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你想怎麼死？
“你一定是在騙我。”他就像一個陷入迷宮慌亂無措的人，四處尋找失散的戀人，只有他能明白希望從手中一點一點溜走，卻無法做任何事的感覺。
痛如刀割。
他漸漸變得陰狠，伸手掐住她的脖子，“白芷凝，不準再跟朕完過家家，否則朕真的會殺了你。”
軒轅臨城等人見他這樣，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上前拉住他的手臂。
他卻像瘋了一樣，變得力大無窮，反手摔開他們。
“皇上，你冷靜一點！”被甩開的軒轅臨城重新拽住他，“我有些事要告訴你。”
軒轅臨玦地他的話充耳不聞。
軒轅臨城脾氣也上來了，直接在他耳邊吼道：“之前明月在查這件事，皇后給凝貴妃的東西裏面有貓膩。”
軒轅臨玦似乎終於被刺激到了，動作停了下來，恢復了冷靜，“你說什麼？”
“皇后給凝貴妃的人蔘根部有凝香的味道，把凝香和人蔘放在一起，但是人蔘上卻沒有凝香的蹤跡，不覺得奇怪嗎？”
“查出了什麼沒有？”
“明月去過皇后的寢宮，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我們也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下手，準備等到白正陵被處決的時候再告訴你……”
軒轅臨玦毫無預料的出手，一個拳頭狠狠的砸在軒轅臨城臉上。
軒轅臨城嘴角流出了一絲殷紅。
軒轅臨玦抑制不住眼底的陰鷙，“為什麼不早告訴朕？”
軒轅臨城吐了一口血，“告訴你？告訴你有什麼用？你真的相信她嗎？你要是真的相信她，你就不會把她關到這裏來！”
他本來一開始就想告訴他，可是明月不放心，萬一他根本就不相信白芷凝，那不是告訴他就沒有意義了？他們便想等到白正陵被處決的時候，看看皇上是不是真的已經死心，若是真的死心，告訴他已經沒有用，那他們只能私下想辦法就她，若是他相信她，那便可救白芷凝一命。
軒轅臨玦愣住了，神情悲愴。
“是，都是朕的不相信，才讓她有了這樣的結果。可是，白芷凝，沒有朕的允許你怎麼可以死？”他神經已經緊繃到了極點。腦袋木訥的轉向她，看着她蒼白的臉。
突然他變得沉默，情緒也統統掩藏起來，只是帶着考量的眼光看着靜靜躺在地上的人。
突然地他似乎就變回了冷靜理智黑暗沉着的少年皇帝，眼前的她也不再是那個干擾他一切的人。
他再次走近她，緩緩蹲下身。
撫摸上她的臉，光滑細膩，這張臉，真是好。
顧藍歌他們都看不懂他到底在做什麼，以為他被刺激的過頭了。
可看他的表情與平時無異，若是一個人表情可以偽裝，眼神卻是不能的。眼裏的冷靜沉着一覽無餘。
“皇上……”身後的人在喚他。
“你們說，多好的技藝才能做出這麼一張細膩的臉？”
眾人心裏一咯噔，什麼意思？做的臉？難道說？這張臉只是面具？
心裏疑惑未出，軒轅臨玦已經用行動證明了，他將手伸到她的脖子後面，找到了一塊極不明顯的的凸處。
揚手一撕，一張面具被他甩在遠處，露出了一張平凡陌生的臉。
還好不是她。
他心中既鬆了一口氣，又憤怒不已。
徐溫動作極快，立刻找人把所有獄卒帶進來。牢獄的過道上跪滿了人。
軒轅臨玦站在盡頭，高高在上，威嚴不容侵犯，此刻的他更是帶着一種地獄的氣息，一個不好，便會將這裏染成煉獄。
“朕只問一邊，這期間除了朕和豫王妃還有誰來過地牢？自己招還是朕自己查？”冷冷的語氣像一層冰霜，讓每個人如臨寒冬。
其中一人卻直覺後背一片黏濕，汗濕了衣裳。
跪在地上的雙腿都在顫抖。
他的聲音步步緊逼，“不要再讓朕說第二遍。”
那獄卒思量好久，最終還是顫巍巍的回答，“皇，皇上……是，是……”
他哽了一口唾沫，連話都無法說清楚。
軒轅臨玦黑如寶石的眼眸看着他，盯得他心裏發寒。
“哦？她做了什麼？”
“回，回皇上，是皇后大約十日之前在你離開之後，說您讓她再過來看看，離開的時候有一名丫鬟受傷昏迷了，說是被凝貴妃打傷的……”
他保留了皇后收買他讓他給凝貴妃一點顏色看看那一段，他不停擦拭着額頭流下的的汗珠，“皇上，我我我已經招了，您能放小的一條生路嗎？”
軒轅臨玦走到他面前，黑底金絲龍紋靴在他面前彷彿他再上前一步就是死刑。
“生路？朕也無法做決定。”這一句讓他一頓，抬頭看了他充滿陰暗殺戮氣息卻又平靜的臉，霎時又低下頭去。
“你去跟閻王說去吧。”說完頭也不回離開。
他攥緊了大掌，相霖羽，你以為又相繼撐着你，你就能翻天了？真是天真。
軒轅臨城低眉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向前爬着求軒轅臨玦饒命的獄卒，淡淡的說了一句，“拖下去，砍了。”
因為一個皇后，一個獄卒，他不知道又要怎麼哄家裏的那人。活該你死。
顧藍歌嘆了一口氣，和軒轅臨城幾人跟在軒轅臨玦身後，相信軒轅臨玦這時候軒轅臨玦一定需要越多人越好。
侍衛想要推開緊閉的儲秀宮們，軒轅臨玦阻止他們，直接一腳踹上去，整個門轟然倒塌，侍衛震驚至極，忘了動作。
這巨大的動靜驚動了所有的宮人，所有人全都出來了宮苑裏，軒轅臨玦腳步未停，抽出一旁侍衛的長劍，眼睛都不眨一下，目光盯着殿門，一刀砍向一名皇后的貼身宮女，正是那日陪着皇後去地牢的其中一名宮女。
那人根本來不及反應，應聲而到，瞪大了眼睛，脖子上的鮮血蜿蜒而下。
剛出大殿的皇后看到這一幕，死死捂住了嘴。
第一個反應就是終於都來了。
她佯裝吃驚，又強裝鎮定，“皇上，你……”
她話音未落，軒轅臨玦的長劍已經指向她。
冷漠得沒有一絲溫度的嘴唇一張一合，“相霖羽，你想怎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