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那人終是迷

拐過太掖池，便是御花園。

阿枝小聲說：“小姐你剛才真霸氣！大快人心啊！這些人不給她們點顏色瞧瞧還真以為你是病貓呢。”

唐薇只是一笑，她其實很苦惱，現在她多半已經被眾嬪妃列入黑名單了，現在她們就只等着哪天她失勢，好一腳踩在她身上，恨不得她墜入深淵。

剛才是她示意阿枝將那凳子腿用內力折斷，表面沒有任何變化，一旦承受了重力，便立刻裂開。在青樓遇刺那天，她見阿枝踢掉了黑衣人的劍，黑衣人隨手撿起地上的木凳，向阿枝砸過去，阿枝單手握着凳腳將其折斷，直插進黑衣人胸口。

唐薇突然止住腳步，那軒轅臨玦他們不是都知道了阿枝有武功？阿枝拍了拍她，“小姐，你怎麼了？”

“沒，走吧。”

沒走幾步，便看見了兩名女子，一白一藍，向他們走來。唐薇略有些詫異，她們怎會在這兒？她笑了笑迎向前去。

“驀然，海棠，你們怎麼進宮了？”

海棠看了眼驀然，似乎不好說出口。唐薇擺擺手，“不如去我宮裏坐會兒？”

到了鳳寰宮唐薇問道：“你們怎麼今天進宮來了，對了，前晚你們都沒受傷吧？”

海棠搖搖頭，“我們倒是沒受什麼傷，只是豫王爺為驀然擋了一刀……”

驀然低下頭，“其實沒有他我也躲得過……”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跟自己過不去，今天要不是哥哥逼她進宮來見見軒轅臨城道個謝什麼的，她斷然是不會來的。如今兩人見了只剩尷尬。

“好吧，其實我是來看看他的。”

唐薇覺得驀然和豫王關係很是令人捉摸不透，從那晚豫王為她擋了一刀便可看出豫王是喜歡她的，而驀然似乎並不是和他一樣的感覺。

唐薇笑了笑說：“驀然，豫王對你，很是特別。”

顧驀然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話也不多。聽唐薇這麼問她，只是點點頭說：“我知道。”

唐薇這下斷定，原來是郎有情妾無意。她似乎不喜歡說起這件事，唐薇便沒有多問，也不好多問，畢竟是人家的私事，她與顧驀然也沒有熟到可以無話不談。

想起了之前就想問海棠的問題，“海棠，你能告訴我，我們第一次見面那日你唱的歌兒是誰所作么？”唐薇很希望海棠能夠告訴她，哪怕只是一點信息，讓她有個方向，有個頭緒也好。

海棠很猶豫，踟躕了半晌。

雖然唐薇很想知道，見她這樣也不好逼迫她。“如果你真的不還開口就算了吧，沒關係。”眼中還是掩不去那抹失落。

海棠咬咬牙說道：“娘娘，其實，那首曲子，是我爹教我的。”

“你爹？”唐薇詫異。

“不過作曲的，另有他人。”

“哦？”唐薇聽着，似乎其中還有故事，如果不是海棠的爹所作，當然除了原作就只有那個或許和她來自同一時空的人所作。

海棠望向窗外，像是在回憶往事，“二十幾年前我爹本是北域國的皇宮內不起眼的樂師，在一次皇宮家宴中，我爹演奏了一曲‘蝶戀花’，寧碩公主甚是喜歡，便常常傳召我爹給她演奏歌曲，並且作了很多曲子讓我爹彈奏。”

到此唐薇心裏一緊，難道這寧碩公主便是……

海棠看她一眼示意還沒有說完，繼續說道：“但是不久后，寧碩公主被人下毒致死，寧碩公主本來不久后就要和親到東離國為妃，不曾想到這時被人下毒。北域先皇大怒之下賜死了所有寧碩公主近身之人，我爹本來也是在所難逃，後來被寧碩公主的胞妹寧安公主所救，寧安公主與寧碩公主甚是親厚，常到她宮裏來聽曲兒，知道我爹是無辜的，並且以到東離國和親作為條件久了我爹性命。我爹後來被逐出宮，也再沒有見過寧安公主。”

“小時候我只知道我爹是宮廷樂師，另外的，都是我娘在我爹死後告訴我的。”

唐薇似乎掉入了一個難以解開的謎團里，掙扎許久，卻是徒勞。

“那這些是你爹告訴你娘的嗎？”唐薇問。

海棠搖了搖頭，“我爹和我娘很少談及往事，我娘知道這些事是因為她本是寧安公主的貼身女婢，對我爹已是情有獨鍾，寧安公主和親時並未帶走她，沒過幾年我娘就出了宮，找到了我爹。”

“那你娘……”

“我娘一年前得怪症去世了，所以我才四處流落，幾個月前到帝都被天仙閣的老鴇所騙……”

唐薇握了握她的手，“對不起，讓你想起這麼多傷心事。”

“不礙事，反正都已經過去了，能幫到你就好。”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