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沒有千年的門派，只有萬年的傳承

當日，王精明攻克西夏后，岳鵬舉請求離開史家莊，前往大宋投軍。

王精明建議岳鵬舉先回史家莊拜謁大師兄、二師兄，再行從軍之事也不遲。

岳鵬舉與牛皋返回史家莊，在牛皋的引領下，拜見了杜遷。杜遷把軍功對應的賞賜賜予岳鵬舉，岳鵬舉又提出欲加入史家莊之意。

杜遷道：“鵬舉，加入我史家莊，有兩個條件。其一，需自願加入。方才是你自行申請，我等便視為你自願加入，鵬舉可同意這樣說法？”

“小侄同意，乃鵬舉自願加入，願為史家莊佃戶。”

“善，但也未必是佃戶，史家莊尚有客卿之位，可任史家莊客卿。然而，鵬舉，若自行脫離史家莊，那史家莊將永不錄用，須要切記。”

“是，杜叔叔，侄兒謹記。”

“其二，如今加入史家莊，需繳納入庄費用，現已漲到一千兩，而且每月需交十兩月費。”

當杜遷言及第二個條件時，岳鵬舉不禁哂笑，道：“聽杜叔叔這般言說，似乎史莊主頗為貪財啊。”

杜遷訕訕一笑道：“哈哈，此乃史家莊設立的門檻。鵬舉，你想想，當年史家莊設定入庄費為十兩，月費一兩，又有幾人願加入史家莊？如今史家莊崛起，地位卓然，眾人皆欲入我們史家莊，欲占史家莊之便宜，我們豈不應抬高入庄門檻？待史莊主出關后，尚需定下第三個入庄條件方可。”

岳鵬舉略作思考，道：“杜叔叔，史家莊有此等實力，為何不立國？再者，史家莊與其他組織或國家相較，又有何優勢？”

“鵬舉，這兩個問題提得甚好，且聽我逐一解答。

其一，為何不立國？

倘若立國，國主大概率會是史莊主。以史莊主紈絝的性子，他若為君，恐怕其政績比大宋官家更為糟糕。再者，若讓史家莊某人做國主，豈不是竊取了史家莊的成果？史莊主或許願意，廣大庄民卻定然不肯啊。如此一來，這種情況與史家莊的宗旨、制度全然相悖，故而，史家莊不會立國。

其二，史家莊的優勢所在。

所謂七十二行，行行出狀元。比如，鵬舉你若在軍中建立赫赫功勛，成為鎮守一方的將軍大員，成為國家棟樑擎天一柱，那你在軍伍這一行中，便是狀元。而史家莊旨在培養各行各業的狀元，並且在狀元之下，湧現出更多才能接近狀元的人才。鵬舉，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侄兒明白杜叔叔的深意，杜叔叔將侄兒的眼界從一行拓展至七十二行。只是，侄兒是否選錯了道路，與史家莊旨意背道而馳？”

杜遷想了想道；“並非如此，大宋在軍事上向來羸弱，百姓正急需像鵬舉你這般有熱血、有抱負的新生力量。若你不挺身而出，我不奮勇向前，那大宋何來中流砥柱？大宋不僅需要一位力挽狂瀾的將軍，更需要一位英雄啊。”

“那麼，史家莊要培養七十二行的狀元，以及一批才能近似狀元的人才，究竟該如何實現？”

“史家莊不是已在汴京開設合眾國與大學了嗎？”

“這樣啊，那史家莊的制度與宗旨又是什麼？”

“史家莊的宗旨乃百姓生活之幸福。其制度，於官場而言，乃聘任制與競選制，任期五年。”

“合眾國與大學為何意？”

“合眾國，簡而言之，乃各國之斡旋之所。大學則為學習、發現、創造之基礎知識之所在。”

“侄兒受教。”

杜遷與岳鵬舉，暢聊了一日。

數日之後，盧俊義和賈夫人自外地考察歸，道：“鵬舉師弟，聽聞二師弟之子，噢，侄兒即將百日，我們前往華州二師弟處吧。”

盧俊義向杜遷稟報，杜遷為史家莊備禮一份，交盧俊義代為攜送之。

盧俊義、賈氏、岳鵬舉、牛皋赴華州。

來到華州林家，林沖於原賀太守府內，選了數間僻靜幾間房間，以青磚砌牆圍封，作為林家，其餘大部分房屋，做成衙門州府辦公、值勤、警衛人員值班住宿之所。

入得林家，三兄弟融洽交談，賈氏尚好，有張貞娘相陪。兩女見眾男人高談闊論，遂入內宅。又孩子尚需哺乳，如今僅兩月有餘，距百日尚差二十餘日。此時，賈氏從丫鬟手中接過孩子，兩目放光。不一會，至哺育時間，孩子轉至貞娘懷中，賈氏下意識摸向自己平坦腹部。貞娘見了，支開丫鬟，道：“賈姐姐，在華州多留數日，待妹妹向爹爹求幾劑中藥調理調理，試試。”

賈氏聽后，面紅耳赤。

三師兄弟交談之際，張教頭亦尋得牛皋聚舊。張教頭調侃道：“汝等三師兄弟相聚時間，尚不及吾與牛皋爺兒倆相處之長，此等相聚，算何相聚？牛皋，我們飲酒，此乃史家莊之紈絝汾酒。”

三師兄弟被說的哭笑不得。也不奇怪，他們的師傅智真長老，是在雲遊途中收徒的。好處是能收到資質上乘的徒弟，缺點是徒弟數量少，不易形成幫派發展壯大。不過，智真長老是佛門中人，佛門如此龐大，何須自己的徒弟創立新門派來發揚光大？有哪個門派的生存時間能比佛門長？有千年門派嗎？智真長老看得通透，沒有千年的門派，只有萬年的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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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師兄弟閑聊中，盧俊義談到在大名府學藝的情形。

當時，智真長老化緣到大名府，聽聞有位神童，便去考察一下，於是化了妝到盧府化緣。

其實化緣比丐幫的行乞高級一些，本質是相同。行乞對象多為熟食，而化緣可以是米、面、銀票和銀錢。可盧府是丐幫行乞地盤，智真雖貴為天下第一，卻沒料到會被幾個小乞丐來找自己麻煩，一時無語，不知如何應對，便挨了幾棍打狗棒。

幾個乞丐打智真長老的場景剛小盧俊義看到，他也知曉大名府的丐幫被附近山匪控制，趕走了真正需要行乞的乞丐，自己做起了職業乞丐，還強買強賣。強買是要吃好飯菜喝好酒，強賣是隨便貼個符籙訛詐錢財。當時盧老爺子家大業大，也未多管。盧俊義心想，趁此機會把山匪滅了。

他回去換了衣服，蒙了臉，拿了兩根短棍，從後門出去，繞了一圈回到前門。見幾個乞丐還在，不見和尚，想必是被打跑了。

他手持兩根短棍，上前質問這幾個惡丐：“你們把我師傅趕去哪了，說出來可免皮肉之苦。”

幾個惡丐瞧了瞧小盧俊義，一個帶頭的道：“我屁，小子是誰？你師傅是誰？”

“剛才被你們打的和尚，就是我師傅。”

“你小子說話顛三倒四的，我們剛才在欺負一個和尚，那時候小子在現場嗎？”

盧俊義被說的一語頓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