴掌,梅夫人心中恨意滔天,連日來怒氣聚在一處,再也按捺不住,尖聲叫道:“不然你讓我怎麼樣?眼睜睜的看着梅家倒台,看着我兄弟我侄兒死嗎?!”
梅夫人在秦斂跟前一向和順,從未如此過,秦斂一時愣了,隨即大怒道:“你這是跟誰說話呢?!”
“跟你說話,如何?!”梅夫人此時也豁出去了,撒潑摔打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想的什麼?遠遠的把自己摘出來,生怕讓我們家連累着,呵呵……面上說的倒是好聽,說什麼從長計議,我呸!你當年是怎麼對羿家的?現在也想這麼對我娘家是不是?”
秦斂平生最恨別人提起當年羿家的事,聞言險些氣炸了肺,抬手又要打,梅夫人尖聲叫道:“你打啊!打死了我你就跟梅家沒關係了是不是?做夢!就是我死了,昱兒還在!珍兒還在!他們身上都流着梅家的血!他們也得跟秦晏似得,恨你一輩子!”
梅夫人說罷自己先笑了起來:“哈哈……要說起來,還是你命最不好,之前不肯救羿家,將前面兩個孩子的父子情分斷送了,現在又不想救我們梅家,也想讓後面兩個孩子也不再認你了不成?哈哈……你這一輩子,二子二女,都是給別人養的,哈哈……回來誰會理會你,給你養老送終,哈哈哈……”
秦斂被氣的渾身戰慄,大怒道:“我看你真是瘋了!來人!給我將她關到裏間去!不許她再出來!”
梅夫人忽的撲了上來,抱着秦斂的腰狠狠一撞,將秦斂杵翻在地,厲聲詛咒道:“你關着我就沒事了嗎?!我告訴你,你要是敢不救梅家我就要讓珍兒和昱兒一輩子恨你!讓你老了后膝下一個子女也無!”
婆子們看着這情形實在不像連忙將梅夫人連拖帶抱的拉進了屋裏,梅夫人猶自高聲詛咒着,直將秦斂氣的險些吐了血,下人們七手八腳的將秦斂扶了起來,秦斂手不住的抖,狠聲道:“給我將她看好了!若再讓我聽見她又惹了什麼事,我先將你們的皮扒了!”
下人們聞言連忙點頭,秦斂憤憤的拂袖而去。
秦斂到底還不放心,過了半個時辰又將梅夫人的下人全叫了去,狠狠的威脅了一頓,不過還是不許梅夫人出門不許梅夫人同外面人私下來往,不許她同少爺瞎說等等,下人們自然答應着,秦斂自以為再也無事,誰知,翌日早朝時督察院將一封摺子當朝送到御案前,裏面梅家的種種罪行中,赫然加了一條關於秦斂的。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暗衛中的戰鬥機姑娘的兩顆地雷,感謝雷霆夜深、御雪臨風、yu、kittenwawa、Rachel幾位姑娘的地雷,感謝落英繽紛、Gyla、日暮遲歸、季紫羽幾位姑娘的手榴彈,么么噠
謝謝支持mua
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