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特性「王」「源泉」「同頻」
通往寂靜村這條路，幽靜冷清，人煙稀少。
現實中，蘇北沒有走過這條路，不過腦海中模擬過十餘次。
寂靜村位於都澤王國邊界之外，同時也在精靈王國的精靈湖邊界之外，矮人王國的鍛造鄉邊界之外。
位於三個國家之中的一處山脈，是一處三不管地帶。
這個位置很尷尬，一旦哪個國家佔領了，就會遭到另外兩個國家的警惕和敵視，所以始終脫離於三個國家的管轄，是一處很不討好的地段。
也就成了無主之地。
這裏地處偏僻，資源匱乏，進來難，出去更難，就連陽光很難照射進來。
一年四季，基本上不會有遊客會往這裏來。
儘管如此，這裏仍然形成了一片不大的村落。
凜冬城的邊境就夠冷了，而寂靜村在凜冬城北邊，溫度更是低得嚇人，伸出去的手十秒鐘就會因為凍僵而失去知覺。
傳聞，更北邊的矮人王國四季飄雪，除了冬天還是冬天，狗舔一口鋼筋，舌頭便再也拔不下來。
不過，也是因為寂靜村村落位於山脈和森林之間，雪很難大片大片的落進來，不至於被雪埋沒了。
此刻，蘇北已經離開了凜冬城邊境。
沒有士兵或者騎士阻攔着，就連出關文件都不需要辦理，這在都澤王國的其他邊境是看不到的。
這其中有兩個原因。
一是內亂剛剛結束，而戰火沒有蔓延到凜冬城，所以這裏的士兵可能還屬於法蘭，不敢隨意冒頭。
二是凜冬城的邊境人煙稀少，如今正在飄雪。
反正沒人管，沒人願意大晚上冒着大雪站崗執勤。
蘇北抄了條小路，離開時沒有撞見任何人。
雪愈下愈大。
太陽初升時，時間已經快到了九點。
一晚上的趕路，讓蘇北體溫有些低。
他從大衣內側取出熱水壺淺淺喝了一口，重新放回衣內。
熱水在冬天是很寶貝的，不小心翼翼藏好容易引起殺身之禍。
不單單是說人。
還有動物。
凜冬城之外的這片雪松林，白毛棕熊和雪蟒、雪狼盛行，通過捕食雪鹿、雪兔等食草動物生存。
在大雪中生存的動物通常體型龐大，毛髮旺盛。
他們依靠脂肪燃燒獲取熱量，通過大量進食補充脂肪，而人類也在他們的食譜之中。
如今，蘇北便被雪狼包圍。
七八隻雪狼，毛髮和雪景融為一體，一雙雙眼睛散發著綠光。
雪狼是雪地里難纏的獵手，許多冒險家寧願遇見熊或者蟒，也不願意遇着狼。
因為雪狼向來成群結隊，而且，他們的狼王實力已經逼近魔獸。
就算是資深的一階冒險家，搞不好也會翻車，淪為雪狼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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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阿蔓菈領着茉莉進入學院時，引起了同學們的關注，私下議論紛紛討論二人的關係。
不過議論聲散得很快。
等到阿蔓菈老師走到講桌上時，底下已經恢復了安靜。
誰也不敢惹怒阿蔓菈老師，不然是會挨揍的。
而且，今天是非常關鍵的日子。
所有迎來考核的學生在班級彙集，準備測試自己的職業者特性，制定未來的人生規劃。
這讓少年們打了雞血似的。
年少氣盛的學生們心中都憧憬着，自己能夠激活與眾不同的特性。
“所有人有序排隊測試，測試完之後去操場自習操練。”
“我先聲明一點，能夠成為職業者的你們一定是有特性的。”
此刻，阿蔓菈拿出了教師的威嚴，語氣嚴肅，令人信服。
“不過，你們之中絕大多數人的天賦都是士或者將，遇到這種情況也無需焦慮。”
“因為這是常態。”
“偶爾也會出現其他一字特性，如敏、靈、源，甚至是火、水等元素特性。”
“不管什麼特性，對你們未來的上限影響都有限，要記住，你們必須對自己充滿信心，才能不斷活下去。”
“特性重要，但並不絕對。”
“現在，開始測試。”
測試速度很快，因為大多都都是常有特性的原因，基本上每個人摸一下水晶球，就會被測出特性。
而每一份特殊特性，都會在第一時間被送到校長辦公室。
校長辦公室。
辦公室久違的來了陌生的客人，客人有着一頭黑色靚麗的直發，穿着一套潔白的修女服，坐姿端莊優雅。
她的雙手放在膝蓋上，身上散發著虔誠的味道。
艾琳娜，聖光教會聖女，年僅十八便學習精通各種聖光技能，成為三階聖光高階牧師。
如今，她正在遊歷世間沉澱自身，隨時準備突破。而帶着水晶球協助檢測，是她臨時接到的任務。
“沒想到這偏僻的凜冬，也有不少具有潛力的學生，這就是聖殿長離開聖光教會的原因嗎？”
艾琳娜的聲音不柔也不硬，冷冷的，像是機器復讀。
“並不是。”坎文校長用手指抬了抬老花鏡，把視線挪向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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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我背叛了聖光，當不起這個稱呼。”
“聖殿長說笑了，你背叛了聖光，但並沒有背叛你的信仰，聖光始終圍繞着你，不是嗎？”
“「親和」特性真令人討厭，或許你應該去和精靈族玩耍，而不是加入聖光。”坎文校長開玩笑似的說道，但似乎並不是玩笑。
“聖光是我的信仰。”
對聖光不敬是對教會聖女最大的侮辱，可坎文察覺到艾琳娜的語氣變化不大。
艾琳娜並沒有被自己的話激怒。
坎文皺了皺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憐憫。
他低着頭翻看送上來的資料，對其中特殊的特性讚揚誇獎。
“約瑟夫，鐵匠的兒子嗎？天賦是「靈」。”
“不錯，很不錯，他會成為一個很棒的輔助手，這正是學院稀缺的位置。”
艾琳娜冰冷的聲音接上。
“很了不起的特性，擁有溝通異世界的天賦能力，召喚師是一種好的選擇。”
坎文沒理會艾琳娜的附和，繼續往下翻看着，緊接着皺了皺眉頭。
“朱莉，「火」嗎？”
艾琳娜疑惑道：
“很強力的特性，可以作為一號主攻手，是聖光教會契合度很高的夥伴，聖殿長不滿意？”
“她是個很靦腆的女孩，主修的方向是牧師，兼修藥劑師，「火」不是一個很兼容的特性……”
二人簡單的聊着天，心照不宣的，沒再提從前的事情。
突然，議論聲熱烈了起來。
艾琳娜率先開口，語氣中帶着些意外。
對於人才，聖光教會向來來者不拒。
“二字特性，我帶來的檢測儀器太過簡陋，難以檢測。”
而艾琳娜在看清這個學員的名字和外貌后，突然怔住了。
坎文皺了皺眉頭，連忙做了三個動作。
他先是抽走了艾琳娜手中的紙條。
隨後站了起來，露出了他半截空蕩蕩的手臂。
緊接着，他緩緩朝着艾琳娜走去。
艾琳娜抬起頭，面不改色，眼眸開始泛着金光，連頭髮都由黑色轉為純凈的金。
“茉莉，是那位，對嗎？”
坎文的壓迫感很強，很足，他在思考是不是要把這尚未成長的聖女留在這兒，他敷衍道：
“她只是我底下職工的妹妹。”
艾琳娜站了起來，金髮飛揚。
聖光不會畏懼對方實力的強大，她的心靈無比強大，從不畏懼以及害怕。
艾琳娜直視坎文的眼睛，認真道：
“我不會認錯，我們小時候一起玩過，她的特性是「源泉」，體內擁有無窮無盡的魔力源。”
坎文猶豫了片刻，沉聲不語。
一旦出手，不是艾琳娜死，迎接聖光教會的怒火；就是艾琳娜活着，帶出茉莉的消息。
這兩個結果對坎文來說都不友好。
他沉思過後，吐出了一個秘密。
“你不能帶走她，這是「先知」做出的預言，這是那萬分之一的幾率。”
“道林閣下做出了無數次預言，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才能遇到那個變數。”
“聖光教會準備好承受法師塔的怒火了嗎？”
艾琳娜沉默不語。
也就是這時。
同一個班級，再次流傳出了更不可思議的信息。
聽聞的同學們都集體陷入了沉默.
連帶着坎文校長和艾琳娜一觸即發的戰鬥，也就此消散了。
“王之特性。”
“公認最強的一字特性，據說是所有特性中最善於戰鬥的特性，就算是二字特性也也遠遠不如。”
艾琳娜起了愛才之心。
這是十分強大的特性，足以讓持有者聞名都澤。
只因為，法蘭帝國的開國皇帝，也是「王」。
“舊「王」才死，新「王」就出現了嗎？”
“蘭斯洛特.威廉。”
坎文沉吟一聲，嗤笑一聲。
“古往今來，「王」出現的次數很多，但法蘭開國皇帝只有一個。”
“而且，要論最為善戰，這種說法也不對吧？畢竟「王」曾經輸給過「同頻」。”
艾琳娜點頭，不置可否道：
“保持思維和動作同頻進行，每一步動作猶如機械人一般縝密，不會浪費一分力氣。”
“「同頻」的確更適合戰鬥。”
“不過高負荷的消耗，導致「同頻」擁有者大多是短命鬼。”
“綜合來說，還是「王」更勝一籌。”
“況且「同頻」已經很久沒出現過了，而「王」近在眼前。”
艾琳娜對聖光狂熱痴迷，不亞於賭徒沉迷於賭博無法自拔。
若是能帶走「王」，或許能為聖光教會再添一位聖殿，甚至是聖殿長，從而彌補坎文的空缺。
她產生了無法抑制的衝動，想要和坎文要走這名學生。
若不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她無論如何都會這樣做。
但是。
比起茉莉，就算是「王」也得暫且放在一邊。
她逐漸冷靜了下來，抬頭看着坎文，認真道。
“我不信坎文校長的話，畢竟你欺騙過聖光。”
“我會去親眼見證，看看這所謂的變數，究竟有何特殊。”
“而且，聖光教堂不畏懼一切勢力，哪怕是法師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