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高門紈絝與換親嫡女(15)
“我沒大爺。”
魏景舟眼神都在一排排眼花繚亂的首飾上,隨口敷衍了一句。
“那以後我就是你大爺了。”
蘇之行開始口不擇言,魏景舟二話不說直接把人撂翻在地,又狠狠地踹了幾腳。
周呈聰明地躲遠了一些,不參與兩人的鬥爭。
等蘇之行被揍的嗷嗷叫之後,周呈這才晃悠悠地湊到魏景舟跟前,眨着眼睛揶揄道:
“那日沒來赴約,不會是被家裏的小娘子給絆住了吧?”
見魏景舟挑的認真,周呈更是驚訝的不得了,
“上次你魏公子口口聲聲說不會低頭哄人,那你如今這是在做甚?”
“別跟我說,你這是給你自己挑的。”
“又或者……”
周呈故意拖長音調,湊到他跟前擠眉弄眼道:“外面養人了?”
魏景舟臉瞬間黑沉下來,趁周呈不注意一腳踹了上去。
周呈躲閃不及硬生生挨了一腳,和蘇之行成了難兄難弟。
周呈也是隨口玩笑了一句,並不認為魏景舟能做出在外面養人的事情。
見他臉色真的不太好,又想起魏景舟自娶妻以後的奇怪行為,他猜想,多半是對家裏的小娘子上了心不自知。
如今兩人又鬧了彆扭罷了。
周呈不愧混跡情場多年,猜測的相當準確了。
對於男女之間的那些事情,他看的比魏景舟這個當事人準的多。
想了想他眼睛一轉,眼眸深處潛藏着一絲促狹,咳了咳揚聲道:
“哄女子開心,光送首飾可不一定起作用……”
果然,魏景舟眼睛雖還在首飾上,耳朵已經悄悄豎了起來。
周呈拍了拍他的肩膀,眨了眨那雙桃花眼故作玄虛道:
“要說最了解女子的,還得是女子本人。”
魏景舟不耐煩地推開他的手,“少故弄玄虛,有話快說。”
“一看你就經歷的少,兄弟我義氣,犧牲一下帶你去長長見識。”
周呈一副大義凜然、捨命陪君子的做派,看的魏景舟眼睛裏都是懷疑。
但想到周呈這人在女人堆兒里來回穿梭,應該比他更了解女人的心思。
抱着試試的心態,他跟着人就出了琳琅閣。
出門前還不忘把相中的幾支簪子都一併帶走。
周呈一路神神秘秘的,帶着魏景舟和蘇之行直奔鬧市而去。
等魏景舟站在地面上,抬頭看着上面牌匾上偌大的‘伊人坊’三個字時,他難以置信地扭頭看向身後的周呈,聲音不自覺拔高了幾分,
“你說的辦法,就是這裏?!”
不等周呈回答,他轉身就準備上馬車,臉色奇差無比。
他魏景舟雖然吃喝玩樂樣樣都擅長,但唯獨不混跡青樓楚館。
這也是承恩侯雖頭疼他不學無術,但並未嚴加阻攔的緣故。
成親前倒是被周呈一群人鬧騰地去過一次,他着實嫌棄裏面的烏煙瘴氣,脂粉味兒嗆的他都險些窒息。
自那之後對周呈真是避而遠之,不讓他近身,可見對他身上的脂粉氣有多嫌棄。
周呈見他想走,立馬伸手攔住了他,一本正經地斜睨了他一眼,
“你還想不想知曉怎麼哄人了?”
“這裏的姑娘八面玲瓏,最是擅長洞察人心,身為女子也自是了解女子的心思,你腦子裏可別不幹凈。”
魏景舟看着他的眼睛裏滿是懷疑和猶豫,“果真?”
隨後又掃了一眼旁邊的蘇之行,見他也躍躍欲試的樣子,還是隨他們走了進去。
青樓老鴇自他們一進門就迎了上來,看到周呈更是笑成了一朵花兒,
“哎呦周公子,今兒個怎來的如此之早,姑娘們還沒開始迎客呢。”
看她熟稔的語氣,周呈顯然易見是這裏的常客了。
魏景舟極力忍住想要掏出帕子捂住口鼻的動作,僵硬地跟在周呈身後上樓。
進了包房以後他手裏的扇子就沒停過,‘嘩嘩’扇個不停,但臉上的表情還算正常。
等了半盞茶的功夫,一個長相偏風情嫵媚的女子走了進來。
步伐間搖曳生姿,看的周呈眼睛一亮。
“紅虞姑娘來了,快坐快坐。”
那被喚作紅虞的女子眼睛掃了一眼,在看到魏景舟時,眼睛裏閃過一絲驚艷,隨後目標明確地準備在他旁邊落座。
魏景舟眼疾手快地用扇子擋住了她,指着周呈旁邊的位置示意她坐過去。
紅虞有些失望,但眨眼間恢復如常,笑着落座在周呈旁邊,給在場的人都倒了一杯茶。
周呈笑的那是一個風流倜儻,調笑道:
“紅虞姑娘怎的不好奇,我們沒有讓你唱曲兒撫琴?”
紅虞眼珠一轉,看向魏景舟打量了一番,柔聲道:
“這位公子都沒打算喝這裏的茶水,小女子又如何撫琴唱曲兒?諸位公子怕是有事相問吧?”
魏景舟現在倒是有些相信周呈的話了,眼神掃了周呈一眼,示意他開口。
周呈正好也想與美人拉近些距離,對着紅虞誇讚道:“紅虞姑娘好眼力。”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他也不拐彎抹角,直奔主題,“我有一位好友……”
此話一出,門外站着的令書腳下一個踉蹌,差點磕到旁邊的柱子上。
他心裏再次感慨:這周公子不愧是自家公子的好友,連由頭都編的一模一樣。
不只是他,裏間的魏景舟顯然也有些不自在。
但很快就恢復如初,豎起耳朵聽着二人談話。
周呈連眼睛都不眨,繼續道:
“他最近惹了家裏頭小娘子不痛快,導致我這好友近不了她的身,每天拉個臉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你說這該如何是好?”
紅虞下意識看了魏景舟一眼,心裏有些驚訝但面上不顯,試探着開口問道:
“既是公子好友,想必家裏除了嬌妻,定是有美妾的,何不去找那些願意的?”
本來周呈那‘欲求不滿’的話一說出來,魏景舟臉色已經有些不好看了,一直忍着不發。
然後聽到這什麼魚的一通話,魏景舟是徹底坐不住了。
剛想站起來就被蘇之行又按了回去,
“周呈說的是他的好友,景舟你着什麼急?”
桌上頓時沉默了下來,其他三人的眼神都默默地落在蘇之行身上。
而蘇之行還一無所知地喝茶吃點心,好不快活。
這麼一打岔,魏景舟心裏的氣也散了不少,坐在那裏一言不發。
周呈趕緊替這位‘好友’找補,
“你有所不知,我這位好友對家裏的夫人那是愛的如痴如醉,其他女子根本入不了他的眼,更別說納什麼妾室,所以你這方法行不通。”
紅虞更驚訝了,暗暗打量着魏景舟那張極為俊美出塵的臉,心裏有些可惜。
“既是如此,那就放下臉面,主動取得夫人原諒。”
“都說烈女怕纏郎,想必沒有哪些女子能夠拒絕一位對她深情,又豁得出臉面死纏爛打的郎君。”
“如果有,那就是不夠痴纏。”
紅虞悠悠地說出自己的見解。
魏景舟忍不住問了一句,
“那如果是個脾性不定,表面溫婉實則冷淡的女子呢?就算男子肯放下臉面主動,你這一番說辭確定不會適得其反,引得夫……那女子反感?”
魏景舟趕忙換了個稱呼,臉上的着急又收了幾分。
紅虞沒有選擇回答,而是直擊要害,
“緣何疏離冷淡?天性如此,還是遇到何事不得不如此?”
魏景舟瞳孔一怔,手裏的搖晃的扇子都停了下來。
緣何冷淡?
魏景舟猛然想起了兩人新婚夜時的情形。
如果不是阮觀南堅持,他肯定不會和她圓房,後期也不一定會發展出什麼。
如果她的冷淡是源於此,好像確實是他造成的。
魏景舟一時有些喪氣,心裏也更茫然不知所措。
紅虞見氣氛有些低迷,喝了口茶輕聲道:
“不管如何,只要那位公子能夠放下高高在上的身份,纏着她傾心以待,哪怕是天生的冰塊,也遲早能捂化了。”
魏景舟有些失神。
纏着她……傾心以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