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自己到底要什麼
歐陽謹言沒想到一個女子居然有這般魄力，不禁愣了神。
“您貴姓？”
“免貴歐陽。”
“歐陽？哎喲，跟歐陽夫子一個姓啊！”
“歐陽夫子？可是歐陽姝？你認識她嗎？”歐陽逸眼睛都亮了，搶着問道。
“對，就是歐陽姝副院長，怎麼可能不認識她！整個府城就沒有一個不認識歐陽夫子的！”
“此話怎講？”
“歐陽夫子可是希望學院的副院長！我們的孩子能上學都是託了月公子和歐陽夫子的福！”
“你們這些外地的除了有錢人家，有多少能讀書的。”
“九牛一毛……”
“我跟你說歐陽老哥，如今我們城南府所有人都能讀書！”
“什麼？所有人？！”
“對啊，我們的孩子都能免費上學！就連我們這些人，每日也都有機會識字！看老哥這穿着打扮，想來也都是識字之人。不然晚上邀請你們一起聽課了！”
歐陽謹言雖然聽女兒講過她們辦了個學校，但是沒說那麼詳細。
這與他想的完全不一樣！全部免費讀書，這得要多少錢啊？官府撐得住嗎？這點稅收哪夠啊！
“那百姓是不是要交許多稅？”
“嘿嘿嘿，不用，剛才不是說了嗎，月公子都退稅了怎麼還收稅呢？官府啊！免了我們三年農稅呢！”
“免稅三年？！！！”歐陽謹言突然有些信了這個城南府是屬於雲月的。
不然怎麼政策都是跟朝廷反着來的！
“老哥，我們還要做生意，先不跟你聊了，你們四處逛逛，就能看出來我們城南府啊！好着呢！”
歐陽謹言告別了這幾個商販，帶着夫人兒子繼續在城裏逛着。
“城裏怎麼沒有乞丐啊？”歐陽逸有些奇怪的自言自語道。
歐陽謹言這才注意到他們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一個乞丐。
就又抓住了一個路人問了一下。
“你們新來的？我們城南府沒有乞丐乞兒！以前有，不過現在沒有了，都被官府收走了！”
“收走了？”歐陽謹言臉色難看了起來，難不成為了面子，將乞丐全都……
男子看着他的臉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你想啥呢！我說的收走了是月公子將他們全部帶走了，給他們安排了吃住工作，還有夫子。哎……早知道我也當乞丐去了，然後被官府帶去。哪像現在，擱鋪子裏做活，天天挨罵！行了不說了，我要趕緊回去了！”
歐陽謹言看了歐陽夫人一眼，眼底都是不相信。畢竟雲月她們這一系列操作那個不要很多錢？官府哪來那麼多錢？
歐陽夫人掐了他一把：“做什麼！不說別人，就姝兒那性子也做不出你想的那種事來！”
“這……這真是太令人震驚了。”
“爹，震驚的事還少嗎？我覺得，城南府真的跟其他地方不一樣……”歐陽逸滿是興奮。
歐陽謹言內心非常的混亂，他們朝廷這麼多人，他當了這麼多年官，難不成真的比不上幾個女子？這不可能！
歐陽謹言為了說服自己，繼續向前走。他既想抓出一個不好的地方，來證明自己是對的，又期待着能發現更多不同的地方，能看到百姓們不同的笑臉。
這種矛盾的心思一直持續到夕陽西下。歐陽謹言才帶着妻兒慢慢朝着府里走回去。
一路上，歐陽謹言一句話都沒說，臉上也沒有一丁點兒的表情。
路上遇到了書生在宣傳欄處給百姓們教着字，他就站在人群中，定定駐足。
也不知想着什麼。
直到歐陽夫人拽了拽他的袖子。
“夫人……”歐陽謹言垂下眸子，彷彿沒了精氣神。
“嗯。”
“我老了……”
“夫君沒有老，只是朝堂之上身不由己。”
歐陽謹言嘆了口氣，又歸於沉默。
三人安靜的走回了府衙，卻見門口聚集了許多人。
歐陽謹言第一反應是鬧事的，隨後嘲諷的笑了笑自己，這一路上這些人那麼崇拜月公子，怎麼會鬧事呢？
抬頭就看到自己女兒出來了。
“歐陽夫子！歐陽夫子！！”
“歐陽院長！！”
人群們發出高興又興奮的呼喊。
歐陽姝笑着抬起手來示意大家安靜。
“諸位找我可有什麼事？”
一個老人走了出來，看模樣是村裏的老書生。
老人對着歐陽姝雙手作揖行了個禮。
“老人家，快快請起。”
“歐陽夫子，這個禮你得受！要不是有你們，我們的孩孫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讀書啊……”
“老人家言重了，這是知府大人定的。”
“我們知道，月公子和你們都是菩薩下凡，我們城南府有你們是我們的福氣！今日我們來是給你們送些東西的。”
老人說完，人群中數十個壯漢抬着五個大箱子走到了前面放下。
老人顫顫巍巍的打開了其中一個箱子。只見裏面堆滿了銅錢，和零星幾個碎銀，還能看到一些銀耳墜，粗劣的銀簪子。想來。是有些女子將自己的陪嫁都拿了出來。
“這是……？”
“歐陽夫子，這五個箱子是我們四個縣和府城的大家籌的。歐陽夫子，你們免費讓我們的孩子讀書，我們很高興，非常高興！可是供一個孩子就要許多錢，能掏空一個家庭。你們卻讓整個城南府的孩子都免費讀書，這得多少錢啊……”
“是啊歐陽院長，這麼多人，還要給夫子發月錢……官府又給我們免了農稅，這學院哪有錢開啊！”
“我們呢，也有自己的私心，我們怕這些學院開不下去了，孩子們又要走我們的老路，一輩子在地里刨食……所以大家就力所能及的籌了一些錢想要捐給學院，想要學院做的久一些，也想你們輕鬆一些……”
歐陽姝看着這些人既高興又擔憂的表情，就知道他們所想：“大家不要擔心，只要月公子在的一天，學院就會開一天。這些錢你們拿回去吧，我們不會收的。”
人群突然跪了下來：“歐陽夫子，你們要是不收我們就不回去。”
“你們……哎，快起來吧，我收下。”歐陽姝想了想，連忙道。
見歐陽姝答應收下，眾人這才鬆了口氣紛紛起身。
圍着歐陽姝說著感謝的話，有些婦人還將自己納的鞋墊偷偷塞給歐陽姝。
歐陽謹言看着被人簇擁着的女兒，突然之間，明白了自己要什麼，做什麼。
丟下了夫人和兒子，匆匆跑了。
“你看看你爹，自己跑了。”
“娘，我爹啊，看來想通了。”
“這還想不通老娘就讓他自己滾回老家去。”
歐陽逸咧嘴一笑。
“逸兒啊，你看看你妹妹，多棒，比你爹還要棒，你爹一直想完成的事，被你妹妹完成了。”
歐陽夫人看着格外耀眼的女兒，只覺得同樣的自豪，心中也蠢蠢欲動。
“妹妹很厲害。娘，我也要留下，跟着妹妹一起。我也想成為妹妹這樣的人。”
“好！娘也一起。”
兩人相視一笑。
“對了逸兒，你妹妹身邊那麼多女子，都那麼優秀，要不你相處……”
歐陽夫人話還未說完就被歐陽逸打斷了：“娘，我這就去見月公子。”
“哎喲我的兒哎，月兒不行，月兒是榮親王的女人，而且她還是我的乾女兒，你的乾妹妹，這可不興想。”
“娘！！你說啥呢！！！我是想去找月公子，看看能給我安排個什麼活。”
“哦哦哦，娘想錯了。你看嬌嬌咋樣？剛好黃師德跟你爹關係不錯。或者兮雲呢？她會醫術，女子會醫術的太少了！這麼厲害……算了你不配。婉華也不行，人家武藝高強，你跟你爹一樣弱不禁風就嘴皮子厲害，也算了……”
歐陽逸無奈扶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