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命運篇——天台
午飯時間到了,蘇小羽一個人手裏拿着一份木質的飯盒,走上教學樓的樓頂,推開天台的門,清晨的雨已經停了許久,天台還留有少許積水。
天台四周是綠色的網狀圍欄,除了天台門的位置是高台以外,周圍比較平整。蘇小羽環顧四周后,因為雨水的洗禮,更加感覺是個安靜乾淨的好地方,找到了一個靠邊的台階,靠着邊上的圍欄坐下。
正準備打開自己的飯盒,突然聽見一聲“砰”的關門聲,抬起頭來直視着進來的葉暄怡。
“我終於找到你了......羽,你怎麼一個人來這裏吃飯”葉暄怡一邊隨手關門,一邊念叨道。
“你......算了”蘇小羽心裏無力的念叨(那個門要是打不開......等吃完飯再說吧)。
“謝謝你今天請我喝咖啡......誒?!你的飯盒好可愛啊!正好,來!我們一起吃飯吧!”
葉暄怡大步走近蘇小羽,從身後將背着的右手伸出來,蘇小羽這才看清楚,葉暄怡手裏提着一個三層的正方體食盒,食盒是黑底的,由金色的花紋點綴。
蘇小羽心想(我不記得她帶着這個飯盒呀?)無奈的點點頭,“唉......”的嘆息了一聲,默認了這個人的到來。
蘇小羽的木質飯盒,飯盒分兩邊,一邊是炒肉和小菜,一邊是米飯,米飯上面蓋着一個大大的煎蛋,溫馨可口的感覺;葉暄怡的飯盒打開三層,看着像小食盒一樣,每一層都有8個小格子,裏面的食物都做得像雕花一樣精緻小巧。
葉暄怡一邊開着食盒,一邊說道:
“我就說我家保姆媽媽,給我送午飯的間隙,回來你就不見了......午飯時間你會去哪裏?果然我猜對了,正好我也不想和班裏那麼多人一起吃飯,感覺比較尷尬。來......這是飯前開胃菜,一起吃!吃完再吃飯”。
蘇小羽有些拒絕,但是葉暄怡直接就把開胃菜往蘇小羽的飯盒裏放,於是蘇小羽也就欣然接受了。
吃完飯前開胃菜,葉暄怡打開第二層,將第一層食盒放在蓋子上,蘇小羽就將自己碗裏的煎蛋給了葉暄怡,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說道:
“我媽媽的煎蛋,我認為是全天下最好吃的,你嘗嘗!”
葉暄怡表情有點不可思議的用筷子接過煎蛋,心裏一陣疑惑(這個煎蛋怎麼和我平時吃的不一樣,我常吃的煎蛋是蛋白和蛋黃分明,是大圓套着小圓的規整樣式,這個焦黃焦黃的,蛋黃和蛋白都攪在一起......能好吃嗎?)
葉暄怡將信將疑的用筷子夾起煎蛋,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邊角,開口讚歎道:“好香啊,沒想到這麼好吃,完全不一樣的味道耶!”
蘇小羽聽着也無奈的笑得有些僵硬,內心不斷地安慰自己(我自己習慣就好了......)
“那你挑一個菜吧!”葉暄怡將食盒湊過來,蘇小羽指了指食盒正中間的那個壽司。
突然又聽見一聲“砰”的聲音,不過這一次是開門聲,吸引了葉暄怡和蘇小羽的注意。只見一個男人直接開門走進來,見到兩人也是一驚:“誒?關着門,我以為外面沒人呢!”
“陳老師!”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來人正是高一F班的班主任——陳子灝。
陳老師一看是自己的學生,也就邊走進來邊說道:“你倆我記得是......葉暄怡和蘇小羽,第一天就遲到,我就記得你倆名字了。”
葉暄怡和蘇小羽相望無言,發出了同一個心聲(真是謝謝你記得我們!)
陳老師接着驚嘆道:“哎呀!葉暄怡同學,你的飯菜好精緻啊!”
葉暄怡馬上一臉微笑,有些客套的回復道:“陳老師,要不你也嘗一個?”
“我很好奇這個”陳老師正說著,直接指着食盒正中間的那個壽司。
葉暄怡轉眼看向蘇小羽,蘇小羽看着兩眼泛光盯着壽司的陳老師,心想(這班主任不會是克我吧),點頭示意葉暄怡給陳老師。
“陳老師這是魚子醬壽司,您嘗一下吧!”葉暄怡遞上自己的食盒,給陳老師夾壽司。
“哎呀,這麼多人啊!”
聞聲就見門口,又進來一個十分帥氣,穿着校服的男生。外套隨意敞開着,露出裏面紅黑相間的背心,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
陳老師疑惑地說道:“你是......X班高三學生汪大東?!”
只見這個男生盯了一眼陳老師,隨即一改嚴肅的樣子,一臉陽光的走過來。
五官立體,濃密的粗眉下一雙圓潤尾部狹長的單眼,凌厲的目光中透着肅殺之氣、冷酷不羈,但是一笑起來卻陽光洒脫,自帶兩種矛盾氣質。
“陳老師,好!”然後立馬轉過頭來,傾斜着半個身子,對着葉暄怡和蘇小羽誇張的招手,打起招呼來:“學妹好啊,我是你們學長汪大東,很高興認識你們!”
“學......學長......好!”葉暄怡默默地回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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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學校的人,都自來熟嗎?)蘇小羽內心無比疑惑,納悶得點頭回應。
陳老師和汪大東一人站在一邊,相互靜默的對視着,夾在中間坐着的兩人,葉暄怡和蘇小羽動作出奇的一致:左手扶着放在腿上的飯盒,右手拿着筷子,手足無措的一起左顧右盼,現場氣氛怪異。
時間好像靜止了一般,各自揣着心事:
陳老師臉一沉心想(x班不在這邊,來這邊的天台有點奇怪啊?!)
汪大東則是一臉愉悅(這應該是完美的偶遇了吧,我果然是個天才!)
葉暄怡卻滿臉愁容(這個學長好像沒有帶午餐,我這裏也不夠分啊!要不聯繫保姆媽媽,再送一份?)
蘇小羽此刻內心正在吶喊(為啥一直來人啊......我只是想一個人吃個飯啊!)
似乎這一刻,在場的所有人都環繞在這奇怪的氛圍里,卻無人主動打破。
“啊?又下雨了!”
突然,葉暄怡感受到一滴雨落到她的右手背上,這一聲打斷了所有人的思緒,也打破了這尷尬的局面。
話音剛落,就看到豆大的雨珠在快速地侵蝕才幹不久的天台,蘇小羽和葉暄怡收起飯盒,趕忙離開天台回教室,陳老師也陸續緊跟其後。
汪大東此時似乎還沒有離開天台的打算,傾瀉而下的大雨沒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神情一改剛才的嘻哈,一臉嚴肅的盯着對面的教學樓天台。
教學樓對面是一棟四層的樓房,此時天台佇立着一個人影,清晨的雨水並未浸染他的衣衫,深色的帶帽風衣,帽檐遮住半張臉,腳旁自然形成的水坑猶如明鏡一般將對面天台的一切投映於此。
隨即雨珠快速的落下於鏡面碎裂般消散,與烏雲相連的雷光交錯凌亂,響雷於天際炸裂開,閃過的亮光映出了隱藏帽檐下年輕的臉龐,不過那一雙泛出暗藍色的雙眸,冷落冰霜、毫無情緒,轉身向樓梯走去,直到淹沒在大雨的滂沱中不見痕迹。
教學樓對面的四層樓房叫——思齊樓,寓意是“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內自省也”,正是X班所在的教學樓。
東啟高中每個年級一共有6個班,分別是:A、B、C、D、F、X班。X班與F班正好是“東啟高中”相反的兩個極端,X班是差生班,獨立位於“思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