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始
地下賭場裏,人流涌動,明亮的燈光混合著碼數的碰撞,嗡聲作響。
性感的兔女郎舉着酒盤穿梭其中,時而坐在男人的腿上,看有錢的老闆一擲千金;
時而充當發牌員,為賭上頭的紅臉老闆敗敗火。
頂部的水晶燈金碧輝煌,贏了錢的人臉都要笑爛,輸了錢的人也不敢造次。
人們有的為著自己的消遣,有的過來賭上自己下半生的命運,弄得這地界倒像是另一個“桃源”世界般。
周子卿站在二樓的整面落地窗前,邊轉動着酒杯,邊看着樓下這般“欣欣向榮”的景象。
這家賭場明面上不是他的,但其實,他才是實際的掌控者。
旁邊明面上的賭場“老闆”劉鵬翻着財務報表,向周子卿彙報着這個月的流水:“這個月收入五千萬,拋去人工費,實在要不回來的壞賬,還有上下打點的錢,凈收入是三千萬......”
劉鵬小心的看着眼前的男子,這位爺向來是陰晴不定,這月營收又不紅火,自己保不齊又要受什麼罪。
記得有一次,收入實在是慘淡,眼前的人做了個水牢,讓自己生生在裏面不吃不喝待了三天。
那滋味,這輩子也不想再嘗試了。
劉鵬正咽着唾沫,忐忑着想,若是挨一頓罵就算是逃過一劫時,周子卿微微張口,平淡的說道:“還不錯,年底分紅給你加十成。”
“謝謝老闆!”
劉鵬大喜,臉上的笑容和樓下贏了錢的賭客別無二致。
這就是為什麼自己即使經歷過水牢,依然跟着眼前這位爺乾的原因,他大方啊!
周子卿沒功夫體會劉鵬的忐忑心思,他的眼睛被場子裏的一個兔女郎所吸引了:
女孩細長身條,皮膚白暫,鵝蛋般圓潤的臉上還有些許嬰兒肥,黑色修長的眉毛配上一雙黑曜石般明亮的眼睛。
嘴唇紅潤飽滿,當真是清秀中透着一股子美艷。
雖然身穿黑色工服,畫著濃郁的妝容,但表情冷淡的像那天山上的雪蓮般,導致這妝造在她身上體現不出來半點性感和風情。
對待有些賭客上下其手的猥瑣,眼神中竟透漏出滿滿的厭惡。
她並不積極的行走於各個賭桌之中,當然,也沒有幾個賭客願意點她。
想來也是,人家花錢不是為了看你甩臉子的,哪怕你貌美天仙,更多的人也喜歡那種能提供情緒價值的。
周子卿覺得這姑娘還挺有趣。
賭場裏不缺姑娘,自告奮勇的姑娘多了去了,就算是還債的姑娘,她們的表情也都是賠笑佔八分抗拒佔兩分。
兩相矛盾也是一番風景。
畢竟,場子裏的陪賭小姐,可沒有基本工資,哄得老闆高興,便能多賺點小費。
若是陪同的老闆多給場子貢獻油水了,自己也能吃着一份不小的分紅。
保不濟再搭上一條長線,自此包養了過富足日子也是有的。
這場子裏有個叫小桃娘的姑娘,長得標誌,更會來事兒,每每都能讓陪同的老闆多下籌碼,這一年給場子賺五千萬都不止。
像這樣的神仙,場子裏都得把這當姑奶奶供着。
因此,陪賭小姐哪怕是心裏再有幾分不情願,都得壓下去好好陪客。
還沒有這樣一位女子,暫且不說是不是出來賣的還要立牌坊,光錢上就不好說話。
劉鵬瞧着周子卿半晌沒動靜,納悶的順着其眼神往下瞅,眼神鎖定了目標后,心下略帶忐忑的對周子卿說道:
“這姑娘是被他父親送過來抵債的,瞅着也聽話,花姐調教了幾天,就放出來了。
她可能是還沒熟悉工作環境和內容,您要是看着礙眼,我這就下去讓花姐再好好訓練訓練。”
瞧見眼前這姑娘的做派,劉鵬也是有些不滿。
這可是“服務行業”,怎的能對上帝甩臉子?
場裏的姑娘得服務態度好才更能招攬客人,否則還怎麼賺錢抵債。
“抵債?抵多少債?”
見周子卿問了,劉鵬只好老實回答:“欠了賭場不到三百萬,以三七分的形式抵的債,這姑娘佔七分,在咱們這兒干兩年,收入全歸咱們。”
周子卿瞟了劉鵬一眼,嘴角揚起似有似無的笑容。
劉鵬這買賣本意是挺好啊,白給賭場干兩年,穩賺不賠,可眼前的架勢,怕是回本都難。
“我這也是看她長相實在上佳,才同意抵債的。
您再寬限幾天日子,我下去找人好好說說她。
畢竟,沒有誰願意跟錢過不去不是。”
劉鵬倒是不怕這姑娘賺不來錢,這樣貌擺着呢,時間長了自會熟路的。
周子卿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后,對劉鵬說道:“瞅着這姑娘,還不大呢吧。這年歲上被父親推出來抵債,倒也是可惜了。”
劉鵬跟在周子卿身邊久了,當即也明白一二。
他立馬附和道:“是是,聽他父親說剛滿十八歲,要不我怎麼能讓她抵七分債呢。您放心,今晚就安排她去您那兒。”
劉鵬見周子卿沒異議,內心長出了一口氣。
要是因為這種小事再數落他一頓可不值當的。
......
少女被帶到了一個豪華的房間。
放眼望去,滿是舒適的樣子:
坐上去柔軟如陷入雲朵般的沙發、透明的像冰塊一樣剔透的酒櫃,還有那光用手指按壓就能感受到舒適的床鋪。
種種這些,不用說,也能猜得出來這裏即將要發生什麼。
少女心下還未安,便聽見“啪嗒”一聲,門被打開了。
下意識的抬頭望去,本以為進來的會是大腹便便的老年富商,或是那個笑面虎一般的賭場老闆,可沒想到竟是個年輕的小哥。
若是單看長相,或許明星也不過如此了:
修長的腿型,挺拔的身姿,直挺的鼻樑上架着一副細框眼鏡,為充分外漏的雄性氣息平添了些柔和,卻絲毫沒有掩蓋住那雙深邃且略帶犀利的眼睛。
就連髮絲都修理的是當下時髦的髮型,讓人好像都能聞到男子頭上高級髮膠的味道。
男子好像自帶擴香器般,一進來便使房間充滿了青桔和草木混合的味道。
整體看下來,男子的氣質不像是賭客,更像是個翩翩君子。
周子卿邁步走向沙發,兩腿交叉坐着,抬起那雙充滿侵略性的眼睛回看了過去:
只見少女的面容依舊平靜加厭惡,但細看之下,還是能發現隱藏在最細微之處的恐懼。
“過來坐。”
周子卿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示意讓少女坐過來。
見少女沒動,他也不介意,摸着自己的手錶,同少女聊了起來:“聽說,你叫陳橙,是那個cheng?”
“橙子的橙。”
陳橙乖乖回答着。
“有趣的名字。”
周子卿說著,主動起身,走到了陳橙的身邊。
既然能送到這個房間,那自然不能同樓下的統一打扮一樣了。
如今的陳橙換上了一身白色的絲綢弔帶短裙,脖頸下方的布料則是用了蕾絲花邊。
將整個人襯得甜美中又帶着端莊,意境衝突卻又異常和諧。
脖子則是被系了一條珍珠色的絲帶,絲帶的底部綉着金邊。
這是周子卿的特殊喜好,只有這樣,才能表明眼前的女性是一件高貴的、讓人拆封的禮物。
周子卿湊近陳橙的頸部,那裏綁着的絲帶散發著悠悠的香味,讓人聞着更加想一探究竟。
抬眼再看,少女纖細白皙的脖子,配上直挺的後背,像一隻高貴的天鵝。
順潔的羽毛在光的照射下彷彿在閃閃發光。
不知這樣的一根羽毛拔下來當做筆桿,沾上墨水寫在紙上,會形成怎樣美麗動人的場景。
自己還未遇見過這樣的女人,這會填補自己藏品的空缺。
不過,這丫頭胳膊腿兒的也太瘦了,周子卿不喜歡這樣的骨感人,玩起來會缺少一份美感。
他伸手上前,想將女孩脖子上的絲帶摘下,可沒想到,女孩身子一歪,躲開了。
周子卿偶爾心血來潮了,也會玩一玩那種倔強反抗的女孩,當成生活的調味品。
但她們大多數情緒激昂,或是高聲喊嚷,或是不住哭泣,若是當天心情不好,遇見這麼一通,只會更加煩躁。
這種輕微的躲閃,也不像是玩那種“公子你來追我啊”的戲碼。
眼前的女孩面色凝重,可沒有絲毫的挑逗意味在里。
當然,她看上去也不像那等子人挑逗的人。
“我想我們可以談談條件。”
女孩帶着平淡,但還是有細緻到微點的顫抖嗓音同周子卿說。
條件,什麼條件?
已經置身這地步了,能談什麼條件?
周子卿嘴角揚起了笑容,被逗笑了。
眼前的女孩不愧是十八歲,腦子裏總是帶有着天真。
“什麼條件?”
周子卿有心陪這女孩玩一玩,他饒有興緻的看着陳橙,打算“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