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聶如來拍板?
……
“蕭書記,為啥是那麼遠的地方啊,還又窮又偏。”秦小白到底還是忍不住給蕭吟撥通了電話。
蕭吟語氣依舊如往常那般平淡:“遠和窮又怎樣,你去那兒可是一把手。”
“若你非得去靈玉縣或者離省會近的地方,頂多我只能給你安排個副鄉長或者鄉黨政辦主任噹噹。”
秦小白頭疼地追問:“蕭書記,您就實話說,把我交流出去到底是誰的主意?”
這話一出,蕭吟頓時沉默了。
“怎麼,難不成不是您的主意?”秦小白繼續問道。
蕭吟輕嘆了一聲,道:“小白,你以為我想把你派那麼遠嗎?這事兒……”
她頓了頓,最終還是咬咬牙說道:“是省委書記親自拍板定下來的!”
聽聞此言,秦小白瞳孔驟縮。
省委書記?
聶如來!
“開什麼玩笑,我不過一個副科級,他身為青鸞省一把手、封疆大吏,怎會關注到我?”
蕭吟皺着眉勸道:“別帶着情緒,聶書記既已決定,誰也沒法更改!臧書記也幫忙爭取過了,你先去那邊鍛煉鍛煉,日後有機會還是能調回來的。”
秦小白冷笑一聲,好一個聶如來,好一個五指山鄉!
行,那我就去!
不過,在去之前,周穎的事情若不給解決,老子的屠刀就放不下去,成不了佛!
秦小白苦思冥想,卻怎麼也理不清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暗自思忖,會不會是因為孫學安的死,被某些有心人蓄意牽連到自己身上,而後這事不知怎地傳到了聶如來那裏。
聶如來或許為了圖個清靜,乾脆採取了這種將自己調走的做法,讓自己遠離這是非之地,眼不見心不煩。
當然,這一切僅僅是秦小白的猜測罷了。
這實在是太逆天了,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如今竟然由省委書記來決定其去留,這種事說出去,誰能相信啊!
……
與此同時。
儘管孫學安人沒了,但周穎的事情卻毫無轉機,依然按照往常的方式處理。
成立的專案組再次上門。
可惜,周父依舊怒髮衝冠,將他們罵得狗血淋頭並驅趕出去。
不過當周父聽聞孫學安一家被毒蛇咬死的消息時,頓時激動地仰天大笑,連呼三聲活該。
然而,笑聲過後,他的目光落在病床上那如雕塑般一動不動的女兒身上,淚水瞬間決堤。
周穎靜靜地躺在那裏,面色蒼白如紙,長長的睫毛覆蓋在緊閉的雙眼上,沒有一絲顫動。
她的嘴唇毫無血色,微微乾裂,彷彿失去了所有的生機與活力。
原本烏黑亮麗的秀髮此刻也略顯凌亂地散落在枕邊,更襯得她的面容憔悴而消瘦。身體被醫院的白色被子覆蓋著,只有那插着輸液管的纖細手臂露在外面,藥水正一滴一滴緩慢地流入她的身體,卻似乎也無法喚醒她沉睡的靈魂,她就像一朵被暴風雨摧殘過的花朵,在這冰冷的病房裏,孤獨而又無助地與命運僵持着。
……
當天夜裏。
在區統戰部長凌小圓家中。
孫學安的死讓凌夫人內心陷入極度的慌亂。
她是個虔誠的佛教信徒,此事在她看來,仿若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她對這件事的是非曲直心知肚明,這些日子裏,她始終堅持吃齋念佛,一心祈求佛祖慈悲庇佑,似乎唯有如此,才能在這惶惶不安中尋得一絲心靈的慰藉,為自己、也為家人祈求一份安寧與超脫。
凌小圓夫妻感情並不好,進門看到老婆跪在地上念念有詞,頓時就忍不住呵斥道:“你天天在這兒跪着念叨有什麼用?孫學安死了,你就怕成這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整天神神叨叨的,這世上哪有什麼因果報應,都是自己嚇自己。”
凌夫人抬起頭,眼中滿是驚恐與不滿:“你懂什麼!這一切太過蹊蹺,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平日裏在外面勾心鬥角,就不怕哪天也遭此橫禍?”
凌小圓冷哼一聲:“我看你是被嚇糊塗了!我們凌家在這區里也是有頭有臉的,誰能動我?倒是你,別在這兒瞎折騰,讓別人看了笑話。”
凌夫人站起身來,聲音顫抖:“你這般冥頑不靈,遲早會後悔的。孫學安的下場就是個警示,你若還不知收斂,繼續在那名利場中追逐,定會引火燒身。”
凌小圓不耐煩地擺擺手:“夠了!你少拿這些話來咒我,我有我的行事之道,不用你在這裏指手畫腳。”
說完,他轉身便走,留下凌夫人在原地暗自垂淚,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
……
凌小圓的兒子正在屋內全神貫注地玩着一款極為出名的電腦遊戲——《港詭實錄》。
“大晚上你不睡覺,特么的還在那兒打?”凌小圓剛與妻子吵了一架,心情煩悶到了極點,不由得怒罵了一句。
令他感到頗為奇怪的是,自己的兒子平日裏在外面總是擺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可一面對自己,就立馬變得膽小如鼠。
往常只要自己責備他一句,他便會嚇得瑟瑟發抖。
然而今天,自己這話已然出口,兒子卻仿若未聞,依舊一動不動地坐在那兒。
凌小圓的怒火“噌”地一下就躥了起來,他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一把緊緊抓住兒子的肩膀,吼道:“老子跟你說話呢!”
可這一觸碰,凌小圓瞬間呆住了。
他驚愕地察覺,兒子的身體異常僵硬,且冰冷刺骨,那觸感就如同觸摸着冰塊,又或是一具毫無生機的屍體。
凌小圓心底猛地一寒,卻仍強抑着內心的惶恐,皺着眉頭使勁將兒子的身子扳轉過來,試圖讓他面向自己。
然而,就在他的目光觸及兒子臉龐的剎那,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心頭,整個人仿若被拋入了冰窖深淵,頓時呆若木雞,動彈不得。
只見他兒子的臉呈現出一種死灰般的色澤,雙眼圓睜,眼神空洞而獃滯,像是兩個幽深的黑洞,直直地盯着前方,卻又毫無焦點。
原本紅潤的嘴唇此時毫無血色,還微微泛着青紫,嘴角似乎凝固着一抹詭異的笑容,那笑容在這昏暗的房間裏顯得格外驚悚。
額頭上青筋暴起,彷彿有什麼東西在皮膚下蠕動,一縷縷頭髮凌亂地貼在臉頰兩側,濕漉漉地打着綹,像是被冷汗浸濕,又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