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都想做漁翁

天色未黑，換了一套質量更好練功服的王磊就從中院之中跑了出來，攬着蕭禹的肩膀就往武館外走。

“大師姐把我這個月交的三兩銀子退了二兩給我，今天咱們去豐樂樓，不醉不歸。”

看着王磊這麼興奮的樣子，蕭禹也不好拒絕他的好意，反正就憑他的酒量，幾杯就不行了，也耽誤不了什麼時間。

寫了個紙條，讓小灰連帶肉丸一起送回去，這幾天晚上，他都在教沈璃認字，畢竟都是修行者了，不識字還是很不方便的。

她很聰明，現在已經認識幾百個字了，所以已經能看懂紙條了。

他們來到豐樂樓的時候，這裏已經人滿為患，夥計在二樓角落給他們找了一個位置。

蕭禹倒是沒什麼，但是王磊卻感覺有點不高興。

“這一次就先對付下，下一次我帶你到內城的八仙樓去吃！”

滄水縣在整個景朝都算是大縣，所以也跟京城一樣，分了內外城。

能住在內城的只有四大家族和他們關係親密的家族，而武館和幫派這些只能在外城待着。

據說那裏跟外城相比完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無比繁華，必須要有內城各個家族下發的身份令牌才能進入。

蕭禹在雲鶴的記憶之中已經見識到了，所以對它其實也沒那麼嚮往，不過為了照顧一下王磊的情緒，他還是裝作感興趣的點頭。

“那我可就等着了。”

在菜還未上來的這點時間，王磊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起了今天下午他的經歷，蕭禹雖然好像在聽，但是大部分心神卻已經融入了小灰的身上，等了一整天，終於等到了大批量收集牛羊血的人。

而且要不來就都不來，一來就來了兩個。

小灰跟小黃各自跟蹤一個，留下被他命名為小玄的玄龜在河裏監視岸上的屠宰場。

被封閉的嚴嚴實實，分成五個大桶的五牲之血分別被運往了城西和城北，其中一個進了賈府，另一個進了血虎幫分舵。

賈府之中早就又幾個僕役等着，他們將大木桶直接搬到了假山之中的通道之內，憑藉小灰的嗅覺，即便是距離上百米，都能聞到其中濃厚的血腥味。

小灰從牆上跳了下去，它身上灰色的皮毛瞬間就變成了跟周圍花草山石相似的顏色，就算是湊近了都很難發現，蕭禹也是剛剛發現它有了這個能力，所以才派它在屠宰場蹲守。

悄悄進入通道之內，裏面點滿了鯨油蠟燭，顯得格外的明亮，一個身材有些肥胖的中年人坐在血池之前，親自將木桶之中的鮮血倒入其中，一邊倒還一遍念咒，等到血液剛好達到血池上化的線之後，他咬破手指，在血池周圍畫上詭異符文，然後將放在一旁的竹簍打開，裏面裝滿了正在進行最後化蝶的蠶繭。

這些蠶繭被倒入血池之中，漂浮在上面。

血色沿着它們外面的絲線迅速將整個蠶繭都變為血紅色，原本應該還需要等一段時間才會孵化的蠶繭立刻開始孵化，其中的飛蛾變為了血紅色，從蠶繭之中飛出來就直接朝着身旁的同類攻擊，整個場面顯得異常血腥，廝殺持續了大約一刻鐘，最後只剩下一個大約巴掌大小的飛蛾，它像是吃撐了一樣，直接落在了血池之中。

血池之中的血液快速消失，而它的身上也快速出現了新的血絲將它重新變成了一個蠶繭。

一陣巨大的心跳聲出現在了密室之中，十次心跳之後，蠶繭再一次裂開，一隻拇指大小，渾身血紅色的蟲子從裏面爬了出來。

它身子一弓，直接彈射到了中年人的臉上，沿着它的嘴巴直接鑽了進去。

這種景象看的蕭禹眉頭微微一皺，該不會到時候蠱母也是這個鬼樣子吧？

蠱蟲入體，中年人直接開始全身抽搐，片刻之後，他重新站起身，臉上露出狂喜之色。

“果然是蟲魔的血神子母蠱，這麼多年終於讓我找到了！”

中年人神態癲狂，顯然是知道比方三更多的消息。

感應到身體之內蠱蟲似乎想要引導他前往西南方，他張口一吐，居然把血神子母蠱吐了出來。

他剛才吞下去只是為了驗證蠱蟲真假，可不會真的讓這種蠱蟲一直在自己身體之內。

“它指引我的方向肯定就是蟲魔傳承所在，不過那個方向似乎是十萬大山的方向，等兩天召集足夠的人手，準備妥當，才好帶人入山。”

走出密室，他將這裏重新封閉，在準備人手之前，他必須先把之前運送血液的僕人給解決掉，他可不希望有什麼風言風語傳出去。

在他準備離開之前小灰早就已經退出密室，另外一邊，小黃將小青送到了血虎幫分舵之中，它現在的身形比起昨天又小了一分，從原來的一米長到現在的只有筷子長短，做這種刺探的事情，變得更加得心應手。

此時後院之中，號稱笑面虎的林友堂，看着眼前的小弟按照他的要求完成諸多步驟，最後蠱蟲也落到了他的身體之中。

抓着小弟，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林友堂嘴角笑容擴大。

拍了拍小弟的肩膀。

“你做的很好，現在你有什麼感覺？”

“我感覺現在全身暖洋洋的，而且那隻蟲子似乎總是想讓我朝着那邊去。”

小弟十分恭敬的指出了血絲蠱給他的方向，雖然他感覺自己現在好像變強了，但是也不敢在林友堂面前炸刺，雖然他號稱是笑面虎，但是殺起來人可比其他幾個堂主更凶。

“很好，過兩天，你跟我出去一趟，等回來了，我就讓你做執事。”

小弟臉上露出狂喜的神色，直接跪在地上。

“多謝堂主，我肯定不會讓您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