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舅姥爺給我的,那就是我的!
次日一早,一切風平浪靜,好似一切都沒發生過一般,朱樉帶着弟弟和侄子回了宮,朱標依舊在和朱元璋一起審着摺子。
南三所里,朱雄英摸着弟弟的小腦袋:“允熥,我先回坤寧宮了,等着祖母好了,我就來接你,到時候咱們住在一起。”
朱允熥抬頭,眼中閃爍着不舍,但更多的是堅定。“哥哥,你放心去吧,我會照顧好自己,你也要注意安全啊。”
朱雄英微微一笑,揮了揮手:“行了,別婆婆媽媽的了,到時候咱們在坤寧宮見。”
說完,輕輕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轉身離開。
回到坤寧宮,馬秀英正端坐在窗前,手中拿着一卷佛經,面容平和慈祥。
見朱雄英進來,微微一笑,放下佛經,溫柔地招呼道:“雄英,回來了?在藍府玩得可開心?”
朱雄英走到祖母身邊,先摸了摸她的頭,見已經不熱了之後,坐到了她身旁:“祖母,舅姥爺和幾位舅舅給我和允熥烤了羊,還弄了些糕點吃。”
說著,拿起小包袱,翻出來幾份糕點,遞給了馬秀英:“這糕點是二叔幫我買的,這酥糖是三叔買的。”
翻了半天,又翻出來個木質的小佛牌,掛在了馬秀英的脖子上:“祖母,這是我在舅姥爺家看見的,舅姥爺見我喜歡,就給了我。”
馬秀英摸着脖子上的木牌子,笑道:“你舅姥爺給你的你給祖母戴了,就不怕舅姥爺看到生氣嗎?”
朱雄英搖了搖頭:“不會的,舅姥爺給我了,那這個就是我的了,我覺得這佛牌適合祖母,那這就是我送給祖母的。”
馬秀英輕點了一下朱雄英的額頭:“你啊,這借花獻佛玩的倒是好!”
正閑聊着呢,朱元璋大步走了進來,馬秀英疑惑道:“重八,你沒上朝?”
“上了。”朱元璋看着桌上滿滿的全是糕點,坐了下來,隨意拿了塊綠豆糕扔在嘴裏,“沒啥事,就退朝了,標兒昨夜喝多了,在乾清宮補交呢,我這又不想處理摺子,就來看看。”
“標兒怎的又喝多了?前兩日不才從太醫院出來嗎?”馬秀英皺了皺眉,一臉不悅。
“嗐!”朱元璋擺了擺手:“這不是老五回來了嗎?幾兄弟一年沒見了,聊着聊着就喝多了,不說這個,妹子你身子好點了嗎?”
“好多了,已經不發熱了,就是身上結痂的地方啊,有點痒痒,雄英也不讓我撓。”馬秀英輕輕拍了拍自己的手臂,臉上帶着幾分無奈的笑意,“這孩子,生怕我留下一點疤痕呢。”
朱雄英聞言,立刻站直了身子,認真地說道:“祖母,大夫說了,結痂的時候千萬不能撓,不然會留疤的。等您好了,我陪您去御花園賞花,那時候您就可以美美地出門了。”
朱元璋聞言,哈哈大笑,拍了拍朱雄英的肩膀:“好小子,有孝心!你祖母啊,就喜歡你這樣的孫子。對了,咱來這還有件事想說說,妹子你看看如何。”
“你說。”馬秀英和朱雄英皆是一臉好奇的看着朱元璋。
“這不是雄英病好了嗎?妹子你病也快好了,等着過了年,咱們回一趟鳳陽老家如何?”朱元璋有些緊張的看着馬秀英,只聽她道:“多少年沒回去了,咋突然想回去了呢?”
“咱覺得啊,這定是老祖宗顯靈了,在下面到處求人,最後求到了老神仙身上,你倆這才好起來了。”朱元璋想了想又看着朱雄英道:“好大孫啊,你最近夢沒夢到那老神仙,老神仙名號叫啥啊?”
朱雄英聞言,臉上閃過一絲狡黠,故意拉長聲音,故作神秘地說道:“爺爺,您這一說,我倒真想起些什麼來。那晚病得迷迷糊糊時,這老神仙,身着白衣,手持拂塵,仙氣飄飄,至於名號嘛……”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看着朱元璋和馬秀英都屏息以待的模樣,才繼續說道,“他自稱‘什麼福瑞仙人’,說是特地來護佑我們朱家子孫的。”
朱元璋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連忙追問:“福瑞仙人?這可是個好兆頭啊!他可有說什麼特別的話?”
朱雄英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故意賣了個關子:“倒是沒說什麼具體的事,只讓我轉告皇祖父和祖母,說咱們朱家根基深厚,子孫綿延,只要心存善念,必能逢凶化吉,福澤綿長。”
“心存善念……心存善念……”朱元璋念叨着,突然面色一變,跑了出去。
馬秀英目送朱元璋離去,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輕撫着朱雄英的頭,柔聲道:“好孩子,不管是真是假,這都是個好兆頭。咱們朱家上下,確實應該時刻積德行善。”
其樂融融之際,朱棣抱着一大壇酒精走了進來,將門隨手關上后,隨口問道:“剛才爹在這說啥了?我看他風風火火的朝着南三所跑去了,嘴裏還念叨着什麼除了二哥三哥兩個孽障。”
馬秀英和朱雄英對視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朱棣被這突如其來的笑聲弄得一頭霧水,放下酒罈,疑惑地走到兩人面前,撓了撓頭:“娘,大侄,你們笑什麼呢?二哥三哥又闖禍了?”
馬秀英輕輕拍了拍朱棣的肩膀,笑道:“你爹啊,是刀子嘴豆腐心。雄英剛才講了個故事,說有老神仙保佑咱們朱家,你爹一聽高興壞了,急着去找你二哥三哥,怕是要叮囑他們幾句,讓他們行事更加謹慎些。”
想到了什麼,馬秀英又朝着朱雄英道:“好大孫啊,你出去玩一會,祖母有些事要問你四叔,別亂跑啊。”
朱雄英一聽,臉上閃過了一絲好奇,不過此時還不是能插上話的時候,一溜煙的就跑了出去,在院子裏繞了一大圈,又繞回了坤寧宮的側面窗戶下,屏息凝神,偷偷的蹲在那一動不動。
見朱雄英跑遠了,馬秀英放下手中的糕點,對着朱棣道:“老四啊,咱娘倆現在見面機會也少了,尤其是你去了北平府之後,娘跟你說一句,做人啊,始終要留三分,莫要太過了。”
“娘,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