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雨夜
今夜暴雨。
“我不是已經警告過你了嗎?你怎麼就是不聽呢?”一隻馬丁靴直接踩在了男人的臉上,用力的按壓了幾下,然後一張白的可怕的面孔湊近了男人的臉。
那是張女人的臉,消瘦的臉頰,慘白的臉孔,擦着鮮艷的紅色口紅,嘴裏叼着一顆棒棒糖,戴着墨鏡,一頭銀色的齊肩短髮,耳朵上的耳釘在路燈的反射閃閃發光。
男人的臉緊緊的貼着地面,臉頰已經被揍的鼻青臉腫,眼睛已經睜不開了。
“怎麼不說話了?下午的時候不是挺能說的嗎?說話呀!”女人尖着嗓子說道,凄厲的笑聲傳進男人的耳朵里,那聲音在雨夜中顯得更加的驚悚,女人的腳繼續用力的在男人的臉上揉捏着,男人的身體不自覺的顫動着。
“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男人結巴的說著。
“不幹什麼了?”女人彎下腰問道,將棒棒糖從嘴裏拿出,笑着問道。
“我不會再打她了……”男人看着她,顫抖着說道。
“真的?”女人挑了挑眉,將棒棒糖重新放回嘴裏。
“我保證……”
“保證?”女人笑着,腳再次用力的在男人的臉上不停的摩擦着,“怎麼保證?”
“我……讓我做什麼都行,別,別再打我了……”
“哦,真的什麼都行?”
“什麼都行。”
“明天,就去離婚,能做到嗎?”
“離婚?”男人一驚,想要睜開眼睛,但還是失敗了。
“怎麼?不願意嗎?”女人說著繼續腳再次加重了力氣。
“願意,我願意,我明天就和她離婚。”
“並且之後不能再騷擾她,知道嗎?”
“知道,我保證,我保證不會再騷擾她。”
“保證?”女人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你過來,把他的衣服都脫了。”女人對站在一旁的,一直給自己打傘的男人說道,她將自己的腳從地上男人的臉上拿開,在地上來回踏了踏,像是在蹭掉什麼髒東西一樣。
男人沒有說話,點了點頭,將手裏的傘放在了女人的手裏,蹲了下來,男人手上戴着黑色的手套,將地上的男人翻轉過來,將他的衣服都脫了下來,一絲不掛。地上的男人想要掙扎,但是卻被女人用力踢了一下肚子,便立刻就老實了起來。
“拍下來。”女人吮吸着棒棒糖,笑着說道。
“你把臉轉過去。”戴着手套的男人轉過頭看着她。
“切。”女人不屑的說了一句,轉過身。
戴手套的男人從風衣口袋裏掏出手機,對着地上的男人拍了好幾張照片,然後打開了錄像。
“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離婚的事,還有你打老婆的事,打過多少次,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怎麼打的,打她的原因,都給我詳細的說一遍,別有遺漏。”戴着手套的男人說道。
地上的男人開始哆哆嗦嗦的說著。
女人側着身,將手裏的傘舉得很高,替戴手套的男人打着傘。他的個子很高,185左右,身形勻稱,帶着口罩和毛線帽,雖然穿着風衣,還是能看見若隱若現的肌肉線條。男人和女人的身高有些差距,只到他的肩膀。
女人感覺到肩膀有些酸痛,換了只胳膊。
戴着手套的男人轉頭看了她一眼,然後轉頭繼續錄著視頻。
視頻結束之後,戴着手套的男人收起手機,將地上男人的衣服直接甩到了他的身上,拿過女人手裏的傘。
“好了。”他低聲說道。
“這麼久,肩膀要疼死了。”女人晃動了幾下自己的胳膊,埋怨的說道。
“回去幫你按一下。”
女人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視線再次看向地上的男人。
“這些好東西我們會好好的保存着。明天回去就立刻給我去離婚,我會一直盯着你的,你要是再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下一次,就不只是拍照片這麼簡單了。到時,我會把這些好東西和大家一起分享的,並且,下一次,就不是揍你這麼簡單了。”她說著抬起了腳,朝着男人放在地上的手,用力的踩了下去。
深夜裏再次傳來一聲凄厲的叫聲,以及隱藏下骨頭碎裂的聲音,但是這些聲音很快就被淹沒在雨聲中。
大雨可以沖走一切。
男人走回車邊,抬手要給女人開車門。
“別來這套。”女人拍開了他手,自己打開車門坐進了後排。
男人收回手,走回駕駛座。
女人將嘴裏的棒棒糖拿了出來,已經吃完了,光禿禿的。
“糖。”女人趴到前排的靠背上,伸出手。
“太晚了,別吃了,對牙不好。”男人拉下了口罩說道。
“要你管,快給我。”女人有些生氣的說道。
“太晚了。”男人沒有繼續理會她,直接踩下了油門。
女人身體直接後仰,貼到了座背,她沒再繼續,看着窗外。
男人透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只見她的眼睛一直盯着窗外。
“錦瑟,下次這種事你不用親自做的,我來就行。”男人說道。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叫我杜鵑。”錦瑟轉過頭看着他,眼神十分的冰冷,“一弦,你又忘了嗎?這種時候,不要叫我那個名字。”
“對不起。”
“別再讓我提醒你了。”
“知道了。”
“還有,你也可以給自己起一個名字吧,做這種事的時候,有時需要叫名字,不能用你的真名。”
“我無所謂。”
“我有所謂。”
“什麼都行,反正只有你會叫,按你的習慣來吧。”
“那我得好好的考慮一下。”錦瑟露出了一個奇怪的笑容。
他們住在公寓的頂層,還有露天的陽台,可以看到整個城市的夜景。
此時錦瑟坐在陽台的掛椅上,輕輕晃動着,看着遠處,銀色的假髮和墨鏡被扔在客廳的桌子上,旁邊還有帽子和口罩。
“我洗好了。”一弦走了過來,在她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嗯。”錦瑟只是應了一聲,沒有看他。
“躺下來,我幫你按一下。”一弦拍了拍身旁。
錦瑟看了他一眼,站了起來,直接在沙發上躺了下來。
“輕點。”錦瑟趴在那裏,閉上了眼睛。
“知道了。”一弦將她的長發撥到一旁,露出了她白皙的頸部,他盯着看了幾秒鐘,便移開了視線,雙手輕輕的揉捏着她的肩膀,按摩着她的背部。
“你又瘦了很多,還是適當的吃點肉吧。”一弦一邊按摩着,一邊說道,他能明顯的感受到她的身上的骨骼。
“我已經適當在吃了。”
“還得多吃點。”
“你好啰嗦。”
“你要是聽話點,我就不說了。”
“聽話啊。”她突然轉過頭看着他,“我想到要給你起什麼名字了。”
“什麼名字?”
“蘇牧。”
“蘇牧?”一弦的手停了下來,“和那個男人一個姓嗎?”
“啊?”錦瑟愣了一下,明白了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不是,是狗,一種狗。”
“狗?”一弦看着她,皺着眉,“那,行吧,你喜歡就好。”他說著繼續按摩着。
“那以後做那種事,需要叫你的時候,我就喊這個名字。”錦瑟說著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頭。
一弦愣了一下,將她的手直接拿了下去。
“躺好。”他板著臉說道。
錦瑟看着地面,大腦中在想着剛才他提到的那個男人,嘴角慢慢的上揚着,閉上了眼睛。
對哦,相同的一個字。
一弦看着錦瑟,嘴角微微勾起。
沒過多久,錦瑟就傳來的輕微的鼾聲,一弦就將她直接抱回了卧室,然後退了出來,再次返回了陽台,點燃了一根煙。
雨仍然在下着,絲毫也不見會停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