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咱倆比劃比劃
有些話就得背着人說,楊文驊為了給我講他剛剛知道的小道兒消息,穿着拖鞋來到了屋外,還把門虛掩上了。
“有問題?有啥問題?”我小聲的問道:“還能是腦子有問題?看着也不像啊!”
楊文驊拋過來一對白眼,壓低了嗓子說:“咋可能,我就是聽那位老仙長說,他前世好像不是啥善茬兒,天生就是帶着道行來的,還提到了什麼護法啊啥玩意的。”
“有護法護身?”我有些詫異的問道。
“對對對!就是有護法護身!”楊文驊使勁兒點着頭,“好像也是天生就跟着的。”
這樣一來,那事情就很有說法了……
有些人是註定要走上修行這條道的,而在這一類人中,又有一小部分很是特殊,天生就有護法相伴左右。
他們之中,有一部分是上方神佛的分靈轉世,甚至是本尊元神到了人間。所以這些人從一出生,就會有護法跟隨,一來是為了護其周全,二來是為了護道,輔佐他們完成自己的任務。
而另一部分人,他們身邊的護法,一般都是前世種下的善因,所以在這輩子主動找上來,護佑他們一世周全。
護法又大致分為兩種,一種是從上方下來的,多為天兵天將或者神佛弟子,另一種就是人間有道行的靈體,有可能是鬼,有可能是仙家。
還有一種比較特殊的情況,那就是上方下來的護法,會以人的形式出現。說的通俗一點,就是這些護法也會投生成人,以‘貴人’的身份出現在被保護之人的生活中,在人生各個階段為他提供幫助。
總而言之一句話,那就是有護法跟着的人,大多都不是一般人…
仔細盤算了一下,我對着楊文驊說:“算了,這事兒哪說哪了。我沒看出來他身上有護法,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那位護法絕不普通,咱還是別惹麻煩了,那個九清…挺特性的。”
“宇哥說的對,咱們還是快進去吧。”吳宛琳也催促道:“來都來了,一直不進去不太好,楊爺他們可都等着呢!”
我們仨人收斂了一下情緒,腳前腳后的進了屋裏,本想着打聲招呼就算了,可妙微老仙長看到我進門,竟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無緣無故的又施了一禮。
長輩主動給晚輩行禮,咱就不說在東北,放眼全國估計都一樣,那是要折壽的!
妙微老仙長的這一番操作,嚇得我連忙以更謙卑的姿態還了禮。
吳宛琳在被我介紹給兩位道長之後,轉身就去了廚房幫楊叔忙活,我趁機偷摸的往小屋瞄了一眼,九清小道長果然在三清祖師前老老實實的罰着跪。
等到坐回到客廳,妙微老仙長直接嘮起了正題,“五猖兵馬民間法教用的最多,茅山元皇還好,梅山和閭山的兵馬最為兇狠,楊道兄說眼下的這一支兵馬出自梅山,真是這樣嗎?你們又是從哪弄來的?”
楊文驊看了我一眼,我很是實在的開口說道:“這些猖兵原本是梅山後人用來對付我的,最少已經養了三代。但後來他輸了,我就直接把兵馬罐搶了回來,尋思着給文驊用,但…”
“你吹牛能不能打打草稿?”
一聲叫喊從裏屋傳了出來,隨後就瞧見九清小道長面色不善的走了出來。
“誰讓你出來的?回去跪着!”清玄道長呵斥道:“越發的沒規矩!”
九清小道長不以為然,卻還算恭敬的說道:“師傅,你罰我跪半小時,已經到時間了。”
清玄道長一時語塞,掏出電話看了下時間,透過他的臉色也知道他吃了癟。然而他剛要說話就被妙微老仙長打斷,“既然到了時辰,就坐下一起聽吧。”
“師爺,您咋會相信他的話啊?梅山教雖然也沒那麼厲害,但人家養的猖兵也不是吃素的,咋可能打不過他一個出馬的?”九清依舊盛氣凌人,輕蔑的瞥着我說道:“還搶了人家的兵馬罐、搶人家的猖兵,我看是他偷的還差不多。”
滋啦~
楊文驊猛地站了起來,椅子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動靜,“來!咱倆比劃比劃!一天天瞧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的,我看看到底是你的口氣大,還是你的本事大!”
“楊文驊!”楊叔舉着鍋鏟子從廚房沖了出來,“你要幹啥?你還要和戚兒比劃比劃,你咋不上房呢?”
楊爺對着楊叔擺了擺手,楊叔的囂張氣焰頓時沒了九成九,在使勁兒瞪了一眼自己兒子之後,鳥悄的鑽回到了客廳。
大家的注意力回到這邊,九清緊緊盯着楊文驊說道:“你說吧,怎麼比?是真刀真槍干一下子,還是點到為止斗一斗!”
“繼承!”清玄道長氣的直接喊了九清的真名,“你今天犯什麼渾?再去跪半小時!”
楊爺笑着站起身,打起了圓場,“我們老哥倆難得見上一面,挺好個日子,就別罰他了。年輕人爭強好勝都能理解,誰還不是從那個年紀過來的呢?”
“有理,清玄啊,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
妙微道長發了話,楊爺的意思也是默許,楊文驊和九清小道長立馬就擼上袖子了。
要說這倆老頭兒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誰家大長輩兒遇到這種情況,不是奔着息事寧人去的?他倆可倒好,還拱上火兒了……
無奈地搖了搖頭,我走到楊文驊面前把他按在了凳子上,轉頭說道:“你和文驊都是道家弟子,楊爺和老仙長又是多年的朋友,你倆動手小心傷了和氣。所以你要是不嫌棄,還是我和你比劃比劃吧!”
先不提九清小道長同不同意,這種事兒楊文驊指定是不能幹,一個勁兒的想要竄起來,“王哥,你別搶我活兒啊!他要是連我都打不過,咋跟你比劃?”
“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九清小道長恨叨叨的說道:“好歹你也算是半~個龍門派弟子,咋好意思說出這種話的?連個出馬的都打不過,我該說你學術不精?還是說你菜呢?”
楊文驊一聽就火了,卻被我一個眼神瞪了回去。捏了兩下他的肩膀頭子,我對着九清小道長說道:“文驊是念着情分,不好意思和我動真格的,真要比起來,我可打不過他。”
忽然,我話鋒一轉,“但要是咱倆比劃比劃,我應該是沒啥問題,誰知道你了?”
“是嗎?”九清小道長眯縫起眼睛,說道:“我勸你還是別了,免得一會兒我小心宰了幾個你們出馬的所謂的仙家,你再哭鼻子。”
“放心吧,不能夠。”我笑了笑,“跟你比,還用不着仙家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