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命懸一線,
大姐死賴欲學法,邵琳坐鎮翠晶堂。
故友邀約診岳父,脈絲細毛命懸線。
蘆姐見我沒有直接拒絕她的請求,而是先問起了她口中的邵琳,便沒有隱瞞的將她所知道的信息告訴了我。
邵琳是今天兩個人女人中年紀稍大的那個,同在這條街開了一家名叫“翠晶堂”的佛店,平時很少開門,她主要做着汽車車漆的生意,身邊儘是開汽車修配的男老闆。
雖說這邵琳開了家佛店,但是她根本就不會給人看卦,那個佛店更多時候,都是用來組織那些干修配的朋友打麻將和鬥地主,同時也有幾個女生一直圍在邵琳的身邊,今天同來的那個女生就是其中之一叫“李雨菲”。
邵琳很喜歡找人看卦,總想着能從中學到一些東西,或者說是在與之聊天的過程中能受到一些啟發,從而使得自己能達到所謂的開悟,在此之前也經常去找過蘆姐。
只不過這樣的行為雖然看着聰明,但其實只是在走馬觀花,根本什麼都學不到,而且看的多了想的也就雜了,根本就達不到所謂的開悟了,自以為聰明實則痴人說夢。
在這個圈子裏,每個人的經歷不同,從經歷中獲得的感悟也不盡相同,當然開悟的契機更為不同,不是親身經歷自然無法有所體會,就更難做到感同身受,除了能聽到一堆故事外,能獲取到的東西是極其有限的。
而且真正的法門,也不是輕易通過找人看卦,就能被套出去的,這圈子裏真正有本事的哪個不是人精,一個照面基本就知道對方是什麼樣的人了,又豈會不設防啊!
與其想投機取巧,不如實實在在的說出來,顯得更為磊落些,也不會使人多麼的反感。
誰會喜歡一個裝作沒什麼需求,卻又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呢。
所以說,現在坐在我對面的蘆姐就非常的聰明,來了以後直截了當的就說出自己的目地,看似大大咧咧沒什麼心眼,實則精明的很啊!
她這種就是,我好意思說出口了,就賭你好不好意思的拒絕我,不過她賭錯了,我好意思拒絕,只不過我不會拒絕的那麼難看而已。
在得到我想知道的信息后,我看看了蘆姐,隨即也面帶笑容的對她說:
“姐,這寫卦辭只是看卦的一種方式,最後不還是要用大白話給對方解釋出來了么。就是說你,我就不信這個李雨菲的事情你看不出來,或者說不出來。
咱倆之間相比較,我只不過是比你多了四句辭而已啊,你沒有必要像我整的這樣麻煩。”
這蘆姐聽我這麼婉轉的拒絕後立馬急了,急忙糾正我的說辭:
“那可不對啊老弟,確實,你就比姐多出這四句辭來,但是你知不知道,有了這四句辭,姐在給人看卦時,就敢要他們伍佰一卦,壹仟一卦。
同樣都是看卦說事,但是有了這四句辭,那規格立馬就上來了,你都不知道老弟,那些當官的和有錢的就得意這種雲山霧繞的感覺,他們聽不懂他們還好奇,回頭卦辭錢是卦辭錢,解辭錢是解辭錢,這麼一整,這錢不就都進兜了么!
姐一天不研究別的,就是想着怎麼掙錢,怎麼把別人兜里的錢裝進自己兜里。”
大姐的話讓我是直接呆愣當場,把看卦掙錢,說的這麼清新脫俗的,眼下身邊恐怕只有這蘆姐一人了。
我一看手中的煙抽完了,又重新續上一根,又遞給蘆姐一根。
深深的吸了一口后,我依舊沒有說話,就看着蘆姐笑嘻嘻的表情。
蘆姐見我沒有說話,又開啟了她的話癆模式:
“老弟,姐也不讓你白教,你就說多少錢你能教我吧,姐,之前就知道你這小老弟挺厲害的,要不然那麻辣燙小伙也不能沒找我,就直接找你去了。
這今天要不是邵琳去我哪,跟我聊你,我都不知道你還有這本事呢老弟,你看看,你就教教姐吧,或者你說多少錢才能教我也行。”
我被這蘆姐嘰嘰喳喳說的,大腦嗡嗡作響,也不知道大姐這嘴是怎麼練出來的,就這嘴一不留神她就能給你!
不過此時我困了,也不想繼續陪這大姐了,但是又不想直接拒絕她,把自己調整成睏倦的狀態才對蘆姐說:
“姐,我現在太困了,等改天咱倆在研究這事,就是我想教你,也不見得你能學的會,今天太晚了,等到這兩天早點的,咱姐倆在好好研究。”
見我下了逐客令,蘆姐也不好繼續呆下去,不過臨走時笑中帶着抱怨的對我表示:
“老弟,你就是不想教我,我真不讓你白教我,你這兩天再好好考慮一下子,姐就先回去了,你早點休息。”
我邊點頭示意知道了,邊目送着蘆姐,唉!這個蘆姐啊,三句話不離錢,只要聊天就是怎麼賺香客的錢,我要是有蘆姐這精神,估計我也早就發了。
蘆姐走後,我開始復盤起來了今天的事:
一、這白天的邵琳果然算是同行,不過這個人喜歡蹭法,說白了就是喜歡佔便宜,不出意外這個邵琳還會來找我。
二、開着佛店引一幫男人賭錢,其品性可見一斑,這其中還摻雜着其他什麼還未可知,不過瞅她今天的架勢,就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三、這蘆姐一門心思的想跟我學寫卦辭,就看她今天的態度,她是不會輕易放棄的,日後到底教還是不教有待商榷啊,不過要是真能多給我點錢,也不是不能答應。
四、這蘆姐反覆的提王雙的事情,其實是跟我挑理了,就差沒明說我截胡了,她今晚也是想拿這個事讓我覺得不好意思,從而答應她的訴求。
五、在某種意義上,這邵琳和蘆姐是一樣的人,都是喜歡蹭法蹭道的,都希望通過最小的代價,學到別人身上的東西。
不過這二人的表現也算是給我提了個醒,這不好好學習,不加強自身專業能力,想忽悠人看來也不是那麼容易得啊!
本想回床上睡覺,可我又突然想起來,在我這家店開業沒多久時,吳雨晴曾問過我,我這個店能開多久。
我當時確實好好起了一卦,卦中顯示說我是會被接走的,對於這個被接走,眼下已經過去了幾個月,我對於這話的意思還不甚了解,什麼叫被接走呢,難道說來人給我接走,然後給我換個道場么,我被自己這不切實際的想法都逗笑了!
當時吳雨晴在聽到我這個答案時,她也非常的疑惑,也沒不確定這個被接走的具體含義。
懷揣着這樣的疑問我竄進了被窩,睡前還念叨着黃天豹他們這群大騙子,一步步引我入坑,我現在都進坑裏了,你們都跑了,你們給我等着的,帶着這樣的念頭我很快就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我還沒睡醒,微信語音便響了來起來,接聽后,對面是曾經我在做洗浴時,合作過的美團業務經理。
電話那頭傳來他調侃的聲音:
“起來沒呢,我說你這咋連洗浴的總經理都不做了,原來是開始混神仙的圈子了,你說你,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這要不是看你發朋友圈,我都不知道你開始跟神仙混了,咋樣啊,跟神仙混的如何啊,有時間一起吃個飯啊,我也想了解一下怎麼跟神仙混的!”
聽着不着邊際的調侃,我忙打斷他,要他說正事,他這才和我說起了正經事:
“那個,是這麼個事,我老丈人,前天去的矽谷大街的腫瘤醫院檢查,檢查啥的吧,都不嚴重,但是大夫建議讓住院觀察幾天。
這前天住院時精神狀態啥都還好好的,這昨天我和我媳婦去看他時,他那臉變得老嚇人了,半張臉都垮了下來,比脫相都嚇人。
家裏人都說是有外科,讓找人給看看,我這馬上就想到你了,你說你這連總經理都不幹了,去跟神仙混的人,那指定是有兩下子,咋整。幫我看看唄!”
我在聽完美團的這個朋友的話后,立馬精神了起來,腦子裏第一反應就是,這老頭睡終床了,也就是另一種被抓替身的情況。
隨即我在電話里要他來接我,並要他給我發來一張他老丈人的照片,在看到發來的照片時,也是讓我嚇了一跳,不過我也沒有立馬就和他說什麼,表示這種事需要當面看后才能下結論。
一個小時后,我坐着這個朋友的車去到了腫瘤醫院,下車后,在去往住院區的路上,我這個朋友囑咐我要是看出啥來了,也別當著他老丈人的面說,他老丈人膽子小。
在住院區的病房外,朋友的媳婦用輪椅推着一名老人走了過來,這名老人氣色非常的差,但是垮掉的臉已經正常了,見此一幕我心道壞了,這是要迴光返照的跡象。
在簡單的打過招呼后,我便伸手給這老人摸起了脈,只不過這一摸不要緊。
這老人脈象細若遊絲,比之細線還要細,就在我感覺不對的時候,腦子裏蹦出了四個字“命懸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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