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除非她出現在我面前
圍在社區門口談論這個話題的人越來越多,除了打麻將的幾桌剩下的幾乎都圍了過來。
這些或失業或退休的中老年人最大的樂趣八卦別人家的事情。
家長里短,捧高踩低,嘲笑謾罵。
前幾天剛八卦完蕭家的事,老蕭因為找女兒報假警被拘的消息,從他家兒子那裏不小心傳了出來,頓時成為社區情報站津津樂道的趣事。
“老蕭那長腿閨女也挺狠心,據說傍上了大老闆,跟家裏關係說斷就斷了。”
“不狠心就完蛋了,誰受得了這麼被吸血啊?好歹她也給家裏出了三十多萬呢!”
“對了,許悠熒跟蕭家閨女按說能算是表姐妹,會不會嫌棄謝小燕以前那事,跟她斷了關係?”
“哪有,前些日子不還回來探親了嗎?”
“呵呵,那是因為她在裝逼騙人,根本沒錢,有錢的話估計也看不上這個媽了。”
老陳頭又插了一句嘴。
他還算年輕的時候就喜歡謝小燕,不過人家看不上他這個遊手好閒、風評不佳的大齡青年。後來謝小燕帶着雙胞胎回家,離婚後的他又動過幾次心思,卻都被拒絕。
於是老陳頭懷恨在心,粉轉黑,成為造謠的主力軍。
“對了,她那個妹妹許雅熒是不是也找了個有錢人?比她姐炫的那個還要牛。據說朋友圈曬的全是幾十萬的奢侈品!”
“那是老黃曆啦,你這陣沒在家不知道罷了。前段時間我們就討論過,據說坐的車都是幾百萬的法拉利,確實比許悠熒這個牛批。”
“話說,也很久沒見許雅熒回來了,搞不好也是裝的。”
“就是,誰知真偽?朋友圈作假太容易了,只要她們不回來讓我親眼看到,一概按照裝逼對待!”
老陳頭吸了吸鼻子,斬釘截鐵地大聲說道。
“誰裝逼了?你們又聊啥呢?”一個男聲從不遠處出來。
圍觀的人各自看向那邊,一個穿着灰色工作服的青年騎着電瓶車停在了眼前。
二十齣頭,模樣有些小帥,工作服上綉着“蓉興機械”的字樣。
對於這套樣式的工作服和蓉興機械,這幾片社區的人都再熟悉不過。只要在附近的街道閑逛,經常能看到。
實際上,這裏居住的人大多都跟蓉興機械有關係,幾片社區都可以算作它的職工家屬樓。
作為蓉城的老牌機械廠之一,蓉興機械曾經有過輝煌的過去,卻在時代變遷的浪潮中落伍,下崗、轉型、裁員、瀕臨倒閉。
直至被收購、控股后,才算迎來新生,居住在這裏的老職工們,很多子女都重新進入蓉興機械工作。在這片略顯陳舊的區域,蓉興機械的關係盤根錯節,不可動搖。
“兒砸,下班了?”一個參與八卦的中年婦女開心地招呼道。
劉超遠點點頭,看向老媽:“你們又跟這八卦啥呢?”
“說你小子那高中女同學呢!朋友圈炫富,都是在裝逼騙人。”老陳頭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許悠熒?騙人的?”
劉超遠咂咂嘴,心裏有些五味雜陳。
許悠熒發的那條朋友圈照片,昨天在同學群里發酵了整整一天,他豈能不知。
在這群高中同學——當然他們很多也是小學和初中同學——之間,普遍的看法是她男友肯定是真的,兩人的親昵狀態誰都看得出來。
就沖那男友的長相氣質,絕對不是一般人。再加上許悠熒身上那件香奈兒的連衣裙被人從網上翻了出來,今年的新款,售價。
結合之前高塔餐廳的照片,大家心裏其實都清楚,這位從小學到高中,備受嘲諷、孤立的女同學,在大學期間開始綻放光彩,到現在已經完全超越了他們。
劉超遠感覺非常後悔。
他與那對雙胞胎同住這片社區,初中時期是同屆校友,高中他跟許悠熒又是同班同學。
雖然雙胞胎那時天天只穿校服,髮型都是封印顏值的蘑菇頭,但憑藉超高的顏值還是很吸引人的。
只是他和當時的大部分男孩一樣,年少無知,聽慣了社區和學校里的流言蜚語,感覺找座機的女兒談戀愛會被人笑話死。
劉超遠才一直沒敢下手,並且抱着那種大家都別要的心態,經常和別人八卦她們家的事。
直到高中畢業沒考上大學,乾脆直接進廠工作,經歷過社會毒打之後,他才幡然醒悟。
這種級別的女孩,你不要,以後有的是人要。
管什麼未來,先拿下不好嗎?
翻看着許悠熒朋友圈裏的照片,劉超遠越發眼饞後悔,腦海中卻忽然冒起一個念頭。
下次見到她,能不能藉著同學關係試探一下?看有沒有機會……
畢竟,軟飯可是很香的,哪怕淺嘗輒止也不虧啊!
可惜他昨天試着發了幾條微訊,卻如石沉大海。
心頭火熱的劉超遠,此時腦海里全是女神,忍不住開口反駁老陳頭:
“許悠熒朋友圈的東西肯定是真的,我們同學群都鑒定過了。”
老陳頭皺起眉頭,心中非常不高興,小屁孩居然敢反駁我?
“你們這幫小年輕懂個屁啊,那都是我們玩剩下的東西,換湯不換藥,憑我的閱歷一眼就能看出她作假!”
“別看不起年輕人,我們懂的很多,她朋友圈那些照片我們都一一分析了,你說作假那請說出具體哪裏假?”
老陳頭噎了一下,他哪裏懂這些,只是憑藉一口惡氣在不停宣洩自己的負面情緒。
但從年輕時就擅長鬍攪蠻纏、大喊大叫的他,從來不輸氣勢,他猛然提高嗓門:
“哪裏都假!沒有一處是真的!有本事她現在就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一個字都不會信她的。
“我勸你們也別信!這種家庭出來的,都是騙子!”
老陳頭大聲喊完,沒聽到反駁聲,不由得意洋洋地掃視一圈,然後愣住了。
圍聚在一起聊天的這些人,包括剛才膽敢跟他抬杠的劉超遠,視線都投向自己身後,好奇、驚訝地看着什麼,似乎完全沒聽到自己的慷慨陳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