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就該這麼玩
別看這個年代保守,歌舞廳可流行了,燈紅酒綠、紙醉金迷,其瘋狂程度比起幾十年後,只有過之而無不及。
庄小娥一走進這裏頭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她已經認真打扮了,但還是和這裏頭格格不入,她總覺得好像有千萬雙眼睛盯着她看一樣,她拘謹地捏着衣服的下擺。
時關關則是和她完全不同的態度。
說實話,這種地方,她也沒來過。
上輩子,她也曾以為這種地方與她毫不相干,眼界的限制,加上周濤的精神控制,她只覺得來這裏的女人都不正經。
可真正踏進這裏,她又是另外一種感受。
她覺得這裏是熱烈的、是激情的、是躁動的……
當然了,她也說不上喜歡,但是最重要的是,來與不來,她都有着絕對自主選擇的權利。
她拉着庄小娥從善如流地坐在吧枱上。
“兩杯威士忌。”
“還……還喝酒啊?”庄小娥在一旁扯她。
“不喝酒怎麼玩得開?你現在緊張,待會兒喝了酒就放開了。”時關關湊在庄小娥的耳邊小聲道。
“美女,就你們兩個人啊?”
正好這個時候,一個男人走了過來。
庄小娥和時關關兩個人聞聲同時看了過去,只見男人一身西裝,倒是有幾分儒雅的模樣,但……眼尾炸花,笑容輕浮。
總的來說,有點……嗯……油膩……
反正不是時關關喜歡的類型。
“介意我請你們喝杯酒嗎?”男人湊了過來。
時關關下意識地往後面躲了躲,一根手指擋在了自己的鼻尖下:“不好意思,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大約是這個動作讓男人有些受了刺激。
於是,便是一聲冷笑。
“那又怎麼樣?請喝酒的人是我。”
“我說你啊,都已經來這個地方了,還裝什麼清純啊?還穿得這麼……騷……”
男人上上下下把時關關打量一眼。
“你出來不就為玩的嗎?誰花錢就聽誰的啊,端什麼架子啊?”
怎麼辦?怎麼辦?
一旁的庄小娥已經緊張起來,手緊緊攥着時關關的衣擺。
她就說不來這個地方吧,她們兩個女人,就是羊入狼窩,別人眼中的獵物。
可是時關關卻依舊維持着笑容。
“是玩的,但不是這麼玩的。”
她說完話,將面前的酒一飲而盡,從高腳凳上下來,剛好,旁邊一個端着酒的男人從她身邊路過。
男人一八零的身高,腹肌明顯、下頜清晰……
“帥哥,一起喝杯酒嗎?”
說罷,她直接塞了兩百塊錢在男人的衣領里。
“這是小費。”
她一隻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一邊衝著西裝男揚起一個笑容,魅惑又張揚。
“這麼玩,看見了嗎?”
那西裝男瞧見時關關這樣,臉色十分難看,握着酒杯的手緊緊攥緊,可是時關關旁邊站着的腹肌男人又是他不敢惹的。
雖說那個男人和時關關素不相識,但看在二百塊小費的份兒上,也要把金主護得死死的啊。
西裝男細狗一樣,也只能在女人面前逞逞能,面對真正身強體壯的,立馬就慫了。
到最後也只能憤憤不平一甩手離開了。
“姐姐……”
西裝男人剛走,那腹肌男便又湊了過來。
“我敬你一杯。”
出手就是二百,長得又是這麼年輕漂亮,像時關關這樣的,在酒吧也算是稀缺資源了,腹肌男怎麼會不巴結好點?
時關關看了腹肌男一眼,神色諱莫。
說實話,這類型的男人,她也不算喜歡,但是人家有實打實的硬件,年輕、好看、身材好,所以她舉起酒杯“嘣”地和他碰撞了一下。
而後,一飲而盡。
兩杯酒下肚,微微有了醉意。
“你們這兒……像你這樣的,還有嗎?”她抬頭看向腹肌男,微微上挑的眉眼帶着魅惑。
“我……這樣的?”腹肌男有些遲疑。
“姐姐,是我哪裏做得不好嗎?”
“嗨……”時關關咧嘴笑了笑:“你放心,姐姐的心很大,裝得下你,也裝得下別人,你叫人來,今天晚上想喝多少、能喝多少喝多少。
都算在我的賬上。”
“真的?”腹肌男眼眸亮了一下。
“多少都行?”
“多少都行,不過……”時關關的語調頓了一下,將腹肌男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可都得是像你這樣的哦。”
“誒誒!”
腹肌男歡歡喜喜地走了,不大一會兒,七八個寬肩窄腰身高腿長的男人站在時關關身後喊“姐姐”。
干他們這行的本來就是拿酒水提成的,時關關既然讓叫人,那當然是越多越好,腹肌男也知道今晚上來了個大金主,把現在能搖上的人都搖上了。
時關關也大方,每人二百小費,先給了。
有了這個小費,他們自然是更加殷勤,前呼後擁,“姐姐長”、“姐姐短”地喊。
庄小娥在一旁看到,不禁搖頭。
這也太不正經了,一個女人找七八個男人,現在真是……世風日下……
半個小時后……
好吧,庄小娥覺得,她剛才是太裝了。
這特么都是什麼人間值得?
起初庄小娥扭扭捏捏,後面被叫了幾聲“姐姐”,酒杯湊到嘴前,哄着下了腹,她便開始飄飄然起來。
左擁右簇,摸着弟弟們的腹肌,她才明白。
這才是掙錢的意義啊……
什麼老公跑路?什麼公婆刁難?什麼孩子難管?摸着弟弟的腹肌,她此刻是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到後頭,庄小娥倒比時關關還放開了幾分,高興了,一沓百元大鈔灑在空中,聽着周圍的歡呼雀欲,心裏是極度的滿足感。
她為她老公付出半生,十月懷胎、生兒育女,熬幹了青春,又得到了什麼呢?
甚至連個好臉色都沒有。
這些弟弟們,只需要一點點錢,便能高興得手舞足蹈。
兩個女人,出手又闊綽,玩得也開,儼然已經成為了整個酒吧的中心。
然而沒有人看到,一個男人正從門外進來。
男人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戴金絲眼鏡,溫文儒雅的模樣與酒吧嘈雜的環境格格不入。
“江先生,往這邊請。”
這時候,酒保過來為男人引路。
男人微微點頭,跟着酒保就上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