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被虛情假意之人饒恕是最大的恥辱，上界空氣倒灌
杜老二和青鬼本身就打算將他們俘虜，換取贖金，這也是張揚他們聲威的好機會。
殺人又沒什麼好處，還是財貨來得有價值。
這也是歧視禾山道的原因，那些人，太野蠻，就想着殺人抽魂。
“哈哈哈哈哈。識時務者為俊傑，放心吧，我不會虐待你們的。“杜老二罕見的很有禮貌了一次，雖然傷痕纍纍，但笑意很濃。
他打開一個玉瓶，往自己嘴裏扔了一粒丹藥。
濃郁的葯香味立刻傳入楚星辰鼻腔內，“好香！二品療傷丹藥！”，他的鼻翼翁動，想要多聞聞這香氣。
“想要嗎？賞你一粒。”杜老二晃了晃手中玉瓶，聽起來還有十幾粒。
“不必了。屬下並未受傷。”楚離退後一步，行了一禮。
“哈哈哈哈。你小子，這麼懂事。”杜老二立刻把塞子塞上，本就沒打算給楚離，不過是一番試探。
最終沂山俘虜了全部的活人，把沒有修為的人全都賣給了禾山，剩下的十位修士，他們要留着敲詐百里府。
這是多少的靈石丹藥啊.....真不敢想了。
“老弟，這次你做的很好啊！老哥我心裏也是歡喜，沒想到你這麼靠譜。”杜老二高興的拍了拍楚星辰的肩膀。
“我也不跟你見外了，現在我就去找青鬼二當家要秘籍給你！”他格外的高興，讓人實在摸不着頭腦。
杜老二似乎只在青鬼面前口胡成大當家，平時分得極清，刻意諂媚，是想讓權力再上一層樓嗎？
楚星辰沒忘了正事，見杜老二心情極佳，於是乘機問道：“謝過老哥了，作為沂山一分子，這是該做的。
不過，老弟我和你打聽一個事，三當家到底是誰啊，我一直沒見到過，有點神秘啊，要是遇見了說錯話了就慘了，老哥你給我講講唄。”
“嗨呀，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三當家的名號是赤鬼，兩人合稱青赤二鬼。和二當家不同，三當家脾氣比較....嗯，不太好。
不過他很直爽，不吝嗇獎賞，你日後見到他的面了，別惹他生氣就好，多恭維恭維他就好了。”
杜老二呵呵一笑，心說這小子還挺雞賊，上趕着想巴結三當家。
“除了名字，根本就是什麼都沒說嘛....全是些模稜兩可的東西，既然願意把秘籍給我，就說明我已經被認可了。”楚星辰雖然看不起他們，但秘籍又是另一碼事了。
有魏無極在，修行出了岔也可以避免，最多廢功重修，修為跌落一些而已。
“所以，現在可以講講為什麼蒙力會發瘋似的殺了那個人了吧。”楚星辰拉住那個在蒙力發瘋時候和他搭話的沂山眾。
那人的黑袍已經破碎，顯然也是經歷了一場惡戰，因為服用了療傷丹藥，外傷已經好得差不多。
“哎，事情是這樣的。”此人開始徐徐講述，緩緩為楚星辰揭開塵封幾十年的苦痛故事。
“蒙力的父親，蒙大力和那個死去的百里家修士曾經是摯友，他們一起在百里家當凡人勞工，蒙大力也非常信任他。
但是那個段曉仁，也就是死掉的百里家修士，他偷了上頭管理他們的修士的東西，還嫁禍給蒙大力，蒙大力也沒辦法，直接被抓起來了。
但蒙大力知道自身是清白的，所以不怕對峙，可是段曉仁並不想看到這種情況，於是爆出了一條重大消息。
那就是在上頭修士的物品丟失當天，蒙大力既沒有工作，又不在家，這樣一來蒙大力也坐實了偷竊的罪名。”
說到這裏，沂山眾顯得有些沉默了，顯然是對蒙力他父親的惋惜。
雖然他詞語組織能力很差，但楚星辰也聽懂了，大致就是段曉仁嫁禍給蒙力他爹，然後他爹就被抓了起來。
“唉....惡人無數，又豈止禾山沂山兩道？”他心中嘆息。
“但實際上，那天蒙大力就在段曉仁家裏照顧他的兒子，段曉仁拜託蒙大力，蒙大力就答應了，誰知道居然有這種事發生。
然後找到了失竊的東西，蒙大力也被處死，在大庭廣眾下。
這一舉動着實震懾了不少人，本身蒙力也是要被誅殺的，但段曉仁說實在不忍心看見孩子被殺，上頭修士一聽，真是有情有義，於是放過了蒙力。
那修士心情一好，正好段曉仁他踩了狗屎運，居然也身負靈根，就被賜予吐納法，正式進入修行，邁入了修士的世界。
想必你也猜到了，上頭修士就是那位築基，這支商隊全是他的親信，那個小人就在其中，蒙力看見了肯定心生怒火，被那樣虛偽的人假情假意的饒恕，簡直是最大的恥辱！”
沂山眾咬牙切齒，恨不得還要在段曉仁屍身上撒泡尿。
“後來，蒙力雖然死罪被免，但成為了罪人之子的他，哪裏還有未來可言。於是，他找到了段曉仁的兒子。他們兩家關係不錯，他兒子見到蒙力，也是很高興的湊了過來。”
“蒙力當時手裏拿着刀，眼裏流着淚。一刀就將那小孩殺死，逃出了百里家。”這人擦了擦眼淚，講着講着，自己卻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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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敘述並不簡略，但都是真情實意。哪怕是惡人，也是有感情的，也是會為不公之事而憤怒，會為不滿之人加油！
可惜已經被剁碎，尿都不知道尿哪裏。
楚星辰暗自咋舌，這就是蒙力墮入邪道的原因吧。
罪人之子，無人接納，資質低下，突破無望，這些大大的絕望疊加在一起，成為了沂山道的一分子。
他不禁捫心自問，蒙力真的是壞人嗎？
答案是肯定的，他殺了很多人。但這一切都是為其父報仇，如果是楚星辰的話，也會這麼做的。
他有些迷茫了，這裏的人好像都並不是純粹的想做壞事，就像他殺死的那個小男孩一樣。
“不對，我不應該迷茫。有苦衷也不等於可以作惡，把這裏搗毀，可以拯救不知道多少個像他們一樣可憐的家庭。”楚星辰攥緊拳頭，他想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你本不用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這些事情你本就不必做。
天下億萬萬人族，都有各自的生活軌跡，你去破壞了那些披着壓迫皮的規則，他們不會感謝你。”
魏無極繼續道：“你可知，因為正是有了那層規則，他們才可以有飯吃，哪怕有時候付出生命的代價。”他語氣蕭索，這層規則，並非人力可以打破。
誇張點說，這就是寧州的“天道”。
“寧州這麼大，為什麼凡人們還是吃不飽？且不說耕地面積，野獸也有無數，為何依然苦？”楚星辰一直對這件事感到疑惑。
魏無極捋了捋鬍子，說道：“呵呵，因為萬年以前，金虹劍派祖師實力超絕，自行鑽研出了飛升之法，一人一劍把天打了個大窟窿出來，這也是飛升通道的由來。
自那以後，上界空氣倒灌進來，雖然通道很快被修補好，但大量的上界空氣讓九州靈氣濃度提升了將近一倍。那些普通水稻麥子等作物很難承受這麼高濃度的靈氣，所以收成很差。
至於為什麼沒人選育靈氣耐受度高的作物嘛....呵呵，對於靈氣的耐受度越來越高，不就成靈稻了？
修鍊者們可能會讓凡人吃到這些東西嗎？私藏靈稻可是死罪！”魏無極知道無數秘辛，這並不是無根據的暴論。
“也就是說，萬年前才有第一個人飛升嗎....那之前那麼多年呢？”
他們話題一轉，魏無極解釋道：“這方世界也不是從一開始就有修鍊之法的。
妖獸一族體魄強大，根本不需要修鍊，人族式微，也學習妖獸鍛煉體魄，用藥草淬鍊身體，也就是煉體之道的老祖宗，再後來人族又開創出主動吸納天地靈氣的方法，也就是最初的鍊氣之道。”
沒有老祖宗的智慧，帶領當時的人族衝破困境，恐怕現在就不是億萬萬人族，而是億萬萬奴隸了。
“在人族誕生之初，異獸橫行，強大的妖獸數不勝數，鯤鵬麒麟巨龍吞日神猿鳳凰等等，據我推測儘是化神期大妖。
不過我也沒看見過他們的屍骨，說來也奇怪，那些大妖哪怕不是化神期，也應該能做到屍身不腐才對啊...現在又回想起來，的確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