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文字
可馬上我又停下了腳步。
如果不是田哥,是卜若如呢?
這一路我追隨着地上遺留的痕迹根本就沒留意方向。
也不排除稀里糊塗進入陰山深處的可能。
或許卜若如他們當初發現了這個陵寢,就一直藏在這裏。
如果真是卜若如那幫人,我一個人明顯吃虧,可不能送死。
思索片刻,我關上了頭燈,小心翼翼向拱門靠近。
怕驚擾到裏面的人,我屏氣凝神,大氣都不敢出。
站在拱門後面,慢慢探出腦袋。
明亮的火光讓我有些不適,可適應了一會,我便注意到一抹身影。
“田哥!”
看清背影,我心中一喜,忍不住驚呼出聲。
田久回頭看了我一眼,臉上沒有太大的表情,忙又看向了一旁。
他怎麼了?
我稍感不解,穿過拱門,向他走去。
而在我踏出拱門的那一刻,眼前豁然開朗。
我抬眼看去,才發現這裏竟然是一個巨大的洞穴。
洞頂很高,以至於我一眼看去,只是漆黑一片。
洞穴的面積也很大,是一個規則的圓形,甚至地面上還鋪了石子。
火光來源於一個十人份大鍋一般的火壇,雖不能照射出洞頂,卻足以將整個洞穴照亮。
火壇差不多位於洞穴的正中央的位置,此刻田久就站在火壇旁邊。
而他面前,是一個用什麼材料搭建的十字架,橫着的木頭兩端還綁着一節鐵鏈。
看到那十字架,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是一種刑具,用來束縛人的。
我皺了皺眉,這裏不是大墓嗎?怎麼還有這種東西?
田久還在盯着十字架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有什麼可看的。
我準備上前再瞧瞧,可剛抬腿,餘光卻捕捉到一些物體。
下意識扭頭看去,頓時我又瞪大了眼睛。
屍骨!
角落裏堆滿了,早已經化成白骨的屍骨。
從骨骼的形狀上來看,有牛羊各類牲畜。
我還沒來得及放鬆,一個渾圓的頭骨出現在我的視線中。
轟的一聲,我的腦袋裏炸響。
這些屍骨到底是怎麼回事?
殉葬坑?
可人和牲畜怎麼可能一起殉葬呢?
環顧寬闊的洞穴,這裏也不像殉葬坑啊!
心中充滿了疑惑,答案不得而知,我只能將希望寄託于田久。
他看着不太對勁,或許發現了什麼。
我快步走到田久面前,他仍舊注視着十字架,就像沒有感覺到我一般。
這個十字架到底有什麼魅力?
心中疑惑更重,我再次看向了十字架。
而當我站在跟前,我才注意到十字架上竟然暗藏玄機。
十字架表面刻滿了密密麻麻的不知名文字。
我看不懂,卻意識到,田久應該就是在看這些文字。
見他表情凝重,我沒敢再打擾他。
十字架上的文字我看不懂,便繼續打量起了周圍的環境。
重新環視一周我才發現,並非只有我剛才看到的那一堆屍骨。
整個洞穴的邊緣,零零散散都散落着屍骨,只是有些地方比較多,有些地方比較少。
所有屍骨都由各種牲畜和人類的屍骨組成。
不過除了屍骨外,我倒沒有再發現其他的東西。
在我四處打量的時候,田久終於發出了聲音。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用手撐住了額頭。
我這才注意到,他的額頭上竟然溢出了細密的汗珠。
“田哥,這上面寫了什麼?”
他的反應讓我更加好奇十字架上的內容,我忍不住催促了起來。
田久看向我,眸光閃爍,像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表情掙扎了一番,才開口道:“這上面記載了一段關於巫蠱之術的歷史,藏着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
“什麼歷史?”我更加急切了。
可話說出口,看着田久表情中的糾結,我又有些後悔了。
都說是巫蠱之術的歷史了,我作為外人,探索人家的秘史有些不合適。
我正要改口,田久卻緩緩開口道:“這裏是一個古墓,至於墓主人,上面記載得很清楚了,正是第一個將蠱術用來害人的黑巫。”
我瞪大了眼睛,來頭果然不小。
我沒敢打斷田久,聽他繼續說道:“這上面記載了他第一次將巫術用於害人,他開始傾向於巫術至上,想要用巫術統領這片大地。”
“其中還記載了一些他干過的壞事,他記錄下來,引以為傲。”
“最後,提到了禁術,說只要掌握了他創造出來的禁術,就可以戰勝一切,掌控這片大地。”
我皺了皺眉,雖然沒有發現卜若如,但我有預感,卜若如肯定來過這裏。
或許他所學習的不完整的禁術,就是從這裏得到的。
可我還有一點想不通。
既然那個黑巫敢留下字跡,稱學會了禁術,就能掌控大地。
可他作為禁術的研發者,他怎麼沒有稱霸這片大地呢?
甚至最後給落得身死的下場。
“田哥,那這人是怎麼死的?”
我又問了一句,卻見田久的嘴角狠狠地抽動了一下。
田久看着我目光深邃,屢次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做了一些心理建設后,他才開口道:“上面提到了,他沒有死,他只是覺得無聊,所以要沉睡一段時間,等時機成熟后,他便會醒來。”
我瞪圓了眼睛,終於明白了田久為什麼這麼難以啟齒。
畢竟讓誰都接受不了,一座古墓中,主人留下一句話,他沒死,他只是在睡覺。
“他還說了,凡是打擾了他休息的人,都會受到黑巫神的宇宙,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我皺起了眉,這種話確實唬人,只是我根本就不接受之前的說辭。
見田久還有些緊張,我安慰道:“田哥,你不用往心裏去,自顧但凡手裏有點勢力的就不想死,所以在建造陵寢的時候,都會留下一些描述美好願景的話,咱們看看就好,不必當真。”
“至於詛咒之類的,本就是一種為了嚇退盜墓賊的手段,十個裏面能有一個生效的就算多了,咱們更沒必要往心裏去了。”
田久看着我欲言又止,許久只留下四個字,“但願如此。”
見他還有些心神不寧,我忙開始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