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溫家,雞飛狗跳!
晚上,溫庭嵩忽然接到徐玉容壓低聲音的電話時,他心裏隱隱約約有了不好的感覺。
剛走到別墅門口,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滿是綠意的爬山虎現在全部被扯得光禿禿的,進門處的柵欄門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整整齊齊削禿了一塊,變成了不倫不類的木板,上面歪歪扭扭寫着幾個大字——尋道宗!
而此時別墅里上上下下的工人正在嘿咻嘿咻扯着草坪,只能看到黑色的泥土。
而自己妻子也不穿誇張的大紅裙,臉上沒有任何妝容,跟周圍的工人一樣穿着灰色的園丁服,手裏提着桶正在擦別墅院牆。
轟隆隆!
溫庭嵩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汽車的轟鳴聲。
剛轉過頭,就見平日裏經常穿的跟個孔雀似的二兒子,此時正在單手開……拖拉機?!!
溫庭嵩突然捂着眼,以為自己是因為昨天沒睡好造成的幻覺。
但身後拖拉機仍然在轟隆隆的響,接着從他身邊又轟隆隆地開到了另一面還沒有被污染的草坪上。
“都停下!”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溫庭嵩覺得今天世界玄幻了,頓時怒吼一聲,聲音傳遍整棟別墅。
這下子工人們終於停下手中的工作,發現溫庭嵩回來的時候,眼睛都亮了起來。
徐玉容更是差點掉下來淚來,撒下手裏的水桶就朝他奔過來。
“老公~”
徐玉容從來沒有這麼情真意切地喊過溫庭嵩,看到溫庭嵩的時候像是看到救命稻草:“老公,你總算回來了,你要是再不回來,我今天可真要累死了。”
溫庭嵩看着徐玉容前所未有的邋遢樣子,忍不住問:“到底怎麼回事?”
話音剛落,溫庭嵩看見玄關被打開,溫梨站在別墅台階上。
和之前不一樣,今天溫梨穿了一身青色道袍,道袍估計買大了,稍稍有些不合身,顯得閨女更加小巧瘦弱。
但,他的心越來越慌了。
而且溫梨一出來,原本停下來休息的工人再次埋下頭繼續除草。
徐玉容眼睛裏滿是驚恐,撂下溫庭嵩又去擦別墅圍牆去了。
孤身一人的溫庭嵩:……
才出去一天,他被架空了?
“爸,你回來了。”溫梨看着溫庭嵩,臉上立馬露出淺淺的笑容。
溫庭嵩壓下心中的疑惑,他心裏猜測這一切很有可能是閨女搞的鬼,於是盡量平復心情:“小梨,你告訴爸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溫梨:“我看咱家院子這麼大不種菜實在是可惜了,所以我打算把院子打掃出來,種點蘿蔔黃瓜什麼的。”
溫梨沒有關玄關,溫庭嵩一看過去,就看見溫梨的背後整整齊齊掛着三幅畫,甚至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張老檀木桌,上面還擺放着香爐和一些貢品。
溫庭嵩腦海瞬間氣血上涌,指着溫梨的背後:“那這是什麼?”
“這三位是我祖師爺,之前本來是掛道觀里的,後來道觀被拆了,我就把祖師爺的畫像一併帶來,以後咱們每天吃飯前都給祖師爺上一炷香,他會保佑咱們的。”
溫庭嵩懷疑自己幻聽了:“我們?”
把草坪改成菜園子,他忍了。
在歐式裝修裏面擺一張老檀木還擺上祖師爺的畫像他也忍了。
但閨女的祖師爺為什麼還要他一個外人天天上香?!!
溫庭嵩瞪圓了眼睛,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顫抖。
溫梨似乎已經聽見老父親滋滋冒起的白頭髮,有些不好意思:“這是師父她老人家臨終前的願望。”
頓了頓,溫梨還悄咪咪看了一眼溫庭嵩的表情:“他想把我們的宗門擴大,順便在最繁華的城市最繁華的地段開一間喪葬鋪。”
“而我,是師父唯一的傳承人。”
溫庭嵩久久的看着閨女,隨後緩緩發出靈魂疑問:“那你現在是在幹什麼?”
“霍應淮之前給了我一百萬,但那些錢根本不夠開道觀開鋪子,我想着家裏環境不錯,所以想着先把道觀設在家裏,以後有錢了再搬到霍應淮公司的對面去。”
不等溫庭嵩歇口氣,又聽見溫梨說:“但現在咱們宗門的人太少了。”
“所以?”
“所以到時候如果要拉客戶什麼的,需要爸和大哥出手。”
已經想好了,他爸是做生意的,人脈資源肯定不少。
到時候她生意不就來了嗎?
只是可惜華國不準宣傳這些,不然她肯定要正大光明的,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宗門都只能用個木牌的。
當然,她都跟祖師爺許諾過了,等以後她掙了足夠的錢,一定給宗門弄一塊金牌匾,再給三位祖師爺弄座金身。
溫梨嘰嘰喳喳說個沒完沒了,殊不知溫庭嵩都已經快暈厥過去了。
他看着自己精心養護的歐式大別墅變成了鄉村別野,整個人都是崩潰的。
甚至恨不得後悔抽死早上的自己。
自己開的口,自己哭着都要承受下來。。
在震驚之後,溫庭嵩沒有預想中的生氣,反而更加心疼和愧疚。
最終所有的情緒化成一聲長長的嘆息,心想隨他去吧。
他閨女,只有他寵着唄。
“閨女啊。”溫庭嵩聲音疲憊,聲音有些沙啞:“你要做什麼爸爸都支持,但你別折騰你徐阿姨了。”
說完,徐玉容立馬朝着溫庭嵩露出一個感激的眼神。
溫庭嵩:“……”
短短一天,家裏人怎麼都被糟蹋成這個樣子了?
“我沒折騰小徐。“溫梨很認真的說:“我給小徐每個月都開了工資,而且她工作很輕鬆,只需要每天定時打掃外圍,一個月有六千!”
溫梨內心小小的心疼了一下錢,但徐玉容跟別人不一樣,后媽也是媽,所以給的工資十分厚重了。
溫庭嵩:……
要是沒記錯的話家裏的保姆一個月都三萬八一個月。
但話到嘴邊溫庭嵩又說不出口,他心裏猜測可能在溫梨眼裏六千塊錢是真的很多了。
不忍心讓閨女知道真想,因此只能先委屈妻子了:“那就好,那讓你徐阿姨好好乾。”
遠處的徐玉容聽到天都塌了。
到了晚上,溫家上上下下的人集體早睡。
主卧里,徐玉容躺在床上,身上酸澀,以前還會風情款款擺好姿勢,現在恨不得躺在大床上當一頭鹹魚。
她兩眼淚汪汪的看着溫庭嵩:“老公~我今天擦了一天的院牆,那牆都快被我擦禿嚕皮兒了啊,但她明天讓我把另外一面也擦乾淨……”
這下子還真不是裝的,說著說著徐玉容就抹起了眼淚。
溫庭嵩也是為難,一邊不想讓妻子受苦,另一邊又想要討好閨女。
想了想,道:“再忍耐兩天,星鳴說劇組已經找到男一號了,閨女應該要不了多久就回去了。”
“可,可我一天苦都受不了啊。”徐玉容看着自己精心保養了幾十年的手,以前白白嫩嫩的,如同蔥白一樣。
但現在手指起了好幾個泡,身體也是筋疲力竭。
“而且這是她家,小梨總有回家的一天啊?”徐玉容眼神絕望。
溫庭嵩也考慮到了這個問題,但很快就說:“小梨現在年紀小,我不可能讓她一直拍戲,正好九月開學我想把她送到學校去。”
原本想送溫梨先去初中的,但現在看來,或許送高中也不錯。
累了就應該沒力氣折騰家裏人了。
溫庭嵩看着徐玉容的模樣,繼續安慰道:“再辛苦兩天,這個月再給你加五百萬的零花錢。”
徐玉容立馬支棱起來,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又可以了!
接下來雖然過的水深火熱,但沒兩天終於熬到了溫梨去劇組的時間。
別墅甭管男女老少就差放鞭炮慶祝了。
溫梨在溫家住了幾天,走的時候還有些捨不得。
但沒辦法,她是門主,是家裏的頂樑柱,她要出去掙錢養她未來的徒子徒孫了。
於是在接到范統通知的第二天,溫梨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坐上溫庭嵩給自己安排的豪華保姆車前往了劇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