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死遁,太子震怒
“殿下,吃棗糕嗎?這是我親手做的。”
“不吃。”
“殿下,去賞花嗎?聽說城北的桃花開了。”
“不去。”
“殿下,看話本嗎?京城新出的怪聞錄。”
“不看。”
“……”
“苓兒,這狗太子可能是封心鎖愛了,我估摸着是完不成這個任務了。”
桃樹底下,沈初生無可戀的撐着臉,整個人看起來都很頹喪。
坐在她對面的江茯苓聞言也跨着一張臉,煩躁的抓了抓頭髮,語氣有些抓狂,“我感覺商珩那傻子腦袋是木頭做的。”
“我約他吃飯,他說要練劍、我約他賞月,他說要練劍、我約他遊玩,他還是要練劍!!!”
“像他這樣的人這輩子就該跟劍過,沒有女孩子會喜歡他的。”
沈初是和她閨蜜江茯苓一起穿來的這個世界,她們分別綁定了一個系統,系統讓她攻略瘋批病嬌太子謝冥,讓江茯苓攻略陰暗孤僻將軍商珩。
只要她們攻略成功,就可以從這個世界逃離。
回到她們自己的世界。
起初沈初和江茯苓鬥志昂揚,一致覺得攻略一個男人,那不是簡簡單單嗎?
畢竟有句古話不是說女追男隔層紗嗎?
可是當她們真正開始后才總算知道這兩個男人究竟有多難對付了。
太子謝冥滿腹算計,心中容不下半個女人,滿心滿眼都想着如何與兄弟鬥爭,要如何穩固他的太子之位。
將軍商珩只知打仗,榆木腦袋半點不通情,滿心滿眼都想着如何去提升劍術,要怎樣去統率那十萬大軍。
兢兢業業攻略三年,她們兩人的進度都停在了88%,已經一年沒有再增加過,而且最近謝冥和商珩這兩人的白月光又回來了……本就遙遙無期的任務更加看不到頭。
沈初雙眼望天,感覺自己身心俱疲,心中容不下半個男人,只想躺平。
“不想攻略了,只想躺平。”
江茯苓和她一個想法,聽見她這樣說,猶豫半晌,出聲,“那……死遁?”
已然放棄的沈初連連點頭,“遁吧,一起遁。”
死遁從京都逃離是她們兩前不久才從系統那得知的方法,只需要支付足夠的積分點數,系統會幫她們辦到這件事。
沈初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是戶部尚書之女,頭上還有個哥哥,是被爹爹當成下一任戶部尚書培養的,家裏對她十分驕縱,根本不需要她做什麼,只求她開心便好。
閨蜜江茯苓是吏部侍郎的小女兒,頭上有三個哥哥,兩個姐姐,她排第六。
因為家裏人多,且姨娘不少的緣故,江茯苓沒有沈初那麼瀟洒自在。
再加上戶部和吏部的關係不好,江茯苓和沈初都是私下裏偷偷摸摸見面的。
雖然死遁走人有點對不起爹爹和娘親,但沈初實在是懶得看謝冥那張臭臉了,想着不死遁就得繼續攻略他,沈初想死的心都有了。
死遁離開的積分點數是她們這三年來為謝冥和商珩做的事折算的。
比如,沈初要是和謝冥一起去賞了桃花她就可以獲得十個積分,雖然十個積分沒什麼卵用,但攢一攢,一百個積分還是可以兌一瓶毒藥的。
畢竟身在京城,換點防身工具也是好的。
只不過沈初問過系統了,積分再多也不能把她們送回去,只有攻略進度到100%才可以。
所以,看着一年不動的進度條,沈初沒了半點繼續攻略的心思。
“滾吧,老娘不幹了。”
一股失重感傳來,在意識消弭前,沈初低罵了一聲。
隔壁的江茯苓嘴巴也沒閑着,趁着眼睛還能視物,她壓低聲音道,“商珩,大傻逼。”
戌時,正在書房處理公務的太子聽聞了一則噩耗。
戶部尚書之女沈初,失足落水而亡,沈家主母聽聞此消息悲傷過度,當場暈厥,尚書府白綾高掛,已然在準備沈小姐的後事。
抬至半空的狼毫筆久久未動,豆大的墨點悄無聲息滴落,在攤開的奏摺上暈開,模糊了原本的字跡。
空氣彷彿靜止,前來通告的僕從匍匐在地,半個字都不敢再說。
太子這樣,那是發怒的前兆。
“你說什麼?沈初死了?”
那支沾了墨的狼毫筆被他拍在桌案上,早已斷裂成兩半,陰冷可怕的視線落在那名僕從身上,彷彿這位僕從是害死沈初的罪人。
總算聽見謝冥的聲音,僕從哆嗦着將另外一件事也說了出來,
“與沈小姐一同溺亡的還有吏部侍郎的小女兒,有……有傳言說她們二人的關係不好,現在外面在傳,是吏部侍郎的小女兒害死了沈小姐。”
吏部侍郎?
江立冬?
“把江立冬給我帶過來!”
匍匐在地的僕從踉蹌起身,顫顫巍巍的應,“好……好的太子殿下……”
然後馬不停蹄的趕往江侍郎府中。
那僕從的話在謝冥耳邊回蕩,一遍遍重複的告訴他沈初已經死去的消息。
不會的……不會的,沈初今日一大早還來過他的府中,問他要不要吃棗糕,要不要賞花,想不想看新話本,怎麼會突然死了呢?
一定是假的,一定是這樣的!
謝冥曾在心中無數次否認自己的心意,可是當他聽聞此消息時,垂在軟墊上的手卻控制不住的發顫。
他不信。
突然想到什麼,他驟然起身朝外走去。
他要去找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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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鎮國將軍府。
商珩將長劍收入鞘中,隨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準備結束今天的練習。
可是他的腳剛抬起就瞧見不遠處急匆匆跑來一名侍衛,神情焦急。
看他的架勢是找自己的。
於是商珩站在原地未動,想看看對方究竟是有何事找他。
“小、小將軍,江小姐失足落水,溺亡了……和江小姐一同溺亡的還有戶部尚書之女沈初,不知怎的,外面在傳是江小姐害得沈小姐,說、說她……”
商珩手掌緊握成拳以此來掩飾他不正常顫抖的指尖,面容冷峻,“說什麼?”
侍衛唰地跪倒在地,根本不敢看商珩,“說她死有餘辜。”
原本已經插入劍鞘的長劍被瞬間抽出,少年將軍的聲音有着不明顯的顫音,大步流星的往府外走去,“茯苓不會死,她更不會幹出這種事,誰敢亂說話舌頭別想要了!”
而他離去的方向,分明是去江侍郎府中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