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科舉改革
這麼個年,就這麼過了,談不上熱鬧,也談不上冷清,只是相比去往些年大家都在,還有朱樉朱棡等人耍活寶,要少了不少新年愉快的氛圍。
大年初三,正式開始上朝了,與往常不一樣,今天眾朝臣面見的是朱標,朱雄英站在了朱標原來的位置。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叫眾人心底突然沒了底。
朱標站在朝堂之上,目光掃過眾臣,心中不禁感慨萬千,深吸一口氣,開始發表他的新年致辭。
“諸位愛卿,今日我們在此共聚一堂,共度新春佳節。過去的一年,我們經歷了許多風雨,也取得了不少成就。新的一年,我們將繼續努力,為百姓謀福祉,為國家謀發展。”
朱標的講話贏得了朝臣們的熱烈掌聲。他們知道,朱標雖然年輕,但行事穩重,深得人心,在朱元璋的培養下,朱標已經具備了治國理政的能力。
說完這番話,朱標又看向一旁的三寶,沒辦法,自己在宮中大多數時間都在處理公務,一直沒在身邊安排個心腹太監,這麼一來,只能臨時借用三寶過來先用一用。
三寶也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場合,看着朱標點了點頭,從袖子裏抽出一道聖旨,站在眾人身前,緩緩打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朕因身體抱恙,無法陳宇朝政,現立太子朱標為攝政王,一切國事由其處理。”
“欽此。”
朱標接過聖旨,這一刻內心極其複雜,早年的時候,那會大明剛建立不久,自己一上來就被立為太子,那會自己是很嚮往這個皇位的。
後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每天都在處理朝政,自己已經有些麻木了,這個位置對自己更是象徵著一種繼承。
後來,後來自己的妻子死了,甚至沒時間去頹廢,因為那個時間段,北方的局勢緊張,自己身為太子,不得不和父親去扛起整個大明。
自那之後,自己就好像是失去了靈魂,就像……
就像是一個不知疲倦的工具人一般,再次娶妻,再次生子,再次投入在了處理朝政之中,自己已經完全失去了情感。
時間過了許多年,一直到自己知道自己中毒,那會對這個皇位的情緒反而變成了厭惡,厭惡權利帶來的一切,其中勾心鬥角,噁心至極。
但是生活永遠比話本子更殘酷,自己母親因為中毒,自己父親無心朝政,那會朱標只想逃,拋開所有一切不管,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去舒緩自己那說不上來的情緒。
可是,自己孩子還年幼,這個位置,現在只有自己最合適,根本來不及悲傷,事情就這麼一件件的壓在了自己的身上。
“爹,還不快領旨。”朱雄英看着朱標發獃,連忙提醒道。
朱標回過神來,嘆了口氣,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對父皇的信任與重託的感激之情。
朝臣們紛紛跪拜,齊聲高呼:“恭賀太子攝政,願國泰民安!”
朱標站起身來,目光堅定地掃過群臣,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擔子更重了。
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諸位愛卿,父皇身體欠安,本宮深感憂慮。但本宮將不負父皇之託,盡心儘力,為國家的繁榮穩定而努力。希望與諸位攜手,共同開創一個更加輝煌的未來。”
朝堂上再次響起熱烈的恭維,朱標知道,這不是對他個人的信任,而是對這個位置的忠誠與支持。
隨後,朱標宣佈了一系列新年政策,包括減免賦稅、加強邊防、改善民生等。這些政策得到了朝臣們的廣泛支持,他們相信在朱標的領導下,大明王朝將會更加繁榮昌盛。
朝會結束后,朱標看着滿滿一桌子的摺子,煩躁不已。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惆悵。
“殿下,這些摺子需要您過目。”一個聲音打斷了朱標的思緒,他轉過身,看到三寶正恭敬地站在一旁,手中捧着一疊厚厚的奏摺。
朱標點了點頭,接過奏摺,開始認真地審閱起來。他知道,這些奏摺中或許隱藏着國家的隱患,或許蘊藏着百姓的疾苦,他必須仔細斟酌,才能做出最合適的決策。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朱標全神貫注地處理着政務,直到中午時分,三寶抬着飯食走了進來,他才緩過神來。
揉了揉疲憊的眼睛,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看向三寶:“雄英人呢?”
“應該在坤寧宮吧。”三寶把桌子收拾了出來,恭敬道:“小的一直在奉天殿侍奉殿下,要不這就找個人去問問?”
朱標心裏突然泛起一起惡趣味,自己淋過得雨,一定要讓自己兒子體會一次,開口道:“去把雄英叫來,我有事要說。”
“是,這就去。”
朱雄英匆匆趕來,看到父親朱標正坐在桌前,面前堆滿了奏摺。他恭敬地行了一禮,問道:“爹,您找我有什麼吩咐?”
朱標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說道:“雄英,你已經不小了,是時候開始學習處理政務了。今天,你就坐在我旁邊,看看這些奏摺,學習如何處理國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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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雄英一愣,指了指自己:“現在嗎?”
“嗯,你說你去過未來,讓我看看這些朝政你能提出什麼見解。”朱標說著,朝着一邊挪了挪,給朱雄英讓出一個位置,一如當初朱元璋教導自己的模樣。
朱雄英能怎麼辦,只能硬着頭皮上,坐在了朱標的身邊,問道:“要是我哪做的不對,爹還請直接指出來。”
朱標滿意地笑了笑,摸了摸朱雄英的頭,開始耐心地向兒子解釋每一份奏摺的內容,以及如何根據不同的情況做出決策。朱雄英認真地聽着,不時提出一些問題,朱標也一一解答。
時間在父子倆的交流中悄然流逝,朱標看著兒子逐漸進入狀態,心中感到一絲欣慰。
他知道,朱雄英將來也會成為大明的繼承人,現在讓他早點接觸政務,對他來說是一種難得的鍛煉。
朝堂上的事務繁雜而瑣碎,但朱標知道,只有通過這些實際的歷練,朱雄英才能真正成長為一個合格的君主。他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超越自己,為大明帶來更加輝煌的未來。
在朱標的悉心教導下,朱雄英逐漸掌握了處理政務的基本方法。他開始明白,身為一個君主,不僅要有智慧和勇氣,更要有對百姓的關愛和責任感。
“爹,這個科舉……”朱雄英拿着一份摺子,看了半天,又想了想時間節點,但是又不知道怎麼說出來。
“怎麼?科舉有問題?”朱標將嘴裏的糕點咽了下去,疑惑道。
“南北榜大案爹你知道嗎?”
“什麼大案?”朱標疑惑道。
朱雄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爹,南北榜大案是發生在洪武三十年的一場科舉舞弊案。”
“當時,南方考生的成績普遍高於北方考生,引起了北方士子的不滿。”
“後來查出,是主考官劉三吾等人故意壓低北方考生的成績,以偏袒南方考生。這起事件在朝野上下引起了極大的震動,甚至影響了科舉制度的公正性。”
“現在您看這提上來的名單,看看有什麼不妥。”
朱標眉頭緊鎖,他沒想到自己兒子竟然說出這麼一件事,疑惑的拿起了摺子,開始仔細的看了起來。
只是,越看越驚心,隨着這摺子提上來的還有一份名單,這名單上的學子數量倒是正常的,但是一看籍貫,心中細數了一下,才發現不對勁。
“這南方學子數量怎麼比北方學子多了近三成?”
朱雄英嘆了口氣:“就是這麼一屆一屆的科舉,才導致了南北榜大案的誕生。”
“南方自古以來便是富庶之地,教育環境比北方好很多,而北方呢,常年要面臨著草原人的騷擾,農時還要下地,閑時還要備戰。”
“這不僅影響了當地的經濟發展,也使得教育資源難以均衡分配。”朱雄英繼續說道,“因此,南方學子在科舉考試中往往表現更為出色,這並非完全是舞弊所致。”
朱標點了點頭,他明白兒子所言不無道理。然而,科舉制度的公正性是國家的根本,不容有失。
“但即便如此,也不能任由這種不平衡繼續下去。”他沉聲道,“朝廷必須採取措施,確保各地學子都有公平的機會。”
朱雄英聽后,眼中閃過一絲敬佩之色。
他知道父親一直致力於國家的長遠發展,而科舉制度的改革正是其中重要的一環。
“爹,就是這麼個道理,南北學子人數不能偏頗的太離譜,還能省得拉幫結派。”
朱標沉吟片刻,然後緩緩開口:“你有何良策?”頓了頓,又補充道,“當然,這一切都需要經過深思熟慮,不能倉促行事。”
“正常的情況,應該是分設南北榜,按同樣的比例錄取學子。”
朱標聽出來朱雄英的話外之意,笑道:“其實你心裏有了個更好的方法了是吧,說出來,我一起給辦了。”
朱雄英猶豫道:“其實有個更好的辦法,不過應該會遭遇抵觸,就是不僅設立南北榜,還要設立其他項目,不僅局限在四書五經的內容。”
“抵觸?”朱標眼底爆發出一絲殺意,這段時間本來就煩躁,這時候要是誰觸自己霉頭,那真是怕自己活得太長了。
“誰敢抵觸,直接殺了便是,你說說你的想法,要是可行,趁着這個改革,一起辦了,免得以後還要改,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這道理你應該不會不知道吧。”朱標看著兒子,眼底又恢復了慈愛。
朱雄英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道:“爹,我的想法是,除了傳統的四書五經考試之外,增加一些實用性的科目,比如農業、水利、軍事等。這樣可以更全面地考察學子的才能,同時也能讓各地學子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選擇適合自己的科目。”
朱標聽后,眉頭微微一挑,顯然對這個提議產生了興趣:“嗯,這個想法倒是新穎。”
朱雄英繼續解釋道:“比如,我們可以設立一個綜合性的考試,除了傳統的科舉科目外,增加這些實用性的科目。”
“學子們可以根據自己的興趣和專長選擇參加不同的科目考試。這樣既能保證科舉的公正性,又能選拔出真正有才能的人才。”
朱標點了點頭,沉思片刻后說道:“這個想法確實不錯,可以避免單一的考試內容導致的偏頗。”
“按照這想法,阻力應該會不小,你有沒有什麼章程?設立多少科目,這些科目都能用在哪些地方,或者說分科設立了這些科目,對朝廷有什麼好處。”
朱雄英堅定地回答:“爹,任何改革都會遇到阻力,但只要我們堅持公正和實用的原則,相信最終能夠得到大家的認可。”
“科目我暫定為兩大科,分為文理,文主要就是四書五經這一類的,理主要是發明創造之類的,如今這情況,理科可以定位什麼木匠鐵匠,行軍打仗,農事之類的。”
朱標聽后,思索了良久,眼中才閃過一絲讚許之色,兒子的提議不僅有助於平衡南北學子的機會,還能促進國家的實用技術發展。
他沉吟片刻,然後緩緩開口:“你的想法很有前瞻性,但實施起來恐怕不易,等着這次殿試完成之後,我以學子數量不平衡為前提條件,然後趁着機會,直接變法。”
朱雄英點頭表示理解,但他並沒有退縮,而是繼續闡述自己的觀點:“爹,科舉制度本是為了選拔人才,如果僅僅局限於四書五經,那麼許多有實際才能的人才就會被埋沒。
“我們應當鼓勵學子們學習實用知識,這樣他們才能更好地為國家服務。”
“與其試探朝臣們的反應,我覺得不如激化矛盾。”
“激化矛盾?”朱標喃喃了兩遍,哈哈大笑了起來:“好一個激化矛盾!就是苦了這一屆的北方學子了!”
“不苦。”朱雄英也笑了起來:“重新殿試一次,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