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的心腹在哪裏
“他現在還不能死,救不下來,太醫院可以換一批人。”
富有磁性與威嚴的女子聲音傳入還在發脹,裏面又空空的我的腦袋裏。
“娘娘,陛下是被下了太多合歡劑,縱慾過度陽氣、陽精已絕導致的失憶、抽搐和昏迷。
就算是神仙來了,也只能靠他自己,我等實屬無罪。”
一道蒼老的男性老人聲音對此做出解釋,邊說還邊響起“砰砰砰”的響聲。
“我等實屬無罪。”好幾個蒼老的聲音從“低處”傳來。
“伺候陛下的是誰?”那被稱作娘娘詢問着。
“回娘娘,是小安子和梅花。”娘娘聲源點附近傳出一名女子的回答。
“賞他們杖刑,先皇剛仙逝,見點紅也好。”
“是,娘娘。”
我睜開了雙眼,首先出現的是一塊綉着五爪金龍的黃布,側過腦袋望向聲音傳來的源頭。
最新眼帘的是一個高貴婦人,盤着的頭髮插滿了各種金飾,眼角有着若隱若現的皺紋,面容絕美,身穿着暗金色長裙,胸脯飽滿,再往下看,那就被寬大的長裙遮擋。
想來這應該就是那位“娘娘”了,她旁邊偏後是穿着簡單但面容也算上等的女子,再往後是五六名太監低頭跪着,穿黑色太監服。
視野往近回收發現我在一張大床上,床下也跪着七八名頭髮發白的老者,具體是幾人我懶得數,想來應該就是太醫。
目光回望到那位“娘娘”身上時,我的胯下赫然聳立。
???
我承認她確實很美,可我真的沒有那種想法,蒼天可鑒!從剛才的言語,我可以知道我應該是皇帝,可我也知道我的生死絕對在這位娘娘手裏握着。
我還在鬱悶的時候,那位娘娘已經察覺到了什麼異樣,目光投了過來,並立刻移動到我胯下為位置。
“哼”
她輕哼了一聲,我連忙把視野移到那幾個老頭身上,不敢再看那裏一眼。
從睜眼到現在其實才三四個呼吸,我把手從被子裏伸出來的時候,我知道我完了,這被子奇薄無比,都沒有指甲蓋長度那麼厚,就相當於多穿兩件衣服而已。
我明白那“哼”聲的原因,我只能假裝自己不知道。
這時最近的一個太醫抬頭與我對視,他眼裏的淚水就像決堤一樣般迅速流下滴落在地上。
他慌忙起身,連跪太久變得褶皺的衣服不整理就來到我眼前,他食指與拇指扒開我的眼睛,腦袋左搖右晃。
他似乎看見了他想要看見的反應,轉頭對着幾個跪着的太醫說:
“陛下有救。張老頭你們快起來看看。”
“啊”
“真的?”
“黎太醫,你最好別是得了癔症。”
七八個人上來就是對我上下其手,除了那裏沒碰,哪裏都碰了一個遍,不,是好幾遍,看到我活着,就像看見他們老爹或者自己活了一樣。
幾人相互對視,輕輕點頭。
最後由黎太醫先轉身朝着娘娘跪拜說到:
“陛下無礙,臣等有把握治好陛下,只是……”
說到後面他卻打起啞謎,娘娘輕微皺眉,似乎不太滿意這樣的回答,便冷聲:“只是什麼?”
黎太醫似乎等的就是這句話:“只是陛下被藥物所害,精氣虧損嚴重,至少半年內不得近女色。”
“嗯,你們只管醫治便可。”
說完就轉頭要離開,又對着旁邊的侍女說:
“把剛才那兩個太監和宮女打半死再醫好,隔七天打一次,朕什麼時候讓他們死,他們才能死。”
從我極其稀少的常識里,我發現,“朕”並不是屬於皇帝的特有自稱,真以為是話本上說的那樣?
“朕”,從來都是權力集大成者的自稱,代表中樞權力最高者。
權勢滔天的太監可以這麼自稱;
主宰朝堂朝議和國家走向的權勢女人同樣可以;
相互勾結黨派強大到不畏懼皇權的高官依舊可以;
甚至可以是一個乞丐的自稱,一個連皇帝都動不了,即便舉全國之力拿他也沒辦法的乞丐。
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沒人能管他們,因為試圖管他們或者讓他們改自稱的人,墳頭的草早就不知道經歷多少個春秋。
“朕”從來不是地位的自稱,它是享有至高權利者的自稱。
我雖然察覺到我就是皇帝,可我不會自稱“朕”,我怕犯她的忌諱。
等我有那個權利,自然會有人“指正”我。
“是,”旁邊的侍女回答得非常平靜。
那位娘娘走了,也帶走了一批人,讓這房間顯得空曠,一群老頭圍在一起商量了一會,在一張紙寫了東西,交給一旁的太監,那太監就匆匆離開,估計是藥方。
果然,沒過一炷香的時間,一碗黑不見地的葯湯就擺在我面前。一咬牙,心一橫,葯就喝光了。
不得不說,這些太醫還是有兩把刷子的,這葯起效非常快,其他方面我不好說,至少不一會我不再堅挺屹立。
哦~
我之所以那樣,是因為被下了葯的後遺症,我就說我壓根就沒有那種繁殖的慾望,怎麼可能會對那位娘娘有反應,更不用說我還一直面對着這一群老頭也沒有消掉,害得我差點懷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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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有太多的疑問,可我又不知道怎麼問,問誰。
看見那個姓黎的太醫過來給我把脈,我便開口:
“能和我說說關於我的事嗎?你應該知道,我失憶了。”
“陛下的事,豈是臣等可以議論。”
得,看樣子沒戲。
“剛才那位娘娘是誰?”
“那就是娘娘。”
所以,我剛才問了什麼?
“她。”
我話還沒說完,那黎太醫就跑得遠遠的,其餘的人也一樣。
看向旁邊的宮女和太監的時候,他們把頭壓得更低。
“拿銅鏡給我。”雖然知道自己是皇帝,應該用“朕”,可剛才那位娘娘也用“朕”來代替她自己,我的腦里有些印象,這不是皇帝的自稱,就是權勢滔天女子的自稱,所以我一時半會也不敢亂說。
宮女拿着銅過來,我坐了起來,現在感覺自己的兩條腿都還是發虛的,一直使不上勁,感覺後背肋骨下的兩個地方空空的。
接過宮女雙手遞來的銅鏡,我看見了自己,沒有鬍子,長相還是青秀,兩頰有些凹陷,眼球有些黑絲。
嗯,可以獲得的信息是,我絕對不是那娘娘的丈夫,她估計三十好幾了。
看剛才那樣,應該也不是母子。
周圍的人應該也都是她的人,我難道就沒有什麼心腹?我好歹曾經是個皇子,現在是個皇帝。
三天過去了。
我不斷嘗試側面問周圍的人,居然沒什麼收穫,一個字都不想和我說,即便我私下口頭給他們許諾高官厚祿,甚至願望,都沒用。
他們反而用一種看傻子的樣子看我,同時有一絲絲的憐憫。
我實在忍不了,就對一名宮女說:“你去告訴那位娘娘,她總會有用到我的時候,她不告訴我,我是誰,我怎麼配合她?”
從她之前的話“他現在還不能死”,就可以看出她絕對不是可以一手遮天的人,要不然也不會需要我這個傀儡皇帝,或許在宮裏可以完全掌控,可在外面絕對不行。
那宮女愣了一下便離去,我相信那位娘娘應該多多少少告訴我一些事,即便不是全部對我來說都是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