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為救親人 自陷困境
女子的呼救聲直接引來了附近巡邏的治安警,而警察飛奔而來之前的喬宸澤依舊淡定的舉着雙手,仰頭看着天空。
對他來說,這種事情他已經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剛回國時他還會極力解釋推諉拒絕,再然後他索性放棄掙扎,離那些胭脂俗粉嬌滴滴的大小姐們越遠越好,除了現場談生意,任何舞會酒會應酬他能推就推,可現在看來卻是避無可避,到哪都能碰上這種事情。他心中一陣無奈。
可這次他竟然有些許好奇,想看看這女子接下來的操作。
警察吹着哨子快步趕來:“什麼人,在這裏幹什麼,放開她。”
唐蕙文見警察已上前而來,她猛地推開宸澤,哭喊着繼續叫救命。
而喬宸澤快速望了女子一眼,舉着雙手慢慢轉身對警察說道:“我什麼也沒幹,我只是路過,”
而此時女子卻情緒激動的繼續哭嚷着指責他:“是他,他想強暴我,”說完低頭將胸前的衣服捂緊,不敢再抬頭看他。
“都給我帶回去,”說完兩名巡警將兩人押解回了警局。
剛錄完口供,一名警察說道:“就是說你一個人在走路,這個男的突然從拐角處將你拖至巷子深處欲強暴於你,那他有沒有得逞啊,你有沒有被他侵害到。”
“我,我已經沒臉見人了,”說完低頭掩面哭泣,眼神始終不敢與正緊盯着她的宸澤交集。
“那如果證據確鑿,我們一定會秉公辦案還你一個清白的,說說你的訴求吧,”警察剛說完,蕙文立刻抬頭說道:“我,我要他賠償,還我清白和公道。”
“賠償多少呢?”警察問道。
“兩,兩百塊大洋。”蕙文壓低頭部,雙手緊緊拽住自己短褂衣角。
“兩百大洋?”警長呆愣了幾秒回神正要問一旁的喬宸澤,卻聽見身後有人叫道:“喬大少爺。”
只見從裏間出來一位警長,興沖衝上前招呼道:“喬大少爺是什麼風把您吹到我們這裏來了,”
宸澤略略起身點頭問候:“王警長”
“貴常,怎麼回事?”這王警長了解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驚聲說道:“胡說八道,這可是我們上海灘鼎鼎有名的喬大老爺的大公子啊,怎麼會幹這種事情,”
這王警長湊近蕙文身邊輕聲說道:“姑娘,你可要搞清楚狀況,你訛人也要找一個合適的人吧,你知道他是誰嗎,就這樣往上撲,人家都巴結還來不及呢,你倒好來這一出,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你做的事情。人家喬大公子什麼女人沒見過,還能看上你這樣寒酸的女人!”
這話說的蕙文心中忐忑不安起來,也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心中更不是滋味。但依然硬着頭皮回道:“是他,我沒有胡說。”
這時候問訊的警員說道:“姑娘,我過來的時候確實也沒看到他對你做什麼,我看他一直將手高高舉起,並沒有任何要侵犯你的動作啊。而且當時你驚叫一聲后我們就第一時間趕到了,前後腳的時間,只看到你靠在人家懷裏,人家喬少爺可是雙手高舉站在原地,沒有任何侵犯動作啊。”
蕙文被問的有些心虛,但依舊口中不停重複着:“我沒有胡說,我沒有。”
一旁的喬宸澤看到她的所作所為,心中已是極其厭惡,繼而說道:“我沒有做過的事情,我是不會承認的,我也不會賠償你任何所謂的損失,你做了什麼事情你自己最是清楚,你是一個姑娘請你自重,另外我也不會告你,但如若你不自量力繼續糾纏,那就別怪我不客氣,我會讓我的私人律師全權處理這件事情,還原事情真相。”
唐蕙文被對方的義正言辭有些震懾到,低頭不再言語,自知理虧放棄了掙扎。
“喬少爺您慢走啊,後面我們會處理您放心啊,”
王警長在門口恭送着喬宸澤,口中念念有詞:“這喬大少爺可是喝了不少洋墨水啊,說話一套一套的,”
這時唐蕙文從警署走了出來,王警長轉身在其身側說到:“姑娘,你也是,誰不好惹偏偏惹上他,他們喬家可是政界商界都有所忌憚的大家族,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果不是他放過了你,那你下場可難以想像啊。”
唐蕙文失魂落魄的徑直往前走着,完全沒有聽到王警長的說的話。
漆黑的夜晚,月色也被這夜吞沒,那拂過肌膚的刺骨寒風,對她來說已然沒了感覺,耳畔想起的只有那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姐,姐,姐救我,救我。”
唐蕙文不停回想着自己白天在那黑市裡找到自己弟弟時的痛心場景,看到他被反綁着跪在地上被打的浮腫破損的臉龐,她心如刀割。
她奮力衝上前將他的繩子解開,一把抱緊:“弘飛,弘飛,你還好嗎?痛不痛?姐來了,別怕。”
“姐,姐,你救我,快救我出去,我不想待在這裏,我害怕,”弟弟弘飛大叫着緊緊摟住蕙文瘦弱的腰身,不敢鬆手。
“姐就是來救你的,別怕,別怕。”正當蕙文用手帕擦拭弟弟頭上的汗珠時,後面一聲怒吼:”幹什麼呢?”嚇得弘飛整個身子蜷縮進蕙文的懷中,蒙頭不敢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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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蕙文亦是害怕的身體一哆嗦,轉頭就看到一名穿着灰色無袖短褂,光着膀子一身肥膘的打手手中提着鞭子沖了上來。
這一鞭子重重甩在了弟弟的後背,蕙文立刻緊緊護住弟弟大聲求饒:“別打了,別打了,我是來贖他的,別打了!”
“贖他,你有錢嗎?”從打手身後走出來一名戴着瓜帽穿着長衫,叼着着金絲楠木瑪瑙煙斗的老頭,他深深呼出一口煙問道。
蕙文低頭拍了拍驚嚇過度的弟弟,單手從懷中掏出一包用手絹包好的東西,慢慢將它揭開單手遞上說道:“那,這些夠了吧。”
“哈哈嘿嘿嘿,”只見那老頭仰頭邪笑不已,低頭又猛吸了一口大煙。
“你笑什麼?”蕙文疑問,心中有種隱隱的不安。
老頭將一口大煙噴在了兩人臉上,嗆得蕙文睜不開眼咳嗽了幾聲。
”當我這裏是什麼地方,就這麼點錢還想贖人,懂不懂規矩。”老頭怒斥。
“當時收了三十大洋?贖回再加一倍的利息,不是正好60塊嘛,”蕙文據理力爭。
“小姑娘,誰和你說的啊,利息是利息,他在我這裏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這些都不算錢嗎?這虧本買賣我們是不做的。”
蕙文一臉的疑惑:“那要多少?”
老頭用寬大的袖籠擦了擦煙斗脫口而出四個字:“兩百大洋”。
蕙文驚呆倏然抬頭質問:“憑什麼,你憑什麼亂開價格,”
“憑什麼,憑我是這裏的大當家,我給你10天時間,兩百大洋一分都不能少。”老頭厲聲回答。
“無恥!”蕙文一時激動脫口而出。
“哼”老頭冷哼一聲繼續說道:“那我就讓你看看什麼是真正的無恥,限你三天時間兩百大洋過來贖人,否則你心愛的弟弟就飄洋過海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你一輩子都別想見到他哈哈哈,將她拉出去。”
說完兩名大漢就將兩人狠狠拉開,無情的將蕙文推至大門外,失去重心跌坐在地上的蕙文猛然起身只看到弟弟弘飛被裏面的人緊緊按壓在地面不能動彈,只聽見弟弟撕心裂肺的呼喊求救聲。
看着大門關上的瞬間,顧不得膝蓋破損流血,撲了上去,用力拍打着大門,除了嘶吼卻完全無能為力。
在這個人吃人的社會,淪落貧困的自己完全沒有反擊迴轉的力量,痛苦的她唯有趴在大門上大聲的哭泣叫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