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溫柔的媽媽

第14章 溫柔的媽媽

我挨打那天晚上,二姐回家是最早的一次,老爸老媽跟着一起回來的。

二姐回來的時候,好像已經哭過。

在家裏,老爸老媽問什麼她都不開口,老媽急得要動手打她,被老爸阻止了。

我心想,為啥打我的時候,老爸不擋着呢。

大姐也問二姐,是不是戀愛了,那人到底是誰?

二姐只是搖頭。

老爸說:肆兒,給你二姐說今天發生什麼了。

我一呆,這不把我給出賣了嗎。

我慢吞吞地說:今天放學,那個男的半道攔着我,問你在哪兒,我沒說,然後就打我腦袋,把我給踹地上了。

二姐低着頭,仍然沒有言語。

老媽說:子靜,你還不說實話。

我突然補充道:那人是個小偷!

全家人都聽得一愣,不約而同看向了我。

我說:上次我和東子看電影,他把我錢偷了。

我繪聲繪色的把上次丟錢的經過描述了一遍,重點是那只有紋身的手。

老爸神情嚴肅地問二姐:剛才肆兒說他手上有紋身,是不是真的?

二姐看了我一眼,遲疑地點了點頭,然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哭着哭着就抱着老媽,說:媽,媽,我錯了,我怎麼辦啊?

老媽說:什麼怎麼辦啊,這種流氓,你還想幹什麼,立馬斷了啊。

二姐哭着說:不是這個。邊哭邊湊到老媽耳邊說了句話。

老媽臉色頓時猶如雷擊,半張着嘴看着老爸說不出話來。

老爸臉黑如炭,半天憋出一句:子清和肆兒去睡覺。

直到我洗漱完了上床睡覺,他們的談話都還沒有結束。

聽着老爸老媽房間裏傳出來的說教聲,然後似乎又是開門聲,又是關門聲,迷迷糊糊地我睡著了。

朦朧中,它又來了,依然扎着兩個小辮,看不清臉,飄啊飄的。

但這次,它沒有笑。懷裏還抱着一個小孩,好像也梳着小辮,“啊啊啊”的朝我伸着雙手,彷彿要讓我抱抱。

我伸手過去,它卻不讓我碰,老是抱着孩子跟我躲迷藏,小孩兒一會兒在這兒哭,一會兒在那兒哭。我不停地跟着聲音去追,卻始終也追不到。

第二天一早醒來,感覺人好疲憊,就像走了很多的路,兩條腿灌了鉛一般重。

我起床后,發現二姐沒有起來,躺在自己房間裏,蓋着厚厚的被子。

老媽說二姐病了,讓我不要去打擾她。

二姐這一病就是一個月,沒有去上學,每天基本都躺在床上度過,飯菜都是老媽端到床邊吃。

有時候,我好羨慕,燉的好雞肉基本都在二姐碗裏,我和大姐都是啃啃骨頭。

這天晚上何哥來了,我正在做作業,老爸不在家,老媽在前面守店。

大姐一邊打着毛衣一邊問何哥:事情怎麼樣?

何哥看了我一眼,皺着眉頭說:我帶人跟了好幾天,昨天剛好幾個在打牌,就全部拿了。

大姐說:能不能判?

何哥說:只能暫時拘了,還夠不上判刑。

大姐咬咬牙,說:還有什麼辦法沒有?

何哥搖搖頭,說:孫叔不讓提子靜這件事,那就沒有太多的辦法。但拿他的時候,他有點不配合,我故意把他一根手指給掰斷了。

大姐眼淚汪汪的說:謝謝你了!

何哥伸手握了握大姐的手,說:我先走了,別給孫叔提。你也別著急,後面有的是機會收拾他。

大姐點點頭,伸手拿着未完工的毛衣在何哥身上比了比,然後起身送何哥出去。

我咬着筆頭,在想他們剛才說的什麼意思,隱約聽見二姐在屋裏哭。

老媽進來了,直接進了二姐的屋。

門一關,先是大聲呵斥:哭什麼哭!

然後柔聲說道:身子要緊,不要再害了自己。

我回憶了一下,老媽已經有好多年沒有這樣溫柔的說過話了。

我用筆在書上畫了一個小人,旁邊寫到:溫柔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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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人不說人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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