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在雲之羽殺瘋了99
“徵公子,這是姑娘準備送您的禮物。”連翹畢恭畢敬的呈上手中的盒子。
宮遠徵不知道這個小盒子裏面,裝的是什麼東西。
伸手探向那個方盒,指節因為用力,顯得格外的分明,嘴唇不自覺的顫動幾下,心裏是期待,是擔憂。
打開盒子,裏面靜置着一個嶄新的香囊。
銀白色的綢緞料子,在燭光的照耀下,還呈現出粼粼的波紋,猶如水波蕩漾。
而在這片舒展的銀白之上,是盛開着的曇花。
花葉舒展,小白鴿似的花瓣向著四方伸展,如絲如縷,層層疊疊,飄逸靈動,細密的花蕊柔軟輕盈,好像其中就蘊含著沁人的花香。
這樣精緻的花樣,一針一線都是李莫愁綉出來的。
宮遠徵都能想像得到,李莫愁是耗費了多少的時間,在這個香囊上面。
一時間,喉嚨彷彿被什麼東西緊緊的遏制住,哽咽着說不出話來。
他是在害怕,這會是李莫愁留給他最後的東西。
“哥,莫愁她一向不喜歡綉東西,但是這個,還有我身上的香囊,都是莫愁給我繡的……”
“我好幾次都看到,她的手都受傷了,給她包紮的時候,她還說疼沒關係,她看我開心,就不疼了。”
宮遠徵抽噎着,淚水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模糊了視線。
一字一句的,說著他和李莫愁之間的點滴,如果可以的話,宮遠徵想要是李莫愁親手將這個香囊,送到他的手上。
他們可以依偎在一起,他粘着李莫愁,訴說著自己心中的歡喜,李莫愁可以摸摸他的頭,說:“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
這樣就很好,可是現在就連這樣平常的接觸,都顯得好遙遠。
宮尚角不是會多說的人,他像是沉默的大山,也是深秋夜裏凝結的寒露,外表的冷峻是作為內心赤忱的外衣。
現在對於宮遠徵的安慰,也是內斂的。
有力的手掌拍在宮遠徵的肩膀上,用肢體的語言進行安慰,這是屬於宮尚角的溫情。
沉默着,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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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莫愁一晃神,透過蓋頭,看到周遭的光都是不一樣的。
原本是燭光掩映,現在是熾熱陽光播灑大地。
“這是哪兒啊?我不是在成親嗎?鋼子!”
一把將蓋頭給掀開,這裏既不是徵宮,也不是古墓派,完全是李莫愁不熟悉的環境。
天蒼蒼,野茫茫,就差風吹草低見牛羊。
周身都是半人高的黃色蘆葦叢,隨着風的吹拂,在悠悠的飄搖。
再往遠處看,是被雲霧籠罩着的高山,青色的群山連綿,像是李莫愁略為熟悉的宮門群山。
“別不說話,我知道你能聽的到,是不是把我弄到了別的地方了?”
李莫愁的心裏面憋着一股氣,只等着鋼子出聲。
誰家新娘好好的,就在大婚的現場就這樣消失了啊!
【這裏是《雲之羽》大戰之假打的現場,蘆葦盪。】
【莫愁,你聽我說——】
“我聽着呢。”李莫愁倒是想要聽聽,鋼子還能講出什麼花來。
好吧,鋼子講不出來。
看看現在的時間,鋼子都需要倒吸一口涼氣。
【莫愁莫愁,快去找宮遠徵吧,他可想你了!】
既然不知道怎麼講,那就迅速的轉移話題,鋼子都看到,李莫愁的指節發力。
身穿嫁衣,原本是一派的繁華喜慶,現在這身紅,像是熊熊燃燒的火焰,以李莫愁為中心,火光將四周照亮。
鋼子沒敢將自己的身形顯現,怕就是下一秒,李莫愁就會掐住她的小脖子。
【我來指路,快快跟我走吧!】
李莫愁從來沒有看見過的一道光幕,在她的眼前緩緩展開。
光幕上面,不僅僅有着鮮明的山川走勢圖,還有一個醒目的指示標,前後左右都標誌的清清楚楚。
摸出收在腰間的軟劍,李莫愁的眼神凌厲,心中洪水滔天,打又打不到,罵又罵不到,別提有多讓人難受了。
知道李莫愁在生氣,鋼子的速度快的就像是在逃命一樣。
快點去找宮遠徵,免得李莫愁朝她開炮。
這一片的蘆葦叢,實際的範圍,其實是比看起來要小很多的。
蘆葦微微,其實會飛。
縈繞在鼻尖的,不是芬芳的香氣,也不是粉盒的味道,是被微風吹拂着的蘆葦。
身上的這一身婚服,李莫愁還是珍惜的,於是要是有人,就會看到在一望無際的昏黃蘆葦叢裏面,有一個身穿火紅婚服的新娘子。
一邊跑着,一邊關注不要讓周圍的東西,碰到自己的衣裙。
原本颯爽的動作裏面,多了很多的小心翼翼。
在蘆葦叢另一面的山谷,一個身着錦衣,腰間懸挂着一個銀白香囊的男子,正閉着雙眼。
他是宮遠徵。
頭上還梳着精緻的小辮子,腰間還掛着可愛的小海螺。
可是比起之前的稚嫩,宮遠徵看起來成熟了一些,個子也長高了。
地上靜放着一個竹編的葯籃子,裏面有着幾株草藥,還有一個頂端帶着花紋的葯鋤。
“怎麼又聽到莫愁的聲音了呢?”
宮遠徵自嘲一笑,這段日子以來,他有多少次,在夢裏,在現實當中,看到李莫愁的身影,聽到李莫愁的聲音。
可是到頭來,要麼是幻夢一場,要麼就是太過渴望而產生的幻覺。
“宮遠徵!”
這一會,聲音穿近了一些,也顯得更加的真實。
宮遠徵猛的轉頭,望向這聲音的來處。
看見遠處那一道鮮紅的身影,頭上的寶石折射來自太陽的光,刺的宮遠徵眼睛發酸。
思緒翻湧,縱有千言萬語,在這時候,也是說不出來。
這樣的真實,甚至是李莫愁盈盈淚眼,宮遠徵都看得一清二楚。
這一回,是真的嗎?