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初戰
“教主可知孟珙?”聖母奶奶問。
吳劍男搖了搖頭,“不知孟珙是何人?”
浪子劍,金龜子,土行者,火行者發出一陣陣唏噓。
吳劍男,周婉兒,木萍,妙嚴驚詫地盯着他們。
聖母奶奶長嘆一聲,繼續說:“孟珙是孟宗政之子,孟家世代是岳家軍將領,孟珙在世時,以岳家軍遺風治理軍隊,與民秋毫無犯!”
“如今樊城城下是蒙古將軍范用吉,與孟珙無半分關聯。奶奶是何意?”吳劍男不解地盯着聖母奶奶。
聖母奶奶又說:“范用吉其名,並非是他的本名,范用吉本名,孛術魯,是金國人,金國滅亡之際,孛術魯投降了大宋,孟珙深喜其才,上表大宋理宗重用范用吉。然而佞臣議孟珙重用金人,有二臣之心,大宋理宗由此猜忌孟珙,孟珙鬱鬱而終!”
“哦!范用吉既是孟珙看重之人,必定非常了得?”
“何止了得,是非常人也!”
“我觀察范天順,牛富兩人,他們剛猛有餘,智略不足,與范用吉這樣勇武和智略兼具的將帥之才,有很大差距!”
聖母奶奶點點頭,眼神中透露出憂鬱的神色,“看來樊城此行,非福而是禍!”她說。
浪子劍,金龜子,火行者,土行者,歐陽仆,韋奴盯着吳劍男的眼神里透露出憂愁的神色;周婉兒,木萍皺緊眉頭,盯着吳劍男;妙嚴,薩勒海,薩巴特嘴角微微上揚,笑而不語;
吳劍男沉吟一會兒,他站起來,“走!我們去城頭看看!”他說,向門外走去。
聖母奶奶,周婉兒,木萍,明教四大護法,歐陽仆,韋奴,妙嚴,薩勒海,薩巴特跟着走出了屋。
他們一前一後走出府衙,歐陽仆為吳劍男撐着油紙傘,陪同他向城門走,其他人撐着油紙傘緊緊跟隨。
街道兩邊店鋪房檐下躲雨的人靜靜看着他們,有一個穿着六品黑補服,頭戴長翅帽,身材瘦小枯乾的中年官人認出吳劍男,他跪倒在房檐下,其餘百姓紛紛跟着下跪。
“下官恭迎將軍!”六品官員說。
其他百姓紛紛說:“賤民恭迎將軍!”
吳劍男拱手還禮。眾百姓看吳劍男不及弱冠,身材瘦小枯乾,紛紛交頭接耳議論。
“他是朝廷派來的將軍?”右手邊上,跪倒在房檐下,穿着破舊衣服的中年人說。
“他正是朝廷派來的大將軍!”六品官說。
百姓發出一陣唏噓。
“他有何能耐?能得到皇帝的任用?”有人說。
“那皇帝老兒是個傻子,傻子任用的官員八成也是傻子!”又有人說。
“哈哈……”百姓中傳來一陣哄堂大笑。
韋奴掐着腰,站在雨中,瞪着街道兩邊的百姓,浪子劍,金龜子,土行者,火行者抽出腰間寶劍,要與百姓廝殺。
吳劍男擺了擺手,“我們走吧!”他說,然後疾行。他身後眾人,緊緊跟隨着他。
他們一前一後走過街道,遠處城門口聚集了一群百姓,他們圍着一個書生,書生揮舞手臂,說著什麼。近處的樊城街道兩邊幾乎沒有人影,豆大的雨點拍打在房檐上,道路上,噼里啪啦的雨聲響徹在雨幕之中。他們走到近前,才看清情況。
書生二十歲左右,穿着一件灰色長袍,他站在雨中,雨水淋濕了他的衣服,他的頭髮,他那插在髮髻中的簪子幾乎要掉落下來,他白凈的面堂上,眉毛濃黑,眼睛斜長,他掃視四周的百姓時,他眼中總透露着堅毅。
“蒙古人意在滅亡我們漢人,滅亡我們大宋,我們答應不答應?”他說,揮舞起手臂,眼中透露出堅定的神色。
“不答應!”百姓中傳來稀稀落落的呼喊聲。
“蒙古人殘暴,凡是抵抗過他們的人,他們都滅絕人性的屠殺,今天蒙古人來攻城,城破之日,就是蒙古人屠殺我們之時!”他繼續說。
百姓的臉上透露出狠厲,眼神中透露出決絕。
“我們拿起……”書生繼續說。
嗚咽的號角聲,咚咚的戰鼓聲傳來。
“走!我們上城頭!”書生說,帶着百姓向城牆走去。
吳劍男帶着聖母奶奶,浪子劍,金龜子,土行者,火行者,周婉兒,木萍,薩勒海,薩巴特,妙嚴,歐陽仆,韋奴緊隨其後登上城頭。
黑壓壓的烏雲彷彿要壓下來,瓢潑大雨傾斜而下,轟隆隆的雷聲,和咔嚓的閃電聲響徹天地,前方雨幕之中,旌旗招展,盔甲霍亮,大約二千人的蒙古士兵排列着整齊的隊伍,手持着霍亮的兵器目視着城頭,隊伍中間一桿大纛旗上寫着一個大大的範字!一個瘦小枯乾,頭戴風雪帽,穿着明光鎧的中年將軍,正坐在大纛旗邊的一把椅子上,他身邊一個蒙古士兵撐着一把大傘。中年將軍把長刀橫在雙腿上,一手握緊刀柄,一手抓住刀鞘;城下,范天順,牛富頂盔摜甲騎在高頭大馬之上,他們身後是大宋士兵方陣,方陣中旌旗招展,盔甲,刀槍鋥亮,軍陣後排大宋士兵咚咚敲響戰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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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就是范用吉?”吳劍男說,指着前方蒙古軍陣中大纛旗下坐的蒙古將軍。
聖母奶奶遠眺,“他就是范用吉!”
“我看他相貌平平,手無縛雞之力,怎能被孟珙看中?”金龜子說。
聖母奶奶嗔目,“你懂什麼?人不可貌相!”
“殺啊!”城下,范天順抽出腰間配刀,揮刀叫喊時縱馬在軍陣前奔馳,“殺啊!”他繼續喊,他胯下馬兒四蹄踩踏在地面上,發出噠噠的響聲,從馬蹄四周飛濺出的泥土,像是雨幕中的一蓬黑煙飛濺而起。他面前的大宋士兵舉起兵器,應和:“殺殺殺!”他繼續嘶吼:“生而男兒當報國,男兒流血不流淚!殺殺殺!”大宋士兵回應,“殺殺殺!”城頭上的大宋百姓,士兵回應,“殺殺殺!”城頭上,城下軍陣中傳來咚咚響的戰鼓聲。
牛富高舉起長槊,“騎兵隨老子沖陣!”他高呼,縱馬沖了出去。他的身影快速模糊在雨幕中,他胯下馬兒揚着四蹄,唏唏律律叫,馬兒四蹄下飛濺的泥漿快速淹沒在雨幕中,只有他高舉着的,霍亮的長槊的光芒透過雨幕射了出來。他身後的大宋騎兵緊緊跟着他,轟隆隆馬兒踩踏大地的聲,響徹在雨幕之中,飛濺的泥漿,飛也似的人影,馬兒影像,像是一蓬黑影沖向蒙古軍陣。
范天順翻身下馬,走到軍陣之中,他把上衣脫了,露出古銅色,強壯的肌肉,他奪過身邊士兵的鎚子,咚咚敲響戰鼓。他身邊大宋軍陣中的士兵連續高舉着兵刃,呼喊:“殺殺殺!男兒生而報國家,男女流血不流淚!”
前方蒙古軍陣大纛旗下,范用吉連連冷笑,“一群莽夫!焉能撼動泰山!”他說,站起來,把手伸到身邊令旗兵前,令旗兵遞給他一個紅色的小旗子,他接過旗幟,高舉旗幟,搖晃,“變陣!”他呼喊。他四周的蒙古士兵跟着呼喊:“變陣!”前方兩排的蒙古士兵紛紛舉起大盾,人龜縮在大盾之中。後面的蒙古士兵挺舉着長矛踏着整齊的步伐,向著盾牌走來。咚咚踩踏大地聲宛若雷鳴般響傳來,他們走到盾牌空隙前,挺舉出長矛,立刻形成了一排排長短不一的長矛陣。
“擂鼓,鳴號角助戰!”范用吉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