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出手

郭靖走到土坑邊上，揮出一道虎頭掌影，拍打在土坑上，嘭地一聲巨響，泥土飛揚，大地震動，土行者抱着火行者從地下竄出來，他一落到地上，連續後退了幾步，然後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隨即就癱軟在地上。

這時天空傳來一聲巨響，眾人紛紛看向夜幕，夜幕中真芒大作，浪子劍與青城派掌門周先生面對面懸浮在空中，他們的雙掌抵在一起，從他們身體上溢出的真芒，彷彿藍色的波浪不斷向四周沖涌。

“如今只剩下兩個丫頭保護聖母奶奶，她們豈能又是眾多武林人士的對手。不如就趁機會滅了聖母奶奶！”黃蓉想着，看到幾個武林人士提劍走到木萍，周婉兒身邊。她吼:“今夜正是擒拿老妖婆的最佳時機！”他身邊的魯有腳，九袋長老帶着丐幫弟子紛紛向木萍，周婉兒靠近。

不一會兒，丐幫弟子，各派武林人士就將木萍，周婉兒圍在中間。霍亮的兵刃光芒，晃耀在她們的臉上，她們的臉泛着慘白的光，眼睛不斷注視着四周，武林人士漸漸逼近她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露出憎恨的神色，她們互相依靠在一起，瞅着他們的眼裏透露着堅毅。“我們不能氣餒，不然聖母奶奶會死無葬身之地啊！”她們這樣想着，緩慢地提起手中的寶劍。

“婉兒，萍兒，兩個好孩子，你們快逃吧！”她們耳邊傳來聖母奶奶凄慘的嘶吼，當她們看向聖母奶奶時，聖母奶奶直挺挺地躺在門板上，直勾勾地盯着她們，很快她捂住自己的胸口連續咳嗽，這時她嘴角快速溢出鮮血。

“聖母奶奶啊！”她們悲戚的想，“我們一定護你周全！”四周霍亮霍亮的兵刃逼近她們，武林人士臉上透露着殺氣。

她們臉上的表情是那樣的從容淡定。眉宇間，眼眸子裏沒有一絲恐懼，她們的嘴唇緊緊閉着，就連她們手中的寶劍，也彷彿靜止了一般。四周的刀鋒，接近她們的兵刃，她們揮劍撥開兵刃，吶喊着，閃展騰挪，一時間人影閃動，劍芒四射。

“她們可是我的老婆啊！我怎麼能眼睜睜看着她們死在我的面前！”吳劍男想着。心提到嗓子眼了，緊盯着木萍，周婉兒。刀劍紛紛向周婉兒，木萍刺來，他感覺自己的心臟不跳動了，“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他喃喃自語地說，又看見木萍，周婉兒撥開刀劍，在刀槍劍戟中穿梭，他的眼睛裏綻放出興奮的光芒，嘴角活動，一抽一抽的，露出淺淺的微笑。當武林人士圍着她們急攻，她們漸漸難以支撐，他彷彿不能呼吸了，一雙腳來回地在地面跺着，“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他繼續喃喃自語地說。眼中綻放出堅毅的光芒。他身邊的妙嚴皺緊眉頭看着他，“你怎麼啦？”她問。他彷彿聽不到。他跺腳，身子也站不穩了，左右搖晃。妙嚴扶住他，他茫然地看了一眼妙嚴，然後馬上又看向木萍，周婉兒，他繼續喃喃自語:“我絕對不容許有人傷害你們！”他掙脫開妙嚴，縱躍到木萍，周婉兒身邊。

他張開雙臂，仰望着夜幕哈哈狂笑。武林人士驚詫地盯着他，黃蓉，郭靖皺緊眉頭。

黃蓉說:“你笑什麼？”

他低頭不語，心知此時武林人士眾多，以他一人之力，難以抵擋，不如拖延，或者信口胡謅。想到這裏，他沉思着如何說謊。

“為什麼不說話？”黃蓉繼續逼問。

他依然不說。木萍，周婉兒，聖母奶奶紛紛看向他，她們看清楚是他，木萍嘴唇活動，眼中飽含淚水；周婉兒嘴角輕揚，眼中充斥着愛戀；聖母奶奶眼中短暫地綻放出精光，隨即又黯淡下去了。

“他還是有情有義的，他來救我們了！”木萍這樣想，嘴唇活動更劇烈。

“小無賴雖然油滑，但是總能臨危不懼，頗具大丈夫氣概！”周婉兒這樣想，欣賞地打量吳劍男。

“小子為何不走，此時獻身無異於自取滅亡！如今明教即將滅亡了！”聖母奶奶想着，眼睛猶如死灰，沒有一絲神氣。

黃蓉提起打狗棍，指着吳劍男，四周的武林人士紛紛向吳劍男靠近，霍亮的刀光亂晃，四周攝人的目光，彷彿要穿透他的靈魂，他的嘴唇緊緊抿着，眼睛裏綻放着堅毅的光芒。

他面對黃蓉深深鞠躬，“我只知道名門正派常以為仁義道德自居，如今武林人士圍攻兩個弱女子，有違道義！”他說。

“你是何人，又是哪門門派的？”黃蓉問。

一個逼人的目光射在吳劍男的臉上，“他隨郝經而來，是蒙古人的狗！”這人吼。四周武林人士哈哈大笑。笑后舉着兵刃圍住他。

“他為什麼多管閑事啊？這都是漢人的事兒啊！現在好了，他們要殺他啊！”妙嚴這樣想，看到吳劍男臉上洋溢洒脫的笑，他臉上的皺紋彷彿靜止了，那橫的，豎的皺紋，就像是油畫中平靜水面的漣漪，保持着固有的姿態，就是他那平日裏很少看見活動的嘴唇，也彎曲出微笑的弧度。

他撓了撓頭，黃蓉吼:“憑你這漢賊也配說名門正派的不是？”

四周傳來哈哈大笑聲。然後逼人的目光又都射在他的臉上。

“黃女俠此言差矣！”他說。

“囂張小子，先試一試老子的刀！”一個五短身材，赤裸着上身，手持着雙刀的中年漢子，從人群中衝出來，揮刀砍他的腦袋。

他身影閃到邊上，隨手一點，這人就直挺挺地倒下去了。

眾人發出一陣驚呼。郭靖，黃蓉對視一眼，黃蓉嘴角抽搐，面色難看；郭靖眉頭緊鎖；郭襄，郭破虜面色凝重。

他站在原地，一一面對着武林人士抱拳躬身，他每面對一個武林人士，這個武林人士就閃到一邊，他對着空氣彎下身，他面對下一個武林人士時，他們也會避開。

“還等什麼？蒙古人的狗，人人得爾誅之。”一個人在人群大喊。提刀衝到他身邊，揮刀砍他，他伸出手掌，擎在鋼刀刀刃下，他手掌中釋放出強大的藍芒，鋼刀不能再進一步，溢出的藍芒從鋼刀刀身溢走時，發出嘶嘶的摩擦聲，鋼刀嗡嗡震動。

“這是什麼內功？”黃蓉想着，看到手持鋼刀大漢身上的真芒流入吳劍男掌心中，然後癱軟在地面上。

眾人紛紛露出怯色。

“投靠蒙古人的漢人，都是漢奸，既是漢奸就不必和他講什麼道義！”黃蓉吼。

武林人士紛紛逼近他，他在胸前晃着雙掌，戒備他們。

“他逞能啊？”妙嚴想着，看到武林人士舉起兵刃向他劈砍，她的嘴唇劇烈滾動，眼中飽含淚水，“他要是死了，我恐怕也活不成了！”她繼續想，眼前生出閃耀着金星的黑影，使得她看不清楚前方的景物，一重重黑影在她面前晃動，她的身子開始搖晃，她身邊的薩勒海扶住她，她看向薩勒海，薩勒海拉着她走出人群，她回頭看吳劍男，什麼也看不到，那裏只有一團黑影，就是她身邊的景物也被黑暗籠罩，“我不能拋棄他，他是我的丈夫！”她說。

薩勒海驚恐地打量四周，發現四周人影晃動，兵器碰撞聲不時傳來，沒人注意她們，她附到妙嚴耳邊，“我們去搬救兵！”她低語。妙嚴眼前黑影逐漸散去，她又能看到景物了，她回頭看吳劍男。吳劍男，木萍，周婉兒在人群中來回縱躍，有時會揮掌擊倒身邊的武林人士。

“頂主，喔會帶救兵回來！”妙嚴這樣想，和薩勒海，薩巴特走入黑暗裏。

她站在黑暗裏，又回頭看。

吳劍男，木萍，周婉兒背靠着背，抵抗着武林人士的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