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抗體
簡一弦和蘇已然他們又已經開始了之前的工作，處理組織安排的任務。任務安排的比以往要多了很多，他們也沒有再刻意的去做其他的工作來進行偽裝，休息的時間裏大部分都在家裏，和錦瑟的聯繫依然有，但是卻越來越少。而蘇已然也一直沒有將藍鈺找過他的事告訴任何人，他也在一直等着藍鈺的安排，也許計劃已經改變，永遠不會實施，也許藍鈺還在觀望着自己，看自己是否會再次出賣他。蘇已然在這期間見過錦瑟幾次，並沒有發覺藍鈺說的那種情況，難道藍鈺是在對自己說謊嗎，試探自己？又或者，錦瑟在說謊？
藍玉煙站在樓頂抽着煙，看着方婷給他發過來的消息：藍鈺現在在精神病院，正在和白冰見面。手機上還有一條類似的消息，是張凌發過來的，不過信息里卻多了一個人，他不認識那個人，但是卻發了一張照片過來。藍玉煙一眼就認出了那張照片里的人是誰，陳玉瑛。
自己晚了一步，又或者自己故意晚了一步，藍鈺的行為讓他已經開始不敢輕舉妄動了，他猶豫了。
他拿出手機，撥打着陳玉瑛的電話，但是那邊卻一直是無人接聽的狀態，現在應該是沒有心情接聽任何人的電話了吧。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錦瑟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他的身後，輕聲問道。
“沒事。”藍玉煙立刻掐滅了煙，用手擺了擺面前，散着煙味。
“你不會說謊，你臉上的表情可不是這麼說的。”錦瑟走到他的旁邊，看着一旁的盒子裏已經放了好幾支煙頭了，看上去都是新的，都是一個牌子，並且他身上的煙味很重，根本不可能這麼輕易散去。
“是嗎？”藍玉煙用力拍了拍臉頰，也感覺到了異常的疲憊，“是出了一點事，不過不是什麼大事，你不用擔心。”
“是嗎？”錦瑟指了指盒子裏的煙頭。
“抱歉，沒忍住就多抽了兩支，之後我會注意的。”
“是不能和我說的事情，是嗎？”
“也不是不能說，這件事你也知道，我和你說過。”
“什麼事？”
“陳玉瑛，我爸的那個孩子，今天被他帶去見他母親了。”
“哦，這樣啊，那不是早晚的事嗎？你為什麼在這擔心？”
“我本來打算安排他們見面的，但是父親一直阻擾，所以這件事就一直拖着。我完全沒想到他會主動安排他們見面。我有點被動。”
“這打亂了你原本的計劃，是嗎？”
“算是吧。”藍玉煙說著轉身趴在身後的欄杆上，看着遠處。
“那你不過去看一下嗎？”
“有點遠，來不及了，等我趕到的時候，他們估計都已經離開了，也沒有意義了。”
“那你，晚些時候要不要直接去見一下陳玉瑛呢？看一下是什麼情況。”
“嗯，我是這麼打算的，但是能不能見到卻是另一回事。”
“這可不像你會說出來的話。”
“是嗎？”藍玉煙轉過頭看着她，“那我應該怎麼說？”
“你什麼都不會說，你會直接按照你的想法去做的，不會這麼猶猶豫豫的。”
“是嗎？你怎麼確定？看來你已經很了解我了嘛。”
“和你相處這麼久了，怎麼可能不了解呢？”錦瑟笑着說道。
“那我現在的樣子很讓你失望嗎？”
“失望算不上，人都有疲憊的時候，這很正常。”
“你這話聽着好像是在安慰我。”藍玉煙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
“你的顧慮變多了，才會變成這樣，你要像之前的那樣，不去考慮太多，去做你認為對的就行。”
“顧慮太多啊。”藍玉煙說著將視線再次看向遠處。
“很大一部分是因為我吧，如果我不是自作多情的話。”
藍玉煙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如果我消失的話，你還會有這麼多的顧慮嗎？你會像你遇見我之前那樣處理你所面對的任何問題嗎？”錦瑟繼續說道。
藍玉煙轉頭看着她，目光堅定，“你不能消失，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能再消失了。”
“但是如果你繼續這樣猶猶豫豫的話，事情可能不會按照你的想法發展的，而我再次消失也是早晚的事，問題你不去解決，只是在拖延時間而已，它早晚還是會發生的。”
藍玉煙看着她，伸手將她摟進了懷裏。
“我怕會再次傷害到你，我太害怕失去你了。”
“害怕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這個你不是最清楚的嗎？並且即使我消失了，如果能解決問題的話，不也是很有意義的嗎？”
“可是，我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為了能和你一直在一起，如果失去你的話，那我做的一切就都沒有了意義，那樣我寧願什麼都不做，就像這樣就很好。”
“你自己很清楚，我們這樣的生活是維持不了多久的，你爸不會輕易妥協的，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這樣的安寧維持不了多久的。並且我喜歡的人，不該是這個樣子的，如果你為了我而變成現在這樣的話，那不用他動手，我可能都會直接離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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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玉煙緊緊的摟着她。
“你，早就已經恢復記憶了吧？”藍玉煙突然說道，將錦瑟摟得緊緊的。
“這個重要嗎？”錦瑟笑着。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你覺得呢？”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就是你突然對我態度轉變的那一天吧。”
“從你突然掐着我的脖子那一天。”
“果然。”藍玉煙將錦瑟摟得更緊了，“我還以為是我的錯覺，原來不是，你偽裝的太好了。”
“你身邊監視你的人太多了，你只要稍微有一點異常，都會被他們發現的，我沒有辦法，只能這樣。”
“在家也是嗎？”
“做戲當然要做全套啊。”
“我還真是被你給騙了。”
“不過有什麼重要的嗎？我不是和之前一樣對你，這樣不就夠了嗎？”
“可是，我一直以為你不記得，還會有所顧慮，不敢去做什麼。”
“你想做什麼？”
“你說呢，一直想做卻沒敢做的事。”
“如果你想的話，隨時都可以。”
“真的？”
“但是，你現在不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嗎？等你做完后，我們有的是時間。”
“真的？你不會騙我的吧？”
“你的腦子裏想的就只有這個吧？我看你並不是猶豫，而是總想這些，變得遲鈍了吧？”
“你說什麼都行。”
“好了，這下可以去做正事了吧？”
“我現在先要一點也可以吧？”
“你想幹嘛？”
“很快你就知道了，我需要加油。”藍玉煙說完就鬆開了她，臉上的愁雲也全部都散去了，拉着錦瑟下了天台，朝辦公室走去。
“喂，你到底想幹嘛？”錦瑟站在辦公室內，看着藍玉煙走到門口，和門外的人說了什麼，然後便轉身走了回來，鎖上了門，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藍玉煙什麼都沒說，快步走到了錦瑟的面前，摟住了她的腰，開始親吻着她。
“喂，你確定要在這裏嗎？這裏可是辦公室，外邊還有人。”錦瑟好不容易推開了他，艱難的說道。
“我已經讓他們都走遠了，並且告訴暫時他們別讓任何人過來，有事先打電話。”
“你還是真是……”錦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藍玉煙直接堵住了嘴。
兩個人不知不覺的朝沙發那裏移動了過去，直接倒在了沙發上。
經過一番久違的纏綿之後，藍玉煙才好不容易的放過她，錦瑟早就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只覺得全身疼痛。
“一會你想和我一起去嗎？”藍玉煙輕聲問道。
“可以嗎？”錦瑟趴在藍玉煙的身上，緩緩的說道。
“當然可以，既然你都知道了，當然可以去。並且有你在身邊的話，我會更有信心一點。”
“那就都隨你吧。”
“不過，我有一件事沒明白。”
“說。”
“每周你都會去實驗室做檢查，你是怎麼騙過沈教授的？”
“我沒騙他，只是正常去做檢測而已。”
“如果你已經恢復記憶的話，那麼你的數據肯定會有顯示，他肯定會有所察覺的。”
“這些記憶本來就和藥物無關，在藥物起效時，我就已經將關於你的記憶整個封存起來了，藥物並沒怎麼影響到它。我想可能是這個原因，他才沒有發現的吧。”
“那數據上肯定會有一些異常的吧？”
“可能吧，那些東西我不是很懂，但是大腦是個很複雜的東西，有很多是我們暫時還無法解釋的東西，它有自己的運作規律，也許這次恰巧就是沈教授檢測的數據之外的吧。”
“真的有這麼幸運的事嗎？你不會有什麼事在瞞着我吧？”
“那些數據你也在看，你有看出什麼異常的嗎？”
“沒有。”
“那不就行了。”
“但是，情況卻在變壞。”藍玉煙說到這裏的時候，眼神再次黯淡下來。
“變壞？什麼意思？”
“你的記憶力衰退的很快。”
“所以，你才會這麼擔心，是嗎？”
“對，我怕有一天你會連現在的所有的事都不記得了。”
“可是，我已經在很久之前就停葯了，數據不該是那個樣子的才對。”
“什麼？”藍玉煙震驚的看着她，“你沒騙我吧？”
“我騙你幹嘛？我不記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停葯的了。但是這件事沈教授是知道的，他在我停葯的那一周檢測的時候，就已經查出來了，並且還問我了，我才想起藥瓶的事，一查看，才發現已經停葯幾天了。”
“然後呢？他有說什麼嗎？沒讓你繼續服藥嗎？他知道你恢復了關於我的記憶了嗎？”
“這個我沒敢告訴他。那天他又給我多做了一些檢查，所以那天才會耽誤了很長的時間。”
“結果呢？”
“他沒再讓我繼續服藥，但是卻讓我將這件事對誰都守口如瓶，否則會害了自己。”
“他有說原因嗎？”
“他說我的身體異常，因為那次意外，也就是將你的記憶突然封存這件事，可能讓我的身體產生了類似抗體的東西。”
“什麼？”藍玉煙震驚的看着錦瑟，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了，“你怎麼還瞞着我這件事？”
“我已經答應了沈教授不會和任何人說的，並且他也說了，如果老闆知道了這件事，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我的，那樣我就不可能再繼續呆在你身邊了，所以，我就只能閉嘴，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了。”
“那，每周檢測的結果，那些數據又是怎麼回事？”
“只有兩種可能，就是檢測的結果本身顯示的就是那樣，只是和實際情況相反而已，還有就是，沈教授在數據上做了手腳。”
“可是，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幫你？”
“他不只是在幫我，也是在幫他自己。畢竟樣本出了問題，他有着很大的責任，可能是怕藍鈺知道，會對他做不利吧。”
“是嗎？他是這麼和你說的？”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他話里的意思卻是這個，為了不給彼此惹麻煩，所以彼此守口如瓶。”
“可是，他就不怕這件事被我爸發現嗎？那樣他的下場會很慘的。”
“這個他說不用我擔心，他會來解決的，暫時只要幫他隱瞞就行，能拖多久就多久。”
“可是，紙是包不住火的，我爸早晚有一天會發現的，他沒那麼好騙。”
“我想也是，但是也許在他發現之前，沈教授已經想出了什麼解決的辦法也說不定，或者說，那些數據本身就是真的，你爸也就說不了什麼了吧，畢竟數據是真的，有些意外不是他能控制的，不是嗎？”
“話是這麼說……”
“你還是先解決眼下的問題吧，這件事在這周去實驗室的時候，我會單獨和沈教授商量的，你不用擔心。”
藍玉煙眉頭緊鎖，他怎麼可能不擔心。
“你還有什麼事瞞着我的？”藍玉煙問道。
“應該沒有了吧，如果我沒忘的話。”錦瑟想了想，說道。
“你確定？”藍玉煙懷疑的看着她。
“我不確定。”錦瑟無辜的搖了搖頭，“如果我真的忘記了什麼，也說不上來。”
藍玉煙看着她，她說的沒錯。即使已經停葯，但是如果藥物還有殘留的話，身體仍然會受影響，那種葯本來就很難控制，一切都很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