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番外-新世界56
心中被絕望充滿的時候,挽月彷彿聽到了有槍聲,也彷彿看見了有人破門而入。
瞧見那人的剎那,她竟然有些分不清到底是真的,還是她心中的盼望生出的幻覺。
“賀宗明……”
賀宗明舉着槍一腳踹開房門,一瞧見房間裏面的情形,人直接瘋了。
抬手便是一槍,正中壓在挽月身上正要脫褲子的那男人眉心。
緊跟着又是兩槍,解決了壓着挽月雙腿不許她動的兩個男人。
其他人紛紛警覺,也想拿起武器反擊,但他們之前注意力都在挽月身上,槍沒在手中,掏槍開保險的速度遠不及舉槍殺進來的賀宗明。
槍聲一片中,賀宗明一槍一個,以一敵六,轉眼打倒一片。
跟賀宗明一起來的人聽到槍聲也想衝進來,賀宗明怒吼:
“都給我站外面,誰都不許進來!”
挽月倒在裏屋的床上,外衣已經被扯爛了,鬆鬆垮垮掛在她身上,雪白的肌膚全在外面露着。
賀宗明快步走過去,脫下外衫罩在她身上,挽月一直在拚命反抗,賀宗明又來的及時,因此房間裏衣衫不整的只有一個挽月,那些男人的衣服都還好好穿在身上。
可即使是這樣,挽月的身上也留下了好幾個掐痕,白生生的腿在外面露着,腿上腳腕上全是青青紫紫的淤痕,一張臉更是腫的不成人樣,被打的青紫一片,血跡橫流。
賀宗明顫抖着手解開綁她手的繩子,把她抱到懷中,挽月一靠近他就劇烈地顫抖起來,接着雙臂立刻環住他脖子,抱得緊緊的,勒得他都有些疼了。
賀宗明的心臟也在刀絞似的疼,他輕聲說:
“不怕了挽月,我來了,我來救你了,我帶你回家。”
挽月沒說話,臉埋在賀宗明身上,溫熱的淚水順着她的眼睛,很快就打濕了他的前襟。
賀宗明心中恨得厲害,抱着挽月出門前,抬手又是幾槍,把房間裏已經倒下的男人挨個打了個對穿!
抱着挽月出去后,他第一時間冷聲下令:“都給我轉過身去,管好你們的眼睛!”
下屬也大多猜測到了怎麼回事,一個個立刻背過頭,十分老實!
賀宗明來時,聽說女兒跟老婆出事,直接是帶人殺進來的。
此時滿院子都是屍體,呼吸間全是血腥味兒。
他抱着挽月,想把顫抖不已的挽月放回車中,挽月卻緊緊地抓着他,說什麼都不肯鬆手。
“別走……別走……”她小聲哀求着:“我怕。”
賀宗明的眼睛當時就紅了:“好,我不走,我哪都不走了。”
又問挽月:“我們的女兒呢?逢春在哪?”
在問出這話時,賀宗明想到剛剛看見的場景,心中對逢春的下場已經有了預設,只是他不敢往那個方向想……
挽月耳邊嗡嗡作響,什麼都聽不見,賀宗明問她的話,她也沒聽清,她只是抱着他,一味地往他懷中縮,在他懷裏哭。
賀宗明看她不說話,心中狠狠一沉,眼神唰地充血,再出聲時,語氣里的殺氣聽得人膽寒:“把這個院子裏的所有人都給我殺了,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全按同夥處置,一個活口不留!”
他從來沒下過這樣狠辣的命令,由此見今天真是怒了。
這時一個粗布衣服的女人跑出來,踉蹌着跪在他身前:
“司令請別,這院子裏就這一家做惡毒的生意,其他的都是吃不飽飯的可憐人,你就饒了他們吧。”
這人是在挽月進去人牙子的房間,卻久久沒有出來,意識到不對勁,跑上街給人報信,正好撞見賀宗明的蘇清漪。
賀宗明聽她敢阻攔,眼神當即就是一寒,抬腿便要踹開,旁邊有人說:
“司令息怒,剛剛就是這位大嬸及時給我們報信,我們才找到了太太。”
賀宗明聞言這才壓抑下怒火,看都沒看跪在身前的女人一眼,冷聲說:
“對這間院子裏的事,你都知道多少?”
蘇清漪看他真動了把所有人滅口的殺心,立刻不敢隱瞞,把所有知道的都一五一十說了。
這裏頭真正壞的只有人牙子一家,其他的都是實實在在可憐人。
賀宗明聽了一半就沒耐心:“我對別人什麼樣沒興趣,我只是要問你,知不知道我的女兒在哪。”
蘇清漪便領着賀宗明的手下找到了地窖,可是地窖里竟然空無一人。
那個領頭男人在命令手下去侮辱挽月的時候,竟然帶着那些被綁來的女孩轉移了!
蘇清漪看着空下來的地窖也傻眼了,正不知該如何面對賀宗明怒火的時候,遠處忽然又有叫喊聲,跟手電筒的光。
這回終於是逢春帶着安全總署的大部隊,滿臉焦急的跑了回來。
賀宗明一見女兒無事,緊繃的殺意終於從身上散去。
立時不再多言,抱着挽月就上車,要離開這個骯髒的鬼地方。
逢春也想跟上,卻被賀宗明叫人攔住,逢春焦急地問旁邊的人:
“我媽媽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不讓我去見她?”
那些人也見到了挽月被賀宗明抱出來時的情形,心中對挽月有猜測,但卻不敢多言。
一個個被問的時候都很沉默。
逢春只打聽到媽媽受了傷,就傷心的哭了起來,悔恨的腸子都青了。
是她不好,她不該輕信別人,差點害了自己,還連累了媽媽。
大小姐一哭,賀宗明的手下紛紛膽寒,跟逢春一輛車的人想方設法的哄着她安慰她。
終於到了蘇家,賀宗明抱着挽月,第一個下車。
被他命人叫來的大夫也早在一邊等着了。
給挽月一番檢查后,得出結論,全是皮外傷,沒什麼大事。
就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需要家人好好陪伴安慰。
老大夫開完葯后,賀宗明哄着挽月,給她換了身衣服,又給她上了葯。
在此過程中挽月始終一言不發,瑟瑟發抖,緊緊地攥着他的手,像個奄奄一息的小動物似的看着他。
賀宗明早見慣了她刁鑽野蠻的樣子,哪裏見過她這麼脆弱無助的時候?
把挽月整個抱在懷裏,像哄小孩似的輕輕拍着她顫抖的身子,他的聲音也滿是嘶啞,發著顫:
“是我的錯,挽月,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跟你鬧彆扭,不該不留人保護你,是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